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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地就拍了宁帝的马屁,惹得宁帝哈哈大笑,“什么兵法学得好,谁敢在你面前谈兵法,那岂不是班门弄斧?朕又不傻,不跟你比这个。”
他摆摆手,忽然想到什么,“怀疆,你要朕对朝中大臣保密,是不是怀疑有人和西昆暗中勾结?”
“不至于。”
顾怀疆摆摆手,“只是人多口杂,要是一位同僚同自家夫人说了,夫人再同小姐说了,小姐再同丫鬟说了……哈哈,那西昆人想打探出来,也不是难事。到时候他们不敢进犯,我们的工夫不就白做了?”
“你说的对。可朕总觉得,今日两位御史弹劾你这件事,不像是偶然。他们背后没有人撑腰,怎么敢对你下手?”
顾怀疆没有说话。
宁帝知道他谨言慎行的性子,索性自己推断了下去,“不是都御史季老大人,那最有可能的,便是……”
二人心照不宣,顾怀疆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臣不想去怀疑谁。老丞相已经告老辞官,如果臣再让他唯一的儿子出什么事,只怕旁人要议论臣刻薄,以武将之身排挤文官。”
宁帝忙道:“这怎么是你排挤的?殷兖嫉妒你居功至伟,竟对述白下了死手,这是他咎由自取!至于殷朔,这个孩子朕从前一直觉得不错,现在回过头想想昆吾伤的话,取毒药想害述白的其实是殷朔,也未可知啊……”
87 派谁去边境(一更)
顾怀疆从宫中回府,一路上心中五味杂陈。
一从轿子走出,便见顾述白等人在门外迎候,想来宫中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父亲,您没事吧?”
玉扶乖巧地走上前,扶着顾怀疆朝里走,惹得他笑,“我才过知天命之年,还没有老到不能走路,不必扶了。”
“大将军今日在朝中受了惊吓,还是扶着些好。免得外人以为咱们顾侯府都是钢筋铁骨随意敲打。”
玉扶意有所指,不经意朝门外瞥了一眼,轻哼一声。
那副傲娇的小模样,倒有些像熏池。
众人步入府中,大门缓缓合上。
顾侯府的大门外,几个小摊贩和过路的行人,个个都身怀武功,自然都听见了玉扶那句话。
难道他们被发现了?
一个男子推了推同行男子的肩膀,后者四周观望了片刻,迅速离开去报信。
卖糖葫芦的小贩给了少年一串糖葫芦,又使了个眼色,那少年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严铮趴在顾侯府的屋顶上,看着门外瞬息风云变幻,“呸,还是好几拨监视的人马,真当我们顾家军是软柿子不成!”
……
“述白,这次多亏了你的计策。殷朔果然上当了,抢走了我们故意安排的假军报。”
顾怀疆喝了一盏茶,慢慢道:“若非如此,我还真没有好机会和陛下开口,说西昆意欲动武之事。现在陛下已经同意下密诏调兵,我就放心了。”
先前顾怀疆一直担心,西昆舍出一个公主来做障眼法,这一战必定倾尽全力。
他们不早做准备,战场上的情形便会十分艰难,可要调动兵马布局必须告知宁帝,以宁帝求和的心态,多半是不肯答应的。
顾侯府圣眷已极,殷朔必定眼红,出手是迟早的事。
故而他有意卖了一个破绽,借殷朔埋伏在府外的眼线,最后误导殷朔拿了假军报,说服御史在朝中弹劾顾怀疆。
“说起来,这件事还多亏了丹阳公主。要不是她在城外拦住了医神的马车,我还不知道她竟然在顾侯府外安插了眼线。这一调查,不仅有丹阳公主的眼线,还有殷朔的,正好用得上。”
顾酒歌愤愤道:“殷朔和殷小姐的关系很不好,我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并非一母同胞。他为了殷小姐的生母身份不被查出,不让殷小姐展才,为此把她饿得形销骨立。这样残忍的人,哪里配做东灵的丞相?”
他这些日子和殷姬媱的接触越来越多,得到的信号也越来越多。
那个一直被殷家父子深刻埋藏的秘密,假以时日,必定呼之欲出。
顾述白点头道:“殷朔此人心思叵测,他应该已经猜到中了我们的计了,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府外安插的眼线靠不住了,他一定会想……”
“齐婷?”
那个一直被关在府中私牢的齐婷,是殷朔现在最能用得上的棋子。
顾述白道:“府中消息森严,齐婷被我们发现的事,他未必知道。孩儿审问过齐婷,殷朔曾经向她打探玉扶的身份,可惜齐婷也不知道。”
如果殷朔派人来联络齐婷,他们倒是可以利用齐婷,再给殷朔下一剂猛药。
只不过……
顾怀疆犹豫片刻,“他和他父亲一样,在朝政的事情上处理得很好,就是对顾侯府总存着歪心思。为父一直希望将相和平,若让他失去了陛下的信任,只怕朝政不稳。”
几个小的坐在一旁听着,终于忍不住插嘴。
顾宜叫嚣道:“从前老丞相在的时候,父亲便是这样说的,现在又是!难道非要等殷朔伤及顾侯府,父亲才能下定决心吗?”
顾温卿轻喝一声,“六弟!不许对父亲无礼。”
借顾宜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顾怀疆无礼,只是声音大了些。
玉扶抿嘴偷笑,心想顾宜在这里最有用,只有他敢说出这样的话。
也只有这种话,才能刺激顾怀疆下定决心,不要再心慈手软。
顾怀疆摆摆手,不欲再谈此事,“罢了,这件事容为父好好想想。眼下为父有一件要紧事,需要派你们中的一个去做。”
“父亲说的是,去边境调兵之事?”
“正是。”
顾怀疆的目光落在顾述白身上,他是顾侯府的世子,也是自己的长子,论见识和才能都是最好的。
一般有什么事务,顾怀疆都会派他去。
顾述白正要开口,他的目光又转到了顾酒歌身上,很快移开。
顾酒歌最近在和殷姬媱接触,如果能查到殷兖父子十分在意的那个秘密,或许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不必再担心殷朔的针对。
这样看来,那就只能……
顾寒陌拱手道:“父亲,让孩儿去吧。”
88 雪今日之辱(二更)
顾怀疆正有此意。
顾述白道:“父亲……”
“自从上次让你护送长姐和云烟回金陵,为父想了许多。你是长子,府中但凡有什么为父脱不开身的事,必定让你去。这样对你不公平,也对你的弟弟们不公平。”
倘若上一次顾述白真的死在常州怎么办?
他无数次问自己,最后改变了心意,这次没有挑到顾述白头上。
顾述白反而不太习惯。
“大哥,我明年就要加冠了,不比你和二哥小多少。”
顾寒陌劝道:“大哥和二哥十九岁的时候,早就扛起重担了,总不能让我和他们三个小的一样,一直躲在大哥的羽翼背后吧?”
顾寒陌也知道劝人了,自从天枢走后,他的性情温和了许多。
不知道是有了天枢这个朋友的原因,还是顾温卿和玉官那件事的原因,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偏执。
顾温卿起身笑道:“三哥把我们看扁了,你得了机会出去历练便罢,我们怎么就要躲在大哥羽翼背后了?”
“就是就是,三哥看不起人!”
顾相和顾宜比划拳头,对顾寒陌也不像之前那么害怕了。
顾寒陌斜睨他二人,“那你们替我去?”
两双尚未长成的拳头缩了回去。
看他们兄弟几人嬉笑打闹,顾怀疆心中甚慰,“那就这么决定了,寒陌,出发之前为父会把陛下的密诏交给你。只不过此行不能带太多人手,要低调保密,你一路更要小心。”
密诏。
顾述白眉梢一挑,忽然知道要让齐婷做什么了。
……
相府书房,哗啦啦碎了一地瓷器。
换下朝服的夏御史和冬御史站在门外,正要进去,被这动静吓得退后。
下人进去通禀之后,不多时,殷朔亲自迎出门外。
“两位御史大人。”
“殷丞相。”
见礼过后,殷朔朝外头一指,“书房新来的小厮,手脚粗笨砸了不少瓷器,没吓着二位大人吧?请到前厅说话。”
小厮手脚再笨,也不至于砸了那么多瓷器吧?
何况没听见告饶认错的声音。
两人朝书房里头望了一眼,光线昏暗,门扉禁闭,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前厅,这……我二人是秘密前来的,丞相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放心,我相府别的没有,下人口风最是严密。”
殷朔当先在前头引路,两个御史跟在后头,隐约看到他藏在袖中的手包裹着纱布,殷红的血迹渗出……
“本官给二位大人赔罪了,若非我的情报错误,二位大人也不会当庭被陛下训斥。被各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这都是我的过失。”
说罢一扬手,门外的下人端着一盘子银锭送进来,躬身呈给两位御史。
两人皆惊,夏御史道:“殷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确是接了你的消息才在朝中弹劾顾侯爷的,但并非为你排除异己,而是真的以为顾侯爷他……既然弄错了,是我们自己没有分辨清楚就弹劾,这是我们自己的过失。”
冬御史面有犹豫,到底没有开口,沉沉地点头,算是附和夏御史的说法。
“二位御史大人误会了,二位清廉出身,罚三个月的俸禄对顾侯府家大业大的人家来说,只是小事。对二位大人,那可是大事。错在本官提供的情报,本官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绝非要收买二位大人。”
见他二人面色松动,殷朔一扬手,端着银子的下人退了下去。
“不论二位大人接不接受,我都必须弥补自己的错,这些银子我会命人送到二位府中,请二位不要推辞。”
文官向来好面子,言官更是如此,当着他们的面塞给他们铜臭之物,有辱斯文。
若直接命人送到府中,他们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
果然,两人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今日过府,只是想问丞相一个问题。我们虽答应丞相不说出是你给的军报,可如今已经证明军报是假,敢问丞相到底从何而来?”
军中机密,不是寻常人能拿到的,何况是顾怀疆治下的顾家军,那是出了名的军纪严明。
“已经证明军报是假的,不错。可二位大人不想知道,顾侯到底派人去边境传了什么军令么?”
“这……”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道:“这件事顾侯爷不是已经跟陛下说清楚了,陛下事后也说顾侯爷绝对是一片忠心吗?”
殷朔不自觉把手攥紧,被碎瓷片割伤的手背渗出血来,“陛下信他的忠心,我未必信。二位大人拭目以待,我会找到证据来证明的。”
这次是他大意,中了顾怀疆的算计。
可他不信,顾怀疆费此周折只是传什么无关紧要的军令,他一定会查清楚,也一定会雪今日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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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殷朔默哀一下,反派混得有点惨。
89 月下美人(三更)
新月斜挂中天,花园一处小楼的屋顶上,有人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