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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
顾宜把手伸过去,玉扶摸了摸,噗嗤一声笑出来。
“怎么了?”
看着顾宜一头雾水,玉扶笑道:“六哥,你早上吃了什么?”
“不过是寻常那几样,小笼包子和西湖牛肉羹。哦对了,今儿还多了一样鞋底饼,是小木头从外面买来孝敬我的。”
玉扶掩着嘴,一脸神秘,“六哥回院子去吧,别问为什么,你回去就知道了。”
顾宜将信将疑,顾相也十分好奇,陪着他一起回院子。
顾温卿好奇道:“玉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才走开没多远的顾宜忽然捂着肚子,“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哎呦不行了!快回去!”
玉扶无奈道:“小木头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他买来的饼大约不干净,六哥吃坏肚子了。”
顾温卿没忍住嗤地一声,而后索性哈哈大笑起来。
“糟了糟了,小木头今日死定了,我得去拦着点儿!”
说罢跟着顾相和顾宜后头,朝他们的院子走去。
玉扶本打算回房,正好看到顾酒歌朝外走,他这些日子经常出门去见殷姬媱,这她是知道的。
她还听顾温卿说,顾酒歌和殷姬媱经常在玉膳楼见面。
“二哥,你要去玉膳楼吗?”
“是啊。”
玉扶道:“那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毕竟是借着我的名头开起来的,我还一次都没去看过呢!也不知道玉官吃力不吃力,红醉和绿袖有没有好好帮着他。”
顾酒歌想了想,笑道:“是了,玉膳楼开了有些时日了,你还一次都没去过。四弟时常往那里跑,怎么也不想着带你一起去?”
玉扶道:“四哥说之前乱糟糟的,怕我去了有危险。如今既然好了,料想也无妨。”
说罢转头朝瑶蓝道:“你去和李大娘她们说一声,就说我跟二哥去玉膳楼了,叫她们自己吃午饭罢。”
瑶蓝瞧她急火火的模样,忙道:“小姐,我得跟着你出门,你一个丫鬟都不带怎么成?”
正好一个洒扫的小厮走过来,瑶蓝抓着他吩咐了一通,跟着玉扶出了门。
马车里,顾酒歌忽然想起什么,“听说牢里的犯人跑了?”
“嗯,严铮带人跟着,看着她跑到相府才走的。”
顾述白的猜测一点儿都没有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婷到底没有传承她祖辈和父辈的忠义,选择了背叛。
“二哥,你说这件事被殷朔知道了,三哥会不会有危险?”
顾酒歌笑得眉梢微挑,“这就是你给了他一堆草药的原因?你是怕殷朔又用对付大哥的办法来对付三弟,是吗?”
玉扶没有说话。
上次去常州府救顾述白,是他们两一起去的,他最明白玉扶当时有多担心顾述白。
他轻轻一拍玉扶的脑袋,“放心吧,殷朔想要的是在朝堂中整垮顾侯府,不是杀一个人那么简单。如果是大哥,他或许会下杀手。但这次是三弟,他不会的。”
“为什么是大哥哥他就会下杀手,是旁人他就不会?难道就因为大哥哥是顾侯府的世子?”
可没有了这个世子,顾侯府还有五个公子,世子之位不会没人接替的,这根本伤不了顾侯府的命脉。
玉扶的疑惑,让顾酒歌当场噎住。
她到底年纪尚小,再聪明懂事,对于男女之情还是不够老练。
否则她应该看得出来,殷朔想要顾述白的命,不过是为了她而已……
------题外话------
二哥表示,做不成情人还是兄妹……
92 情敌相见(一更)
“二公子!”
顾酒歌走到三楼的梅字间外,里头传出欣喜的声音。
约好的是巳正时分,自己并没有迟到,殷姬媱怎么提早来了?
平日顾忌着女子的矜持,她一向来得比顾酒歌晚。
殷姬媱从门里迎出来,矜持的大家闺秀面容,现出少见的欢愉来,在看到顾酒歌身边的女子时,那笑容僵在了嘴边。
“公,公主。”
她福身一礼,浑身都拘束了起来。
玉扶并不知道她对自己和顾酒歌的关系知情,好脾气地笑道:“二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殷小姐不必多礼,仍是照旧称呼便好。”
这句话本没有什么问题,玉扶也曾对玉官说过这样的话。
殷姬媱听在耳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的朋友便是你的朋友?
你分明已经拒绝了他,为何又和他一道来见我呢?
顾酒歌道:“这间酒楼也算玉扶的产业,她想来看看,我顺道带她一起过来。玉扶听说我和殷小姐有约,所以来和你打个招呼。不过她现在要去找玉官看账本了,怕是没工夫理会我们。”
原来只是顺路同来。
殷姬媱忍不住为自己方才的想法羞赧,“多谢玉扶小姐,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你的正事了。”
“殷小姐慢坐,尝尝我们这里的菜肴,四哥说玉官花了很多心思呢。我先走一步,二哥要好好招待殷小姐才是。”
“放心吧。”
瑶蓝搀着玉扶下楼,殷姬媱愣愣地看着她背影,又看顾酒歌的神情。
他倒没有什么伤心的神色,不像是表白情愫被拒绝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原本也没有多喜欢玉扶,还是顾忌着顾怀疆和顾述白的情分,把玉扶重新摆回了妹妹的位置?
她一时想不出来。
顾酒歌一抬手,“殷小姐,里面请。”
玉扶走下楼,迎面看到玉官从门外迎进一位抱琵琶的女子,身影格外眼熟。
“公……小姐,您来了?”
玉官先迎上来,连连拱手,“早就盼着小姐来,之前这里没弄整齐,不敢随意请小姐来。如今好了,日日都盼着小姐来呢!”
他人瘦了些,却精神许多,口齿爽利笑容开朗,颇有大掌柜的架势。
一面说,又转头给玉扶介绍,“这位是我请来表演的邀月姑娘,听说她和府上也相熟,弹的一手好琵琶。邀月姑娘,这是……”
不等他说完,邀月怀抱琵琶上前一礼,“见过公主。”
玉官惊讶道:“原来邀月姑娘见过小姐?”
“先前二哥带我见过邀月姑娘,还在画舫上听了一曲琵琶,端的是佳音。后来在西湖上也听过一次,只是没见到人。”
玉扶同玉官解释着,又细看邀月,她面色苍白犹带病容,涂抹了朱红口脂来掩饰。
“姑娘不必见外,仍按从前称呼便是。”
邀月微微颔首,比起从前见过的柔情模样,多了许多愁态。
玉官到底是男子,心思不够细腻,他若看出邀月的病态,当不会请她来表演。
可邀月拖着病体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玉扶下意识朝三楼看去,梅字雅间的窗子开了一条缝,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邀月来了?
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这玉膳楼是环形的建筑,站在一楼中间可以看到楼上,楼上的人也可以看到底下的表演。
玉扶看的那个方向,一定是顾酒歌在的方向吧?
玉官喜道:“既然小姐也喜欢邀月姑娘的琵琶,这就再好不过了。原先我去请邀月姑娘的时候,还担心姑娘抱病不肯出。好在姑娘已经病愈,愿意来玉膳楼表演。对了小姐,二公子来了吗?”
玉扶看了邀月一眼,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想必玉官告诉邀月今日顾酒歌会来,她才会挣扎着病体来一遭吧?
“那就好,大家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小姐后院请。”
邀月欠身一礼,虚弱道:“我也下去准备了。”
玉官把玉膳楼的经营物资、盈利账册并一应建筑等物,详详细细地给玉扶介绍了一通。
玉扶笑而不语,听他说话和从前判若两人,越发佩服。
“你把玉官藏哪里去了?我认识的玉官可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玉官一愣,才意识到玉扶在开他玩笑,有些羞赧。
他道:“小姐别取笑我了,若不是小姐拿的主意、出的银钱、派的人才来帮我,玉膳楼哪来今日?这是小姐的产业,我只是替小姐照管着,不敢居功。”
“才不是。”
玉扶道:“这是你的产业,那些东西都是我借给你的,银钱和人其实都是大哥哥出的。我的名头也是借给你做生意的,你只答应我,日后我来吃饭不许收钱便是。”
她玩笑间,把自己和玉膳楼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让玉官做真正的主人。
玉官急道:“这是当然的,不但是小姐,顾侯府的人来,都一律如此!对了,我打算换个名字,这名字犯了小姐的讳,不宜再用。”
“不必,我从不忌讳这些。”
玉扶爽利地落下话,听得前头琵琶声起,便道:“走,我们去看邀月的表演。”
93 哀音弦断(二更)
不但是因为她的琵琶技艺惊人,更因为人人都知道,她是顾酒歌庇护的人。
不过近来听闻,顾酒歌已经和她断了联系,她甚至为此自伤一病不起。
今日一见,虽身形瘦弱了些,也没到一病不起的地步。
琵琶声起,哀怨断肠,玉官顿时蹙眉。
玉扶走在前头,转身道:“怎么了?”
“我和邀月姑娘明明说好弹喜相逢的,她怎么弹了首这么哀怨的曲子?”
玉官不懂琵琶曲,只听得出哀怨,不知是何曲目,玉扶却能听出,那是长相思。
她在西湖上弹奏过的,长相思。
三楼的雅间,那道细细的窗缝被推开。
窗子后头露出女子纤纤玉手,殷姬媱微微探出头,看底下弹琵琶的女子。
邀月,这个名字她听过,是顾酒歌的红颜知己。
曾经是。
她怀抱琵琶,坐在正中的台子上,四周高朋满座,沉迷于她的琵琶声。
众星捧月,喝彩连连。
她面上却没有一丝笑意。
瘦弱,忧愁,病容苍白……
殷姬媱看着邀月,就像看到之前的自己,她很明白邀月的心情。
“二公子,她是为你来的。”
殷姬媱没有合上窗子,只是转头看顾酒歌,后者毫无意识地端起酒杯,凑到唇边又放下。
最终端起了茶杯。
“你多心了,想来是玉官知道她和顾侯府有些交集,所以请她来表演。玉膳楼和顾侯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邀月肯给他这个颜面。”
这是玉官和邀月私人的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殷姬媱却指着底下,“你过来看看便知道了。”
底下,玉扶和玉官两人选了前排的位置,随意坐在众人之中。
顾酒歌走过来,顺着殷姬媱手指的方向看下去——
那是邀月吗?
整个人脱了相,皮包骨头,像一具丢了魂的行尸走肉。
她穿着宽大的春裳,涂了大红的口脂,旁人或许看不出她的消瘦,顾酒歌却比谁都看得清楚。
他眉头蹙起,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邀月姑娘对二公子,一片痴心,姬媱佩服。”
她扪心自问,自己没有邀月那么深情,自己身上背负着秘密,连坦诚都做不到……
顾酒歌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