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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述白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他见暂时没有危险,低头朝自己身上一看,寻找自己和那些亲卫士兵的区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玉扶亲手绣的梅花荷包上。
撕开荷包,顾不得里头是什么香料,他直接朝蛇群扬了一把。
奇异的景象出现了,被撒到香料的蛇群潮水一般退去,一直退到离香料三步远的圈子外,不敢靠近一步。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士兵们松了一口气。
“少将军,你荷包里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临走时玉扶给我的。”
顾述白细嗅一回,他当时收到荷包就嗅过,没有嗅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还是如此。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知道毒蛇怕这个就好。
他随手撕下衣裳下摆,又分成几片,将荷包里的香料分别倒在每片布料中裹好。
“父亲,你把这个收好。”
他把分量最多的那一份给了顾怀疆,剩下的几个和士兵们分了,一人身上带着一个。
“把他背上,营中有治疗蛇毒的解药。”
他指了指地上的士兵,而后身先士卒朝蛇群走去,香料的分量少了,毒蛇未必会怕,他必须先做个试验。
“少将军,不可!”
身后的士兵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述白走到蛇群中。
刷拉——
随着他脚步移动,蛇群似有迟疑,聚集在他脚边没有动作。
突然,它们做出攻击的动作!
众人一阵心悬,顾述白站在原地,身体僵硬。
好一会儿,蛇群摇头摆尾,最终缓缓向后退去,直到无影无踪。
124 凯旋的七色宝石(三更)
“小姐,侯爷命人送家书回来啦!”
齐岸一把年纪,手里举着书信欢欢喜喜地跑到西厢,乐得像个老小孩。
他一向稳重,极少见这么活泼的样子,西厢一众小丫鬟躲在暗地里笑,没想到老管家是这样的人。
玉扶听到家书也很欢喜,忙迎出来一看,见小丫鬟们躲在一边笑话齐岸,他自己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从前玉扶只见他在顾怀疆面前偶尔活泼过,对他们这些晚辈他一向稳重,对府中下人更是威严。
也不知道是收到家书太高兴,还是他终于把玉扶当成自己的主子来敬重了。
玉扶没有多想,接过他手中书信,“老管家请坐,喝盏茶再说。对了,家书怎么不先送到四哥那里?”
齐岸愣了愣。
他近来习惯把府里的事务都送到玉扶这边来处置,顾温卿只管外头迎来送往和田庄商铺等事务,里头的事一应都交给了玉扶。
见齐岸愣住,玉扶也不多说什么,“您先喝茶,我看看信里写的什么,再告诉您。”
她看信的速度很快,草草浏览了一遍,没有看到什么坏消息,才放心下来从头细看一遍。
齐岸看她这个反应便知侯爷和公子们没有危险,这才端起茶盏来。
“大将军信里说,边境的局势还控制得住,暂时没有危险。只不过他们前些日子到竹山上探查,被一群毒蛇围攻了,料想是西昆人的招数,所以写信回来问我这是什么原因。”
“啊?一群毒蛇?”
齐岸忽然想到苏云烟被毒蛇咬伤那一次,一只毒蛇就差点要了苏云烟的命,一群毒蛇还得了?
他面色紧张,玉扶柔声道:“您放心,他们都没事。端阳节过后是蛇虫出没的好时节,我一早就有准备,给了大哥哥一个避蛇虫的香囊。之前给三哥带的那些草药,有清热解毒的功能。他们常喝的话,就算被毒蛇咬伤也能支撑到军医赶来治疗。”
齐岸缓了脸色,“那就好,那就好。幸好小姐懂这些避毒的招数,否则侯爷和公子们岂不要被西昆人害惨了!”
他回想玉扶来顾侯府这一年多,起初毒仙之名令他担忧过,后来渐渐发现,玉扶这个毒仙与其说是下毒的,不如说是解毒的。
除了齐婷莽撞诬陷她以外,没见她在府里对任何人下过毒,反而顾怀疆和顾述白还有苏云烟他们中毒的时候,全靠玉扶救治。
这样的毒仙,和救死扶伤的医仙有什么区别?
齐岸回过神来,听见玉扶道:“至于他们被群蛇攻击,这个有很多种可能。也许是西昆人故意在他们上山的必经之路放了引蛇的草药,他们身上沾染了草药的气味,毒蛇便会围绕他们攻击。我还听说过,有一种驱蛇的匠人可以操纵蛇群,或许他们上山惊动了西昆的岗哨,匠人就驱动蛇群攻击他们。”
“这还得了?要是他们再驱使毒蛇一次怎么办?”
“您放心吧,我这次多配一些草药让信使带回去。我记得西昆和东灵边境山脉连绵,有许多草药生长于其间。像是七叶一枝花、凤仙花和野决明等草药,都有驱蛇的作用。让军医带人去采一些分散在军营中,便无大碍了。”
玉扶说着,招呼怜碧拿纸笔来,又吩咐瑶蓝,“去把我上次配的香囊药方拿来,让人到外头多配一些回来。早知道大将军他们真的会遇上毒蛇,他们走的时候我就该多配一些才是。”
那时快到端阳节了,她想着东灵端阳有用雄黄避蛇的习俗,就给香囊里放了避蛇的草药。
没想到歪打正着,救了顾怀疆他们一命。
瑶蓝把药方子拿来,齐岸亲自接过,“小姐,还是让老奴去配吧。这等救命的东西,交给外面那些小厮老奴不放心。”
玉扶笑道:“好,您把家书带去给四哥他们吧。”
她把信重新折好放进封中,忽然发现空封里有个硬硬的凸起,倒在掌心一看,是一枚指甲盖大的宝石,光彩熠熠。
令人奇异的是,这宝石在不同的角度看颜色也不同,就这么一会儿,玉扶看出了七种颜色。
齐岸朝她掌心看了一眼,惊讶道:“哎呀,这不是西昆的七色宝石么?”
玉扶没听说过什么七色宝石,顺势把它递给齐岸,“七色宝石是什么?”
齐岸笑眯眯道:“这是传说中的神石,长在西昆和东灵交界的玉石矿里,一整个玉石矿也未必能找出指甲盖大的这么一点。传说见到七色宝石会有好运气,大将军他们一定是在竹山上找到的七色宝石,此战必定凯旋啊!”
125 五凤冠(四更)
对边境战事的关注,随着丹阳公主和昆羽扬两对的婚期到来,渐渐变淡。
东灵朝中一向不太关注边境战事,这么多年了,顾怀疆没有败过,他们根本没必要担心。
与其担心边境,不如想想等顾怀疆回来,该怎么办庆功宴。
也有人心中隐隐担忧,尚未凯旋,顾家一门已有五人身负官职和爵位,要是大胜而归,陛下岂不把剩下三个幼子也封了?
顾怀疆命好啊,一辈子只娶了一个妻子,却有六个人中龙凤的儿子,连收养来的幼女都聪慧明艳,还有医神这个撼动不得的靠山。
这位公主的命,可比眼下要成婚的两位公主更好。
驿馆小院中,四更天便灯火通明,预备着天亮后的成亲大典。
“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髮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谐连理……”
从西昆跟来的喜娘正为昆羽扬梳妆,一面梳一面念吉祥话。又替她戴上如意八宝耳坠,还要戴沉甸甸的赤金凤冠。
昆羽扬红唇一扬,笑着躲,“奶娘,好重啊,您轻点。”
被称为奶娘的中年宫婢,眼中闪过怜悯。
“我的好公主,这哪里叫重?您可知道,嫡公主成婚的凤冠共有八凤,重八斤八两。您的凤冠原本也有八凤的,可是——”
“好了奶娘。”
她的凤冠霞帔是从西昆带来的,和亲公主照例要比原本的身份体面一等,她在西昆是庶公主,礼部给她的凤冠是八凤凤冠,和嫡公主一个规格。
眼下奶娘往她头上戴的是五凤凤冠,比寻常庶公主还不如,寻常庶公主至少也有七凤。
昆羽扬笑道:“东灵陛下心慈,明知西昆用我这个和亲公主来做障眼法,还允许我嫁给宁公子。一应待遇都没有变化,我们还计较什么呢?”
奶娘自然知道宁帝心慈,她心中也感激,“东灵陛下宅心仁厚,奴婢自然知道。可那位丹阳公主未免霸道,怕公主和她一日成婚同戴八凤冠抢了她的风头,竟让公主除去三凤!除去一凤便可彰显她东灵嫡公主的地位了,何必三凤?”
若让昆羽扬除去一凤,那是丹阳公主自矜身份。
可让她除去三凤,分明是故意羞辱于她!
西昆人好战也重颜面,这种羞辱对奶娘来说,简直比死还痛苦!
“奶娘。”
昆羽扬自己扶正了凤冠,面色淡然道:“一会儿就要进宫了,奶娘要记得。今儿是我的大喜日子,我西昆随嫁之人,不能有一人面露不忿,明白了吗?”
奶娘一愣,她以为昆羽扬是性情活泼不在意八凤五凤的,听她这话却另有深意。
“公主……”
昆羽扬从镜中正色看她,“这些日子在东灵受尽白眼和流言蜚语,奶娘还不明白吗?有多少人在等着我们露出不忿之色,借此向东灵陛下进谗言杀了我。您的不忿,正中敌人下怀!”
奶娘浑身一颤,没想到昆羽扬想得如此透彻,立刻恭肃地点点头。
昆羽扬软了神色,“奶娘,不管您信不信,我现在很知足。我未来的夫君只是普通宗室子弟,可他在成亲之前就维护于我。还有玉扶和顾侯府的人,他们一点都不嫌弃我是西昆派来的牺牲品,对我和言细语。这不比我们在西昆皇宫中受尽欺凌要好吗?”
她揽镜自照,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就算我只能戴五凤冠又如何?玉扶说得对,该觉得羞耻的是丹阳公主。她嫁了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她的男子,今日她比我多三凤,来日我会比她多许多幸福。奶娘,您信吗?”
“信,我当然信!”
奶娘眼中含泪,笑着替昆羽扬披上鹅黄霞帔,映着大红广袖嫁衣华丽鲜艳,如天边朝霞灿烂。
昆羽扬打扮齐整,只等天亮宫门开了,便可入宫等待大礼。
丹阳公主这才在宫女的催促下起身,面上全无新婚喜气,有的只是一脸冷漠。
钿儿把凤冠拿出来在她头上比划,“公主可得快些梳妆,不为给驸马体面,只为公主自己的体面!奴婢听说那个西昆公主可是天没亮就起来梳妆了,我们公主天生丽质,要是叫她小狐媚子比下去怎么好?”
这话让丹阳公主瞬间来了精神,她瞪了钿儿一眼,“胡说,本公主就算穿寻常宫装,也比那个出身卑微的昆羽扬要体面。她不过是个敌国送来当障眼法的牺牲品,爹不疼娘不爱,也配和本公主一日行大礼?”
宫女和喜娘站在一排等在边上,恭敬地举起牛角梳,“请公主梳妆,一梳梳到尾,二梳……”
“行了行了,这些废话就不要念了。本宫才不想和殷朔白头偕老,你们只管替我梳得美艳高贵,别让西昆那个小狐媚子抢我风头便是。”
喜娘犹豫道:“可是公主,每个女子大婚都要念这些的,将来夫妇二人才能同心,才能……”
钿儿朝喜娘使了个眼色,接过梳子打断了她的话,喜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