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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官又重复了一遍,“少将军,这是大将军的军令!”
顾述白不甘心地望了的西昆大军一眼,就在他们前方不到百步远的距离,如果现在追上去,至少能斩杀他们一半的兵力。
就因为百步之间隔着一道道国界碑石,他们就不能越过那些矮矮的石头,只能眼睁睁看着西昆人逃脱。
这种不甘与愤懑,顾家军的人几乎习以为常了。
年年都是如此,今年两国建交之后更是,朝中的谕令总是什么以和为贵。
呸!
顾述白果断收回目光,调转马头,“前锋营全体,原路返回!”
看到顾家军返回,抱头鼠窜的一个西昆参将颇为得意,马速渐渐放低。
“看到没有?就算这场仗他们得利又如何?东灵人都是胆小的兔子,根本不敢来打我们。只要我们越过竹山回到西昆境内,他们根本不敢来犯!”
嗖——
一支长箭破空而来,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得意洋洋的将领已经被刺穿了喉咙。
回头一看,顾述白单骑一人,站在界碑里头慢慢放下弓箭。
他俊朗的眼眸如星,沉重而坚毅,“不出国界,我也能要你们性命。不信试试?”
西昆的士兵没想到他会违抗顾怀疆的军令,从前只知道顾怀疆是东灵的战神,不想这位年轻俊美的少将军有这等气魄。
此时不宜激怒他,万一他血气方刚一怒之下率军冲过来怎么办?
西昆人丢盔弃甲,片刻迟疑之后,立刻四散逃去。
传令官策马在后,没有说什么,继续率领大军原路返回,严铮驾着马凑到顾述白身旁。
“少将军,你这算不算违抗军令啊?”
大将军的军令是穷寇莫追,全听前锋营原路返回,顾述白却停下给了敌方将领一箭。
还一箭穿喉,看得他都害怕。
顾述白调转马头,神情自得,“你想想,大将军为什么让我们原路返回?”
“嗐!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严铮掉书袋似的把那些道理说出来,“因为前头就是国界了,咱们东灵是礼仪之邦,素来不犯邻国。不可越过界碑,只要能把西昆人赶回去便是……”
“也难怪。你那日在大帐外偷听,听了一半就被严叔赶走了,所以你不懂父亲的用意。”
他策马返回,严铮好奇地跟在身后,“我被赶走以后大将军说了什么?少将军,你就告诉我吧!”
“父亲说,这次我们要反守为攻,大挫西昆,让他们日后至少十年不敢随意进犯。你想想,父亲既有此志,为何还要阻止我们追击?”
133 被爹坑了(二更)
严铮这个脑子,听命令带兵打仗还可以,让他自己想兵法谋略的事,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
顾述白也不指望他能想出来,索性把他丢在原地,自己驱马回去。
严铮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大将军不让我们继续追击,是想让西昆人以为我们还像从前一样,麻痹敌人。少将军明知如此还是给敌军一箭,是想让西昆人以为就算我们再愤怒也不敢越过界碑,进一步麻痹敌人。”
顾述白背脊一直,胯下战马停住了脚步。
良久,他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严铮在大帐外偷听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长进的。
“少将军这一箭,真是点睛之笔啊,哈哈哈!”
大帐中的笑声传到外头,严铮亲自给顾述白拉开帐帘,而后像护卫一样守在账外。
竟是不打算走了。
顾述白看他一眼,没有揭穿他,进账回禀前锋营战况。
“好,起来吧。”
顾怀疆甚是满意,“我的几个儿子里,还是你最懂为父的心思。你二弟和三弟听说竹关打起来了,这不,已经派人回来质疑为父了。”
他把顾酒歌和顾寒陌两处的书信拿来,顾述白接过一看,盖着渭州火漆的是顾酒歌的,盖着长川火漆的是顾寒陌的。
不用打开,顾述白也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
他还是打开了,信中果然说些顾怀疆不信任他二人等语,说他把他们派往不打仗的地方,是想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笑道:“二弟和三弟生气得太早了,他们就那么笃定渭州和长川不会有大战吗?”
顾怀疆眉梢一挑,看了他一眼,父子二人心照不宣。
这番举动把下首众参将看懵了,“大将军,少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说正面战场就在竹关么,关渭州和长川什么事?”
顾怀疆指着挂在墙上的边境地形图,“今日一战,不仅我们想麻痹敌人,敌人也在试探我们。我们提早知道敌方主力布置在竹关附近,今日一战过后,敌方也知道我们的主力布置在竹关了。他们今日战败,难道就不会改变战术么?”
“大将军的意思是,他们知道打不过我们的主力,就会转而攻向侧翼的渭州和长川?糟了,二公子和三公子那边可一点准备也没有啊!”
众人议论纷纷,顾怀疆既然早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通知顾酒歌和顾寒陌两处?
只有顾述白猜出了顾怀疆所想,“不能通知他们两处。毫无准备才能让西昆人吃到甜头,只有让他们吃到一些甜头,他们才会以为自己有胜算。否则我们既掌握先机,又得了今日之战的胜利,西昆人不敢进攻就糟了!”
不敢进攻有什么不好?
他们不就是想让西昆人不敢进攻吗?
不——
从前的确如此,这次不是了。
这次顾怀疆要的胜利,不仅如此,想达到最后的目的,就要让西昆大军毫无保留地倾巢而出。
这样,他们便可一举歼灭!
顾怀疆笑着看顾述白,眼神柔和,“是这样没错。可为父也担心你二弟和三弟,担心他们初次独立领兵会有不测。”
他们离开的时候,顾怀疆告诉他们竹关营为主,他们两营为辅,主营有需要便召集他们支援,辅营被攻击也有主营调度。
所以他们两走得很放心,并没有独立带兵的自觉。
这一战打完,看他们还会不会说顾怀疆不信任他们,只是想保护他们的安全……
“报!骁骑将军,竹关发出示警信号,西昆大军朝我渭州来了!”
“报!虎威将军,主营发出警报,西昆大军朝我长川来了!”
顾酒歌正在营中和亲卫抱怨,说自己想去主营和父兄一同征战,听见这个消息精神抖擞。
“一共多少兵马,距我渭州大营还有多远?”
“还有不到三里路程,骁骑将军,我们该如何应战?”
如何应战?
顾酒歌睁大了眼看传令兵,“如何应战,竹关主营没有消息传来么?”
“回将军,除了示警信号,别的什么都没有!”
渭州,长川,顾酒歌和顾寒陌坐在大帐之中,顿时脑中一片囫囵。
没有军令没有指挥,是竹关出了什么变故顾怀疆无法指挥,还是有意让他们单独指挥作为历练?
他们早上才写信送出去责怪顾怀疆不让自己上战场,现在一想,他们真是太天真了。
“来人,率军出城迎战!”
两边大营,顾酒歌和顾寒陌兄弟二人,几乎用同样的动作,持剑迈出大帐,豪气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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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述白:你们以为父亲是想保护你们吗?不,他大概是想要你们死……
134 红衣女将(三更)
渭州城外,两军对垒,西昆军队的人数远远大于东灵一方。
顾酒歌对面的主将是女子,红衣红马鲜烈如火。
她看起来年岁不轻,身着火红铠甲一马当先立于大军之前,用轻蔑的目光望着顾酒歌。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学人打仗?顾家军没有人了么?”
这声音……
顾酒歌莫名觉得熟悉,细细看那女将红色头盔下的脸,眉眼竟和一个人有七分相似。
一个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另一个却是柔弱多情大家闺秀。
看惯了那张脸的柔弱神情,咋看眼前的女将,顾酒歌说不出的怪异。
对面的女将见他愣神,轻蔑一笑,“怎么?你们东灵的小子没见过能上战场的女人吧?那你今日就好好看清楚,看看女人如何拿下你的城池!”
顾酒歌没有独立统战的经验,但大致的部署顾怀疆早有谕令,他倒不是很担心。
回过神来,他淡淡一笑,“将军口气这么狂妄,我差点要以为在竹关刚吃了败仗的,不是你们柳家军了。”
他一笑之间,眼皮一抬朝女将身后的军旗看去,“柳字军旗眼生得很,不知道这位女将军什么名号?”
好个俊美少年郎,话里带刺都叫人讨厌不起来。
可惜……
女将眸子微眯,眼角一道道细碎的纹路,像在昭示她久经沙场的经历。
可惜这样一位美郎君,是仇人之子!
“我柳家是西昆将门,本将军是大将军柳况之妹柳婷婷!你小小年纪自然不知道。当年你父亲还是毛头小子时,我们两家还在竹关交过手!”
顾酒歌小心措词,“我父亲年轻的时候,这位女将军大概尚未及笄吧?他是毛头小子,你又是什么?”
饶是久经沙场的女将,对面之人仍是面红,“胡说!本将军的年纪比你父亲还要大一岁!”
女子过了花样年华,谁不喜欢旁人把自己年纪往小里说?
顾酒歌身后的亲卫嘀嘀咕咕,“骁骑将军太厉害了,这种年纪的灭绝师太都让他说得脸红了!”
对面忽然响起军令,“杀!”
好家伙,这个灭绝师太假装脸红,是想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啊!
两方兵马混战,顾酒歌被女将的面容惊骇,加上经验不足,没在这场战事中讨到好处。
他下令士兵退守渭州城,西昆大军趁势攻城,直到竹关主营派来援兵才奔逃。
顾酒歌一身狼狈,战甲上全是血污,“竹关的援兵怎么来得这么晚?主营早早就向我们示警了,为什么现在援兵才到?!”
顾酒歌气势汹汹,命人把援兵主将找来问清楚,不想进账的是顾述白。
“少将军!”
众人齐齐行礼,顾酒歌起身上前,便听顾述白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父亲到底信不信任你、是不是想保护你了吧?”
“知道了,父亲是想弄死我。”
顾酒歌没好气地坐下。
一看顾述白那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他就知道不是援军出了意外才来这么晚,这一切都是顾怀疆早就安排好的。
“好了,别抱怨了。三弟那边的情形比你这里还惨,好在父亲派严叔去支援了,想来无事。”
“父亲就是希望我们打败仗是不是?我早该想到了,竹关主战场敌军败逃你们却没有追击,父亲显然不想一开始就打得西昆人不敢进犯,就拿我和三弟做诱饵!”
顾述白正色道:“怎么能说是做诱饵?明明是你们自己不济打不过,倒来怪我和父亲了。”
“大哥说的轻松,今日换成是你也打不过!他们的兵力比我们多出两倍,领兵的女将年纪也有我两倍不止,你叫我怎么打?”
顾述白哭笑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摸他脑袋,“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了。”
顾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