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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先说说,你箭囊里的莲花箭是从何处来的吧。”
“什么莲花箭?”
二皇子不明所以,“我箭囊里的箭都是底下人准备的,和围场上其他人的箭有什么不同吗?”
顾述白眉头微蹙,与玉扶对视一眼。
看来大皇子和殷朔是早有准备,陛下一驾崩就把二皇子押起来的,导致二皇子对外界的事情完全不知。
顾述白道:“二皇子可知,你的箭射中陛下心口之后,陛下还没到山下大帐就已经驾崩了。因为你射中他的箭是莲花箭,里头特制的机关把陛下的心脏绞成了肉泥。这就是莲花箭射出后脱落的部分,殿下看看吧。”
他把昆羽扬交给他的那个金属圆环给二皇子,二皇子接过来细细辨认,好像有些眼熟,“这好像是我的箭,可不是什么莲花箭,是一种能提高命中率的箭。殷朔说要让我在大展风头,推荐了一个江湖侠客给我。那个江湖人说用这种箭能提高命中率,我试过之后果然不假,可他没说这箭的机关能把人肉绞碎啊!”
顾述白敏锐地抓住他的话,“这个江湖侠客叫什么,现在何处?二皇子的口供里为什么不提这个江湖人?”
185 不如来点实际的感谢(二更)
二皇子愣愣地看着他,“我从不知道父皇的心脏是被这箭的机关绞碎的,我以为这个消息无关紧要,加上用特制的箭提高箭术这种事到底不光彩,我便没有说。那个人叫百步杨,住在城中一个胡同里,我这就把地址写给你们!”
玉扶忙把纸笔递给他,顾述白叹了一口气,二皇子甚是懊悔,“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父皇的人,要是我早把这件事说出来就好了!”
顾述白道:“二皇子不必懊悔,其实你早说出来也没有用。你身居牢房势单力孤,就算这个人身上挖得到什么线索,也早就被人处置了。”
他接过二皇子写的地址,“若我判断得不错,现在这个地方应是人去楼空,什么都找不到了。”
二皇子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没有对那些录口供的官员说,我只能告诉你们。”
玉扶心中一惊,心想顾述白猜得果然没错,二皇子还藏着些秘密。
“二皇子请说。”
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当时不知道是箭有机关,我确认自己瞄准的是野猪,再偏离也不可能偏到马上的父皇身上。所以我当时想,一定是在场的武功高手用内力改变了箭的方向。我回想之后才发现,当时身边几乎全是大皇子和殷朔的人……”
二皇子的怀疑,顾述白他们早就知道了,是而没有表态。
他继续道:“殷朔是我的妹夫,也是他举荐了那个百步杨给我的。陷害了我宁翊昭能得到最大好处,我先前去相府看望丹阳正好看到宁翊昭去找殷朔,我想……他们或许早就勾结在一起蓄意陷害我!”
二皇子还没有那么蠢,被关押了这么久总算怀疑到殷朔头上了。
玉扶无奈地放下笔,这些事情他们早就猜测到了,缺的不过是证据,可二皇子除了提供一个百步杨这个名字之外,什么证据也给不了他们。
百步杨?
听起来还是个别号,茫茫江湖,能找到的机会太低了。
两人出了宗人府,玉扶丧气道:“大哥哥,如果我们找到了大皇子和殷朔勾结刺杀陛下的证据,是不是二皇子就会成为新君?”
顾述白一愣,没想过这个问题,好一会儿才点头,“应该是。陛下的儿子里唯有他们两个有成为新君的可能,余者要么年幼要么出身卑微。若查出大皇子是罪魁祸首,二皇子身为嫡子自然会接任帝位。”
玉扶皱着小脸,“可你觉得,二皇子真的堪为人君吗?以我对他的观察,他既不体恤百姓,也没有容人之量,气度和智慧都属平庸。若没有两度对陛下下手之事,其实我们都更喜欢大皇子,不是吗?”
顾述白点点头,“大皇子的气度的确更胜一筹,不论是才干还是勤奋,都比二皇子强。可惜他心怀不轨弑父杀君,一个无德之人有才反而是祸害,倒不如无才的好。”
“那大哥哥觉得二皇子无才,可有德么?”
顾述白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她,玉扶说的没错,一旦他们成功找到证据,就会把二皇子推上帝位。
大皇子不是什么好人,二皇子又何尝是什么好人?
更别提他还觊觎玉扶,身为皇子未必能如何,日后登基为君……
他猛然惊醒,笑着埋怨自己想歪了,“玉扶,有件事你应该明白。父亲和我们现在力排众议,不惜得罪大皇子和部分朝臣也要查清此案,为的不是让二皇子登基,而是为了一个真相。身为人臣,谁会成为皇帝不该听从我们的想法,我们能做的是忠诚和公道。至于案子查清后谁会是新君,立长立贤朝廷自有章程,不能因为我们的想法而改变。”
玉扶明白他的意思,用力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哥哥说那个百步杨多半跑了,我们还要按照二皇子给的地址去找吗?”
顾述白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找还是要找的,纸包不住火,一个人做过的事无论如何也无法瞒过所有人。我们去他的住所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两人坐着马车顺着长街而行,长街两边的摊贩热热闹闹地叫卖着,有人讲价有人还价,还有人挑拣新鲜的蔬果。
玉扶喜道:“这才像临安,东灵的帝都。看来莫黄沙和西门窗办事得力,这么快就让帝都治安恢复从前了,我真高兴!”
顾述白朝车窗外下巴一抬,只见巷陌中有兵甲齐备的将士来回巡逻,一身板正的威严气势,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盗作乱才怪。
“哪里是莫黄沙和西门窗的功劳,是你派去的公主亲兵和顾家军将士的功劳。我听说头一日他们就抓了几个盗匪送到临安府衙,那个西门窗也算有决断,挑了两个罪行严重的判了斩立决。当日在菜市口斩了人头,吓得城中盗匪都不敢作乱了。”
玉扶眉头微蹙,很快又舒展开来。
虽说盗窃乱匪之事罪不至死,可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只有这样才能镇得住城中的乱象,玉扶心地善良却不泛滥,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层道理。
他们今日乘坐的是玉扶的马车,上头的明黄徽记书镇江公主四个字,街上巡视的将士们看到徽记,纷纷立定行注目礼。
百姓们看了便知车内坐的是谁,当即纷纷在路边跪拜,口呼公主殿下千岁。
玉扶唬了一跳,“他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行如此大礼,我实在受不起。”
说着忙让跟随马车的亲卫将百姓们扶起,自己揭开车帘走了出去,“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玉扶不禁埋怨那些巡逻的将士,好端端的立定行礼,弄得百姓们都知道车里是她了。
她要是悄悄地这么过去,平头百姓多半不认字,还没看清徽记上是什么字她就已经离开了。
她朝巡逻的将士看去,一眼看到了严铮,后者嬉皮笑脸,“小姐别埋怨属下,是百姓们同属下们说,要是看见小姐出行一定要告知他们,他们好感谢小姐恩德的!”
严铮身为顾家军的人,一口一个小姐,叫得很是自豪。
只有顾家的下属能称玉扶小姐,旁人都要称一声公主,这就体现出自己人和外人的差别了。
路边百姓被将士们搀扶起来,一位挎着菜篮的老大娘道:“多谢公主殿下出面,将帝都的治安重新整肃。要不是公主派来这么多巡逻的士兵,老身家里下蛋的母鸡都要被那起贼人偷光了!”
一旁卖水果的小贩道:“是啊,小的那日卖果子晚了,出城的时候天都黑了,差点被人把卖了一日果子的钱都抢走。幸好有路过的士兵替小的夺了回来,他说自己是镇江公主的亲卫!”
百姓们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无非几只鸡几个钱,对玉扶而言微不足道,可她知道对于百姓来说这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
玉扶一一应了,又笑着道:“身为皇室公主,受百姓赋税供奉,自应为百姓着想。诸位不必挂在心上,没有我也会有别的大人替你们主持公道的。”
“别的大人小的们不知道,只知道这些士兵都是公主殿下派来的。我们不知道如何感谢公主,只能在路边看见公主车架远远磕一个头!”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才被扶起的百姓又跪下了,玉扶想阻止都来不及。
她忙回头看车里的顾述白,打眼色向他求救,顾述白笑着走出来道:“诸位快请起吧,若真要感谢公主,公主才说她口渴了,不如来点实际的好。”
187 大哥哥,你看那棵歪枣(三更)
卖果子的小贩立刻会意,从自己的果筐里捧出一捧最漂亮的蜜枣,“公主若不嫌弃,尝尝我的果子,可甜哩!”
玉扶:“……”
他确定是帮自己解围,而不是添麻烦?
有卖果子的小贩起头,其余边上的小贩也纷纷小贩,一个个送上自家摊位最好的东西。
除了鲜果蔬菜,还有包子糖葫芦什么的,东西不贵却是百姓们的一番心意。
玉扶有些明白顾述白的意思了,便吩咐人收下,“我已收了诸位的好意了,日后必定秉持初心继续为百姓着想,还请诸位放心。”
这下众人是真的放心了。
玉扶收的不是他们的果子,而是收了他们的嘱托,她肯收,等于给了百姓们一个承诺。
一个将来再有乱象发生,她还会挺身而出为百姓谋福祉的承诺,她本来就会这么做,倒不如给百姓们一个承诺让他们安心。
她钻回车厢中,马车继续朝前走,顾述白赞许地看着她,“玉扶,你要是个男人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玉扶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一口咬下去,深秋时节被冻得硬硬的糖壳甜得不得了。
里头的山楂又软又酸,酸甜滋味混在一起秒不可言,她立刻递给顾述白让他也尝一口。
顾述白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如若你是个男子,帝都最优秀的青年才俊这个名号,我就得让给你了。你瞧瞧百姓对你多么爱戴,陛下若在世,出行也未必有此排场。”
玉扶吃着嘴里的糖葫芦,若有所思,“是啊,在东灵一个公主能有这样的成就,算是惊人了吧?要是在北璃和西昆,女子可以做到更好。”
顾述白看着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视他,两人目光相接,彼此心照不宣。
马车忽然停下,赶车的士兵禀道:“少将军,小姐,到地方了。”
两人下了马车,只见眼前是一个不起眼的胡同,因道路狭窄,士兵只能把马车停在胡同口。
两人下车步行,一直走到胡同最里处,便是二皇子写的那个地方。
院门老旧斑驳,虚虚掩着,顾述白伸手一推,两扇门扉吱呀呀地朝后退去。
这是一个狭小的院子,院中立着一个梅花桩并一个木桌,矮房只有三五间,看起来倒真像是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人的住处。
两人先走到正房,里头只有一桌一椅一柜,都蒙着厚厚的灰尘,别的几乎什么都没有。
顾述白朝卧室走去,床上的铺盖都被卷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