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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一见到殷姬媱,立刻扑上来,主仆两人抱头痛哭。
“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幸好小姐离开后府里乱糟糟的,奴婢才趁乱从后院跑出来!”
佩儿忽然看到她额上的伤疤有动过的痕迹,“小姐头上的伤怎么了?可是又碰到了哪里?”
殷姬媱忙摇头,“没事,是镇江公主方才为我查看伤口,所以碰了一点。”
怜碧站在一旁打量她主仆二人,顾酒歌朝她一摆手,“怜碧,麻烦你送些热腾腾的吃食来,我看她们主仆二人又饿又冷,不吃些东西怕撑不住。”
怜碧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是,二公子,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直到房门合上再也看不见里头的情形,她才不得不离开。
“多谢二公子。”
殷姬媱福身一礼,佩儿一同行礼,顾酒歌虚扶了她一把。
“不必再客气了,坐吧。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殷朔到底是如何对你的。”
殷姬媱咬着唇,没想到顾酒歌会这么执着,佩儿见她不答话忙道:“二公子救救我们小姐吧,我们小姐日日夜夜都盼着二公子回来救她!您知道吗?我们大公子连一日三餐都不肯命人好好供给,只有些萝卜白菜。小姐是被他指派去做事才受了伤,就因为小姐不肯再受他指派,他竟连太医都不给小姐看!要不是丹阳公主大发慈悲,小姐恐怕早就饿死了。”
“竟有这等事?”
顾酒歌料到她在相府一定受了很多苦,没想到殷朔竟然这么六亲不认,故意让自己的妹妹毁容。
慢着,佩儿方才说殷朔让殷姬媱去做什么事……
他看着殷姬媱,“殷朔到底派你去做什么事,能让你不惜毁了容貌也要抗拒?”
屈辱的回忆让殷姬媱顿时红了脸,那是她最不愿意回想的事。
她只是咬着唇,半晌没有开口,这会连佩儿也不敢轻易答话了。
那件事说出去,一则损了殷姬媱的闺誉,二则……要是顾酒歌因为此事看不起她,那还有谁能帮她呢?
192 来月事了(三更)
到最后,殷姬媱也只说了一句让他去问邀月。
她相信顾酒歌回来一定会和邀月见面的,这件事邀月不会瞒他,从她嘴里说出来总好过自己亲口说。
她难以启齿。
顾酒歌想到离开前邀月病情未愈,自己也该去看望一番了,便离开了西厢。
殷姬媱主仆被安排在西厢不远处的一个小院,那院子里住着昆羽扬,她们两都是年轻女子,互相也有个伴。
更兼同样是“避难”到顾侯府的,彼此惺惺相惜。
安顿好之后,佩儿问殷姬媱,“小姐为什么要让二公子去找邀月姑娘?你们可是情敌啊,要是邀月姑娘添油加醋说小姐的不是,小姐还怎么见二公子?”
殷姬媱看了她一眼,眼神从未如此严肃。
“佩儿,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不许再说邀月姑娘的坏话,听懂了没有?”
佩儿被她的眼神唬了一跳。
自己从小伺候大的小姐,从来没对自己凶过,哪怕自己误信民间偏方加重了她的伤势,她也没舍得骂自己一句。
今日她却为邀月对自己如此严厉……
殷姬媱看到她眼中有怯意,放缓了口气,“自从我的脸变成这样之后,我想了许多,大彻大悟。有很多事我已经不再看重了,邀月是个好姑娘,这点你其实很清楚,你只是为了维护我所以不肯相信罢了。要不是邀月出现,上次陈公子怎么会轻易罢休?她既救了我,就不会在二公子跟前乱说话。”
佩儿低着头,神态有愧悔之意。
“小姐说的不错,邀月姑娘也算是小姐的救命恩人,奴婢日后不敢再菲薄恩人了,小姐千万原谅奴婢这一次。”
殷姬媱没有说话,拉着她的手坐在榻边,榻下的熏笼蒸起阵阵芬芳热气。
她四周打量了一眼,顾侯府的客房都如此精致,玉扶着意派人给她送了许多动用之物,连昆羽扬都送了好些首饰过来,说怕她出门匆忙没带这些。
顾侯府于她而言是陌生的,此刻却是温暖的。
她轻轻一笑,眼中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温柔神采,“你放心,我当然没有责怪你。如今我落魄逃跑,身边跟的人只有你。你是我的丫鬟更是我的姊妹,你我二人从此之后相依为命,总比在相府受人苛待要好。”
佩儿欢喜点头,“小姐总算又像从前的小姐了,自从太医说小姐额上的伤疤治不好以后,小姐就成日阴森森像个木偶一样。现在好了,我们在顾侯府,二公子一定会保护小姐的,小姐再也不用担心了!”
殷姬媱勉强笑道:“他自然是个好人,说会保护我替我寻医问药,他就一定会做到。可我也不能一辈子在顾侯府蹭吃蹭喝,平白享受顾侯和镇江公主他们的恩惠。”
她们才安顿下来,殷姬媱好像已经考虑得很远了。
佩儿不想在此时提丧气话,立刻转移了话题,“小姐快闻闻,这屋里熏的什么香这么好闻,好像是梅香片,正配我们小姐清雅出尘的仙姿呢!”
“梅香片?”
殷姬媱朝门外看去,深秋的寒意吹乱满地秋草,“是啊,快入冬了,梅花就要开了。”
……
玉扶安顿好殷姬媱这处,便去寻顾述白问百步杨的消息,不想去了他的院子只看到严铮在。
看到玉扶,严铮咧嘴笑得像个傻子,浑身还扭来扭去不自在。
玉扶盯了他一眼,“严铮,你身上痒?”
“没有没有,不痒!”
严铮立刻站直,一回头朝屋里看了一眼,眼底的心思像个碟子盛不住水一眼,全漏出来了。
玉扶索性不进去,“大哥哥不在里头是不是?你说,他去哪儿了。”
严铮顿时面红。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小姐怎么就知道少将军不在里头了?
玉扶索性在院子里坐下,不一会儿小厮端上热茶,严铮见她不打算走,只得慢吞吞地挪过去。
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头站着,“少将军的确不在屋里,不过小姐听完他去哪儿了可别生气。少将军专门派我在这稳住小姐的,我不能不完成军令。”
玉扶指指对面的木椅,“坐下说吧。”
“哎。”
严铮大大咧咧地坐下,“少将军查到大皇子派出去的一队人,出了临安一路往西去了,估摸着是去追踪百步杨他们的。少将军一早就带着人去了,又怕小姐也想去,所以让我在这稳着小姐。”
玉扶咬牙切齿,“哼,说好一起查这件事的,他就自己去了,还让你稳住我。我难道会闹事吗?”
说着一拍桌子站起来,严铮也立刻站起来,目光落在玉扶身后的木椅上。
浅黄色的木椅简单古朴,是用砍下的杉木树墩做的,上头还有一圈圈的年轮,别有一番野趣。
玉扶还在嘀咕,“……大哥哥实在太坏了,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要派人稳住我至少也该派五哥和六哥,你哪儿成啊?”
他那么藏不住事,还没说话就被人识破了,还不如顾相和顾宜会撒谎。
玉扶正想着,一抬头,严铮用一种关切的目光盯着她。
她一愣,“你怎么了?”
严铮拉着她的胳膊,朝她背后看,“小姐,你受伤了?你伤在哪里了?”
玉扶一脸懵懂,“我没有受伤,你在说什么啊?我哪里像受伤了?”
严铮指着她身后的木椅,玉扶扭头一看自己也震惊在那里,木椅上何时沾染着大片猩红血迹!
她眉头微蹙,“我……我坐下去之前看过,是好好的啊……”
严铮把她扭过来,嘴张得有鸡蛋大,“小姐,你身上好多血,这血就是你身上流出来的!”
他撒丫子跑到院外,“快传太医,快!小姐受伤了!”
玉扶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仔细感觉了一番,身上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她连伤口在哪都感觉不到。
有谁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伤到她?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正站在那里愣愣地想,忽然听见顾述白的声音,“严铮,发生什么事了?”
严铮惊喜大喊,“少将军,你回来了啊!太好了,你快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受伤流了好多血!”
“什么?!”
顾述白大步朝院中走来,身后跟的十来个士兵也随他进来,都担心玉扶的伤势,却见玉扶好好地站在院中,小脸白里透红一点儿生病的迹象都没有。
有人看到了木椅上的血迹,“少将军,你快看,好多血!”
顾述白看向木椅那处,目光挪到玉扶身上,只见她鹅黄裙摆染着点点血迹,像是冬日凝冰的红梅。
“玉扶,你哪里受伤了?”
“我好像没受伤啊……”
她一脸懵懂的神情证实了顾述白的猜想,后者大袖一挥,“严铮,你们全都退出院子,谁都不许进来!”
“是!啊?”
严铮一头雾水,小姐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把人都支出去做什么?
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啊!
顾述白厉声呵斥,“啊什么啊,都出去,快点!”
众人不解其意,只能老老实实地退出去,顾述白一把将玉扶横抱起来送到屋里。
他有些拘谨道:“你先躺下,先不要动,我叫人去把怜珠怜碧她们找来。”
说着转身出了门,玉扶万分疑惑,不明白顾述白怎么会是这个表情,这种表情很难形容,好像是……害羞?
不不不,怎么可能,他害羞什么?
她正要起身出去问个明白,顾述白抱着一床棉被压到她身上,替她平铺开盖好,又端着一杯热水喂到她嘴里。
那只是白水,而非热茶。
“女儿家这种时候受不得寒,你老老实实在这里躺着别动,等怜珠怜碧她们来了再说。我命厨房去给你做点热汤,你先喝着。”
女儿家这种时候……
玉扶的脑子里轰的一声,饶是再懵懂,她也猜出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了。
她居然来月事了,还当着一院子十几个大男人的面?!
193 满府都知道了(一更)
这种时候她哪里还躺的下去?
玉扶如坐针毡,挣扎着要起来,无奈两层锦被太沉,她一时没坐起来。
顾述白一根手指头就把她推回去了,“你老老实实躺着,这种事你不懂,我也懂得不是很多。等怜珠她们来了就知道怎么办了,在那之前你先躺着。”
玉扶心中暗自腹诽,瞧你这热水棉被的,一点都不像不懂的样子。
她窘迫道:“可是我会把你的床弄脏的,你们东灵好像有忌讳,被我弄脏了……你不怕不祥吗?”
顾述白笑着点她额头,“什么不祥?你就是顾侯府的小福星,一次次救了父亲和我的性命,你身上哪来的不祥?”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被褥弄脏洗洗就好了。你忘了?那年你夜游临安落到水中,身上就落下了畏寒的毛病,这个时候务必不能挪动受寒。”
他的口气不容拒绝,又替玉扶把被角掖严实了,玉扶忽然想到严铮说他今日出门的事,“对了,大哥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百步杨呢?”
顾述白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