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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宁帝彻查刺杀之案时,他是诚心诚意的,一心只想要一个真相告慰宁帝在天之灵。
可现在他成功了,大皇子下狱二皇子登基,他却没有欢喜之意。
他看向顾怀疆,顾怀疆面上没有多余的神情,他在朝堂浸润多年,早已学会了面不改色。
就在朝臣们争先恐后要推举二皇子为新君时,顾怀疆朝众人拱了拱手,“扶立新君是大事,自古武将不参政,此事由内阁与诸位大人定夺便是。本侯把这几位证人带下去安置一番,先告辞了。”
“顾侯怎么就走了?”
陈阁老亲自下阶来挽留,“什么武将不参政,侯爷除了是武将也是侯爵,那也是朝廷勋贵啊!何况彻查陛下遇刺一案,要是没有顾侯鼎力相助,我等只怕到现在还破不了案啊!”
不少朝臣都道:“是啊,此番之事侯爷功不可没,不必推辞了。扶立新君这样的大事,没有侯爷怎么能成?”
顾怀疆却很坚定,“陛下遇刺一案本侯参与进来,是迫于无奈。陛下对本侯有知遇之恩,宠信极深,本侯必须为陛下讨回公道。如今朝局已清,自有内阁主理册立新君一事,本侯告辞了。”
说罢一转身,干脆利落,带着顾述白出了金殿。
他父子二人居功至伟,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抽身退步,令人不禁感慨风骨。
殷朔嘴角含着冷笑,二皇子眸中晦暗不明,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倘若当初娶了丹阳的是顾述白,他现在一定会挽留顾怀疆,毕竟自己的姻亲才最可靠。
可惜顾述白不肯娶丹阳,那么顾侯府的军权对他始终是个威胁,尤其是在他登基之后。
他现在能倚重的只有自己的亲妹夫,这个关键时刻首告大皇子的丞相,这个和自己有隔不开的姻亲关系的人。
要不是他处心积虑在大皇子身边卧底,哪有那么容易集齐证据呢?
陈阁老目送顾怀疆父子二人离开,而后重新回到阶上,清了清嗓子。
他顾虑殷朔,可二皇子是成为新君最好的人选,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思考再三,他朗声道:“陛下子嗣不多,抛去弑父杀君的大皇子,二皇子是诸皇子中最年长的,又是先皇后唯一的嫡子。何况有顾侯亲口证明,陛下身前曾欲立二皇子为储君。论才德贤能,唯有二皇子堪当新君之任。诸位臣公以为如何?”
众臣纷纷附和,“好啊,二皇子才德兼备,自然该推二皇子为新君!”
“是啊,二皇子在众皇子中身份最为贵重,理当如此!”
“我等都赞成扶立二皇子为新君,请二皇子勿要推辞,作速登基好主持陛下丧仪!”
……
二皇子许久没听到这些恭维话,浑身舒坦得像置身明媚春日。
殷朔站在他身旁,仍挂着一抹浅浅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怀疆与顾述白一前一后,快步朝宫外走去,父子二人的脚步里有什么很坚定,又有些什么很落寞。
百步杨三人远远跟在他们身后,隐约意识到什么,不敢胡乱开口。
“父亲,我觉得自己还是对不起陛下,对不起东灵百姓。”
顾怀疆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顾述白,“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就算对不起陛下,也是我顾怀疆对不起,与你们小辈无碍。”
顾述白忙道:“不,父亲。方才在殿中你拦着孩儿是对的,殷朔首告有功,二皇子已被他彻底蒙蔽。如果方才冲动提出殷朔之罪,既没有证据,也不会让人信服。”
他顿了顿,“可是父亲,这样一个人获得二皇子的宠信,成为新君最信任的天子近臣,真的不会伤及无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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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最后一章,即将开启新卷。
200 两个月后(二更)
今冬比去岁更要寒冷许多,先帝棺椁出城送进皇陵,帝都人人缟素哀苦遍野。
其中哭声最凄惨的莫过于大皇子府,大皇子正妃早逝一直未续弦,府中只有一个侧妃带着两个妾室,并一个黄口小儿为大皇子哭灵。
说是哭灵也不准确。
大皇子今日才会被押送菜市口当众斩首,多亏顾侯爷求情,才没有殃及府中女眷和大皇子唯一的子嗣。
只是她们这些人被新君下令囚禁于大皇子府,逆反家属不得随意出行,连一应衣食供奉都降为了奴婢的等级。
大皇子的囚车从府门前过去,一众弱质女眷互相搀扶,想送他最后一程。
“回去回去!你们这些罪奴,谁允许你们乱跑?”
守门的士兵极其跋扈,一刀柄劈下来,侧妃立刻躬身护住了那个小男孩。
大皇子如同木头脸一样坐在囚车里,冷眼看着自己的妻妾和儿子挨打,没有说一句话。
他知道这些守着大皇子府的人都是宁承治派来的,只要自己有丝毫动容,他们便会更加高兴地殴打自己的家眷,目的就是让自己痛苦。
他不能动,不能说话,说了反而害了他们。
女眷痛苦的哀嚎声不绝于耳,一个士兵见大皇子面无表情,索性把那个小男孩提溜了起来,高高举起。
“不要,求求你放开小皇孙!”
侧妃和几个妾室倒忠心,一心想为大皇子保住这条血脉,哭着喊着求那士兵把孩子放下来。
那士兵被求得很受用,“什么小皇孙?宁翊昭杀父弑君,早就被皇室除名了,他的儿子还能算皇孙吗?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摔死得了!”
“陆母妃救我,陆母妃救救我!”
孩子哭着喊着,侧妃陆氏试图把孩子抢下来,无奈闺中弱质根本夺不过强健的士兵,倒引得周围一众士兵哈哈大笑。
陆氏身为侧妃,亦是朝堂大臣之女,从未受过此等羞辱,当即脸上红了一片。
大皇子朝士兵手上的孩子看去,孩子年纪尚小,失去生母和父亲已经够可怜的,自己死了之后只怕他也保不住性命。
宁承治那人,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血脉?
连贤妃投井而死他还要褫夺贤妃生前的封号,下令不许葬入皇陵,连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只一卷破席裹了丢去乱葬岗。
想到自己一生经营终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大皇子的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
举着孩子的士兵趾高气昂,朝侧妃陆氏道:“你即便跪下来给大爷把鞋子擦擦,大爷就放了这个野种。”
陆氏一怔,看着孩子惊恐的泪水,心中动容。
这个孩子是大皇子早逝的正妃留下的,可这么多年一直养在自己膝下,早就和亲生骨肉没有区别了。
她若不跪,难道眼看着大皇子唯一的骨肉死吗?
她上前一步,身子一软便要跪下,一个妾室忙上前扶住她,“侧妃娘娘不可,就让妾身代劳吧!”
那忠义妾室还没说完,被士兵一脚踹出老远,“你算什么贱婢,轮得到你代劳?不是娘娘还不配给本大爷擦鞋呢!”
那位妾室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士兵还要再上去踢两脚,忽听得朔风猛烈起来,一片片白雪飞进府门。
他愣了愣,一乘明黄徽记的马车从街外行来,马车后跟着一队训练有素的精兵,个个强悍英勇。
士兵虽认不得是哪位贵人的马车,也知道上前行礼,在马车下行了个跪礼。
车上的帘子揭开,一个梳双丫髻的年少婢女出来,一身绫罗璀璨光华,可想她的主子是何等尊贵身份。
他正要开口,忽见那丫鬟一脚朝他脸上踩来,竟踏着他下了马车!
他好歹是陛下登基前二皇子府的亲卫,岂容如此践踏?!
士兵待要发作,忽见马车里钻出一个绝色少女,一身月白素衣清丽异常,衬得周围红墙碧瓦黯然失色。
身着素衣,当是守孝之人,眼前女子必是皇室宗亲。
丫鬟伸出手扶她下车,这回士兵乖乖低下头,用自己的背给她做了脚凳,让她稳稳地下了马车。
“属下见过镇江公主,给公主请安!”
不必看徽记上的字士兵也知道她是谁,长安城中最尊贵明艳的少女,除了镇江公主还能有谁?
便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丹阳公主,也没有这般美貌,更没有她这般受人敬重。
玉扶回头看那士兵一眼,笑了笑,士兵被她这一笑酥倒在地,只是傻傻地回视她笑,忽然被一巴掌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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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谁把人一巴掌打翻的,哈哈
201 条件是娶你(三更)
瑶蓝小小年纪,手底下的力气却不小,“大胆!竟敢直视公主!”
跟在马车后的一众顾家军士兵飞快上前,剑刃出鞘直指那放肆的士兵。
后者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属下是陛下的亲卫,求公主看在陛下面上饶属下一命!”
瑶蓝冷哼一声,“你是陛下亲卫就该知道陛下多疼爱我们公主,你竟然还敢冒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士兵吓得连连磕头,瑶蓝朝玉扶看了一眼,后者嘴角微翘。
“起来吧,要想本公主不怪罪也容易。本公主为人心性善良,最见不得妇孺被男子欺凌。你起来问问我这些亲卫,他们会不会动手打女人孩子?”
随车的顾家军士兵朗声道:“好男儿应该上战场,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嘹亮的声音令人自惭形秽,方才还自矜是当今陛下亲卫的士兵,立刻不敢多话了。
世间男子站在神话一般的顾家军面前,总嫌不够硬气。
侧妃陆氏紧紧抱着孩子,朝玉扶这处呆呆地看,这会儿才明白镇江公主是来给她们解围的。
大皇子府出事已经两个月了,连她的母家陆氏一族都避之不及,没有任何人敢冒得罪新君的风险来帮她们。
没想到头一个来帮忙的竟是镇江公主。
跪在地上的士兵立刻会意了玉扶的意思,“属下多谢公主教导,属下一定好好向公主的亲卫学习,再也不敢欺负女人孩子了!”
说着朝后头一摆手,“下雪了,还不快请娘娘们带着小皇孙进去避雪啊!”
属下士兵恭敬地请陆氏等人进去,几个妾室扶起那个被打伤的妾室,众人慢慢朝院中走去,门合上前陆氏朝玉扶这里又看了一眼。
那是感激的目光,玉扶朝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复又笑道:“你起来吧,我和他有几句话要说,到底是兄妹一场总该送一送,你说是吗?”
那士兵站起来,点头哈腰,美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是是是,应该的应该的。公主去吧,别耽误午时斩首就是了。”
瑶蓝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给那士兵,玉扶点点头,“放心,此处离菜市口不远,绝误不了你的事。”
她朝囚车前头走去,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囚车上,上头毫无遮挡,雪花直接落在一身单薄的大皇子身上。
他不自觉打了个颤。
见到玉扶走来,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跪在车上要给玉扶磕头。
“翊昭哥哥,你我从前从未行如此大礼的,今日也和从前一样好吗?”
大皇子怔怔地抬起头看向玉扶,这个年过了,少女就满十四岁了,出落得越发美貌。
一双会笑的眼睛,一对儿会说话的梨涡,谁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