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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述白笑了笑,“你当然要和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过我们只会一起生,不会死。你连昆帝那么难缠的人都能搞定,还怕搞不定一个宁承治么?”
玉扶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然而谁也不敢保证她真的能劝服宁承治放人,何况中间还夹着一个比宁承治难缠百倍的殷朔。
万一她此行不顺利,那顾述白一个人在仙人谷……
想到这里,玉扶下定了决心,“好,那我们一起回去,生要一起生,死也一起死!”
次日同昆帝辞了行,第三日一早,北璃使臣一行就动身了。
离开的时候,玉扶看到了一个戴着严实斗篷、面容熟悉的女子,并非北璃使臣团中的人。
那好像是……殷姬媱?
不可能,殷姬媱不可能在西昆。
戴着斗篷的女子低着头朝玉扶走来,靠近她的时候,微微抬头露了正脸。
玉扶眉梢一抬,万万没想到斗篷里的人竟是柳婷婷——昔日西昆女将柳荫荫的姊妹,殷姬媱的亲姨母。
回想那夜顾述白说过他去柳府的情况,玉扶也不难明白她的用意,“柳将军要随我们一同去东灵么?”
柳婷婷微微点头,“既是荫荫的血脉,我一定要亲眼看上一眼。何况世子说她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一定要带她回西昆。柳家虽受打压,到底是百年将门,绝不会亏待了她!”
玉扶点点头,“我想姬媱也很想见她母族的亲人。”
月狐搀扶着顾述白慢慢走来,他现在已经可以勉强战立了,他没有欺骗玉扶,只要再给他一些时日伤势很快就会愈合。
柳婷婷见到顾述白,朝他拱手行了一个男儿礼,什么都没说便退到后头的马车里去了。
西昆柳家和东灵顾侯府原是世仇,从他们的上一代柳荫荫之死开始,柳家便视顾家军为死敌。
如今为了一个殷姬媱,双方又化敌为友,暂时达成了同盟,这让玉扶不得不感慨世事多变。
“大哥哥,你上我的马车吧。”
玉扶仪仗中的马车是皇室工匠精心制作的良品,不仅行驶平稳速度也快,有利于顾述白伤口恢复。
顾述白也没有推辞,先一步上了马车,留玉扶与站在七皇子府门前的昆吾伤道别。
昆吾伤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到所有人都上了马车,不想玉扶还特意来同他道别。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大哥哥的事,我还是要谢谢你。”
昆吾伤苦笑道:“你已经谢了许多次了,其实我就是想要那个人欠我一个人情,没想到他连个谢字都没说。”
他朝马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指顾述白,没想到顾述白很快揭开车帘,朝他丢了个东西过来。
昆吾伤小心翼翼地接住,竟是个小巧的锦囊。
马车里传来顾述白的声音,“这个锦囊就算是我的谢礼了,你可以在最危急的时候打开。”
昆吾伤一脸莫名。
在七皇子府养病这些日子,顾述白好像和昆吾伤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
说是朋友,又不像,说是敌人,那更加不对。
玉扶忍不住笑,“我也不是只会道谢的,他日不论是在西昆还是在北璃,又或者是战场上相见。我必定会记得今日的人情,加倍奉还与你。”
说罢转头回到马车边,瑶蓝搀扶她上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朝西咸城外去。
昆吾伤知道城外还有昆帝亲自命朝中亲贵设下的践行酒,他不想去,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目送玉扶离开。
陈景行骑着马在玉扶的马车边随侍,透过车帘问道:“公主,咱们是不是要先绕道仙人谷,再从北璃境内进入东灵?”
北璃储君作为使臣,从西昆境内进入东灵,从外交礼仪上来说有些不合适。
玉扶的声音清晰而果断,“不,我们就从竹关进入东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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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昆地图暂时over~想知道大哥哥给的锦囊是什么吗哈哈哈
253 探监(二更)
“还是没有玉扶的消息么?”
庭院中树影婆娑,天气越来越热,初夏时节夜晚的风也更加凉爽。
灯火通明的书房中,四面门窗紧闭,空气中凝滞一股淡淡的薄荷脑香,殷朔坐在书案后头扶着额,心力交瘁。
下属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是。顾侯府的人把这件事忙得密不透风,属下猜想,或许在咱们发现镇江公主不见了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发现玉扶不在顾侯府是一个意外,宁承治命池公公送赏赐到顾侯府,顾温卿却说玉扶不愿见宫里派去的人。玉扶是连御赐的东西都敢砸碎丢到府门外的人,池公公不敢冲撞,只得老老实实回来禀告。
宁承治左等右等,等玉扶来告知他愿意立后的事,毕竟离顾怀疆下狱的日子不远了,谁知道玉扶迟迟没有消息。
宁承治一着急索性亲自去了顾侯府,这才发现玉扶根本不在府里。
后来想想,恐怕玉扶拒见池公公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发现她不见的前几日,就是月狐带着瑶蓝离开帝都的时候。可月狐的马车我们搜了个彻彻底底,并没有看到玉扶……”
殷朔回想那时的光景,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冷笑了一声,“来人,去把丹阳长公主请来。”
丹阳公主正闷坐房中绣花,忽听外头来人禀报说殷朔请她去外书房,她怔了怔,放下针线整理了衣裳,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她嫁给殷朔以后,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请她去外书房,她当然不会幻想殷朔对她改了态度,愿意从此和她夫妻恩爱琴瑟和弦。
哪怕他找自己只是为了利用,她也甘之如饴。
“公子,长公主来了。”
下属悄声提醒,殷朔抬起头,只见浓浓夜色中走来一位素衣女子,她垂首低眉,朝书房中款款走来。
殷朔一个恍惚,差点以为朝他走来的是玉扶,自从先帝驾崩之后,玉扶就时常着这样一身素衣,以表对先帝的哀思。
一定是这些日子太忙碌了,他才会把丹阳看成是玉扶。
丹阳公主见他蹙着眉头,书案上摆着一大堆的公文,便知他辛苦,“这些日子事务繁多,光是一个北璃使臣姬成发就闹得你够呛吧?再加上北璃储君还要亲自出使,到时候不知道忙成什么样。趁着现在,你该多保养才是,别太累了。”
她温言款语,他毫不领情,只淡淡朝底下一摆手,下属退出书房关上了门。
丹阳公主站在原地,瞧他面色不像是因为公事繁忙而劳心,倒像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似的。
她又做了什么惹殷朔不高兴?
“我问你,月狐离开帝都的时侯,玉扶是不是就在那个空箱子里?”
丹阳公主愣了愣,殷朔到底还是想明白了。
“是,而且我知道她就在那个箱子里,我没有说。”
殷朔霍然站起,一只手钳住她的脖子,“你为什么不说?怪不得你当时对那个箱子那么感兴趣,原来你发现她在里面了。你竟然敢瞒我,你想做什么,你也想投靠顾侯府那边吗?!”
一行热泪从她眼角滑落,“我怎么可能投靠顾侯府?如果我真的有这种想法,何必还待在相府?我何必为你照顾老丞相和姬媱,在他们面前为你说尽好话?”
殷兖回来之后,殷朔碍于他的颜面对丹阳公主不敢太过拘束,丹阳公主便渐渐拾起这个家女主人的身份,负责操持府中庶务。
殷朔的身心都牵挂在朝堂大事上,府里的事有丹阳公主操持之后,更有人情味了些,至少殷兖和殷姬媱父女都很满意。
这些事殷朔平日不管,却看在眼里。
她说的对,如果她想投靠顾侯府那一方,根本没必要费心做这些事。
殷朔用力地甩开手,丹阳公主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我只是不想她在,我不想皇兄为了她让满朝文武和皇兄离心,不想东灵的千秋万代毁于一旦。我……我更不想她在你眼前,让你朝思暮想。”
殷朔蹙着眉头盯着她,一言不发。
丹阳公主扶着桌角,慢慢直起身,“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后花园的桂花树下遇见,那是你留给我最美好的记忆。你站在漫天纷飞的桂花下,花瓣落在你白衣的肩头,看起来美得像一幅画。我当时多欢喜,我们两不是毫无交集的,至少我们都喜欢桂花。”
她苦笑道:“可我后来问过姬媱,你从前根本不喜欢桂花这种甜丝丝的花,连桂花糕、桂花酒这些都不喜欢。为什么你突然喜欢桂花了?”
“我几经辗转才打听到,原来玉扶喜欢桂花,她最喜欢桂花甜丝丝的香气。呵,是啊,她就像一个蜜罐里泡大的姑娘,笑得那么甜,和桂花多像呀……”
殷朔厌恶地看着她,“没错,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桂花,我喜欢的是玉扶。若说蜜罐里泡大的,玉扶从仙人谷辗转到东灵,她那时年纪那么小,受尽波折。相比之下你才是从小金尊玉贵被捧到大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嫉妒她?”
两道泪痕如洪水决堤之后留下的斑驳河床,扭曲蜿蜒,一片狼藉。
她努力翘着嘴角,泪眼朦胧中笑道:“是啊,我才是从小金尊玉贵的公主。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我的兄长,我的丈夫,所有人喜欢的都是玉扶!我从小就没了母后,就连唯一疼爱我的父皇都被你们害死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
殷朔沉默起来,好一会儿,他抬起眼,“原来你都知道。”
丹阳公主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那么喜欢玉扶,为什么不阻止皇兄立她为后,因为你就是想借此让皇兄失去臣民的心,好谋朝篡位夺走玉扶——”
“啪!”
殷朔冷静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她整个人摔在地上,唇角鲜血直流。
“如果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件事的任何一个字,我会杀了你,你信么?”
丹阳公主瑟瑟发抖,几乎不敢抬眼看殷朔,她知道殷朔说的不是假话,他敢,他真的敢。
他唯一不杀自己的理由,不过是因为自己这个长公主的身份罢了。
殷朔背过身去,“来人,把长公主送回去。”
……
“佩儿,快点收拾,多收拾一些吃食和药品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
天还没亮,殷姬媱忙忙地让佩儿收拾开了,自己又开了箱笼把梯己银子都拿出来,全都放到桌上。
佩儿朝她这处望了一眼,连忙阻止,“小姐,你带这些也太显眼了。万一咱们进去的时候那些差役要搜东西呢?”
殷姬媱早有准备,“我让你准备的食盒呢?”
“哦,有!在这儿呢!”
佩儿转头从墙角拿出一个漆成红色的大食盒,殷姬媱吩咐了要大,这个是佩儿好不容易从厨房搜出来的,足足有半人高。
要是把里头装满了,再让她提着走路,只怕她都提不动。
殷姬媱托着下巴,“这个……会不会太大了?”
佩儿把自己收拾出来的吃食和药瓶子都放到桌上,加上殷姬媱拿出的那些银子,不用这么大的食盒还真装不下。
殷姬媱在桌上扫视,佩儿准备的都是一些经放的糕点之类,牢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