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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天枢告诉了我们昨日的事,怜珠她们又说你去找欧阳将军了,我便知你是为了此事。故而和欧阳将军谈话之时,我又告诉他当初父亲也曾中毒不治,你当时年仅十二岁就为父亲开膛治好了伤。他这才放心,说看到我们兄弟几人在你身旁尽心辅佐,他便是不治身亡也没有遗憾了。”
玉扶点点头,“说到底,欧阳将军还是担心他出了事,会使得他手下大军无人统领无法应对祸事。如今他见你既武艺高强又精通兵法战术,自然放心肯就诊了。”
顾述白挑了挑眉,“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你我是未婚夫妇,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否则他未必放心把军营交给一个外人,说到底他信任的是你,忠于的也是你。”
玉扶刚回到北璃时,朝堂对她而言充满未知的变数。
如今确保了包太傅和欧阳骐这两张底牌,玉扶顿时有了底气,她思忖片刻道:“从明日起你们就到军中带领将士们训练,等你们和军中将士熟悉起来,我会让二师兄安排给欧阳将军开膛治疗。”
“那你呢?”
玉扶笑道:“大鱼解决了,接下来自然是那些小虾米。”
顾述白故意叹了口气,“小虾米排在大鱼后面,那我呢?你把我排在哪里?”
玉扶顿时有些耳热,这件事光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终究要面对的。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道:“大哥哥,昨夜是我酒后失德,对你无礼了。我知道东灵是礼仪之邦,顾侯府自来家教甚严,你一定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要不这样吧,等我一及笄我们就成婚,我一定会负责的!”
“噗嗤。”
顾述白没忍住,低声笑起来,笑声越来越高。
马车外的瑶蓝听见他的笑声,一脸莫名。
今天早上他还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不知道自家小姐和他说了什么,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玉扶同样一头雾水,“大哥哥,你笑什么?”
顾述白长这么大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一个女子要对他负责,这话说反了吧?
他费了好些劲才和玉扶解释清楚,昨夜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晨起痛苦地扶着腰,完全是因为玉扶酒醉半夜踢到了他的伤口。
“那……那你胸口那些痕迹呢?”
顾述白将衣领拉开,让玉扶看个清楚,“这是你半夜踢被子的时候,我帮你盖被子被你挠的,你以为是什么,嗯?”
玉扶小脸微红,低低地应了一声,“哦,我以为……额。”
她对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非要她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述白也不逼她,重新把衣领整理好。
他道:“虽然没有发生你想象中的事,可你还是要负责的,不能抵赖。”
玉扶一抬头,“负责什么?”
顾述白剑眉挑起,一双星眸明亮异常,“你忘了?那我给你演示一遍。”
他凑近玉扶的脸,不给她丝毫反应的时候,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玉扶脑中霍然浮现昨夜她主动吻了顾述白的画面,顿时身体僵硬,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眉眼。
“傻丫头,把眼睛闭上。”
他指腹温热,将她的眼睛轻轻合上,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他嘴唇在自己唇上辗转的触感。
温热,甘甜,欲罢不能。
她慢慢抬起头,下意识环着他的脖颈,两人在行动的马车中紧紧依偎……
“殿下,你受伤了吗?”
瑶蓝搀着玉扶下马车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嘴唇微微红肿,“是不是方才骑马的时候被箭擦到了,嘴唇怎么肿了?”
瑶蓝的声音不算低,顾酒歌等人听见玉扶受伤忙上前查看情况。
顾温卿边走边道:“不会吧?方才大哥射箭的时候我看清楚了,正中那柄步摇,怎么会伤到玉扶呢?”
玉扶见众人朝她靠近,下意识捂住了脸。
“我没受伤,真的没受伤,别看了!”
顾相见她挡着自己的脸,以为她怕众人担心不肯说,忙道:“小玉扶,你把手放下让我们看看,到底是不是受伤了?”
玉扶急得面红,捂着脸朝宫中跑去,顾酒歌见她这副模样若有所思。
抬头一看顾述白,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趁顾温卿和顾相两个小的去追玉扶的时候,顾温卿盯着他的唇角,“大哥,你可是父亲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怎么也学得这般放荡不羁了?”
放荡不羁……
顾述白眉梢一挑,顺着他的目光抹了抹唇角,指腹上沾着一点胭脂红。
那是玉扶口脂的颜色。
他丝毫不在意道:“这算什么放荡不羁?昨夜我睡在玉扶的寝殿,你难道没有听说么?”
顾酒歌面色一变,顾述白满意地离开,剩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顾侯府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一颗珍品小白菜……到底还是被猪拱了!
顾酒歌想来想去,觉得玉扶身边该有个女子跟她谈谈,殷姬媱身为闺中密友又是嫂嫂,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将此事告诉殷姬媱,殷姬媱吓得把绣花针戳进指头,“什么?大哥他怎么会……玉扶才多大啊!”
殷姬媱不免替玉扶生气,顾酒歌下意识为顾述白开脱,“也不能这么说,他们的亲事定下许久了,两人本就两情相悦,北璃民风开放想来也不会计较这些。何况玉扶很快就要及笄了,也不算小。”
殷姬媱轻哼一声,“可是大哥二十多岁了,难道这点自控力都没有吗?本该在女子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他就如此随意……玉扶难道不生气?”
夫妇二人在背后议论顾述白和玉扶的闺房之事,顾酒歌觉得有些奇怪,可身为他们的亲人又不得不说。
他压低声音,犹豫道:“玉扶不但不生气,我听怜碧说……昨夜玉扶喝多了,是她拉着大哥不肯走的。”
殷姬媱霍然从座中站起,“啊?那我更要去看看玉扶了,女儿家这种事情总要有个人商量才好。”
说着忙忙把针线收拾起来,正要出门,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顾酒歌,“你要是喜欢怜碧,我就去和玉扶说把她要来,免得你们郎情妾意互相挂念。”
顾酒歌正在饮茶,闻言噗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他哭笑不得,“什么郎情妾意?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和她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是,她可能是思慕我,可我又不是故意让她思慕的。”
殷姬媱这才满意地笑了,“还不是你一身桃花到处惹女子芳心,我要是像我母亲那么能干,就自己征战沙场把你捆在家里,看你还如何招蜂引蝶!”
说罢自己也笑了,带着佩儿朝玉扶的寝殿去。
顾酒歌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头,“就喜欢你这个霸道的样子,比温婉柔顺时更加可爱。”
……
玉扶正在寝殿看朝臣的奏折。
多半是请她登基的折子,其中也有一些弹劾朝臣的检举折子,外有些提请改革的折子。
她一一细看,不仅看折子里的内容,还要查阅相关的记录,将上书的大臣身家背景全都调查清楚。
非如此不能看清,这些大臣是真心还是假意。
殷姬媱进殿之时,只见她坐在窗下的书案后头,聚精会神地批阅奏折,忙上前夺下她的笔。
“姬媱,你做什么?”
殷姬媱把笔随意搁在一旁,又将玉扶从座中拉起,让她在榻上好好坐着。
玉扶莫名其妙地由她摆弄,“出什么事了?”
殷姬媱嗔道:“还问我什么事,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你今日还忙里忙外的,还不快点歇着,身上疼不疼?大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没分寸!”
玉扶听她说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来意,顿时哭笑不得,“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殷姬媱见她笑得古怪,“你二哥说的,难道不是吗?”
玉扶把前因后果同她说了一遍,殷姬媱这才知道原来他们俩并没有发生什么,只是睡在了一张床榻上而已。
她反倒羞得面红,“你二哥也真是的,没打听清楚就让我来和你谈,我回去找他算账去!”
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玉扶重新坐到御案后头批阅奏折,最后将那些折子分门别类放好,朝外头道:“去把户部和吏部二位尚书请来。”
很快旨意就传到了两府中,吏部尚书张九阙犹可,户部尚书薛璧以为玉扶要询问登基大典筹备之事,打了许多腹稿以备查问。
她若问起是否继续筹备,就回答是,若问起筹备得如何了,就答下月初一之前一定能办妥。
有包太傅和欧阳将军两位为首,天云破那里又一点动静都没有,薛璧等骑墙派心中自然偏向玉扶。
毕竟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什么让众臣自行选择不过是客套话,不选她不就是谋逆么?
这罪名薛璧担不起。
不想进了东宫,玉扶并没有提登基大典这件事。
“本宫身为储君,既然回到国中就应该尽我所能,尽量改善朝中的积弊。有些事兹事体大一时半会儿改不得,非君主持玉玺亲下圣旨不可。但有些小事,我想以我储君的身份便可下令,二位说是不是?”
二人自然答是。
别说是小事,国中没有君主,他身为储君等同君主,就算要处置大事只怕也没人敢反对。
玉扶笑着颔首,“那本宫就说了,首先是户部。”
薛璧背脊一直,竖起耳朵听她的话。
“户部掌管国库、粮库、赋税等重大事项,是六部之中极为要紧的一处,同时也是最容易产生积弊的一处。这几年国中无君,虽然有天云破和包太傅等尽力维持,碍于臣子的身份他们到底不好管束太多。如今本宫回来了,户部的蛀虫是不是也该抓一抓了?”
薛璧闻言吓得一哆嗦,待要下跪求情,只听玉扶淡淡一笑,“尚书大人不必惊慌,你的事本宫心里有数。论起来尚书大人家底丰厚,若能把你拿走的那些放回去,本宫日后必定既往不咎。大人以为如何?”
薛璧惊讶地抬头看她一眼,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吏部尚书张九阙,心中暗暗狐疑。
玉扶若真的打算既往不咎,为何当着张九阙的面说这话,万一张九阙传出去,那岂不满朝都知道他拿过国库的银子?
不行,他不能当着张九阙的面承认。
他抬头看向玉扶,正打算咬紧牙关否认,却见玉扶眸中闪着笑意,似乎正等着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又犹豫起来。
玉扶显然有证据在手,才会如此轻松。
他若矢口否认可能葬送自己的仕途,可只要把拿走的银钱再放回去,就能保住现在的身家性命……
他犹豫片刻,终于拱手,“微臣多谢殿下开恩,多谢殿下开恩!”
玉扶满意地点点头,“本宫的话一诺千金,尚书大人尽管放心,不过这恩可不是随便开的。尚书大人在户部许多年,自己身边有多少蛀虫自己最清楚。大人最好自己抓干净,若让本宫派大理寺的人出手,不小心查到大人身上,那本宫也保不住你了。”
薛璧立刻会意,“是,臣这就去办,不需劳动大理寺的人!”
说罢匆匆告辞,张九阙偏过头去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中略带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