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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想想也是,这才安静下来。
顾述白看向玉扶道:“三弟说的有理,你初初登基已给我们四人封了官职,再封难免有朝臣不平。物不平则鸣,犯不着为此使朝臣寒心。你说是不是?”
玉扶叹了一口气,“可你们都是大将军一手培养的,个个都是不凡的将才,堪当将职。如果就因为你们是亲生兄弟所以不能尽封,岂不委屈了你们?”
苏云烟忙道:“这有何难?不是说要开武举吗?让三哥和顾宜一起前去参加科举,到时候他们的武艺才能众人都看在眼里,凭本事夺取桂冠封官进爵岂不更名正言顺?”
玉扶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这个法子好!”
顾寒陌点点头,对此也表示满意,顾相把手搭在顾宜肩上,揶揄道:“三哥是肯定没问题的,只是六弟的话……”
顾宜一把打开他的手,叫嚷:“少看不起人,我拿个武状元回来给你看!”
马车才行了不远,在宫城根下往左一拐,很快就停了下来。
众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外头侍卫道:“陛下,诸位将军,已经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
众人不免诧异,玉扶道:“这里离皇宫极近,你们便能常常进宫,我也能时常出宫看你们。这是宫禁出入的腰牌——”
她把东西交到顾述白手中,“有这块腰牌可以无需禀告出入宫禁,日后你们进宫就方便了。”
顾述白将腰牌收进袖中,众人一一下车,入眼是一座高大威严的府邸。
朱红门柱,足有两人合抱那么大,同色的朱门上嵌一百二十八颗金色圆钉,昭示着府邸主人的显赫身份。
正上方高高的黑底金边牌匾上,是游龙走凤的顾府二字。
那个顾字的笔法十分熟悉,看起来像出字玉扶之笔,飘逸灵动中透着女子的娟秀。
顾温卿凝眉细看,越看越觉得……
“这个顾字写得好像咱们顾家军军旗上的字,也是这样游龙走凤的笔法!玉扶,这是你亲笔写的吗?”
玉扶不好意思地笑笑,“模仿得不好,只是想让你们看着觉得亲切一些。”
顾述白从她身后走上来,“模仿得很好。顾家军军旗上那个顾字是父亲亲笔写的,沉稳中带着潇洒飘逸,如今你的字也有了父亲的味道。”
这对玉扶来说是很特别的夸奖。
她欣然接受,又看向众人,“这府邸可能不及顾侯府好,胜在离宫城近。我把你们各自的住处都安排好了,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玉扶亲自领着顾述白,“大哥哥,我带你去看你的院子。”
众人各自散开朝自己的院子去,从前他们在顾侯府还是未成婚的公子,对住处等并不在意。
如今随着年纪渐长,其中又有已经成婚的,故而玉扶体贴地将众人居住的院落安排得错落有致。就连一向习惯住在一起的顾相和顾宜,都安排了相邻却不在一起的两处院落。
顾相看着顾宜牵着苏云烟的手,小夫妻两个有说有笑的,竟有些嫉妒,“以后就是你们两住在一起了,我要一个人住了,唉。”
顾宜一脸坏笑,“什么时候你给我娶个嫂子,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还是娶妻好啊,苏云烟虽然刁蛮任性,却每日帮他打点衣裳行装,这么一打扮他自觉比从前帅气了许多。
何况对着一个漂亮姑娘吃饭,总比对着顾相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要有胃口多了!
顾宜大摇大摆地拉着苏云烟走,顾相只得独自跟着下人朝他自己的院子去。
待进了院门一看,里头地方宽敞、布置精美,连草木都安置得是他喜欢的布局,他顿时将方才的嫉妒忘得一干二净。
顾酒歌和殷姬媱携手在他们的院中观看,庭院里种着几十树桃花,桃花下埋着北璃的好酒。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玉扶有心了,这院子可说是把你喜欢的和我喜欢的都融在一起了。”
殷姬媱也十分满意,“这就是我想象中,未来生活的模样。你看这个厨房这么大,日后我可以在这里亲手给你熬汤,一点也不用担心被烟熏着。”
顾酒歌环着她肩膀,一手抓着她纤纤玉指细看,“这样娇嫩的手,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怎么舍得让你亲手下厨?”
殷姬媱娇羞颔首,“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
……
玉扶领着顾述白朝府中东侧走去,“我把正院上房留给大将军了,希望有一天他会愿意到北璃来。”
顾述白颔首,“应该的。不论父亲在哪里,只要他尚未离开我们便永远是顾家的大家长。”
虽然正院上房暂时空着无人居住,可只要想到有朝一日顾怀疆会来到北璃住在那里,他们兄弟心中便有了依托。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自己的院子可留了?”
在顾侯府时,玉扶住的西厢是府中最好的院落。她如今虽身为女君要常住宫中,家里还应该保留她的住处才是。
玉扶神秘一笑,“我没留。”
顾述白刚想问为何不留,便听见熟悉的声音朝他们叫喊。
“少将军,这里!”
严铮等在院外,早已迫不及待,见他们走来连忙招手。
顾述白摇头轻笑,“他还是改不了从前的称呼,像个傻子似的,都忘了顾家军已经不是我们的了。”
“谁说不是?”
玉扶皱皱鼻子,“永远都是。顾家军的每一个将士都会记得你们的,我想在他们心中,你永远都是他们的少将军。”
“陛下,少将军,你们说什么呢?”
严铮这个急性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见他们停在半道上说话,忙上前招呼他们进去。
他对玉扶的称呼倒是改得从善如流。
顾述白笑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非急着拉我们进去?”
严铮道:“进去就知道了,快进去吧!”
他推着顾述白朝院中走,入眼便是一架十分熟悉的秋千,边上立着一部芭蕉一株海棠。
这不是……
玉扶下意识走到秋千旁,自在坐下,“好久没有坐秋千了,这架秋千做得极好,和西厢的那架一模一样。”
这秋千的确像西厢那个,不过为何摆在他院中?
顾述白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玉扶朝身旁拍了拍,“大哥哥,你过来试试呀。”
严铮抿着嘴偷笑,悄悄退出院子,不打扰他二人说话。
顾述白坐在玉扶身旁,秋千吱吱呀呀地摇晃起来,玉扶下意识把脚尖翘起,一双笔直的小腿晃来晃去。
顾述白看向院中,除了秋千海棠和芭蕉之外,院中还有木椅和木桌,都是按着他在顾侯府的院子摆设的。
此外一些练功的桩子等,也和从前一模一样。
他忽然明白了玉扶的良苦用心,她把这处院子中属于女儿家的一切,和那些阳刚军武的一切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竟不显一丝突兀。
这里不单单是他的院子——
日后他们成婚,这里也有玉扶的一半。
怪不得玉扶说她没留自己的院子,如今细想,的确没有那个必要。
他不禁笑了起来,嘴角微翘的弧度,令人想到亲吻时的香甜,玉扶望着他傻傻地笑。
两人坐在秋千上悠闲地晃来晃去,岁月摇曳在光影中,耳畔只留风声。
她偎在他肩上,小声道:“大哥哥喜欢仙鹤吗?喜欢鸳鸯吗?这院子前头也有一片湖水,和从前顾侯府差不多大。你若喜欢,就命人送一些来放在湖里。”
顾述白顿时猜透她心思,知道玉扶在仙人谷住久了,就喜欢这些飞禽走兽,譬如仙鹤、鸳鸯、狗、狐狸甚至是兔子……
从前西厢这些动物一应俱全,不知道的人进去还以为到了世外仙境。
玉扶离开东灵的时候只带走了胖五和胖九,如今它们两都在宫中受着极好的待遇,四五个宫女太监每日围着侍候。
要在宫里养仙鹤大约有点古怪,玉扶便把主意打到了顾府。
顾述白一本正经,“嗯,喜欢。养吧,除了仙鹤和鸳鸯,要不再养点兔子?”
玉扶一听就知道他不是自己喜欢,顿时乐不可支,“好啊,这样下回我把胖五和胖九带出来,它们又能追兔子玩了!”
正说到高兴的时候,忽见瑶蓝从院外进来,一脸正色。
“陛下,东灵传来的紧急密报。”
玉扶面色一变,接过她手中的文书拆开一看,吃惊道:“怎么这么快?”
顾述白接过密报,看过之后眉头紧蹙,“我们才离开一个多月,东灵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南方农民起义到底有多少人?宁帝没有调兵镇压吗?”
瑶蓝一问三不知,“探子说此次农民起义一呼百应,人数不可预计。宁帝的种种行径早就使他失了民心。虽有调兵镇压却收效甚微,只怕起义军很快就会占朝廷军队的上风。”
“这不可能。”
顾述白问道:“顾家军呢?有顾家军在,怎会任由叛乱兴起?”
瑶蓝犹豫地看了玉扶一眼,这才道:“大公子,已经没有什么顾家军了。自打顾侯府众人离开东灵之后,连严将军霍将军他们都离开了东灵,哪还有什么顾家军?原先的番号已经撤了,顾家军的编制被打乱重组,军力大不如前。”
顾述白面色黯然,饶是早有预料,真正听到顾家军被撤了番号还是忍不住伤怀。
玉扶握紧他的手,试图安慰他。
她忽然注意到密报上的一个人,问瑶蓝道:“这个农民起义军的头领是什么人物,为何连姓名都没有打探出来?”
瑶蓝道:“这是初步的密报,为了不耽误事探子不敢多费时间打探,第一时间就把消息传回来了。不过这个头领的名字他们有留神打探,确实打探不出来。听说是个极其神秘的年轻男子,救了一群因为拖欠赋税要被斩首的农民,自此揭竿而起。”
玉扶眉头一蹙,“岂有此理!拖欠了多少赋税需要用杀人来解决?这是哪个混账定的律法?!”
瑶蓝无奈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宁帝。自从陛下离开东灵之后,听闻宁帝在朝中大肆招兵买马加重赋税,似乎有意与北璃较量军力。闽西一带原就不富庶,加重赋税之后更是连土地都耕种不起了。宁帝便下令拖欠赋税者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百姓苦不堪言四处流窜。”
玉扶道:“你立刻命人继续探查农民起义之事,务必要查出这个为首之人是谁。还有东灵朝中眼下的情况,更要一五一十打探清楚。”
她回头看向顾述白,顾述白立刻会意,“我这就陪你回宫。”
玉扶点点头,“立刻召天云破、包太傅、陈景行等进宫,共同商议此事。欧阳将军已告假养伤,就不要召他了。”
“是。”
瑶蓝匆忙而去派人通知各府,顾述白命严铮留下和顾酒歌等人说明情况,便陪着玉扶回宫。
御书房中,玉扶居于上首,将那封东灵传来的密诏任众人传视。
陈景行头一个想到:“陛下,东灵朝中遭受这样的动乱,那我们先前应允的良马和互市,是否要暂时停止?”
天云破讽刺一笑,“即便我们准备好良马,只怕到时候接收的已经不是宁帝,而是那位农民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