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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述白闻言眉梢微挑,这个女子确实胆大,对他都敢指手画脚。
可她所持的观点正是玉扶最想要的,看玉扶对她的态度,这个人少不得名列三甲。
……
“我是真喜欢那个陈绾妆,可惜她是女子,所以我只点了她榜眼。”
玉扶说起此事,未免有些可惜,顾述白道:“女子又如何?怎么好端端的连你也轻视女子了?”
“我不是轻视女子。”
二人在寝殿中谈话,不必担心外人听见,玉扶索性直言,“我是顾惜朝中老臣的颜面。虽说大周男女皆可入仕,可女状元是至今没有的事。若我点了那个陈绾妆为状元,少不得有人议论我任人唯亲,见她是女子才点了她做状元。不但朝中老臣担忧,连陈绾妆也讨不了好。”
这话说的也是。
任何制度的改革都没有一蹴而就的,徐徐图之才是最好的方法。
顾述白道:“以今科进士的情况,到下一个三年你再点个女状元,就不足为奇了。何况说到底状元只是个名头,在朝中将来的发展尚不可知。那个陈绾妆若真是人才,总有你提拔她的机会。”
玉扶也是这样想的,待要说什么,忽见奶娘抱着华裳进来了。
“陛下,王爷,金陵公主来给二位请安了。”
奶娘口里说着,自己抱着华裳福了福身,接着把孩子送上前,玉扶一把接过抱在怀里。
只见不足半岁的娃娃,被裹在银红织锦的襁褓中,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活泼好动,在她的父母身上转悠。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笑起来,嘴角两个甜甜的梨涡和玉扶一模一样。
玉扶忍不住笑,“除了肤色和梨涡像我,别的都像你。你看看她的鼻子,还有她的嘴巴。”
顾述白不赞同她的话,“这双眼睛最像你,又大又黑亮,就像山泉水浸润过一般。”
“眼睛明明像你,亮得和星星似的。”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玉扶道:“旁人都说华裳长大了一定比父母都更加好看,你说呢?”
顾述白想也没想,“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世上哪有比你好看的女子?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那样疼惜女儿,在玉扶面前却仍然敌不过,从许多年以前,玉扶在他眼里就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玉扶听着喜欢,伸出手指逗弄华裳的小脸,又将她送到顾述白怀中。
华裳笑着的小脸忽然皱在一起,接着哇哇地哭起来,顾述白一时手足无措,只能抱着她站起来哄。
“她为什么忽然哭了?”
玉扶忍俊不禁,“一定是因为你说她没我好看,她生气了。”
小小的孩子听得懂吗?
顾述白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着襁褓,柔声安抚道:“虽然华裳长大了不会比玉扶更加好看,但你永远是爹爹心里的小公主,乖,别哭了好吗?”
“哇哇!”
华裳哭得更厉害了。
一直到她被奶娘抱下去安抚,玉扶还在捧腹大笑,“你不是很会哄人的吗?哪有这样哄小姑娘的?你得骗骗她,说你觉得她长大以后一定会比我好看。”
顾述白托腮,“我这辈子哄过一个小姑娘就够了。”
说罢看向玉扶,玉扶端起茶盏掩饰,面上一片飞红……
“我们走了以后,父亲就要劳你多费心照顾了。”
顾府,殷姬媱拉着刚成为新媳妇的黎兔的手,低声叮嘱她一些府中的事务,黎兔都认认真真地点头应了。
“二嫂,我记住了。父亲年纪大了,得按时吃医神给他开的调理身体的药,我会记得命人给他熬的。还有天气冷了,他的上房得烧暖炉子了,不能由着他像从前那样。”
殷姬媱笑着点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还有呢?”
黎兔诧异,“啊?还有什么?”
殷姬媱:“……”
合着她方才叮嘱了那么多事情,黎兔就只记住了这两件?
看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殷姬媱无奈地低头忍笑,罢了罢了,她能记住这两件最要紧的就不错了,余下的自有齐舟打理着。
黎兔有些紧张,“二嫂,夫君说平日家中庶务都是你打理的,一丝不苟。你不方便的时候,还有云烟帮着。可是现在你们都走了,我自己……我害怕。”
黎兔出嫁之前可从来没操心过家中庶务,别说打理家事了,就连普通的做点点心泡泡茶,也是她遇见顾寒陌之后才学的。
殷姬媱见状握着她的手,“别害怕。三弟说的夸张了,其实我在府中除了照顾元璋之外也没做什么。齐管家是咱们府里三代的老忠仆了,父亲的事他都知道怎么办,你有不懂的就去问他。他为人和善,一定会告诉你的。”
黎兔这才点点头,勉强放心,又道:“二嫂,那你和二哥还有元璋什么时候回来?”
殷姬媱笑容甜蜜,“你知道的,我在临安的娘家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在西咸城还有我的亲舅舅和姨母。这几年一直没机会回去看望他们,眼下三国已经统一了,舅舅派人传信请我回娘家玩,我实在推辞不过。”
黎兔闻言真心替她高兴,“那可太好了,他们一定很念叨你呢。本来我还想让二嫂早点回来的,可是……算了算了,还是你们一家团聚要紧。”
殷姬媱笑道:“你放心,过年前一定会回来的。不管怎么说,总要让元璋陪着祖父过年。”
“那六弟和云烟呢?”
提到他们两,殷姬媱忍不住掩口,“他们呀,只怕在金陵过年也是有可能的。一则娇娇太小,他们要带回去,寒冬腊月再带回来未免不方便。二来金陵那位是大姑母,也是云烟的母亲,他们自然要待久一些。”
黎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别的不明白,只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幸福了。
黎家就在京城,离顾府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车程,她想念哥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家,不像殷姬媱她们几年才能回去一次。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自己不该挽留殷姬媱她们,便鼓起勇气道:“二嫂放心吧,家里我一定会照管好的!”
殷姬媱握着她的手,鼓励她,“是啊,有你在家,我很放心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黎兔瞬间眼睛一亮,浑身充满了能量。
送顾酒歌和顾宜他们两家六口人离开之后,黎兔显得格外勤快,整日要在上房待五六个时辰。
晨起就去给顾怀疆请安,然后在上房一待就是一日,到晚间陪顾怀疆用了晚膳才肯回来。
顾寒陌有时休息在家都见不到她,得往上房去才能看见她的踪影。
起初还不觉得什么,后来顾怀疆见她总在上房杵着,便委婉地劝她回去,说自己这里不需要她照顾。
黎兔却一本正经,“不行!二嫂走的时候我答应她了,要帮她照顾好家里,照顾好父亲!”
顾怀疆很无奈,“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休息?哦好,那……”
黎兔动了动手脚,想忙活些什么,忽然发现顾怀疆说要休息,她的确帮不上什么忙。
她便老老实实道:“那我回去了,等父亲休息完我再来。”
齐舟送她离开上房,回去的时候笑着朝顾怀疆道:“三夫人可真孝顺啊。”
顾怀疆道:“她是孝顺,也把我看得太没用了,我还没老到需要人寸步不离伺候的份上。何况寒陌难得休息在家,他们小夫妻两不去说说话,总在我面前做什么?”
齐舟笑道:“我看三夫人没回院子呢,倒是往账房的方向去了。她这些日子时常问些当家理帐的事情,好像是很认真地想替二夫人打理好家事。”
黎兔头上受过伤,脑子不是很好使,这件事顾家上下的人都知道,不过没有人会在黎兔面前提起。
也没有人苛责她必须要如何如何做一个好媳妇儿,顾家从来没有这样的风俗,更何况有殷姬媱珠玉在前,她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比殷姬媱做得更好。
顾怀疆闻言心中一动,便道:“她若问你时,你要耐心告诉她。若她自己学不会退缩了便罢,若她想学,决不能轻视她怠慢她,明白了么?”
齐舟忙应道:“您别担心,这话我早就吩咐底下人了。谁要是敢对三夫人不敬,那就是不想在顾家待了。”
顾怀疆这才放心,由着齐舟为他宽衣午睡去。
且说顾寒陌回家见不到黎兔,来上房寻她,齐舟迎面出来,“三公子,您回来啦。”
顾寒陌朝他一笑,“我来陪父亲说话,他这些日子被兔兔烦得够呛吧?顺道把兔兔弄回去,免得她天天待在这里让父亲不得休息。”
齐舟闻言不禁好笑,“老爷刚去歇午觉,三夫人也不在这里,好像往账房去了。其实没有三公子说得那么糟,三夫人在这里端茶倒水陪老爷说话,他心里是喜欢的。只是不想让三夫人太劳累,让你们小夫妻俩不得团聚。”
顾寒陌不置可否,只道:“她为了给父亲泡茶,闷在屋里学的很久了。齐管家,那我去账房一趟。”
说着朝府中外院账房走去。
才到屋外,便听见黎兔的声音叽叽喳喳,“这个一颗是五,这个一颗是一,是这样吗?”
“不是的。”
账房先生的声音耐心道:“三夫人,这个才是一,这个是十。”
“哦哦,我记住了。”
他上前透过窗子一看,黎兔正坐在案前打算盘,账房先生和丫鬟还有打杂的仆役把她围了一圈。
她若有打的不对的地方,众人七嘴八舌地替她指正,倒也热闹。
顾寒陌轻咳了一声,踏进屋里,众人连忙散开站到一旁,黎兔见是他回来了,欢喜地抱着算盘站起来。
“夫君,你看我学会打算盘了!这个是一,这个是十!”
顾寒陌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弄反了,上面的是十,下面的是一。”
黎兔低头一看,灰溜溜地放下算盘,一旁的丫鬟见状替她说话,“三公子,三夫人真的很努力在学了,过些日子一定能学会的。”
她勤奋肯学,这些账房的人不但不轻视她学得慢,反而很愿意教她,还为她说话。
顾寒陌抿嘴轻笑,心道这也是黎兔在顾家立足的方法,没有威仪,有点人缘也是好的。
他看向账房先生,“为何叫三夫人学打算盘?”
先生忙禀道:“三夫人想学看帐,原先是教她看帐的,可是三夫人不会算数,只好先教她打算盘,学会了再学看账。”
黎兔怕他迁怒旁人,忙道:“是我自己愿意学的,真的,你别怪他们。”
顾述白把她手里的算盘接过,交给账房先生,“我几时怪旁人了?你若再不回去给我泡茶喝,我只好怪你了。”
说罢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题外话------
昨天更新忘记在题外解释一下玉扶的孩子性别了,之前有奖竞猜来着。
有两条线索,一是玉扶摔倒孩子还在,大家都说孩子很坚韧一定是男孩,玉扶自己却说感觉是女孩(要相信主角光环哦亲们)
二是顾宜和苏云烟聊天,不小心说出实话说顾家人其实都想要个女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