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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想再带一队人马去接应大哥!”
顾怀疆一直蹙着眉头,听了他们的话没什么反应。
好像出事才是他意料之中一般。
顾酒歌想起顾述白走之前那夜的话,越发笃定,“父亲,双生胎之间有心灵感应,小时候顾宜胡闹和族中子弟打架,顾相也总能感觉到。这一回他的感觉肯定也不会错!”
顾怀疆扭头看他,“你是说,顾宜真的死了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只待破晓!(四更)
“什么?你梦到顾宜死了?”
顾酒歌来晚了一步,没听到顾相梦中的具体内容。
他方才居然还说,顾相的感觉肯定不会错,顾怀疆听了这话该多伤心?
“父亲,顾宜一定不会死的。我这就带兵去迎接他们,星夜兼程必能赶上!”
顾怀疆点了点头,“好,你点齐五百兵马,持我顾侯金令出城,天一亮立刻出发。温卿,你在府中替你二哥打理家事,就别去了。”
顾温卿自知武艺不及兄长,也不敢争,“是,父亲。只是五百兵马出城非同小可,是不是要通报兵部一声?”
顾酒歌和他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惊奇。
顾怀疆手握大军,向来不肯轻用,上回派四十个人去护送苏夫人她们,已经算是最多的一次了。
这回直接让顾酒歌调五百兵马,明日一早必定满城皆知,这不像顾怀疆做事的风格。
“东灵律例,五百以上骑兵调动需兵部审批。可等明日一早通报兵部,来回就耽误了时间。你先持我金令带兵出城,兵部的事自有我来料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酒歌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是,孩儿这就去点兵!”
“二哥且慢。”
玉扶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朝顾怀疆福身一礼,“大将军,我要跟二哥一起去。”
“玉扶,你……”
玉扶和顾述白感情深厚,和顾宜也向来在一处玩耍,担心是必然的。
可她从来都懂得分寸,怎么会在这种紧急时刻任性呢?
顾温卿道:“玉扶,二哥此去一路行军必定辛苦,你是女儿家如何受得了一路风雪?若是真遇到袭击,你不会武功没有自保能力,也会成为二哥的负担。”
连他和顾相都不敢说要一起去,更别说是不会武艺的玉扶了。
玉扶从掌心翻出两根银针来,与她平日用的有所不同,针尖不是淡淡的青色,而是一片血红。
这是刚从人身上拔下来的!
“严铮就在西厢,这毒针是从他身上拔下来的。他说大哥哥的队伍全都中了这种毒针,全军覆没在常州北边的山林里!”
原来还只是顾相不祥的感觉,这下得到了实证!
“严铮?他跟着大哥的队伍一起去金陵,怎么只有他回来了?”
玉扶道:“我来上房的路上,见到门房的人抬着严铮进来。他脖颈上就插着这种毒针,我只能先让人把他抬回西厢医治。他昼夜不停策马回来报信,说他走的时候大哥哥他们……还活着。”
她的口气微微哽咽。
是怎么样的绝境,才能用还活着三个字来形容?
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顾相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得亲自去问他!”
玉扶拉住了他,“别问了,他已经昏死过去了,三日之内都不可能醒来。我给他留下了解药让瑶蓝每日给他服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到常州去找他们,带我去!”
他们这才明白,玉扶说要去并非任性,而是非她不可。
对方用毒来袭击顾述白的队伍,导致全军覆没,现在只有玉扶的毒术能救他顾述白他们。
“父亲!”
顾酒歌朝他看去,知道他必定舍不得玉扶冒险,可情势不等人。
“大将军,我也不是一点儿武功都不懂,三哥之前教过我一些的,我可以保护我自己。如果我不去,大哥哥和六哥真的被毒死怎么办?”
她举起手中沾血的毒针,“这种毒毒性霸道,连我都不知道名字,好在尚能根据人体的反应解毒。如果没有我,只怕东灵境内再无人能解此毒。”
换言之,没有她,顾述白等人就死定了……
“好,你和酒歌同去。”
众人皆松了一口气,顾酒歌飞快拱手一礼,“孩子这就去点兵,玉扶,快回去收拾你的药箱!”
“好!”
眼看他两人飞快退出去,顾温卿和顾相只能干着急。
但他们知道,此刻最难过的人不是他们,而是顾怀疆。
他的两个儿子生死未卜,又有一子一女要昼夜不歇奔往支援。
顾酒歌犹可,玉扶年岁不足身体娇弱,掉进春水里都能病一场,何况是这朔风呼啸,漫天飞雪?
他合目思考,闭口不言。
良久。
“你们也去看看,能帮着打点什么,尤其是西厢那边。”
看似果断同意了玉扶的请求,他终究敌不过那一片慈父情肠,只是压抑在心里不说罢了。
顾温卿宽慰道:“父亲请放心,二哥一定会照顾好玉扶的。”
他朝顾相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静默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顾怀疆一人。
透过门扉朝外看去,夜色沉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只待破晓!
第一百三十二章 顾侯金令(五更)
曙光未明,帝都高墙森森,甲胄齐备的守城军伫立于此。
忽听见马蹄声响,滚滚如同惊雷,长街的不远处骑兵乌压压而来。
人数多得一眼看不到头,却不闻半点异声。
清一色枣红的战马膘肥体健,马上的士兵背脊挺直,气势如虹。
这样精锐的军队,在帝都难得一见,唯有——
领兵的男子年轻俊美,马前还坐着一个少女,被厚厚的狐皮斗篷裹得密不透风,看不见面目。
男子策马上前,亮出手中一块明晃晃的金令,守城的将领定睛一看,立刻半跪在地。
“参见顾侯爷!”
顾侯金令,向来不肯轻出,国中必有大事发生。
“我是顾侯府二公子,奉家父之命率五百骑兵出城,速开城门!”
“快!开城门!”
守将大喝一声,高大的城门被七八个士兵从两边推开,顾酒歌一马当先奔驰而出。
身后,五百精兵秩序井然,紧随其后。
待人都走了之后,副将询问道:“将军,五百以上的骑兵调动需要兵部审批,您方才为何不问二公子要兵部的批文?”
守将眯着眼目送那队兵马,“如果有兵部的批文,五百骑兵出城这样的大事,我们怎么可能没有提前接到通知?”
“您的意思是……没有批文?那您——”
守将看他一眼,“没有批文又如何?那是一品大将军侯,他的顾侯金令一出,别说调动五百骑兵。就是调动五千,五万,也无人能阻拦。”
……
天亮了,宫城之外,顾侯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
宫门开启,御林军统将蒙飞亲自到马车边上,拱手告罪,“顾侯爷,实在对不住了,按律宫门必须到这个点才能开启,劳您等候多时。”
顾怀疆从马车上下来,“无妨,宫规不可废,是本侯来早了,与蒙大人无关。”
蒙飞越发恭敬,“下官多嘴,侯爷是不是有要紧事要找陛下面谈?陛下曾经说过,若是顾侯爷进宫找陛下,是可以不遵守宫门开关的时辰的。”
“这话蒙大人已经说过了,本侯也已经同蒙大人解释过了。陛下说这话是怕战时有紧急情况耽误了,现在并非战时,这种特权本侯也不能轻用。”
说罢朝他点点头,蒙飞会意,恭敬地行礼,“恭送顾侯爷。”
他的背影在茫茫雪地上,显得那么渺小,又伟岸得让人不敢直视。
“一夜大雪,顾侯爷年事已高,还要这样守规矩在宫门外等候。等了一个时辰不说,明明陛下许他坐马车进宫,他偏要走路进去,唉。”
唯有这样从不居功自傲的人,才能稳坐那个大将军侯的位置吧?
一旁的属下道:“是啊,顾侯爷从来就没有坐过马车进宫。从他到宫门外,大人就一直劝说为他通禀,陛下一定肯开宫门见他。他偏是不肯,也不能怪大人,陛下一定不会责怪大人的。”
“胡说,我是怕陛下责怪我吗?”
蒙飞白他一眼,“顾侯爷的高风亮节,你至少得再修炼二十年才能懂!”
顾怀疆到宁帝寝宫之外,被宁帝身边的高公公请到偏殿等候。
“侯爷稍侯,陛下才起正在更衣呢。”
他亲自端茶上来,顾怀疆双手接过,“劳烦高公公了。是本侯来得太早,惊扰陛下安眠了。陛下这些年睡眠不如从前好,还被我惊了。”
“正因为睡眠不如从前好,所以陛下早就醒了,并没有被侯爷惊着。”
后头珠帘响动,顾怀疆从座中站起,宁帝匆忙而来,“怀疆,发生什么事了?朕听闻你在宫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什么要紧事让你如此急切?”
顾怀疆袍角一拂,当即半跪于地,宁帝也没能扶起他来。
“臣点了五百骑兵出城往常州去,小儿述白在常州遇袭生死未卜,只逃回了一个手下的小将。因事出紧急未能知会兵部,臣让次子酒歌持金令出了城。”
宁帝张了张嘴,“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凌晨尚未天明之时。”
宁帝急道:“朕不是问这个,朕是说述白什么时候出事的?朕听说他和顾宜护送姑太太和表小姐回金陵,怎么好端端的忽然遇袭,谁敢对他下手?”
顾怀疆被宁帝亲手搀扶,避无可避,只能站起身来。
“据逃回来的小将严铮说,回程到了常州北边的树林,述白带领的四十人全都中了毒针。他冲出重围回来求助,到顾侯府后很快昏迷,幸好玉扶把他救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朕?酒歌已经走了?朕再派人护送几个太医去追他们,中了毒没有太医可怎么办?”
“不必了陛下,有玉扶跟着酒歌。”
第一百三十三章 烈酒暖人(一更)
从帝都出发的队伍一路快马加鞭,昼夜未歇。
风雪未停,一路上如刀割面,顾酒歌清俊的眉眼都像被冰冻住了似的。
除了偶尔问侯玉扶一声冷不冷,便没有多余的动作。
玉扶自是不冷。
她出门前,李大娘和丫鬟们给她裹得层层叠叠,最外头还罩上了一件大大的狐皮斗篷。
她整个人像裹在一团球里头,只希望自己不要从顾酒歌马上滚下去就好。
要是滚到地上,估计停都停不住。
“饿了没有?”
顾酒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玉扶应了一句什么,隔着厚厚的斗篷闷声闷气,叫人听不清。
她使劲伸手把脸上的斗篷拨开,露出热乎乎的小脸来,吐出一大口白气。
“我不饿,还可以继续走。”
斗篷里实在太闷了,她再不把脸露出来,没冷死先闷死了。
行军到苏州城外,夜色深沉,顾酒歌勒住了马。
“今夜无月,雪夜行军不安全。不如在此地暂时休息,待乌云散去再继续赶路。”
这一路行军快如闪电,他心中牵挂顾述白二人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