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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怒自威,气度凌云。
她不禁咬住下唇。
早知道她就不该回来,待在相府吃穿不愁,总比回来打扫庭院来得舒服,偏偏殷朔非要她回来……
“李大娘,小姐说一人赏一块,这是您的!”
怜珠从那一盘御赐的金银中,挑出一块最大的塞到李大娘手中,李大娘笑得合不拢嘴。
“小姐一向大方,只是一人赏一块金子,未免太贵重了。”
怜碧道:“小姐说屋里的才赏金子,院里粗使的丫鬟和婆子就赏银子。这是过年的赏赐,那个时候瑶红还没回来,就不必赏了,李大娘您说呢?”
“这是自然,在府里勤勤恳恳服侍了一年的,才能在年底得到奖赏。瑶红是新一年才来的,自然不必给她。”
瑶红跪在地上,死死咬住牙,听着她们克扣自己的银子却不能做声。
今时不同往日,顾侯府上下尊卑有序,她身为粗使丫鬟是不能和怜碧这些大丫鬟斗嘴的。
瑶蓝跟着玉扶朝上房去,一行走,一行说齐婷从前的劣迹。
末了痛快道:“还是小姐聪明,虽然把她招回来了,却只安排做粗使丫鬟。可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打发到别的地方去呢?”
“别的什么地方?是上房,还是大哥哥那里,或是二哥三哥他们那里?他们那里没有别的丫鬟,多一个女子出来不方便,只能安排在西厢。”
瑶蓝听着有理,“对,不能安排在公子们那里。她一心想攀高枝,要是安排在公子们那里,岂不遂了她的心愿?”
玉扶忽然站定脚步,嘲讽一笑。
“我倒不怕她遂了心愿,而是怕她在哥哥们身边窃取府中机密,坏了大事。你们要把她盯紧了,随便告诉李大娘,让她换回本名吧。”
瑶蓝不服气道:“她一个粗使丫鬟还想用本名?小姐做什么对她这么好。”
“我不是对她好,而是觉得,她不配用和你一对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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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剧情的分界线哈……
03 送她一座院子(三更)
“侯爷,玉扶小姐来了。”
齐岸亲自进去通报,面上笑呵呵的,不知道是新年喜气,还是因为齐婷回来。
顾怀疆正和顾述白说话,听见玉扶来了,默契地止住了交谈。
玉扶一进门便看到了顾述白,“大哥哥也在这里,是来给大将军拜年的吗?”
“是啊,顾宜他们都来拜过年了,你怎么才来?”
玉扶看了齐岸一眼,“李大娘带齐婷回来,我要安置她,所以来晚了。大将军,新年如意。”
她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一个晚辈拜年的礼,顾怀疆忙使眼色让瑶蓝扶她。
“好,新年如意,来!”
顾怀疆笑呵呵地招呼她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大红荷包来,“压岁钱。”
玉扶拿着荷包看顾述白,“是单我有,还是大哥哥他们都有?”
顾述白道:“我和你二哥三哥没有,打四弟起你们四个小的都有。不过里面的东西不一样,你打开看看?”
玉扶打开荷包,只见里头不是什么金银珠玉,而是一张厚厚的牛皮纸。
敢是银票不成?
拿出来一看,却比银票大了许多,上头还画着一个房子的图案。
她惊讶道:“这个是房契?大将军,你拿房子来给我当压岁钱吗?”
顾怀疆觉得她的反应很有趣,“是啊,这座院子就在西湖边上,一共五进,地方不大不小,雅致得很。你喜欢西湖,有空可以去那里小住。”
将来玉扶嫁给顾述白,总不能花轿从顾侯府抬出去,再抬进来吧?
必定要有个属于玉扶自己的地方。
玉扶没懂他的心思,只想着整整五进的院落,还叫不大不小啊?
她咋舌,“我以为陛下赏的那些东西就够大方了,没想到大将军的压岁钱更大方。那四哥他们得的是什么?”
如果一人一座院子,那顾侯府未免太财大气粗了。
顾怀疆道:“哦,他们一人五十两银子。”
玉扶:“……”
还没有她赏丫鬟的多,果然是以严教子。
“对了,大将军,那些刺杀大哥哥他们的死士查出线索了吗?”
顾怀疆和顾述白对视一眼,其实玉扶进来之前,他们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也罢,这件事不必瞒着玉扶。
顾怀疆朝齐岸道:“你们都下去吧。”
齐岸一挥手,把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带了出去,只剩他们父子、女三人。
这个阵势,显然顾怀疆的确查到了什么。
“此事发生之后,陛下不但没有责怪擅自调动骑兵之事,反倒全力相助旁人调查。严铮中了毒,我首先怀疑的便是西昆使臣。可他们的人都是登记在案的,不可能多出百来人能去伏击述白他们。”
玉扶道:“在常州的时候,大哥哥也是这么说的。既然不是西昆使臣,又会是谁呢?”
顾怀疆叹了一口气,“调动骑兵之事,兵部半点不敢置喙,此事在我意料之中。可有一个人,就算我没有把柄他也对我诸多怀疑。这次活生生的把柄放在眼前,他反倒什么都没有说,这不得不让我生疑。”
朝中敢怀疑顾怀疆、还有置喙余地的人,唯有殷兖殷丞相了。
三人同时沉默起来,连玉扶都知道,东灵将相不合的局面一直让顾怀疆忧心。
他甚至多次主动亲近殷兖,无奈都被冷脸相待。
顾怀疆道:“别看殷丞相在朝中口碑不好,他身为丞相的才能却不可忽视。这些年东灵朝中幸而有他掌管,我在前线才能没有后患。若这次查出真的是他想杀害述白,将相反目,得益的是谁?”
西昆人还在帝都,让他们看到东灵将相反目的好戏,边境百姓又要不安宁了。
顾述白也道:“我毕竟没事,如果为我一人使得朝局不宁,我也于心难安。这件事,倒不如就此按下不提。”
一个是明知最心爱的儿子差点死于非命,还要为朝局稳固委曲求全。
另一个是差点丢了性命,还要为保全想杀害自己的人,就此按下不提。
若非亲耳听见,玉扶也无法相信,顾家父子大义若此。
玉扶道:“顾侯府的人,生而为了家国,死亦为了家国,早将个人性命置之度外。我很佩服,可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只怕不是你们不想查,就能不查的。”
宁帝为了顾述白,不但对骑兵出城之事宽容,还紧张得又是派太医,又是赐重赏的。
在他眼中,顾述白是东灵这一代最年轻有为的后辈,也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驸马人选。
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04 殷朔的错(四更)
相府书房之中,传来砰的响声。
声音沉闷,像是一拳打在厚重的花梨木书案上,门外的护卫对视一眼。
大公子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进去的时候脸色很难看,这会儿指不定多怒不可遏。
他们还是当做没听见,别进去讨嫌了。
“昆吾伤,好一个昆吾伤……”
殷朔坐在书案后的阴暗处,没有开窗,也没有点烛。
暮霭沉沉中,他温润如玉的面容,略显扭曲。
书案上摆着一个锦盒,那日他向昆吾伤打探玉扶的来历,昆吾伤发怒而去,让他想好报答的条件再去驿馆找他。
不出几日殷朔派人送信去,送来回音的人把这个锦盒也送到了他手中。
昆吾伤说,这里头是致人于死地的毒药,就算是玉扶在也未必能解毒,等她想出解毒之法人早就死了。
可为什么顾述白安然无恙回来了?
安插在顾侯府附近的暗桩说,他毫发无损,面上连一丝病容都不见。
什么致人于死地,什么玉扶解不开的毒,昆吾伤分明是摆了他一道!
可他想不通,为什么?
昆吾伤不想让顾述白死么……
“相爷,您回来了。”
门外护卫的声音,让殷朔顿时回过神。
紧接着是殷兖的声音,“是大公子在书房里?”
“是啊,大公子来了有一会儿了,您请。”
殷兖进门便蹙起了眉头,书房里一片昏暗,连一支蜡烛都没点,这不像殷朔平时的风格。
略等了一会儿,书案后头人影站起,殷朔上前给他请安。
“父亲。”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颓然。
殷兖目光锐利,扫了他一眼,身后有下人进来点起了灯烛,复又退下。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殷朔俯身跪地,“父亲,孩儿被昆吾伤摆了一道,只怕会给相府招来灾祸。”
“什么?”
殷兖大袖一拂,坐在书案后抬起头来,“到底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殷朔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更镇定一些,“刺杀顾述白那些死士是孩儿派出的,我从昆吾伤那里要来了剧毒。原以为可以一击毙命,谁知顾酒歌带玉扶去得那么快,把人救了回来。”
“糊涂,谁让你去刺杀顾述白的?”
殷兖拍案而起,“这件事闹得朝野皆知,为父还在思量是何人如此大胆,没想到竟然是你?你为何瞒着为父擅自刺杀顾述白?”
“父亲一向厌恨顾怀疆拥兵自重,怀疑他和西昆勾结。此番顾述白只带了四十个人护送苏家母女回金陵,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
殷兖横他一眼,“为父怀疑顾怀疆不假,厌恨他也不假。可为父想找到证据让他在朝中失势,而不是偷偷摸摸杀了他!再者你对顾怀疆下手也罢,杀顾述白又是为何?为父让你好好查访玉扶的身世,你不在正事上动脑筋,反倒动这等小人之心,为父对你太失望了!”
他只有殷朔这么一个儿子,一向器重,头一回这么严厉地训斥他。
殷朔自知自己出了错,无可辩驳。
不过他不是错在不该杀顾述白,而是错在不该信昆吾伤!
殷兖又道:“你可知陛下多么看重此案?他已经命大理寺全权审查此案。一旦查出和相府有什么瓜葛,为父都护不住你!再者,你怎会如此疏忽大意相信昆吾伤?”
殷朔正因此后悔,听见昆吾伤这三个字,恨不得寝皮食肉。
“昆吾伤并不喜欢顾述白和玉扶定亲,他对顾述白是有敌意的。何况孩儿也没有完全相信他,派出去的一百多号死士都是好手。谁能想到一向低调的顾怀疆,这回竟会大举派出五百骑兵!”
若是在战场上,五百骑兵算不得什么,可在安定的国中,五百人不可谓声势不浩大。
顾怀疆对这个长子,当真是在意得紧。
殷兖叹了一口气,把他从地上扶起,“坐下说话吧。现在责怪你也无用,不如快想办法把此事和你的关系撇开要紧。”
殷朔摇头。
如果这件事能和他撇得清干系,他也用不着如此懊恼了。
“父亲,昆吾伤若是有意借此陷害孩儿,只怕这盒毒的事情,他会自己捅到陛下跟前去。”
“他怎敢?他身为西昆皇子,想巴结我相府来对付顾侯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调转矛头要陷你于死地?”
一阵阵寒凉从脚底袭到全身,殷朔一向自负聪明,这一回也不得不承认,他太过轻敌了。
或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