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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不懂。
大皇子却又不能说。
贤妃前日把他叫去清华宫,把陛下那番话全都告诉了他。
母子两人对坐无语,彼此心中都有一片大雪,漫天纷飞。
冰冷,苍白。
宁翊昭,原来他的名字,一开始就意味着得不到。
哪怕他多年努力,苦心经营,也一点都不能改变陛下的心意。
此刻,难道他要告诉支持自己的大臣,陛下已经有了主意,要册立二皇子为太子?
他不说,朝臣们迟早也会知道的。
除非……
大皇子抬起头来,看到另一边二皇子朝他看了一眼,面色不悦地摔袖离开。
他这个表情,莫非他还不知道陛下的心意?
也对,陛下尚未在朝中正式公布,只是在贤妃面前露了一点口风。
如今朝中在忙相位更替之事,自然要等朝局重新安稳,才能提立储之事。
他忽然勾起嘴角。
或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19 请罪(一更)
殷朔继任相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到顾侯府请罪。
“家父年老糊涂,做出刺杀世子之事。此案由他亲口供认陛下处置,虽然家父已经辞官回到闽中,但罪责难消。父债子偿天经地义,理当由我这个身为人子的来赔罪。”
他对殷兖的罪责供认不讳,且不顾自己身为东灵丞相,亲自跪在顾侯府门外请罪。
宁帝和朝臣看着动容,此前因为殷兖之事对殷朔产生的一丝怀疑,霎时间荡然无存。
不仅是他们,就连顾怀疆都对殷朔此举,大为震惊。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能屈能伸。殷兖被迫辞官之事,怕是会让他比从前更加步步为营,难以捉摸。”
顾述白眉头微蹙,想到殷兖在门外下跪请罪,自己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上前把他扶起的画面。
他记得自己说:“老丞相是老丞相,你是你,罪不当诛连。还望日后在朝中将相和睦,共为东灵百姓谋福祉才是。”
罪不当诛连,他殷朔的罪,不当推到殷兖身上。
可顾怀疆告诉他,东灵将相和睦,朝堂安稳是最要紧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们不能把对殷朔的怀疑宣之于口。
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扶起,两人的手交握片刻,和煦地各自放开。
外人都道殷朔好担当,明明是他父亲的罪责,他不但不逃避还主动挑起。
也道顾侯府好度量,世子差点被暗杀这样的大事,他们一点儿不记仇,还和相府化干戈为玉帛。
将相和睦,从此东灵必将更加兴旺。
没有人知道,他们交握又分开的手何等疏离,彼此目光相对,隔着天堑。
殷朔拱手告辞,转身的瞬间眼底寒光一闪。
顾述白已经知道了。
顾述白目送他上轿离开,嘴角笑意渐渐抚平,转身朝府中走去。
殷朔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新任丞相上马,众人想象中朝堂该有的波动,几乎没有发生。
殷朔为人谦和温润,处理朝政却有风雷手段,很快就坐稳了这个位置,让宁帝连连称赞。
甚至有一些从前殷兖在位时留下的弊病,都在逐渐被扫除。
将相之间和睦修好,朝中文武大臣皆满意,朝堂景象空前地好。
“承治,朕没有选你举荐的人为相,你心里是否埋怨朕?”
开春天气渐暖,二皇子被旨意请进宫去,陪着宁帝在宫中闲逛。
今年冬天下了几场大雪,宁帝偶感风寒,太医叮嘱他要趁着天晴多出去走走,对身体有益处。
二皇子恭敬地跟在他身后,“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绝不敢对父皇有所埋怨。”
宁帝没有做声,二皇子心道不好,他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才会这样问自己。
他赶上前一步,“儿臣先前听到父皇让殷朔继任丞相之位,的确有些不高兴。但儿臣不是埋怨父皇,而是觉得老丞相罪孽深重,父皇再对他的儿子施恩,顾伯伯岂不伤心么?说到底,咱们东灵还是更加仰赖顾侯府啊!”
宁帝放缓了脚步,停下来看他,好一会儿露出了笑容。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丞相之位这么大的事,朕事先自然征求过你顾伯伯的意见。你有这番顾虑也是一片孝心,为何不直接来跟朕说?你不说,倒叫旁人挑拨了你我父子关系,让朕险些以为你对朕心怀怨怼。”
二皇子心中一凛,“是谁在父皇面前挑拨咱们父子?”
“你身为皇子,朝中盯着你的人多得是。你不能怪旁人挑拨,怪就怪你自己,露出了怨怼的意思。”
宁帝没有明说,二皇子不想也知道是何人。
除了大皇子和他的党羽,还有谁会挑拨自己和宁帝的关系?
他连忙拱手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没有直接找父皇说,是因为儿臣自己也不肯定,怕说了蠢话让父皇见笑罢了。母后已经驾薨多年,儿臣的府邸在宫外,没有理由时常进宫。又不像大皇兄那样有母妃在宫中,可以时不时进宫拜见……”
宁帝眉头一蹙,“胡说。你母后是不在了,可父皇还在,你时不时进宫拜见父皇,难道旁人敢说什么不成?”
二皇子低头不语。
宁帝缓了口气,“罢了,你说的也没错。成年皇子时常入宫待在朕的眼前,难免外人会胡思乱想。可你心里应该知道,正因为你和丹阳的母后不在了,朕才多疼你们一些。朕这么多年没有立继后,你应该明白。”
他慈爱地拍了拍二皇子的手,二皇子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他。
------题外话------
有一些角色可能不是很讨大家喜欢,比如殷朔,但我保证这是宠文,坏人绝对不会得逞~
只是伊人不写小白文,虽然宠但不是无脑宠,朝堂格局该有的都会有,不会虐就是了,这是小玉扶成长的必要基础~
20 立储(二更)
“你们公主呢?”
二皇子大步迈入西宫,一身喜气连宫女都看得出来。
他一进宫中,便迫不及待要找丹阳公主,像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她。
贴身宫女钿儿道:“回二皇子,公主在里间,请您在这喝盏茶稍等,奴婢这就去禀告。”
“快去,告诉丹阳,我有好消息告诉她!”
二皇子激动得攥紧拳头,手放在茶桌之上,濡湿了底下的鹅黄流苏桌垫。
他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到手心都是汗。
钿儿捧上茶盏,看到他手掌下一片濡湿痕迹,讶异地微微张口,又不动声色地退下。
到底是什么样的喜事?
她在丹阳公主身边这么多年,对二皇子的习性也算了解,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二哥,什么好消息让你这么激动?”
珠帘一响,丹阳公主懒洋洋地走出来,发髻松散,竟是春睡才醒的模样。
“父皇把丞相的位置给了殷朔,二哥和他一向没什么交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二哥有了什么办法,能和这位年轻的新丞相交好?”
二皇子嗤笑一声,“谁还管丞相的位置是谁?就算殷朔是宁翊昭的人,本皇子也不放在眼里。”
丹阳公主正色看他,忽然有种奇妙的预感。
她推了一把二皇子的手,发现他掌心湿了一片。
“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二哥,你倒是快说啊!”
二皇子朝左右扫视一眼,钿儿会意地一挥手,带着殿中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
殿门被合上,丹阳公主满眼期盼地看着他。
他笑道:“你我多年夙愿,终于实现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到今日才明白,和宁翊昭争夺朝中大臣的支持一点儿意义都没有,真正的关键还在父皇!”
丹阳公主又惊又喜,“父皇要立你为储君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快了。”
二皇子得意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杯中茶沫,“父皇今日召我进宫,让我陪他在宫里走走。走着走着就去了母后的旧宫,你猜父皇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朕这么多年没有立继后,你应该明白。”
丹阳公主蹙着眉头看他,不知道这句话能代表什么。
二皇子道:“丹阳,你还不懂吗?王贤妃这么多年来代替母后掌管后宫,装贤淑装大度。父皇要是想立宁翊昭为储,早就册立她为皇后了,那才是真的名正言顺。可父皇没有,王贤妃终究是贤妃,成不了皇后,将来自然也成不了太后!”
丹阳公主如梦初醒,喜得抓住他的手臂。
“父皇既然对你表露了这个意思,那他可说了何时下诏册立东宫?”
二皇子笑了笑:“不急。朝中刚刚换了新丞相,朝局不稳。父皇想要册立东宫,还需一些时候。等到朝中渐渐稳定下来,册立东宫之事还会远么?”
丹阳公主偎在他臂上,欢喜道:“我就知道!二哥才是母后所出的嫡皇子,储君之位必定是你的。光看名字就知道了,父皇亲自为你取名承治,仰承天恩,治国安邦,不是你还能是谁!”
二皇子拍了拍她的头,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他有难得的温柔。
“母后不在,你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如今总算熬出头了。不过此事暂时还不能对外宣扬,免得被宁翊昭一党知道,徒惹麻烦。”
“知道了!二哥,我要出宫一趟,钿儿,快点为本公主更衣!”
丹阳公主立刻要跑进内室,被二皇子拦住,“你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
“我要去找述白哥哥!”
二皇子眉头一皱,“才跟你说了不能对外宣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整天就知道你的述白哥哥述白哥哥。”
难道忘了,你的述白哥哥差点和别的女子定亲了?
想了想,这最伤人的最后一句,他还是没说出来。
丹阳公主眉飞色舞,“二哥,你怎么变得这么束手束脚起来?难道你忘了,父皇做出立储这么大的决定,肯定事先找顾侯商量过,述白哥哥只怕早就知道了!”
说罢朝内室飞去,二皇子只听得她指挥宫女替她找衣裳、找钗环的声音。
她说的也是,继任丞相之事宁帝都会找顾怀疆商量,何况是太子之位?
顾侯府一向保持中立,并不支持他和大皇子中的哪一个,他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他一拂袖,转身出了西宫。
一旁高大的朱漆木柱后头,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把方才二皇子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朝四周一望,见附近没有旁人,便悄悄转出西宫,朝着后宫方向走去……
21 让玉扶伤心的事?(三更)
朝中局势趋于平稳,顾侯府也轻松了许多。
顾怀疆的事少了,顾述白便清闲了许多,每日都来西厢和玉扶一处。
今日才进西厢,便觉得气氛不太对,似乎太安静了一些。
他从院中走过,迎面而来的丫鬟有些面熟,见到他欢喜不迭地行礼。
“大公子,您来啦?”
顾述白犹豫片刻,“瑶红?”
齐婷面色有些难看,“回大公子,李大娘已经做主恢复我的本名了,奴婢是齐婷。”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