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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跪伏在地,道:“派去询问的人听到,那个黄公公跟手底下的小太监说,二皇子才是未来的太子,日后不必对清华宫太过殷勤!”
哗啦。
贤妃手边的茶盏,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28 到底是什么毒?(五更)
”
西厢院外,齐舟迎着孙太医进来,“我们侯爷一早就在小姐这里,索性您常来府上,不如就在小姐这里诊脉吧?”
“好说好说。”
孙太医笑呵呵地走进来,他也算是西厢的常客了,熟门熟路。
从前玉扶风寒或是流鼻血,顾侯府都是请他来医治的,后来玉扶身体强健了许多,他就很少过来了,心里还觉得可惜。
若常和玉扶见面,多向她打听打听仙人谷的情况,尤其是医神的药方子什么的,那他就占大便宜了。
齐舟也知道孙太医喜欢玉扶,还不要命地和顾怀疆提过,把玉扶送到他府里养这样的混账话,便不多话,带着他直接朝里头走。
怜碧从屋里迎出来,福身一礼,“孙太医,齐管事,侯爷和小姐都在后廊下呢。”
说着领他们进去,孙太医走在前头,一脚踏出后廊,便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
他当下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顾怀疆哈哈大笑。
玉扶掩着嘴,“怜碧姐姐,你也不提醒孙太医一声,要是伤到他怎么好?”
怜碧也很无奈,“孙太医太性急了,奴婢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已经走出来了。”
孙太医定睛一看,后廊底下挂了八个靶子,上头都插着一根银针。
他喜得上前观摩,想伸手摸一摸,还是没敢,“这就是玉扶小姐的毒针吧?下官先前听说过多次,这还是头一次见。听说玉扶小姐去救世子的时候,这毒针这么一甩,就放倒了好几个刺客,是不是啊?”
顾怀疆道:“孙太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孙太医笑呵呵道:“下官听说玉扶小姐去救世子了,就一直在府中摩拳擦掌,以为玉扶小姐会受伤回来用得着下官,所以多加打听。没想到……”
他心虚地摸摸鼻子。
总不能当着顾怀疆的面,说自己对玉扶没有受伤很失望吧?
他不说,顾怀疆也听出未尽之言了。
玉扶道:“大将军,既然孙太医来了,先把脉吧。你的咳疾虽不严重,拖下去也不好。”
众人便从后廊移到了前头,孙太医为顾怀疆把脉,眉头忽然蹙起来。
“奇怪,好生奇怪。”
“奇怪什么?”
孙太医放下他的手腕,“侯爷的确按照下官的药方服药了么?为何这病势一点儿也没减轻,反倒加重了?”
齐舟原本站在门外,闻言忙进来回禀,“侯爷的药都是奴才亲眼盯着熬的,和太医给的药方子一点儿都不差。侯爷每次喝药都是一饮而尽,请孙太医放心。”
孙太医连连摇头,“侯爷是军武之人,体魄强健,小小风邪咳嗽不再话下。下官原本推断侯爷喝药三天就能痊愈,这都七八天了,不应该啊!”
他这么一说,连玉扶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孙太医主动让开位置,“玉扶小姐,不如你来瞧瞧?”
玉扶看了看顾怀疆,谦逊道:“寻医问药最忌讳的就是一病多问,既然大将军的脉一向是孙太医看的,我怎么好插手?”
顾怀疆还没说什么,孙太医已道:“无妨无妨,我不介意。玉扶小姐师承仙人谷,我恨不得多从你身上学点东西呢!”
他说得这样坦诚,玉扶反倒不好意思矜持了,便坐在他的位置上。
手一搭上顾怀疆的脉,她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孙太医被她的脸色吓了一跳,顾怀疆也正色了起来。
他知道玉扶每每露出这种表情,必定不是小事。
玉扶道:“孙太医,你给大将军开的药方,是什么?”
孙太医如实报出药方上的药材,玉扶一听,“这是对应风邪入体,引起咽喉不适的症状。”
“没错,难道你有不同意见吗?”
玉扶深吸了一口气。
“是毒,大将军中毒了。”
孙太医大惊失色,连在一旁伺候的齐舟和怜珠、怜碧等人,都惊吓不已。
侯爷中毒了?
谁敢对他下毒?
玉扶道:“论治病救人的经验,我或许不如孙太医,但论起毒物我更熟悉一些。这种毒很是隐秘,潜藏在经脉底下,先是侵蚀人的咽喉,只怕会慢慢往下侵蚀五脏六腑。孙太医,你该知道,如果只是风邪入体,喉咙不可能发紫的。”
她示意顾怀疆抬起头来,孙太医凑过来细细一看,他喉结底下确有一片淡淡的紫色。
淡到人几乎看不见,玉扶的身量比成人矮一些,正好能看到那个位置。
孙太医恍然大悟,脑门上遍是冷汗,“幸而被玉扶小姐发现了,否则这毒若侵蚀五脏六腑,下官都未必发现!侯爷若有什么闪失,下官岂不成了东灵的千古罪人?”
顾怀疆看向玉扶,“这到底是什么毒?”
玉扶沉默片刻,艰难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29 下毒之人(一更)
“陛下,顾侯府派人传来消息,说侯爷染病要在府休养,和陛下告个假。”
宁帝半躺在榻上,明黄床帐委委垂落在旁,映着他苍白的脸。
贤妃坐在榻边,手里捧着小巧的白瓷药碗,正在喂宁帝喝药,听见高公公的话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宁帝直起身来,“是什么病?严重么?”
高公公道:“孙太医说是风邪入体,引发咳疾,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侯爷年纪也不轻了,还是在府保养得好。”
宁帝叹了一口气,“我们老哥俩也真是巧,要病一起病了。怀疆前些日子进宫探望朕,还劝朕闲时多出去走走锻炼身子。他平日倒是鞍马劳顿锻炼得多,还不是病了?”
说完又吩咐高公公,“去把前些日子新贡来的千年人参送一株到顾侯府,替朕叮嘱顾侯,让他养好了病再回朝,不必着急。述白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误不了事。”
“是。”
高公公应了,缓缓向后退出寝殿。
贤妃用小勺舀起碗里的药,“陛下,先喝药吧,等凉了药性就不好了。”
宁帝忽然想到什么,索性把她手里的碗接过来,一饮而尽。
放下碗的时候,他的脸苦得皱起来,贤妃忙端过蜜渍果脯来给他,宁帝含下一颗这才好些。
“听人说药一饮而尽没那么苦,朕怎么觉得还是很苦?”
他百无聊赖地调整了姿势,双手搭在胸前,“爱妃,你说朕是不是老了?”
贤妃笑道:“陛下不是老了,是越活越年轻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嫌药苦呢!”
宁帝显然没有被这话宽慰到,“老了,连怀疆都老了。他若不是老了,从前哪会因为这样的小病就告假呢?人老了,再小的毛病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就像朕这次,一点风寒怎么老也不好……”
贤妃下意识别过眼去,将他喝尽的药碗放到木槿手中的托盘上。
木槿看了贤妃一眼,福身一礼,向后退出殿去。
……
顾怀疆中毒之事没有对外宣扬,孙太医仍是按照原来的说法告知旁人。
暗地里,这件事却交给了玉扶来处理。
“玉扶,这毒能解吗?”
顾述白和顾酒歌本要探查殷姬媱生母一事,谁料忽然得知顾怀疆中毒,他们哪还有心思查案?
顾怀疆俯卧在榻上,未着上衣,从脖颈到背上扎满了银针。
玉扶摇头,“只能先克制着,待我查出这到底是什么毒之后,才能再做打算。这天底下我不知道的毒,少之又少,这事十有八九是昆吾伤干的。”
昆吾伤?
顾酒歌道:“这几日我让齐管事把府里的下人都查了一遍,尤其是在厨房伺候的。父亲平日的一应饮食全都查了个遍,并没有发现毒源。昆吾伤早就离开东灵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玉扶看向顾述白,“大哥哥,你还记得他信里最后一句话么?我想他所说的那件事,就是给大将军下毒的事。”
顾述白道:“论毒,整个东灵大概也没有人比得过你。也就只有昆吾伤和你同在仙人谷学艺,对你的情况比较了解,能找到让你也不知道的毒。”
比如他上次给殷朔的苗寨秘毒,玉扶虽不知道,却能解开。
可这回的毒……
玉扶估摸着时间,把顾怀疆背上的银针一根根收起,靠近脖颈的位置,那些银针入体的针尖部位发黑。
再往下,黑色越来越浅,腰上的银针则色泽完全正常。
齐舟走上前,给顾怀疆穿好衣裳,扶他慢慢起身。
“侯爷,您觉得怎么样?”
顾怀疆凝神感受了一番,“喉中清润许多,不再似先前那般干哑,忍不住咳嗽。玉扶这些日子给我做的针灸,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玉扶道:“大将军,你抬起头来。”
顾怀疆依言抬头,众人朝他脖颈上看去,那团淡淡的紫色仍在。
玉扶神情凝重,“治标不治本,倘若不找出解药,毒性日益蔓延,终有一日会到不可控的地步。二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毒源。不仅是大将军入口的食物,也有可能是他接触到、甚至嗅到的某些东西。”
齐舟闻言忙道:“府里的下人都是伺候老了的,小一辈的下人也都是家生子,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啊。”
顾述白道:“齐管事,玉扶不是怀疑府中的下人,只是父亲中毒这样的大事,当然要小心排查。尤其是父亲身边的人,谁有机会下毒,还请齐管事尽心查清楚。”
齐舟喏喏地应了,玉扶却忽然朝他看去。
她想起了一个人来。
30 西厢的黑衣人(二更)
“你说是齐婷给父亲下毒的?”
“我不确定,只是怀疑。”
西厢院外的廊下,玉扶和顾述白从上房回来,边走边谈起顾怀疆此次中毒之事。
顾酒歌负责在府中查问下人、检查顾怀疆的衣食起居等物,一直没有结果,这让众人都很沮丧。
玉扶道:“若不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我也不想轻易去怀疑谁。大哥哥可还记得,齐婷是年后回来的,她在庄子上待了大半年,回来时穿着打扮都不一样了。”
顾述白道:“有什么不一样?”
她回想初见齐婷那日的情况,“她穿着普通农家女子的布衣,头上戴着荆钗,还戴了一对很小的银耳坠。似乎没什么不妥,可她那对银耳坠不是普通的铺子打的,是帝都最好的首饰铺子里时兴的款式。”
顾述白顿时会意,“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掩人耳目,想让人以为她过去这大半年一直安守本分在庄子里度日?可一个在农庄里的丫鬟,哪来的机会在帝都买时兴的首饰。”
庄子里管她的婆子自然不会给,齐岸和齐舟虽是她的至亲,却不会给她买女子的首饰。
唯有一种可能,齐婷在被调回府中之前,就回过帝都了。
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玉扶道:“这只是我的怀疑,她回过帝都可能是贪玩,未必就是被人收买了。所以我让瑶蓝她们盯着她,想着确定了再告诉你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