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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权力。”
顾酒歌冷哼一声,“西昆人一向野心勃勃,只怕父亲中毒的消息一传出去,边关就会有一场大战。到那个时候,东灵该派谁出征?殷朔暗杀大哥不成,竟然收买齐婷监视府中!大哥,你看看父亲一心为国,就得来朝廷这样的回报!”
“嘘。”
顾述白道:“殷朔是殷朔,朝廷是朝廷,他对顾侯府有私人恩怨,陛下和朝中大臣会明白顾侯府的忠心的。眼下的关键是替父亲解毒,希望玉扶早些研制出解药。”
顾酒歌面色仍然沉郁,“只怕难了。大哥方才看到玉扶的面色没有?她哪次解毒不是信心满满,信手拈来?这一次她却蹙着眉头,和我们一样担心。”
顾述白想起在常州府的那个山洞里,玉扶信心满满几乎张狂地说,“对我身边的人下毒,我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更毒!”
那才是玉扶面对这等事的态度。
这一次,她的态度的确很没把握。
顾述白轻吐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顾怀疆中毒,此刻顾侯府人心不稳,弟妹和家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这个长子身上。
他绝不能惊慌。
他拍拍顾酒歌的肩膀,“玉扶说过,如果她解不了父亲的毒,就会请医神亲自出马。父亲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
顾酒歌却道:“我知道玉扶是医神的爱徒,可她真能请来医神吗?传闻医神几乎从不出仙人谷,先皇后病故之前,陛下请人到仙人谷去请都没能请来他。也就是先太后得到过医神的诊治,一直活到八十岁才驾薨。自那以后,大哥可曾听闻过医神出谷的消息?”
顾述白笑着点点头,“的确没有听闻过。可是玉扶这样说,她就一定能做到。”
33 怕被活活打死(五更)
玉扶闷闷不乐地朝西厢走去,瑶蓝跟在她身后,不敢随意开口。
她从小跟着玉扶,知道她此刻心里多复杂。
“瑶蓝,我到底还是连累大将军了。”
她没有进西厢,而是在院外长廊坐下,“没想到不是因为我的身世连累他,而是因为昆吾伤。若不是因为我和他同出一门,他也不会有机会给大将军下毒。”
瑶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怎么能怪小姐?要是小姐不在,他给侯爷下毒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幸好有小姐替侯爷克制毒性,否则只怕他现在已经毒发身亡了。”
玉扶用手托着脸,手臂撑在长椅的栏杆上,把脸挤成一团。
瑶蓝定睛一看——
玉扶这几日点灯熬夜地翻医书,小脸瘦了一圈,都没多少肉了!
她忙劝慰道:“小姐别想那么多,这件事不是你连累的。至于身世,上次医神传来的消息,不是说情况已经好转,小姐随时可以回仙人谷,不用担心有人搜寻小姐了吗?”
玉扶道:“可是我更想在东灵,在顾侯府待着。总归昆吾伤不是好人!师父常说他心术不正,我只当他是个混不吝,没想到他竟然下此毒手!”
瑶蓝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玉扶看她,“你说什么?”
瑶蓝大声了些,“我是说,他对小姐一向很好,所以小姐看不出他心术不正也是正常的。”
连她这个跟在玉扶身边的小丫鬟,在仙人谷里都时常得到昆吾伤的好处。
他会帮自己晒草药,还经常给自己好吃的点心,就为了多打探一些玉扶的喜好。
包括他在知道玉扶真正的身份之后,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嘴上喊着小师姐,其实他待玉扶就像一个哥哥那样,又亲热又幽默……
这些话,瑶蓝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不能说出来。
她知道玉扶正在生昆吾伤的气,这个时候是听不进去这些话的。
玉扶道:“对了,前日让你送出去的信,可曾送出了?”
瑶蓝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咱们和仙人谷的通信一直很安全,谷中一定很快就能收到信的。只要昆吾伤回到仙人谷,医神一定会替小姐狠狠惩罚他!”
玉扶恨恨道:“这个混蛋!”
……
“阿嚏!”
西昆,七皇子府。
昆吾伤正在庭院中晾晒草药,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下人殷勤地上前,“殿下怎么了?这些晾晒草药的小事还是交给奴才吧,殿下如今身份贵重,不适合做这些事。”
他因将东灵丞相拉下马的功劳,得到了昆帝的嘉奖,又赏了实权差事,在朝中总领户部事宜。
当然,昆帝只知道殷兖有才干,却不知道继任的殷朔才干更胜乃父。
户部管的是户籍和财政,等于手握西昆的国库命脉,那些从前看不起昆吾伤的人自然换了嘴脸,连府中的下人都殷勤了许多。
他常年在仙人谷,很少回西昆,七皇子府一向冷落。
偶尔回来,那些底下的奴才也只是尽个本分而已,不会对他太过殷勤。
一个出身卑微又没有实权的皇子,回到西昆住几日就离开了,殷勤讨好他有什么用?
现在不一样了,有朝臣议论,昆帝把户部交给昆吾伤,是在防着太子。
昆帝年纪虽不轻,却精力旺盛,看起来至少还有一二十年的寿元,他虽立了太子,却不甘心这么早大权旁落,让太子掌权。
昆吾伤立功,正好给了昆帝一个分散太子权力的借口,他便把油水最多的户部分了出去。
他摆摆手,冷淡道:“不必了,这些事都是我在仙人谷里常做的,已经习惯了。”
下人想讨好他,却被他冷淡拒绝,只能退下去。
“不过本皇子见你行事还算周到,日后你就负责前院的护卫吧,如何?”
原以为热脸贴了冷屁股的下人,忽然听见昆吾伤这么一说,喜得忙转过头来。
不论负责什么,只要在七皇子府里负责点什么,那就晋升管事,从此在府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那人谢恩不迭,“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那人下去之后,昆吾伤亲近的护卫走上来,很是不服气。
“殿下,皇子府里这些人一向拜高踩低,殿下如今发达了他们才贴上来,何必给他们好处?”
“好处还是要给的,不给,旁人怎么会为我效力?”
昆吾伤一面翻晒草药,一面道:“我后院的护卫还是交给你,至于府中别处,并不重要。此番怕是要在国中常住了,府中的护卫你要上点心。”
护卫惊讶道:“殿下不回仙人谷了吗?”
昆吾伤自嘲一笑,“现在回去,只怕师父会活活打死我,我才不去寻死呢!”
34 最是一低首的温柔(一更)
自从找到毒源之后,顾怀疆的情况好了许多。
玉扶不让他去外书房,他便时常在上房看书看公文,忽见齐岸进来回事。
“侯爷,宫里传出消息,陛下的病不好了。”
顾怀疆人不在宫中,对于宁帝的病情还是很关心的,听见宁帝不好连忙放下了书。
“陛下只是着了风寒,如何不好?”
齐岸道:“太医说起初的确是风寒,大约是因为陛下年纪大了,加上病中忧思不断,所以风寒加重了。今日陛下上朝前头晕,连早朝都取消了。”
顾怀疆不屑一顾,“陛下怎么会忧思不断?他连遴选新丞相、册立东宫这样的大事,也未曾忧心。现如今朝局一日安稳似一日,又何来忧心?”
太医的这种说法,未免太值得人怀疑了。
顾怀疆心思一动,忽然想到自己,“先前我中毒的时候,孙太医不也说我是风邪入体引发咳疾么?”
齐岸一惊,“侯爷的意思是……陛下也可能不是单纯的风寒?”
顾怀疆道:“去把大公子请来,我有事吩咐。”
不一会儿,顾述白脚步匆匆从院外进来,“父亲可是觉得身子不适?”
顾怀疆摇摇头,招手让他近前,“我很好,为父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对了,带上玉扶一起去。”
偌大的宫城之中,玉扶紧紧跟在顾述白身旁,朝宁帝的寝殿走去。
开春天气稍暖,顾述白已经穿上了单薄的春裳,一袭素雅月白色大袖直裰,偶有微风吹来之时,他领口风动,隐约露出锁骨的肌肤。
来往的宫女远远见着他,面色微红地低下头,待他经过身旁又悄悄抬头看他。
玉扶跟在他身旁,见他面上毫无得意之色,并不知道那些宫女在偷看他似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连自己喘气大口了些都能感觉到,武艺高强不是说说而已的。
大约是被看习惯了吧?
玉扶忽然牵起他的手,惹得顾述白低头看她,“怎么了?”
最是那温柔的一低首,四周响起惊艳的低呼,不知多少少女春心荡漾。
“顾侯世子好温柔啊,待妹妹那么好,我要是有个这么温柔的哥哥该多好啊。”
“你若是有玉扶小姐那般美貌,一定有数不尽的男子愿意待你这般温柔。”
“世子那可不是哥哥待妹妹的温柔,你们没听说吗?顾侯爷想把玉扶小姐许配给世子呢!”
有人芳心碎了一地,哀鸿遍野。
玉扶笑着仰起头,“没什么,宫里太大了,我怕走丢。”
顾述白反手牵紧她,全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跟着我。”
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宁帝的兴庆宫就在眼前,到了宫殿外,高公公亲自迎了上来。
“世子,玉扶小姐。今日陛下觉得精神略好些,二位快进去吧,晚点只怕陛下又要昏睡了。”
顾述白道:“陛下近来时常昏睡吗?”
高公公叹了一口气,想到宁帝病情的恶化就头疼,“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几个太医轮流看诊,也没看出除了风寒之外还有什么问题。”
正说着话,忽见殷朔从后头走来,高公公上前行礼。
“殷丞相。”
顾述白也上前见礼,殷朔已经是丞相,官位高于他这个世子。
殷朔谦和地还礼,“我从前朝过来,想来探望陛下的病情。这么巧世子也在这里,连玉扶小姐都来了。”
玉扶福身一礼,“见过殷丞相。”
她的态度恭敬而生疏,一个多事的寒冬过去,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褪去稚嫩,明丽了许多。
殷朔许久未见她,忽然想到他们在西湖边相见那一夜,玉扶说她记得他。
那个时候,她面上的笑意稚气又温暖,对人心还没有防备。
算来,她在东灵也待了快一年了,这样聪慧的少女,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她学会人心难测。
他心里怅然若失。
不知道这种聪慧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祝贺玉扶小姐,你长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的。”
玉扶很是无奈,为什么每个人见了她,都用这种哥哥的口气同她说话?
大皇子和二皇子如是,殷朔也如是。
偏偏他们个个年纪都比她大一截,明面上和顾侯府又交好,让她想拒绝都没有理由。
“多谢殷丞相夸奖,我也祝贺丞相高升。”
三人在殿外客气寒暄了几句,高公公便领着他们进殿。
殷朔走在前,顾述白和玉扶在后,两人正好看得见殷朔的背影。
他年纪轻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