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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殷丞相夸奖,我也祝贺丞相高升。”
三人在殿外客气寒暄了几句,高公公便领着他们进殿。
殷朔走在前,顾述白和玉扶在后,两人正好看得见殷朔的背影。
他年纪轻轻,穿着东灵一品大员方能穿的紫红官服,头戴紫金冠,无一处不彰显他身份的贵重。
这个紫红袍的人,想杀大哥哥。
玉扶在心中默念,想到顾怀疆对他们的叮咛,在心中默默划开和殷朔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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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家觉得大哥哥和四哥的温柔,有什么不同?
35 灵符探脉(二更)
“你们来啦?”
宁帝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面色苍白,像是老了十岁。
顾述白朝高公公望了一眼。
如果这就是他所谓的精神尚可,那宁帝这回的病就严重了,怪不得顾怀疆特意让他带玉扶进宫探望。
众人行礼,宁帝掩着口咳嗽,“咳咳,都坐吧,不必拘礼。”
难得见玉扶进宫,宁帝眸子微眯看向她,发觉比起去年她长开了许多,少女灵动的美像花朵一样绽放。
他欣慰点头,“玉扶啊,朕看你长高了许多,越来越美貌了。”
玉扶:“……谢陛下夸奖。”
自打宁帝知道她救了顾述白之后,不知道是感受到她对东灵没有威胁,还是知道她师承仙人谷并非虚名,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宁帝又转向顾述白,“孩子们都大了,朕和你父亲也老了。听闻你父亲近来也病势缠绵,朕让孙太医殷勤照看着,他的身子如今怎么样了?”
顾述白顺势看了殷朔一眼,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一旁,大有宁帝不问到他头上绝不开口的架势。
他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不像知情的样子。
“多谢陛下关心,父亲只是风邪入体引发咳疾,没有大碍。但是病势颇有反复,所以太医叮嘱这些日子不可出门见风。父亲本想进宫来看望陛下,又怕病气过给陛下,只能让臣和玉扶代为看望。”
宁帝闻言笑道:“罢了罢了,他和朕半斤八两,朕也怕过了病气给他。你们瞧瞧贤妃,不知是伺候朕累得还是被朕过了病气,已经支撑不住回宫让太医诊治去了。还是你们年轻人好,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健壮。”
他笑着看了三人一圈,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看晚辈那样,殷朔这才拱手道:“陛下圣寿绵长,些许小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宁帝道:“朕不担心,朝中有你们两在,朕和顾侯病些日子也不耽误。”
他口中的你们两,自然是顾述白和殷朔。
一文一武,一将一相,都是东灵这一代的青年才俊之翘楚。
只差一个储君了。
一旦储君立定,东灵新一代的格局就算正式建立了。
顾述白和殷朔礼貌地笑了笑,没有看对方,玉扶忽然从座中站了起来。
“陛下,我听说西湖边的灵隐寺是最灵验的,所以替陛下和大将军去求佛保佑。这是住持大师给的灵符,还请陛下不嫌弃。”
她倒是很孝顺。
宁帝赞许地看她一眼,高公公从她手里接过灵符,检查过没有问题之后,便要收起来。
玉扶道:“住持大师说,心诚则灵。许愿之人亲自为陛下安放在枕下,会对陛下的病情有好处。大将军的那一个,我昨日亲自给他放在枕下,今日他说昨夜一觉睡到天亮,身体舒泰了许多。”
“这么灵验吗?”
宁帝对神佛本就有些信,一听玉扶这样说,便给高公公使了一个眼色。
高公公把灵符递给玉扶,“那就有劳玉扶小姐了。”
玉扶把灵符细细折好,朝宁帝榻前走去。
殷朔的目光落在玉扶身上,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清玉扶的动作。
只见她将宁帝放在枕上的手腕拿起,轻轻挪到边上,又将软枕提起一个边角,把折好的灵符放到底下。
最后把宁帝的手挪回原位,高公公目光中露出满意之色。
她年纪虽小,一举一动都十分细心得体,怨不得顾侯府众人如此宠着她。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玉扶把灵符放在他枕下之后,宁帝的脸色一下子好了许多。
他在榻上扭了扭脖子,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玉扶,你有心了。从前顾侯那么宠爱你,朕还觉得他鬼迷心窍。后来知道他把你许给述白,朕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他捡便宜了,仙人谷这门姻亲,可不是凡人随意攀得上的。”
殷朔的面色僵硬了一瞬,想到玉扶和顾述白在宫里并肩而行,在顾侯府日夜朝夕相处何等亲密,心中便不舒服。
玉扶不动声色地走回来,笑意略带娇羞,“玉扶没有什么别的才能,只能尽自己所学,保证府中众人不被毒物所害。”
“你谦虚了,朕还记得你当日弹的那一曲关山月,一看便知医神对你何等尽心教养啊……”
叙了一会子话,宁帝该休息了,众人便退出了寝殿。
殷朔朝他二人拱手,“前朝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就不陪二位了,告辞。”
他临走的时候,目光在玉扶身上有片刻胶着。
可惜玉扶没有注意到,反倒是顾述白看出了他的异样。
“玉扶,有什么问题吗?”
他四周一望,压低声音问玉扶。
她方才借着送灵符,用手探过宁帝的脉,不过只在一瞬之间,不知能够探出问题。
玉扶的声音比他更低,“陛下也中毒了。”
36 有想法了(三更)
玉扶对毒的熟悉程度,一探脉便可知有无。
何况她为了确认,还两次触及宁帝的脉,绝无错漏的可能。
可宁帝身边的人太多,还有殷朔在场,她当场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一直到回到顾侯府,她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否探出,陛下中的是什么毒?”
顾怀疆对玉扶的结论倒不惊讶,宁帝这病和他太过相似,都是表征看起来平淡无奇,却一直缠绵不愈的。
他有了自己作为前车之鉴,是而一眼便看出了宁帝的问题。
玉扶道“探出来了,和大将军身上的毒不一样,这种毒虽然世间罕见,对仙人谷而言只是稀松平常。不过此毒需一段时间的积累才能致命,是而陛下身体越来越差,但太医看不出问题。”
她可以解开此毒,不过费些心力罢了。
但是要不要由她来解,要不要由顾侯府把宁帝中毒的真相公布,却是件棘手的事。
能在宁帝身上动这样的手脚,背后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任何想要不被人探查出的下毒方式,必定是缓慢而致命的,无声无息。
顾怀疆如是,宁帝亦如实。
昆吾伤很聪明,他知道玉扶是不会去顾怀疆的外书房的,所以在那里布下毒物,玉扶平时根本察觉不到。
那宁帝身上的毒又是谁下的?
“会不会又是昆吾伤?”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玉扶身上,后者摇了摇头。
“不会。如果是他,一定会下让我解不开的毒,而不会这么简单。更何况他是西昆皇子,一向没有接近陛下的机会,所以不会是他。”
如果不是昆吾伤,那就是东灵朝中的人。
顾述白眸光一凛,忽然想到了什么。
今日在庆元殿,宁帝说在他身旁照顾的一直是贤妃。
若宁帝真被毒死,立二皇子为太子一事便成了空谈,受益最大的应该是贤妃所出的大皇子……
丹阳公主贸然跑到侯府,把此事告诉了他,那一定是二皇子告诉丹阳公主的。
消息经过几道周转,只要其中稍有一丝错漏,便会传到大皇子和贤妃耳中。
弑君,篡位,夺嫡……
一系列令人心惊的名词,在他脑中浮现。
顾怀疆看他,似乎明白他心中所想,凝眉思索了片刻。
“陛下身边人多眼杂,能在他身上下毒且不被发觉的人,并不多。若不知是何人下毒,贸贸然将陛下中毒之事公开,只怕会给顾侯府招来祸患。”
玉扶点点头,她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在宫里不敢表露出来。
“我给陛下的那个灵符上面,做了一点手脚,可以祛邪避毒,但是起不了太大作用。”
接下来要如何行事,全看顾怀疆的心意了。
不过以玉扶对他的了解,宁帝中毒,他是绝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能查到是谁下的手自然好,若查不到,拼着顾侯府被记恨打压,也得将此事说出!
玉扶道:“我前日翻阅医书时,找到一些先辈用缘木制毒搭配的药草,忽然生出了灵感。接下来只要用几种药物搭配试验一番,或许能找全大将军身上的毒。”
“试验?”
顾述白道:“如何试验?”
“我们在仙人谷炼药的时候,都是用野鼠野兔试验的。但是最后使用之前,一定要用人体试验一次才能放心,用的都是各国判死刑的罪人。”
放在顾怀疆身上的药自然要万分谨慎,顾述白道:“那我让人去给你抓一些兔子来,你就安心试药吧,陛下的事先不必管。”
“好,等你们决定要救陛下之后,再告诉我便是。不过不能耽误太久,最迟半个月,再拖延陛下便会有性命之忧。”
玉扶交代了时限,一转身又回西厢炼药去了。
顾怀疆忍不住叹了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样的事碰在一起,难为玉扶了。”
她虽毒术高超,到底年纪尚小,何况碰上顾怀疆身上的毒如此棘手。
眼看这几日她的下巴都尖了,顾怀疆看在眼里,一片慈父情肠心疼不已。
顾述白上前替他掖掖被角,“父亲别担心,玉扶她有这个能力。眼看着您中毒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心里才真正难受。您没瞧见,她找到线索后精神比前几日好多了么?”
他说的也是,前几日玉扶找不出线索,整夜整夜翻看医书不肯睡觉,这几日才听李大娘说,她夜里肯睡三四个时辰了。
顾怀疆听他这话有理,心中安慰不少,话锋一转,“陛下中毒一事,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了?”
顾述白笑道:“父亲不是也有想法了吗?”
37 这样的计策(四更)
第二日,大皇子便来了。
他声称给母妃请安,贤妃心中却有些抗拒,不太想见他。
可让他一直在宫门外站着,也不是一回事。
“木槿,你去把大皇子请进来吧。”
大皇子进入殿中,只见除了木槿以外,其余宫人都已经退下。
隔着一层纱幔,隐约看到贤妃躺在榻上,额上裹着一块乌黑的包头。
他正要走近去说话,木槿却给他搬来了一张玫瑰椅,设在帷幔之外。
大皇子心中一凛,会意了贤妃的心思。
她怕了。
“儿臣给母妃请安。听闻母妃身子不适,儿臣特来探望,让母妃操劳至此,是儿臣的过失。”
大皇子态度恳切,且没有提让她心惊的事,贤妃神色好看了些许。
她轻声叹道:“侍奉陛下是嫔妃本职,算不上辛苦。皇儿在前朝为父皇分忧,也是一样的,没有过失。”
大皇子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