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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追西蜀王为超品,西蜀王府女眷永守于西蜀……”
果然是追封了,还给了谥号。
内监收了圣旨,递交给锦绣,且伤感地说了句:“还请福晋珍重,切莫伤了身子。”视线随之落到锦绣的肚子,快六个月的身子,肚子已经很大了,内监不禁诧异:“为何没有往帝京送信?奴才离京时皇还伤感万分,直说王爷膝下子嗣单薄,往后的香火都淡了。”
锦绣牵强一笑,眼底满是忧伤之色,迢氏赶紧前一步,将锦绣扶稳了,并且回答内监:“我们也是福晋怀孕三月后才发现的。”
内监没有多疑,却深深皱起眉头来:“这……有些难办了。”
锦绣不解。
木婂赶紧从衣袖里摸出一个钱袋,悄悄递给内监,内监一怔,旋即苦笑起来:“福晋不必如此。奴才照实说了,奴才离开帝京的时候皇原是想派一队禁军前来西蜀,将王爷唯一的血脉忧哥儿带回帝京的。是太后说了句忧哥儿年纪小,受不得舟车劳顿,皇这才作罢的。”
内监暗暗看了锦绣一眼,有些惋惜:“内务府已经在拟定折子,皇的意思是让忧哥儿继承爵位,等到五岁的时候带回帝京,让宫里的教习师傅好生培养。”
内监的声音不大不小,站在锦绣不远处的程青青猛地一震。
齐齐阿和秦氏则露出诧异之色。
迢氏回头,不动声色瞥她们几眼,几人赶紧收敛心思,屏息敛气地站好。
迢氏开口:“圣旨也接了,嫡福晋还有话要和公公讲,几位福晋请回吧。”
没有人敢停留,程青青眸光复杂地盯着内监看了好几眼,这才离开。
迢氏转身,问内监:“内务府的宗牒已经准备好了?”
内监摇头:“这倒没有,皇只让奴才先来西蜀传圣旨,还特别叮嘱了王爷的牌位一定要写清谥号,坟冢也要照着皇家的规格来修建。”
可能觉得自己解释的不清楚,内监停下来想了一下,才道:“奴才离开的时候皇只是让内务府拟定折子,具体圣旨有没有下来奴才也不清楚。按规矩的确应当先依着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可宫里根本不知道福晋怀有身孕的事,那忧哥儿……”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宫里不知道锦绣怀有身孕,皇为了宋煜后继有人,肯定会立忧哥儿为世子的。圣旨一旦下来,纵然以后锦绣诞下儿子,世子之位也是不可能易主的。
而且,听内监先前的说法,皇似乎是有意重点培育宋煜的儿子。不仅要带回帝京,还要请宫里的教习师傅来启蒙。
迢氏顿时紧张起来:“那……还请公公想些法子,福晋这要不了几个月要临盆了,世子……”
“乳娘。”锦绣突然打断迢氏:“时辰也不早了,外院准备了膳食,还请公公享用。”
在宫生活了那么久,内监早已成了精,看锦绣的样子便知道锦绣是有话要单独与迢氏讲。内监笑着道了声谢,并约定了明儿个去宋煜的坟头香,另外坟冢还要重新修建,他要在府叨扰多日等云云。
内监走了,迢氏才长长叹一口气:“福晋您不争,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争吗?”
木婂轻手轻脚地退下去,带了门。
锦绣轻轻抚摸起小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听见了她们的谈话,此刻有些激动地动了两下。她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开了口:“我不想回帝京了,也不想他去。我好不容易才从那牢笼一样的地方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孩子去受那些明争暗斗?让他无忧无虑单纯地活着,不好吗?”
迢氏道:“奴婢知道您的心情,可是很多时候不是你不争,别人会放过你的。王爷如今生死不明,在别人看来我们西蜀王府是一块肥肉,只要拿捏准了这府邸的一众女人,整个西蜀如探囊取物!”
迢氏语重心长:“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至少要过好眼下。”说着看锦绣一眼,见锦绣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迢氏忍不住再叹一口气。
兀地说道:“奴婢给您讲个故事好吗?”
锦绣微愣。
迢氏已经开口讲了起来:“很多年以前,有个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也非常单纯,像大山的精灵一样,她的欢声笑语总会让人心旷神怡。”
“女孩子和山里的人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山下了大雨,有人从河沟里救起一个外来者。山里的宁静被打破,大家一致决定将男人丢出大山。善良的女孩子不肯,非要将人留下,并且亲自照顾受伤的男人。”
“和世间所有说书先生一贯说的一样,男人的伤好了,女孩子和男人产生了情愫。为了男人,女孩子抛弃大山,抛弃爱她的山民,跟着男人下了山。”
“下了山女孩子才知道,男人家里有很多老婆小妾,女孩子不过是其一个罢了。女孩子有些忧伤,可是她已经远离了大山,远离了山民,再也回不去了。”
“女孩子伤感的时候,她怀孕了。以前所有的悲伤和忧郁在这一刻全都消逝,她觉得这是天送给她的礼物,她和男人一定会过的很美好。”
“她安静地生活在男人身边,像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从不与男人的妻妾争风吃醋,她以为只要有男人的爱足够了。她却忘了,因为男人的恩宠,那些妻妾们会变得多么疯狂。”
“诞下孩子的那一天她血崩了,死在那些妻妾的算计里。她死的时候男人没有赶回来,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女孩子的生命犹如昙花一谢般悄无声息地没了。”
“她死了,孩子还活着,却成了那些妻妾的眼钉肉刺,算计折磨……无处不在。孩子吃尽苦头在没有娘亲的日子里艰难渡过……”迢氏突然停下来,认真看着锦绣,问她:“你觉得她值吗?”
值吗?
为了爱情,丢了性命。锦绣不知道女孩子最后有没有后悔,如果是她的话,她或许也会义无反顾地下山,可是——
她明白迢氏话里的意思,女孩子没有错,错在她没有去争,没有去和那些妻妾斗,所以最后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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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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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侧目,正好看见迢氏眼底一闪而过的哀凉,电闪雷鸣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怔。
迢氏苦笑:“福晋应当也猜到了吧。”
“那个女孩子是奴婢的主子,王爷的生母,灵小主!”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当听到迢氏亲口说起,锦绣还是如遭雷击般僵愣在原地。
齐齐阿为宋煜祝寿,结果被宋煜狠狠责罚了一顿,当时她还以为是齐齐阿哪里做的不好触犯了宋煜的逆鳞,却没有想到……
一个失了额娘庇佑,又遭众妃嫔嫉妒的孩子,难怪他要将自己装成纨绔,夜夜留宿烟花之地,做出那些惊世骇俗令世人不耻之事,一切都是为了将自己隐藏。
可以想象,他在宫遭遇了多少危险,所以他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这么容易猜忌。或许是因为年少亲情的缺失,他才会不止一次地附在她耳边说要多少多少孩子。
胸口闷闷的,突然难受起来。
迢氏也是悲从心来,想起曾经度过的提心吊胆的日子,想起死去的灵小主,想起年幼的宋煜在生辰的时候独自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
一贯坚强的迢氏此刻不禁眼圈红红,她抬起头,艰难地深吸一口气,道:“福晋问过奴婢,倘若福晋诞下的不是儿子,奴婢会怎么做。奴婢今日告诉福晋,不管福晋肚子里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奴婢都会尽心尽力一如当初守候王爷那般,哪怕拼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还在心疼宋煜的锦绣听到迢氏这番话,顿时百感交集。
迢氏却倏忽笑了起来:“因为您是王爷唯一喜欢的人。您不用管别的人,包括忧哥儿。王爷心里认定的只有您,再无旁人。”
“您可以不争,但是孩子必须争!如果您不想孩子和王爷一样有那样惨淡的日子,请您坚持一次。他是西蜀王府的嫡子,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人选,为什么要委曲求全活在别人的光环下?生在帝王家,不是躲避退让能得到安稳的,争斗处处都在,算计也是防不胜防,与其被别人牵着走,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迢氏的话让锦绣心彷徨不定起来。原本,她是不想争也不愿争的,她以为来了西蜀,远离了皇室,一切都会变得恬静温和。
事实,一切都如迢氏所言,皇室,永远不会有宁静。
商宴、府令……这些暗地里的势力已经明目张胆地暴露在阳光底下,以后或许会有更多。
她不争,或许会如同宋煜的生母灵小主那样,被人控制,被人左右。皇室、朝廷、权力,永远都是血腥且不会落幕的,你不争,自然会有人把你踩在脚下,堕入无尽深渊。
迢氏见锦绣听进去了,不由得松一口气,转而道:“奴婢去找那内监一次,他应当是有法子的。”
锦绣犹豫再三才点头。
迢氏去的时候内监正好用完膳,程峰陪着在边说闲话,正好听见内监厉声问程峰:“怎的连个陪葬的都没有?王爷一个人在底下该多寂寞啊!你们这事办的……真是糊涂!”
程峰连连赔笑:“是、是我们办事不周。”
内监哼了两声,更加不满起来:“皇派杂家来,是特意来看看王爷的坟冢。皇呐,主要是担心你们没有按章程来修建,这不……果然被皇算准了!听说你们建坟冢的时候连风水都没有看过,王爷身份金贵,那是必须要葬在龙脉才成的!你们这些人……”
迢氏走了进去,程峰立刻眼睛一亮,如抓到救命稻草般。
内监也愣了一下,迢氏的身份在府有些特殊,内监不敢如对程峰那般训斥,转而笑了笑。
迢氏开了口:“我们正愁着该怎么改建坟冢,既然公公来了,还请公公指点一二,这段时间怕是要辛苦公公了。”
内监含笑:“我既是皇派来的,自然要替皇分忧,修建坟冢属我等分内之事,谈不辛苦。”
迢氏笑而不语,门外有丫鬟捧了托盘进来。托盘是一块折叠整齐的缎子。
最顶尖的蜀锦,头用金线缝制了纹样,最稀缺的是居然还是双面绣!
西蜀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享誉大启的唯有双面绣。双面绣小小的一张帕子价值千金。丫鬟托盘里的可是一整块布匹,无论是裁了做衣裳还是切割成做帕子,都是一顶一的好货!
内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托盘,好一会儿才抽回视线,故作不解地看迢氏。
迢氏道:“福晋说公公千里迢迢地赶来西蜀,恐怕也没带几件衣裳。这布匹给公公,请公公裁了做一身合体的。王爷坟冢的事还要仰仗公公,请公公万万不要推辞!”
话都说到这份了,内监脸浮起笑来,嘴说着这怎么好意思,却没有再推托。
收了布匹,迢氏直接开了口:“要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止修建坟冢的时候糊涂,连福晋怀有身孕的事都忘了禀给宫里……哎,实在是有愧福晋。”
程峰闻声立刻搭话:“王爷生前时常念叨,要是嫡福晋诞下孩子,立孩子为世子。哪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