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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他僵硬地咬着,囫囵吞枣咽了下去。
真……真心味道不怎么样!
再看对面,锦绣依旧吃的十分香,一小碗米饭用的快见底了。才想起他来,淡淡看他一眼,好道:“王爷不吃吗?”
宋煜只好黑着脸“嗯”了一声,扒拉了一口饭团,筷子在桌子转了又转,实在不知该从何下手。
不禁又瞟她一眼,这女人,吃饭怎么这般不讲究!
于是没忍住,问了:“五福公府也是这样用餐的?”
南江那地方到底有多穷啊?
锦绣愣了一下,抬起头,用帕子轻轻擦拭唇角,将口的饭粒悉数咽下,说道:“王爷是觉得膳食简单,不合胃口?”
废话!
宋煜额头青筋暴露,竭力忍着,没吭声。
哪知她忽然道:“启国这些年虽国力日渐强盛,可依旧有许多穷苦百姓吃不起饭,穿不暖衣。王爷可知,寻常百姓家至多一个菜亦或者一碗面条,我们所吃的已经胜过他们百倍。山珍海味不过穿肠而过,图的是口腹之欲,一碗好的血燕够寻常百姓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口粮……”
她面容清清,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他想从那双清澈的眸子发现一丝半点的笑意,然而直到她将话说完,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肃静模样。
宋煜眨眨眼,她不是在说玩笑?
南江那地方真有那么多穷苦人家?
五福公那莽夫也不像好善广施的人啊!
当年带着王语嫣入京的时候,那父女俩……
想到这里,宋煜再次皱起眉,看了对面的女人几眼。她与王语嫣虽为一母同胞,这性子却是大相径庭啊!
他自顾摇摇头,这个女人,总能语出惊人,说出一些与世人迥然的言论来。
泱泱帝京,高门府邸,功勋世家,有谁会在乎寻常百姓的日子?
他压下心思,缓缓用膳。不知为何,那几道颜色味道都极没有卖相的餐食,在她小口小口的香甜享用下仿佛多了几分滋味。
这天午,他足足用了两碗饭,喝了半碗汤。
当然,更多的是被锦绣怂恿的。
“王爷七尺男儿,怎的胃口还没臣妾一介妇孺好?”
宋煜闷声不作响地将盘子里的炒菜吃的一干二净。
锦绣眉眼弯弯地站在旁边,亲自给他盛汤。
最后是吃的肚子都撑了,她才满脸是笑的夸奖他:“王爷好胃口,什么都吃得下。”
宋煜却笑不出来,骂他是饭桶吗?
他还没来的及动怒,锦绣又开口了:“王爷,臣妾让人将秦侧福晋的遗子葬入陵园,毕竟是您的第一个子嗣,也算给了体面和荣耀。”
宋煜没有作声,无所谓地摆摆手,一副全听她做主的样子。
他本没想过要留下秦氏的孩子,更不想秦家将手伸到王府来,所以对失去的孩子,真的没有太多感情。
他看锦绣,见她月牙般的眼睛高高扬,忽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到底没忍住,说:“司徒寻死了。”
果然锦绣脸的笑一寸寸收敛,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怔了好半天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晌午之前,我也是刚得到消息。说是畏罪自杀。”
锦绣彻底僵在原地,好半天没回过神。
司徒寻死了?畏罪自杀?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有人故意杀人灭口?
是谁呢?
宋煜安抚她:“这事有宗人府出面,还有刑部接手,你的罪名已经洗脱,以后不要再插手这些事了。”
刻意叮嘱她不要再牵累进去。
生怕锦绣没听进去,又说了一遍:“司府衙门的师爷亲自到刑部举发司徒寻,说他收了刘氏给的好处。司徒寻家妻小早逃了,皇室贴了榜,要举国缉拿嫌犯。”
锦绣才叹了口气,见宋煜目光恳切,便知他自有打算。于是点点头,道:“臣妾知晓,多谢王爷。”
看她乖巧难得没有争辩的样子,宋煜心一阵痛快,转而说道:“杨掌柜和蒙庄头都有刑部和宗人府看着处置,你也不必费心了。”
锦绣照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那……杨管事呢?”
宋煜原本还畅快的脸忽然沉了几分:“不见了。”
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不见的?
一想起这些,宋煜有些火气,人居然在暗渠眼皮子底下不见了!竭力忍着,温和对锦绣说道:“别怕,出了这么多事,帝京他是不敢回来了,你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好。”
锦绣叹了口气,她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而是杨管事背后的人!
那才是要小心堤防的!
看宋煜的样子,显然也没弄清楚背后之人,锦绣不好再问,说起其他的来。
“庄子重新换了庄头,臣妾想把原本蒙庄头管理的庄子,全部嫁接果树,新庄头很懂这些个……”
她絮絮叨叨说着,宋煜支着脑袋细细听。
虽都是些家长里短,他却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还要提一两点建议,更多的还是让她拿主意。
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妻子主内,丈夫对外。一日静谧,细细聊些家事。
有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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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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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一直赖到未时,瞧那架势,大有要留下用晚膳的意思。
锦绣才寻了个借口,说道:“王爷,臣妾约了刑部尚书府的眉夫人,”说着瞅一瞅外面的天色,一脸为难道:“时辰不早了,恐怕眉夫人等的不耐烦……”
话没有直接说,却是下了逐客令。
宋煜有些不爽,又不好发作,才慢吞吞地离开。
木婂进来收拾,见锦绣长长舒了口气,不由担心:“福晋什么时候约了眉夫人?”
若是被王爷知道,只怕又要闹一通。
锦绣道:“让程峰赶忙去一趟,递帖子给眉府。”
这样急巴巴的,且时辰也晚了,锦绣以为眉夫人未必肯见自己。哪知程峰帖子刚递去,那头差了小厮来回帖,恭恭敬敬地与锦绣说:“夫人今晚在府设宴,请福晋过去用膳。”
锦绣便让菊青和汤嬷嬷进屋来帮着收拾洗漱,换了簇新的素色衣裙,卸了头面,才备马车去眉府。
眉夫人依旧候在门口,照例是珠环玉佩,璎珞连连,通身的气派,只恨不得将指甲也嵌宝石点缀。
锦绣下了马车,眉夫人亲自前扶她。她哪里敢托大,只搭了汤嬷嬷的手,婉言道:“突然登门造访,实在有失礼节。”
眉夫人收回手,笑着行了个福礼,态度一如往常的亲切:“这是什么话,咱们之间何必说这些个。”
一副将锦绣当自己人看的样子。
由着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进了府。
路一面打量锦绣,一面小心地问:“福晋还好吧?”
锦绣感激地点头,视线平稳,语气清清道:“都过去了,府衙那边消了案。”说着才转眸看眉夫人一眼,感激道:“劳夫人挂念。”
眉夫人何等通透,毕竟入狱这等事说出来颜面无光,纵然锦绣最后沉冤得雪,她也不好再揪着人家的痛,于是很快地转开话题,笑着说道:“福晋吉人有天相,万事皆可逢凶化吉的。”
锦绣只笑,并不接话。
一路进了垂花门,到了眉夫人院子的东次间,丫鬟了茶。
光是闻味道便知是顶尖儿的雨前龙井,浅浅啄了一口,满口清香,馥郁口。
眉夫人见她用着好,便说:“这是妾身的哥哥亲自去茶源地采买的,刚冒尖儿的第一茬龙井,总共只得了一斤。”
如此珍贵,眉夫人用来招待她,锦绣不免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感激不已。
眉夫人笑容咧到了耳根子后头,又说:“待会儿福晋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南江的云茶虽好,时而喝一些龙井也是好的。”
锦绣本想拒绝,忽然想起宋煜那混蛋,最喜欢的是雨前龙井。到口的话打了个转儿,又笑着咽回去。
没有拒绝眉夫人。
眉夫人的笑更加灿烂。
两人不紧不慢聊了些家常,眉夫人才问锦绣:“铺子的事怎么样了?可需要妾身帮忙?”
锦绣没有推诿,照实说了,这亦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一。
“铺子妆点的差不多了,等着开业营生。只是……”
见锦绣犯难,眉夫人心领神会,照着问下去:“怎么了?福晋与妾身又不是一两天的交情,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锦绣面露难色,软软道:“铺子营业倒是简单,是这掌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说着眼神微翕,一副没法子的模样:“也不瞒夫人您,王府本身有两处铺子,那掌柜犯了错已经离职,如今也找不到人打点了。”
眉夫人便拍了拍锦裙的缎面,“咳”了一声:“我道是什么,不是个掌柜吗,妾身手底下有五十多个掌柜,今年铺子交替,有几个掌柜轮空,至今还犯难着该如何安排。福晋若是不嫌弃,将人拿去用。”
锦绣一阵感动,又推脱了几句,架不住眉夫人热情,也便顺理成章地应了下来。
她却也没想过要占眉夫人的便宜,说道:“夫人辛苦调教出来的人,莞儿不好夺人所爱。掌柜还算夫人的,只是在我那儿做工,工钱由夫人来定,可好?”
眉夫人赞叹地从锦绣身划过,这丫头,年纪轻轻,做事却滴水不漏。
按着规矩自然该如此,眉夫人也没多说,只点点头。
倒是颇有几分警然地看锦绣:“铺子请个掌柜是小,每年的账册单子都需要人核对,这是个麻烦……”
眉夫人是知道王府账房先生的事,不免叮嘱锦绣几句。
毕竟掌柜管的只是铺子营生,每年对账,清点还需要王府的人出面。
锦绣心知肚明,想起以前林夕举荐的人来,于是点头道:“这个莞儿有打算,不碍事的。”
眉夫人放下心,又问了些铺子的事,仔细问了锦绣有什么想法,认真给了建议。
眉夫人毕竟商贾出身,眼见毒辣,非一般人所能及。锦绣甘之若饴,十分细心地听了眉夫人的话,又结合自己的想法,渐渐地对铺子的事有了个清晰的思路。
说到后面,两人越发的投机,从铺子聊到庄子,又从庄子聊到帝京。眉夫人是个话痨,又十分爱聊些帝京趣闻。
哪家侯爷的千金嫁了一个穷书生,哪家国公爷纳了个小妾才十五岁……
诸如此类云云,看似无聊的紧,实则锦绣知道,只有像眉夫人这样事无巨细,任何风吹草动都掌握在手里,才能清晰明白帝京的风向,以使得眉家长久立于不败之地!
消息,有时候是银子还要珍贵的东西。
而锦绣缺的,正是这些。
她初来乍到,身边的人多拘在内院,对帝京局势半点不知。向来是后知后觉,倘若一直这么两眼抹黑下去,只怕不晓得哪一天又阴沟里翻了船,被人随意陷害折腾。
于是真正对眉夫人起了结交之意,这位在帝京生活了数十载的尚书夫人,懂的远她这南江来的毛丫头多得多!
眉夫人说到有趣之处忍不住捂嘴而笑,发间的宝石钗子左摇右晃,一派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