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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宸妃和常贵妃也没走几步,只等拐过了前面的拐角,走在后面的常贵妃就已经刹住了脚步,嘲讽道:“行了,人已经回去了,戏演到这里就够了,回头再叫别人看到你跟我纠缠在一块儿,你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宸妃本来也没准备真的去追谁。
她也顿住了脚步转身。
这个拐角处,只有檐角上挂了一盏灯笼,灯光却也被粗粗大的回廊柱子挡住了大半,光线不明,再加上两人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确实是叫人不怎么愉悦的了。
宸妃回转身来的表情倨傲,抬高了下巴睨着常贵妃道:“云绮楠,你这么偷偷摸摸的,连真实姓名都不敢公之于世的——此时此刻,在这宫里,难道不该是你比我更加谨小慎微吗?”
面对她的挑衅,常贵妃唇角讥诮的笑容仿佛千年不变,语气冷淡的道:“我的这个新身份是咱们的陛下给的,有关我的身世和过去也都是他出面抹掉的,梅雨秋,你要是想说就尽管去说!”
“你!”宸妃一怒,抬手指着她,却是瞬间词穷。
她记忆里的那个云绮楠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那只是胆子略有点大,又颇有些主意和固执的小丫头而已,即使后来云家出事,云老夫人带着云绮楠进宫求救,她是避而不见,却悄悄带人往宫门外看了一眼,那时候那个养尊处优的霸道老太婆早就没了往日里的威风,憔悴的跪在地上,顶着炎炎烈日哭喊求救,云绮楠就站在她身后,不仅没有陪着她哭,甚至连膝盖也没有弯一下,就那么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站着。
当时宸妃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但是看过了之后转眼就忘了。
那时候皇帝已经登基,她也平步青云,因为生了儿子,已然成为宫中最显赫的女人之一,别说一个名不见经传云绮楠,就是真个云家在她眼里也不过蝼蚁粪土一般,完全不值得回头一顾了。
回想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乃至于到了今天,她甚至都早就将和云家有关的一切抛诸脑后,多年不曾想起来。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和云绮楠还会重逢,而且还是在宫里,以这样的身份。
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就不把云家的人当回事了,甚至于在见了这个是敌非友的表妹之后连仇视的情绪都提不起来。
但偏偏——
这个女人累不风行,上来就是狠又准的一个巴掌,又拉起了她心中新的仇恨。
如今再看见,那就是分外眼红了。
宸妃心里十分确定云绮楠是为了报复她而来的,就因为她当年对云家的见死不救。
而这个女人用来报复的手段,却是入宫,得宠,甚至是要夺取皇位,那个她苦心筹谋多年,要替她儿子谋夺的皇位。
宸妃心中恨意暴增,眼底杀机就越发的凛冽了。
常贵妃事不关己的坦然与她对视道:“我知道你卧薪尝胆几十年,此次回宫更是步步为营,我要是现在就和你呛起来,最后还是只会让别人白捡了便宜,横竖大家都是打得渔人得利的主意,咱们彼此私底下知道就好,不妨就先拼一拼运气,实在没必要现在就把事情都闹到明面上来不是?”
宸妃听她这么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品出了点儿别的意思来。
她心里略一放松,冷嗤一声道:“你不会真的自不量力,想要推你的那个儿子上位吧?”
“大家生的都是儿子,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了吗?”常贵妃并不否认。
宸妃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当即目色一寒:“你凭什么?云绮楠,你手里有多少底牌我一清二楚,我劝你最好不要自不量力,凡事都先替你儿子想想!”
她是卧薪尝胆二十多年,手里有人也有钱。
可是常贵妃被锁在宫里十几年,却是被皇帝限制得死死的,她要杀西陵丰不容易,而自己要动西陵卫,那就再容易不过了。
宸妃这话就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本以为足矣吓退了常贵妃,不想常贵妃仍是无动于衷,神色冷淡的看着她,看看的道:“你要真有本事,那就试试看,是,我也有儿子,我的弱点就是摆在那里的,都不用你去找,可是你动手之前最好想清楚了,你要真的断了我的后路——我这个人,是不在乎鱼死网破的!”
宸妃谋划多年,要的是钱权富贵。
而她,虽然也想要这些,却比对方更多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决心。
她输得起,而宸妃——
她输不起!(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25章 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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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没有被喝住,反而嘲讽的冷笑出声:“你这是在威胁我?”
“算是吧!”常贵妃道,顿了一下,又补充:“可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你,难道你不觉得我这种人,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吗?”
宸妃的心头一动,眼底更是眸光一沉。
她盯着常贵妃,语气仍嘲讽:“我听说你在进宫之前嫁过一次人?我倒是比较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是觉得常贵妃一定是嫁得不好,所以才痛定思痛,处心积虑的想办法又让皇帝纳了她。
常贵妃面上的表情不变,眼底却是飞快的闪过些什么异样的情绪,但是那一瞬间的光影流动得太快,再加上天光暗淡,宸妃就根本就没看到任何一丝的波澜。
宸妃冷冷的盯着她。
常贵妃就款步走到她面前,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站定。
“这和你有关系吗?”她问。
宸妃冷笑:“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你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费了不少的力气的,如果被打回原形的话,未免太难看,你又何必自不量力呢?咱们到底也是旧相识了,只要你识趣,别挡我的路,我也不会刻意的与你为难。妹妹,你一直都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当初云家获罪,我舅舅自己糊涂,一时拎不清而犯了法,你不能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吧?”
常贵妃像是听的别人的事一样,表情淡漠。
她未置可否,只突然道:“当初你父母早亡,祖母将你带回云家,的确是居心不良,从一开始就看中了你的容貌,打着利用你来谋富贵的如意算盘,你心里为此不满,我能理解,可如果不是云家接了你,你留在云梅家,最后还不是一样会被随便打发嫁出去,替梅家谋利吗?相形之下,祖母到底也不算亏待了你,许你锦衣玉食,雇人教你琴棋书画,把你教养成大家闺秀,这些后来不都是博宠的本钱吗?你不领情?甚至心存怨恨,蓄意的报复?”
当年的云家,在京城虽然不算显贵,但常贵妃的父亲好歹也是混了个从六品的京官的职位。
宸妃的母亲,也就是常贵妃的亲姑姑嫁得是盐商梅家的二公子。梅家虽是商籍,但因为和官方关系打点的好,生意做得很大,家底丰厚。只不过那时候云家在京城里并不起眼,虽然巴上了梅家,最后宸妃的母亲嫁得也只是个庶子。所谓的嫡庶有别,他们一家子在梅家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后来在宸妃十二岁的时候,先是她父亲抑郁而终,后来没几个月她母亲也去了。宸妃那是本来就是庶出的二房出来的孙女,那梅家老太太是打从心底里痛恨庶出的子女,她父母在时一家人犹且过得辛苦,等她父母一死,她就更没人管了,只是扔在角落里,随便给口吃的,不至于饿死而已。常贵妃那时候有听自己的父亲提过一两次,说是这个外甥女在梅家的日子是真过得不怎么样。云家的老夫人也是个眼皮子浅的,本来对一个赔钱货,又是外姓的外孙女也是不在意的,可是当时去给女儿奔丧的时候见过了宸妃,发现这个丫头长的非常美艳,后来一琢磨,就动了歪脑筋,想方设法的去梅家把人要了回来。
梅家的老太太对这个所谓的孙女本来就不待见,所以这件事办起来就算顺利。
云家的老夫人是个十分古板的人,对自家子孙也是有性别偏见的,那一年常贵妃七岁,大字不识,老夫人只督促她学习女红刺绣,天天耳提面命的讲三从四德,而相反的,却对宸妃这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委以重任,请了颇有名气的女先生教她书画,又从教坊里请人教她弹琴跳舞,养得无比尊贵。
后来就由常贵妃的父亲出面,伺机将她献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
云家的人都眼皮子浅,当时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着送个美人儿过去讨了太子的欢心,能得些关照和提拔。
而宸妃也算争气,去了东宫之后,不掐尖不争宠,却是真的入了太子的眼,并且还生下了儿子。
云家也的确跟着得了些好处,常贵妃的父亲两年内升到了正五品的顶戴。
再后来——
太子先帝驾崩,太子登基为帝,云大人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的一起冤案被告到了刑部,后面拔出萝卜带出泥,又牵扯出几起不大不小的贪墨案。
云家本来就没什么根基,除了宫里的梅贵人就没有别的后台了。
老夫人入宫求救,梅贵人却是直接避嫌了……
那起案子并不复杂,人赃并获,只小半个月下来就审结了。
皇帝看在梅贵人的面子上,算是从轻发落了,抄没了云家的家产,将云大人削去官职,打入天牢,遣散了他府中奴仆,所有的家眷流放出京。
云老夫人咽不下这口气,都没走到地方,半路上就被一口心火给怄死了。
而只在半年后,牢狱之中的云大人也因为出狱无望,悬梁自尽了。
从此以后,云氏一门就在世人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本来就是如蝼蚁般不值一提的一家人,死了也就死了,恐怕现在往朝臣中问问,已经没人记得当初的云大人姓甚名谁了。
一个王朝的没落都如大浪淘沙,更何况这名不见经传的一家人?
甚至于曾经和他们息息相关的宸妃都已经把这家人完全抛诸脑后了,这时候常贵妃当着她的面提及旧事的时候——
当年她恨云家人恨得刻骨,这时候都根本不看在眼里,只觉得不耐烦。
“你少跟我翻这些陈年旧账,既然当初的事你都记得,就更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也说了你们云家当年收留我就是为了利用我,那咱们之间就再没有什么恩义可言,你们利用我在先,即使后来我见死不救,那又如何?”宸妃道。
如今的她,太自负,实在是连和云家的那些蝼蚁牵扯都厌烦。
常贵妃却没有她预期中的愤怒,面上表情始终平静,唇角依然含笑的看着她道:“云家利用你,如果你真的只是见死不救,我无话可说,可是梅雨秋——”
她突然抬手,用指甲尖锐的食指戳了戳宸妃胸口的位置:“你自己摸摸这里好好的想一想,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宸妃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为了当年的事来找自己的麻烦,替云家的人报仇的,实在不想和她多做纠缠。
常贵妃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却是越发深刻了几分。
宸妃不耐烦的将要转身离去,却又听她语气玩味的开口道:“路晓死了!”
“什么?”宸妃一愣,路晓死了她知道,甚至于过程也探问清楚了,这时候她不解的是常贵妃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她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