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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松鼠看见她,吓得就往妙弋怀里躲,不停吱吱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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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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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荑姐姐!”妙弋双眼放光,心想这下可有救了。
那黑衣女子朝她点点头,将手指放在唇间,示意噤声,她要去捉那松鼠。
却见妙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垂泪道:“归荑姐姐,请救弋儿一命!”
“怎么了?”归荑吓了一跳,忙伸出手去扶她,这下松鼠逮着机会嗖得一声又溜出了窗外,归荑看着逃走的小球,真是说不出的心塞。
“今日六王爷大婚,皇贵妃让我为喜宴献舞,点名要跳那《惊鸿舞》,可我今日下楼时不慎跌了一跤,已不能再舞。姐姐,你说这可怎么办?。”说到这,妙弋垂下了头,已是哽咽难言。
“惊鸿舞?我听说这可是支极为难跳的舞,前后百年来也没几个人会跳。”归荑皱了皱眉。
“可是今日若无人代舞,想来烟雨楼明儿也就没了。”坊主隽娘环视了一下四周,容色绝望。
“你们让我想想。”归荑在屋中来回踱步,她忽然想起一人,那个人应该会跳这舞的吧?可是一想到要去求对方,她就觉得头大。但是再看看妙弋,这个自己从小看成妹妹的女孩,如今才十六岁,若是因为自己丢了性命,这让她于心难安啊。
算了,还是去求求她吧,想到这,归荑在福椅上坐下安慰妙弋道:“你别担心了,我有个朋友会跳惊鸿舞,我去找她,或许她能答应帮忙。”
“真的吗?!”妙弋本如死灰一般的心情突然燃烧起来。
“嗯,”归荑点点头:“你们今晚就待在坊内,哪也别去。”
妙弋起身领着众人大拜:“今日姐姐救命之恩,我等将永生铭记。”
“你把王府的请帖给我。”归荑毫不客气地受了这一拜,谁让她过会还要去应付比小球更麻烦的人。
归荑接了请帖,翻了个身又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了黑夜里。
云若居里渥丹正给小球梳理着皮毛,它乖巧地吃着她手心里的松子,舔着她的掌心,痒痒的。
“你个虐畜!看我逮到你不扒了你的皮!”一个黑衣女子飞进屋内,伸手就要去捉小球。
“你这是要扒谁的皮啊?”渥丹也不看那女子,话语不紧不慢。
“还不是这小畜生,你看它又咬坏了我新做的箭筒!”黑衣女子很是委屈地指了指背上的箭筒。
渥丹头也不抬,只是专心喂着小球,语气温柔:“小球,是你做的吗?”
那松鼠吱吱了两声,又埋头吃松子,完全是在说:“关我什么事。”
“小球说不是它干得。”渥丹抿起嘴笑道,心想这小家伙是越来越调皮了。
“你就偏心!”黑衣女子不高兴地在窗边的矮榻上躺下,死死地盯着渥丹。
“归荑,是出什么事了吗?”最近她很少往自己这里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渥丹便开口问道。
“妙弋出事了,我想帮帮她。”归荑抬头看了看房梁,那上面画着精致的花鸟,只是这会看着怎么那么丑。
渥丹偏头看了一眼归荑,她很了解归荑,能力很强却又很骄傲,一般绝不会蹙眉头,更惶论求自己帮忙。此时必是遇上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难处,于是她笑了笑,放下小球道:“我可是有条件的,不能白帮你。”
“什么条件?”归荑见渥丹肯帮忙,高兴地一跃而起。
“今年冬天帮我摘一支无妄仙山的净莲花来。”渥丹缓缓道,她对无妄仙山上的净莲花已经心心念念了好久,可是那种花的那老头实在唠叨,她又不愿意自己去。
“净莲花?!”渥丹果然不会便宜自己,归荑心想,无奈眼下是自己有求于人,便只能应道:“好。”
“现在你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渥丹在旁边小几上的香盘里滴了几滴水,一股宁神地香气在屋里弥漫开来。
“惊鸿舞,泠园。”归荑说出这两个词后就昏昏睡去。
渥丹替她盖上一张薄毯,又对走进来的羽嫣嘱咐道:“让她多睡会,一会准备点紫薯粥。”
“是,姑姑。”羽嫣放下手中的茶壶,递了件斗篷给渥丹:“姑姑,这么晚是要出去吗?”
“嗯,一会记得再给小球添点松子。”渥丹交代完这才出了门去。
她换上了归荑带过来的白纱舞衣,面上仍蒙着轻纱,外面罩了一件暗红色的斗篷,斗篷的边缘还滚着金边,衣角处绣着一丛小字“初寒烟雨”。
烟雨自是指那富阳城第一歌舞坊烟雨楼,而这初寒是一个地方也是一个人名。
初寒庐,琴庐,以售卖琴技为生,数百年来这庐中只住一位琴师,叫做“初寒”。重尨国每二十年举办一次琴艺大赛,拔得头筹的琴师,大家便会唤他“初寒”,从此入住初寒庐,初寒庐里有数不尽的艺术奇珍,特别是琴技方面的珍贵古籍。
“公子,外面有一位姑娘想见您。”琴童给正在调试古琴的初寒递过一杯热茶,然后回禀道。
“不见。”初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宝贝地擦拭着手中的琴,一刻也不停歇,他哪里有空见什么闲人。
“她说您看过这个便会见她了。”琴童好像对自己主子的态度习以为常,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簪递上。
“哦?”初寒狐疑地接过玉簪仔细一看,大惊,他匆匆上了阁楼在多宝箱笼中不停翻找着。不一会,他手里便拿着一幅旧画,那画中的女子发间正簪着一支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玉簪。
“诗乐,你快请她进来,顺便泡一壶上好的香片。”初寒捧着那支玉簪,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每一任初寒在搬入琴庐时,都会由上一任初寒亲手交付那旧画,并叮嘱将来若有人捧着玉簪信物而来,不管对方求取什么都要答应。他十四岁时凭借超然的天赋出色的琴技接任初寒,到如今已有七年,他从未想到这传承了百年的诺言今日竟是要在自己手中兑现。
那女子走进来时,他正将心爱的古琴擦拭好放回琴台,恍然间满室冰雪之意,携着腊月的梅香到了他的鼻尖。只听对方柔柔唤了一声:“公子,可否借你的琴一用?”
初寒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枚玉簪用锦帕包好小心翼翼地递回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摔碎了。
渥丹接过那玉簪便随手将它簪在了发间,一袭白纱裙飘飘若仙,气质绝尘恍如红尘之外。
初寒有刹那的恍惚,好像那古画里的女子活了过来,正站在自己跟前,这一切真像梦一般。
“公子,我们走吧。”渥丹不等他回答,便径直往外走去。
初寒赶紧回身抱了琴,披了一鸦青色的斗篷急急随她而去。
这一路两人相顾无言,等马车到了泠园,递了请帖,他二人这才入了园去。
好在喜宴刚刚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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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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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弋姑娘,你可来了,让小人好找。”迎面走来一管事,他正欲拉住渥丹。
渥丹一偏身,避开了那只手,管事一愣,再看后面,原来还跟着一位清俊的公子。
初寒紧随渥丹身后,他听过妙弋的名字,那是富阳城最红的舞姬,相传她会跳惊鸿舞。
渥丹放慢脚步,落在了初寒身旁,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轻声问道:“惊鸿曲,可会弹?”
“会。”初寒低眉应道,他并没有太多意外,既然是会跳惊鸿舞的舞姬,想必也是为了这曲子而来。
渥丹点点头,不再浪费时间,她除去斗篷,将它递到初寒手中,拜托道:“你先帮我收着。”
初寒接过斗篷,闻到幽幽的清香,那上面还残留着渥丹的一丝体温,他一手抱琴一手将斗篷收好。
喜宴上分外热闹,皇贵妃佟氏居上位,六王爷在其左侧,淑敏公主位右侧,公孙修能在公主次位,破虏则坐无攸的右手边。觥筹交错,武官大口喝酒说着恭喜的话,文官则低声细语相互寒暄。
只听宫人清扬:惊鸿舞,烟雨楼妙弋敬献。
众人噤声,目光齐齐看向喜宴中央那华丽的歌舞台。
未见其人,先闻其音,只听淙淙琴音流转而来,一男子抱着琴在台上一侧坐下。
“初寒!”宴席上有人认出了他,低声惊呼,什么时候皇家连傲慢的初寒都能请到?
初寒最是恃才傲物,百年来都不曾侍奉皇家,甚至有一任初寒为拒绝皇帝的邀约不惜撞柱而死。
那男子一袭蓝衫,面容清俊,他的肤色很白,眉眼生的婉约,指尖青葱,让人想起三月里的春雨,只见他席地而坐,七弦琴放在双膝之上,轻挑揉捻,琴音如流水,如舒云,如花开,就这般荡漾开。
正当众人沉醉在美妙的琴音之中,台上出现一着白纱舞衣的女子,她腰间系一根朱红丝绦,面上蒙着如烟雾般朦胧的轻纱,漆黑的长发用朱色锦带松松挽在脑后。
她朝初寒一点头,初寒明了,十指的力道暗暗加重。
惊鸿舞,开序,惊雷。她时而如流水如清泉在石上汩汩流过,身段柔软好似折了腰的柳条;时而又如惊雷如电闪,足尖点地轻跃飞舞;时而又好似盛开的凤凰花,一树树的灿烂一树树的火红,一静一动,皆光芒万丈。
舞毕,曲歇,众人还沉浸在那乐曲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渥丹静静退下场去,经过初寒身边时,向他递过手去,那是一双柔软而白腻修长的手。
初寒并未如渥丹所想将斗篷递过去,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后,将斗篷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渥丹一愣,她好久没见过这世间的男子,竟对这样的柔情都有些陌生了,她颔首轻笑道:“多谢。”
两人正欲转身离去,只听背后忽然传来一清越的男声:“姑娘,请留步——”
渥丹蹙了蹙眉头,有些疑惑,是谁喊住自己?她转了身循声看去,竟然是他。
今日婚宴的主角,六王爷慕容无攸,那个富阳城少女心中的完美情人。
慕容无攸漆黑的长发用金冠束着,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几许微微的醉意,他的腰间缀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美玉,衬得他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贵之气。他嘴角噙着笑,手里拿着一东西,对着渥丹道:”姑娘,你掉了东西。“
渥丹一扬眉,摸了摸怀里,是那枚玉簪不见了,于是她走上前去,接过慕容无攸手中的玉簪,笑了笑道:“谢谢。”
“不客气。”慕容无攸望着这舞姬,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感,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本是临行前的匆匆一瞥,却未想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
慕容无攸正举起酒杯与公孙修能对饮,不知是喝得太多了,还是本就不胜酒力,那酒杯从他的手中滑落,满杯佳酿全洒在了他的喜袍上。侍女赶紧拿出帕子上前来替他擦拭,一个擦着他的喜袍,一个擦着他染满酒香的手。
左手掌心,一枚如鲜血般此木的朱砂痣,映入渥丹的眼帘。
“云若——”渥丹心中猛地一痛,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