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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慕容无攸见她这般样子,心中怒火莫名窜起,偏头对着破虏斥道:“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你六嫂刚回来,身子正疲累着。”
破虏也不知道他这怒从何来,莫名其妙就挨上了,只能作乖巧状:“六哥,我错了。”
渥丹却挑了挑眉,淡淡道:“这夜间城里治安也不好,说不定哪又起兵,哪又有人滋事斗殴,总有些人不怕死的,别把你给连累了。快些回去吧,别让夫人担心。”
她说着起兵时,特意加重了咬字。
慕容无攸在旁边听着,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放缓了语气道:“快些回去吧。”
破虏如蒙大赦,赶忙跳回马车,驾上车就走。
路上,他抡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六哥这是怎么了?他可很少骂自己的。
原来渥丹从云若居出来后,恰巧碰到出来逛花市的吴夫人,便正好一同去了将军府给夫人调香,又顺便私下央求拜访了吴厚龄。
渥丹将所知情况与吴厚龄一说,他甚是吃惊,原来他早已委婉拒绝了慕容无攸的起兵计划。
渥丹了然,慕容无攸这是要放手一搏。
不管如何,临走时,她仍旧拜托了吴厚龄看在先帝的恩德上,仍旧劝上一劝慕容无攸。吴厚龄虽然面露难色,最终是答应了她的恳求。
渥丹自知,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也不再迟疑,速速回了府来。
却不想,竟能撞上慕容无攸。
他此刻气定神闲,眼中却是压抑不住地兴奋的光芒。
纵是遇上自己,心有不悦,却大改常态,不甚发作。
渥丹想,大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摆脱眼下困局,又能与公孙尔雅拥有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渥丹竟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也没了和他斗嘴计较的心情,只是漠然道:“王爷,臣妾先回屋了。”
说完,欠了欠身,不等慕容无攸点头,便向府中走去。
那边秋萝看渥丹走了,赶紧追了上去。
双瑞看了看渥丹,又看了看慕容无攸,才小心翼翼道:“王爷——”
慕容无攸看着渥丹的背影,声音一冷:“双瑞,套车去,本王要去文楼。”
“王爷,这么晚了——”双瑞欲言又止。
“本王的话眼下都不管用了?”慕容无攸厉声道。
双瑞吓得腿一软,赶紧飞奔出去,套好马在门口等着慕容无攸。
一路上,慕容无攸都在闭目养神,他手中把玩着原先佩在腰间的那枚玉香囊。
此时,袅袅的香气在马车里弥漫开来,竟教人有些昏昏欲睡。
慕容无攸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开来,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如湖水平静。
从大婚之日起,妻子被抢,父亲、老师先后被杀,支持他的那些臣子或被贬流放、或莫名其妙失踪、或生死不明,他无时不刻不活在惴惴不安中。不知什么时候,那把悬在空中的刀就会落下来,砍在他的脖子上。
燕王召他为东床,似乎也是别有所图。
而他的王妃身上,更是充满了谜团,不知是来自哪方的势力?
他想起在地牢里的那些日子,想起慕容德奎对他的拷问逼迫,那封诏书。
大家都在等着那封诏书……
他若真有那封诏书,他又何苦沦落至今。
想到这里,慕容无攸苦笑。
当年,慕容德奎的野心膨胀,父皇是真有写过那样一封诏书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当着他的面,又将诏书烧了。
他记得当日父皇,仰天大笑后,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若真有那么一天,也是天意。”
他忽然想起公孙尔雅,想起她如桃花般艳丽的脸。
想起她委曲求全,在那贼人身边。
想起他的孩子,居然要认贼作父!
他怎么可以忍!
不能忍!
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他不能再等了。
有南宫飞,有紫衣卫,还有妙音阁,织梦楼。
论天下,谁能将朝廷、江湖,双方势力都掌握在手中。
慕容无攸莞尔一笑。
那贼人再强,也是血肉之躯,他能抵挡住世上最快的剑、最厉的刀?
“王爷——到了——”双瑞挑起帘子,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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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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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渥丹在房间摆弄着她的瓶瓶罐罐,人也有些懒散。
听秋萝伺候自己梳洗时,埋怨双瑞一夜未归。
渥丹知道她其实想说的是慕容无攸,一笑,故意装作没听到。
此时半夏进来道:“王妃,宫里来了位公公,在前厅候着呢。”
“你去文楼请王爷——”渥丹摆摆手,说道。
半夏却没走,一脸困惑道:“不是,王妃,那公公是来找您的。”
“哦?”渥丹一挑眉,站起身来。
她手里还拿着调香的玉碗,秋萝上去接过。
渥丹眼波一转,换了件袍子便往前厅走去。
“他可有说什么事?”渥丹一边走,一边问跟在后面的半夏。
“回王妃,那位公公只说让奴婢来请您,其他什么都没说。”半夏回道。
远远地,渥丹已看到了前厅的人。
那人的背影很是眼熟,渥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那人听到有脚步声,又闻到阵阵香味,转过身来,行礼道:“见过王妃——”
“原来是大公,大公怎么有空来王府?”渥丹柔声问道。
“奴才也是遵了陛下的旨意,来请王妃进宫品茶。”海寿回道。
“陛下近日是又得了什么好茶?还要劳烦大公特意跑这一趟。”渥丹轻笑道。
海寿作出叹气的口吻:“陛下也是怕那些小子做事毛毛躁躁,惹恼了王妃,特意派奴才来的。”
“陛下盛意,我怎好推却,只是还要劳烦大公等我一下,我先回去换件衣裳,这个样子也不好去见陛下。”渥丹道。
海寿这才发现渥丹穿了一身家常的衣裳,简单素雅,却实在是不适合入宫,便躬身道:“那奴才就在这候着王妃。”
“半夏,好好伺候大公。”渥丹又叮嘱了几句,才又原路折回。
秋萝紧跟在渥丹身后,只觉得她步履比来时快了许多,面上神色也多了几分凝重。
一直到进了屋,渥丹在椅上坐下,心中还在想着什么。
秋萝犹豫了下,开口问道:“王妃,换哪件衣裳?”
听到秋萝的声音,渥丹这才回过神来。
她方才见海寿,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回来的路上,不免就多想了几分。
“就上次在缙云阁定做的那件水蓝袍子吧。”渥丹想了想回道。
秋萝转身去找衣裳,渥丹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最近出门有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
秋萝认真想了想回道:“奴婢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人啊。”
“哦。”渥丹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来的不安。
“王妃,奴婢伺候您更衣。”秋萝已经找到了那件衣裳。
渥丹站起来,任秋萝替她更衣,又重新换了首饰,整理了下出门去。
这才跨出房门口,渥丹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侧身,压低了嗓音,对着秋萝说道:“屋里柜子左边的抽屉里放了几张银票,要是我晚间还没回来,你就带着半夏拿着银票去第一香楼找婉儿姑娘,就说我让你们去的。”
“王妃,怎么了?”秋萝见渥丹一脸郑重,不就是进宫陪陛下品茶吗?怎么会这么……
“记住,不要对别人说,如果我晚间没回来,就照我的话去做。”渥丹叮嘱道。
秋萝虽然不明白,但知道王妃一向待自己很好,她说的话一定有道理,便坚定地点了点头。
渥丹这才放心下来,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秋萝道:“要是双瑞回来,你也想法子让他和你一起走。”
秋萝的身子一滞,恍而应道:“奴婢明白了。”
渥丹见安排好了她们,自己心里也一块石头落下,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不一会,两人便又回到了前厅。
“大公,我们走吧。”渥丹微微一笑道。
“王妃——这边请——”海寿走在了渥丹的身侧。
马车已经候在了外面,那驾车小厮看着眼生,渥丹迟疑了下。
海寿已然笑着道:“王妃,请上车——”
渥丹提起裙摆上了马车,海寿又吩咐了那车夫几句,才又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那边,御花园里,新帝慕容德奎正品着山岭城的雨前茶,配着天青色的茶具。
公孙尔雅在一侧,削着一只梨子,她双手灵巧,梨皮削而不断。
慕容德奎一直在旁看着,时而露出赞赏的表情,过去搂着公孙尔雅厮磨两下。
只见小太监走上前来,回禀道:“陛下,大公回来了。”
“哦?让他到御花园来吧。”慕容德奎吩咐道。
不一会,海寿便带着渥丹向御花园行来,一路蝴蝶翩跹,当是春光美好。
“参见陛下——”渥丹屈了屈身,向着慕容德奎行礼道。
“快平身——”慕容德奎的目光从渥丹出现后就没挪过地方。
公孙尔雅见新帝这般神态,眼中闪过一抹不屑的眼神,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来,尝尝新供的茶。”慕容德奎说完,海寿便上前去,给渥丹倒了一杯茶。
渥丹先是看了看茶具,拿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停了一下,才又呷了一口。
“怎么样?”慕容德奎笑着问道。
“茶是好茶,只是这水——”渥丹拖长了尾音。
“王妃果然深懂茶之道,朕方才与尔雅说起这茶美中不足,尔雅还不信。”慕容德奎哈哈笑道。
渥丹苦笑一声,放下了茶杯:“这茶若是能配上岭冬的泉水,必是入口甘甜,清爽多滋。”
“是也,是也。”慕容德奎拍手赞道。
那边公孙尔雅也附和道:“王妃果然是博学多才,连这茶水都能说出一二来。”
“无攸能有你这样一位妻子,真是他的幸运!”慕容德奎突然说道。
旁边公孙尔雅的笑容凝滞在脸上,渥丹垂下了头,只是柔声道:“陛下得贵妃娘娘,也是天作之合。”
“那自然——”慕容德奎搂过公孙尔雅,掐着她柔软的腰肢,笑道。
渥丹只当没看到,低头又喝了一杯茶。
“王妃,一会就不要回去了,与朕和贵妃一同用膳。今日烟雨楼的妙弋姑娘要来宫中献舞,王妃便留下一同观赏吧。”
“谢陛下——”渥丹离开位置,又欠了欠身,行礼道。
“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多礼节做什么。”慕容德奎装作生气道。
“那是渥丹妹妹感念陛下圣恩,陛下怎好——”公孙尔雅在新帝怀中撒娇道。
“爱妃说的对。”慕容德奎哈哈大笑,又命海寿给渥丹续茶。
渥丹垂下头,呷了口茶,心中想道,自己果然猜得不错,慕容无攸今夜要有所动作了。
否则慕容德奎也不会一大早便派海寿前来请自己进宫品什么茶,一切都是幌子。
只待晚间看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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