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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想着,牢头走到张庴身边轻言几句,张庴皱着眉挥了挥手,无奈道:“那先把他抬回去吧。”
现在的慕容无攸除了他的一张脸,全身肌肤没有一处完好,头发散乱脸上脏污,这几日张庴可是把他往死里折腾,就是想要撬开他的嘴。
“陛下驾到——”海寿一声通报,正要站起来出去休息的张庴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叩见陛下。”张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慕容德奎并未允许他可以用刑,不管怎么说慕容无攸都是皇室血脉,他私自上刑若无陛下首肯,那是要砍头的。
“起来吧。”慕容德奎目光一扫张庴,漠然道。
“谢陛下。”张庴站起身,袖中双手仍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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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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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人,怎么样了?”海寿走上前问去,看着张庴问道。
张庴使了个眼色给牢头,牢头便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待地牢中只剩下慕容德奎、海寿和他自己,他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慕容德奎道:“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惩罚——”他的头磕地用力,地砖因此直响,在这阴暗的牢房里形成一道回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海寿心中叹了一口气,站到了慕容德奎的身后,心想真是个废物!问了这么久还是没问出个结果。
“让张则成送他回王府,这件事不能走漏消息,人若是丢了你们就不用回来见朕了。”慕容德奎厉声道。
“是,陛下。”张庴仍跪在地上,他的额头上流着血,可是好歹是保住了一命,他心有余悸地回道。
慕容德奎教训完张庴,又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射海寿道:“摆驾回宫。”
海寿被慕容德奎特意看过来的目光吓了一跳,陛下还是在生那场盛会的气,恐怕一时是回缓过来了。
那边慕容德奎想起舞台上的那首《燕人歌》,他就来气,自己是百密一疏,被燕国的小老儿摆了一道。
原来《燕人歌》讲的是百年前康嘉皇帝的母弟安冉君曾游历六国山河,当时乘坐了一条燕人的船,那摇船的女子用燕语唱了一首歌,安冉君当时只觉得那歌声如泣如诉,却苦于听不懂歌词,甚为遗憾。于是回到国内便请人将那首歌翻译成重尨的语言,才知道那是一首爱慕之歌,于是他回到故地再去寻那燕女子,发现对方早已病故。
纵观重尨国内,只有慕容无攸,年纪轻轻,天纵奇才,还军功赫赫,简直是当世的安冉君。若所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慕容无攸身边还缺一位歌中的燕女子,百姓不知,他可记得燕国老儿提出的和谈协议里有两个条件,其一:重尨割让九观、居庸两座城池,其二:燕十七公主诺容下嫁六王爷慕容无攸。
九观、居庸两座城池,地广人稀,土地贫瘠,对重尨来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割让这两座城池,他并无太大异议。可燕公主要嫁的人是慕容无攸,如今对方手中还握着能要自己性命的先帝密诏,等他拿到密诏,也是断不会留着这个祸根的。前些日子他还能想办法故意拖住燕国使者,可是眼下自己却骑虎难下了。
这一路想着,慕容德奎怒极,一拳捶在了地牢的青砖墙,后面跟着的人都吓了一跳。
跟在后面的张庴没反应过来,差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正因为没办好差事,心中惶恐。
海寿一直垂着头,张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下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一直送他们到地牢外。
这边慕容德奎走了,那牢头才默默走到张庴身边,巧色道:“陛下没有怪罪大人吧?”
“你去请张则成大人到我这来一趟。”张庴平复了下情绪,对着手下吩咐道。
“是,小人这就去。”那牢头迅速退下了。
陛下,这是出的什么招啊?待那牢头走开,张庴暗自苦恼,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那边天还没昏黑,菜市口的说书摊上已经被里里外外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赶着来听王麻子讲今日春熙台那场空前的盛会,台上王麻子口若悬河,正说得眉飞色舞。
台下的人都在嘀咕:“你说这王麻子不就是个说书的,哪来的狗屎运,玄公都送请帖给他。”“玄公这还不是怜悯咱们,不能进去看那演出嘛,你就小声点吧。”
“这说到妙弋姑娘那水袖一舞,三娘子歌喉一开,初寒大人琴音一起,那场中的人都傻了!”王麻子一拍堂木,语调忽然提高道,他眼看着台下的人,笑嘻嘻地眯起眼。
“为什么傻了啊?”台下有人起哄,“王麻子,快说快说!”“就是,老王你别墨迹。”一老者敲着烟袋催促道。
“当然是太好看了啊!”王麻子哈哈大笑,他的眼睛笑出了泪,他这一生都未曾像今日这样幸福,能去到那样锦绣的地方,去看那样一场百年难遇的演出。
“王麻子,你和我们说说那歌呗,唱得啥意思啊?”台下一个屠户咧着嗓门喊道。
“对啊,王麻子,快讲讲!”花街的老鸨子四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也催着。
“不瞒诸位,我今日听了个消息,说是燕国公主过几日就要嫁到我们重尨来了。”王麻子卖了个关子,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看着台下的听书人。
“且——”有人长嘘了一声:“王麻子,公主嫁不嫁的和这歌有什么关系啊?”
“关系可大了,诸位听我慢慢道来——”王麻子一拍堂木,神色严肃地说起来。
“我知道这歌讲的是什么。”一面上蒙着轻纱的女子走到台下打断了王麻子的话。
“哦?那就请位姑娘给大家说说。”王麻子望向台下,那女子浓纤有度,姿态秀美。
“这首歌中的女子本为燕人,她的真实身份是燕王的一位公主,那年她在外游历偶遇安冉君,更爱上了他。但是公主羞涩,不敢表明心意,便用燕语唱了这首歌。”女子娓娓道来,她的声音优美而动听。
可那女子讲完这番话便隐身退到了人群中,一会便不见了人影。
人群又一个声音想起:“听说那位嫁到重尨的燕国公主,十分爱慕我们的六王爷呢。”不只是谁先起了头,“原来燕公主是要嫁给六王爷啊——”,“当嫁!当嫁!”“可是六王爷不是娶了妻了?”“你小声点,那公孙小姐现在可就要成皇妃了……”“原来如此。”待到第二日,富阳城大街小巷都已传遍燕公主要嫁给六王爷慕容无攸的消息了。
云若居里,渥丹正调试着一款新香,向她索香的是初寒,她今日心情格外好,一会便有了灵感。
这是一款竹香,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竹林深处”,那不是一个淡泊清高的形象,也不是朦胧深远的竹林雾海,没有那么冷冽决绝,也没有那么不可捉摸,是最最朴素踏实和温暖厚重的味道,充满着温情和禅意,就像苏青禾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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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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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禾踏进云若居便闻到了缕缕清香,之前他得知渥丹是个调香师时,便拜托对方为自己调一味香,他很想知道在对方眼里自己又是什么样子的。
“青禾,你来了。”远远地,渥丹便听到了苏青禾拾阶而上轻慢的脚步声。
苏青禾就像他的名字“青禾”,如春日湿润的雾气、宣纸上泼开的水墨、含着嘴里的的那枚柳叶,常让人欢喜得唱出歌来。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心思细腻,处事不惊,他看向渥丹的目光有时就像是在看他的太古琴。
可渥丹的眼里只有三百年前的云若,还有那个转世的慕容无攸,再也放不下其他人。
“这是为我调的?”苏青禾见渥丹的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在想着什么,便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瓶瓶罐罐。
“对,这个,给你的。”渥丹从众多瓶中挑出一天青色瓷瓶递给他,上面贴着纸签“竹林深处”。
苏青禾接过那天青色的瓷瓶,发现它做的实在是巧妙,瓶身是个玲珑双环套,里面一层雕刻着镂空的花纹,香味便从那里透了出来,丝丝袅袅,不会太过浓烈的呛鼻,也会清淡的让人察觉不到。他将瓶身放在鼻尖轻嗅,并闻到了一股彷如夏日竹林的清幽感,有些阳光的温暖,有些竹林的清风,又好似带着宁静的味道。
“你的事都办完了?”苏青禾将那瓷瓶收入核保中,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渥丹心中一怔,他何时发现自己在做的事情的?这边看向苏青禾的眼神已多了几分思考。恍而,才微微一笑,悠悠开口道:“对了,我快嫁人了。”
苏青禾正提着茶壶给自己倒茶,闻之手一僵,茶水从茶杯里溢出来,流在了桌上。他心中一急,有些慌乱,想要掩盖自己的失态,于是竟要拿袖子去擦那桌上的水迹。
“给——”渥丹看着苏青禾的样子,递过去一方帕子道。
“谢谢。”苏青禾有些尴尬,接过帕子便将桌上的水迹拭去。
渥丹看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便又说道:“婚期定在三月二十九,青禾,你会来吗?”
“他是谁?”苏青禾抬起头来,将沾湿的帕子放在一边,他的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
“慕容无攸。”渥丹正拿着发簪拨着炉子里的香灰,想了想答道。
“六王爷?”听到这个名字,苏青禾十分意外,看上去两个毫无联系的人,怎么会?此时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你就是那个燕国公主?”
“嗯。”渥丹点了点头,此时小松正从窗外溜进来,一下扑到渥丹怀里用脑袋蹭着她。
渥丹竟然是燕国公主,她怎么会是燕国公主?苏青禾虽然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想,渥丹这样做一定是有她的目的的吧,只是她有没有想过现在重尨的局势,她如果嫁给六王爷将会面对什么。而六王爷是否又能真心待她呢?毕竟六王爷与公孙小姐青梅竹马,这会刚被新帝抢了妻子,不知要如何恨上新帝,这会渥丹嫁过去,岂不是要白白受了牵连。
“三月十六,陛下要封公孙小姐为贵妃。”苏青禾想了想,提醒渥丹道。
“我知道。”渥丹正低着头,安抚着怀里调皮的小松,她说得平淡,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六王爷刚被夺了妻子,你若这个时候嫁过去……”苏青禾欲言又止,他真的很担心渥丹。
“青禾,没有关系的,他不会拒绝这场联姻的。”渥丹望着窗外悠悠答道,好像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都说三月最适合踏青,可是如今富阳城刚从一场血洗一场盛会中来,众人又哪里有踏青游园的心情。
“为什么?”苏青禾不明白,像慕容无攸那样征战沙场,骨子里铁血一般的人怎会屈服?
“眼下这场联姻,对他来讲是最好的选择。”渥丹将小松放在地上,转身对着苏青禾道。
“你很久以前就认识六王爷了吧?”苏青禾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心中的困惑问出了口,那日在宴席之上,渥丹对慕容无攸的态度实在是不像是两人初见。
渥丹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苏青禾跟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道:“认不认识,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