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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清脆的金铃声,等进入殿中,奎才发现云魂并没有跟来。
他转身向长生台望去,只见云魂脱下了外袍,披在了那蓝衣女子的身上。
雨水遇到那袍子便自动拐了弯,源源不断的温暖裹着淡淡的光芒笼罩着两人。
奎从没见过这样的云魂,眸子沉如水,亮如星,而目光温柔,情意缱绻,浑身充满着浮岚于瓷质之间的诱惑,气质却又是那样清冽绚烂。
三界之中,奎一直觉得云魂是最特别的那个存在,他最不像仙,也不像神,他活了许久,久到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岁了,天帝封他为仙尊,他便一笑纳之。魔姬为复仇而来,他虽早已看破,却仍旧喝下那一碗永堕阎罗汤,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有那么一瞬间,奎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云魂执意要救那凡人,原来是为了她。
那是无妄仙君的幺女渥丹,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她还是三界之中最炙手可热的仙子,青皇帝君曾亲自上仙山为帝子提亲,可她偏偏放弃了修行,不顾父君的反对,执意跃入了那万丈红尘之中。她说:我欠了那人一句承诺,我要去还。
再见她时是在那凡人击响长生鼓后,而她似乎忘记从前的事情,也不再记得自己了。奎心中感慨,恍而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的是在人间呆久了。
奎只见云魂轻轻地吻上了渥丹的眼睛,而后温柔地替她拢了拢袍子,才让她在长生台上躺好,又布置了挡住风雨的结界,然后匆匆向圣殿中来。
“云魂,我们走吧。”奎并没有多问,只是看着走来的云魂说道。
“嗯。”云魂点点头,一手摇着他的羽扇,唇边又挂上了他一惯放荡不羁的笑容。
跟着奎的脚步,云魂走进了神庙的核心之处,那是一座祭神的祭坛,只见祭坛砌成一芒星状,四周点满了一指高的白烛,那烛火是一色的紫,幽幽深深,他差点以为来到了魔族的总坛。
“就是这了。”奎停住脚步,他脚踝上的金铃也随之无声。
云魂再往前走,看见了一座井,芒星中央竟修了一座井!
“那是什么?”云魂惊呼出声,祭坛他见过许多种,却未见过中间修着井的祭坛。
“你说它吗?”奎走过去,站在了井边,他的声音中传递出一种说不出的嫌恶感。
“嗯。”云魂点点头,也走了过去,他站在井边,看着井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青宵的国都叫忘城吗?”奎突然问道。
“不是因为城外的忘情河吗?”云魂疑惑道。
“那不过是用来蒙骗愚蠢的凡人的谎言。”奎嘴角上扬,不屑道。
云魂皱了皱眉,这是他不认识的奎,奎的眼睛里不会写满了愤怒。
他没有再问下去,他已经闻到了从那井里传来的浓浓香气掩盖下的血腥之气。
“我们开始吧。”奎见云魂没有说话,神情有些疲惫,便伸过手来对着他说道。
云魂点点头,将手递到奎的手中,刹那之间,法术已经启动,法阵里奎一直笑着。
黑暗渐消,黎明将至,东方破晓,整个忘城经过一夜风雨的洗礼,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生机。
长生台上那长明灯中的紫色火焰仍跳动着,沈约已经醒了过来,经过六天六夜的绝食断水,在死亡边缘的游荡之后,他终是捡回一条命来。此时他的身体中充满着莫名的力量,他不解,他疑惑,而就在昨夜灵魂从身体中抽离的感觉还是那般真实,真实的让人可怕。
看着怀中酣睡的云若,沈约的笑了笑,难道这只是一个梦吗?老天爷待他真的不薄。
许是清晨的阳光太过刺眼,云若醒了过来,她蹙了蹙眉头,眯起眼望向天空,迎接她的是沈约和煦的笑容。
“沈大哥!”云若惊讶道,沈大哥怎么抱着自己呢,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难道她是在做梦吗?云若眼中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她伸出手去抚摸沈约的脸颊。
“阿若——”沈约捉住云若的手,朝着她温柔一笑:“考验就要结束了。”
随着长安街两旁店铺的开业,长生台四周渐渐围满了人,大家都是一脸惊讶,天哪!这是奇迹吗?大公子竟然挺了过来,他的气色看起来还那么好,难道是天神保佑吗?怎么会有人能扛过两百军棍,还能熬住绝食断水的七天!
“老爷——老爷——”沈府的下人一脸喜色不等通报就往书房去。
昨晚沈或抄了一宿的《地藏菩萨本愿经》,他容色憔悴,两鬓微霜,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他放下毫笔对钟离道:“放祠堂去吧。”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钟离见下人一脸喜色,正怒上心头,沈府都这样了,怎不知轻重这个时候闯进来。
那下人被钟离这么一喝,才站定回道:“老爷!喜事!大喜事!大公子通过考验了。”
“你说什么?!”候在书房外的沈谙和沈练齐齐问道。
“大公子通过考验了。”仆人急忙回道,声音轻快而愉悦。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沈练先冲了过去,紧紧抓住下人的胳膊问道,他不敢相信,昨夜那场狂风暴雨几乎浇灭了他们所有的希望。他和二哥都以为大哥扛不过去了,想到这里,他眼角余光看向了沈或,恐怕爹爹也是这样想的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09章 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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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美丽的宫殿,就像传说中的仙家殿宇一样。
碧绿色的瓦,在秋阳下闪动着弱翠般的光,白石长阶从黄金高墙间穿过去,整个宫殿就象是完全用珠宝黄金砌成的。
殿前的樱桃树下,有几只孔雀徜徉,水池中浮着鸳鸯。
花是红的、白的、紫的,将这七彩续纷的宫殿,点缀得更美如梦境。
这是青宵皇城中最有名的一座宫殿,唤作宸宫,这里曾经住过先帝的爱妃宸妃娘娘。
如今那宫殿中高台上摆着一张贵妃榻,榻上斜斜倚着一女子,金色的纱帐落在地上,从里面露出一只羊脂玉般修长的手,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一双精心呵护的手,想必平日都是用牛奶鲜红泡着的,因为它看起来是那样细嫩光滑,让人忍不住摸上一摸。
再瞧那指尖染着鲜红的蔻丹,而手腕往上露出一截黑色的袖子,袖子边缘用红色的丝线绣成火焰的形状。烈焰燃烧,黑云压城,血染白衣,整个画面组合在一起,让人仿佛嗅到大战来临前那压抑的、躁动的、窒息的充满鬼魅气息的味道。
站在宫殿中的男子一身华服,容貌俊朗,他打量着纱帐后的女子,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药味,心想这真是个祸国妖孽。前几日隆明帝微服出巡回来后,身边就多了个陌生的女子,没人知道那女子的来处,只知道眼下陛下对她宠爱有加,正打算封她为贵妃。
隆明帝近年身体不佳,国中诸事基本交予太子处理,其他时间则沉迷炼丹和听戏,连后宫都是不常去的,可谓是清心寡欲。但如今突然大肆宠爱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怎不叫做臣子的心里困惑担忧,要是伤了龙体可怎么好。
更何况,他穆临根本不认识这位后宫新宠,对方今日突然召了自己来,不知是有什么目的。
“穆卿,可是乏了?”一个慵懒的女声从纱帐后悠悠传来,她拖着尾音,嗓音中有种迷人的沙哑感,倒不像是两人初见,而是老熟人一般。
穆临一惊,他方才不过是稍微挪动了下脚步,便被对方发觉了,难道对方并不是如宫女所说在小憩。想到这里,穆临假装咳嗽了声道:“微臣近日身子不适,所以……还请娘娘见谅。”
“穆卿身子不适?”纱帐后的女子故作惊讶,又顿了顿道:“看来公主府的太医实在无能,连穆卿这样公主面前的红人身子不适都察觉不到。”说到这里,她又抬了抬头,唇边挂着冷冷的笑意:“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人,要他何用。”
穆临听着那女子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那可不是简单的撵出府去的意思,分明是要了别人的性命,当下他便笑了笑道:“多谢娘娘关爱,微臣只是偶感风寒而已。”说完,他又环顾了下四周,殿中空无一人,与这女子当下炙手可热的身份是在是不匹配,恐怕也是这女子的授意,似乎要与自己说些旁人不能听的话。
“本宫向来不关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非常直接,那女子一手掀开纱帐来,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扫向殿中的穆临。
穆临垂着头,想着如何回那女子的话,可又想想似乎说什么都不好,便安静地躬身候在原处。
那女子从高台上走了下来,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先是闻到了一股花香,那花香是明媚的是五彩的,就好像是春天,灿烂的让人感觉万物复苏。紧接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缀着明珠的黑色绣鞋,他稍稍将目光上移,便见到了如弱柳般纤细的腰肢。
“穆卿,可还认识本宫?”那女子微微抬起下颚,眉梢轻扬,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穆临抬起头来,与那锐利的目光对视的刹那,他的身子一怔,半晌才面带疑惑问道:“白小姐?”
话音未落,穆临就后悔了,自己怎能在此提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可是卫隐的妻子。怎么会出现在青宵皇城的后宫里?不对,难道?公主瞒着自己做了什么事。
他正想着,那女子已经走到他的身侧,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温柔地看着他笑道:“穆卿好记性,只是本宫并不叫那个名字。”
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痒痒的痛感,配着那女子暧昧不明的笑容,让他的心一怵,他可记得星云城的白琅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是微臣认错人了,娘娘请恕罪。”穆临沉了沉声,拱了拱手诚意道。
“本宫如今不过是个在沙漠中遭受沙匪袭击而被人贩子拐去忘城的无父无母的孤女子。”那女子神色楚楚可怜,可是她的声音却像极了一把愤怒的刀,一把毫不掩饰锋芒的刀。
“娘娘洪福齐天,才有如今的大机缘。”穆临想了想回道,眼前之人就是白琅,她这次召自己前来,恐怕是要对公主不利了,自己先静观其变再说。
那女子背过身去,冷冷说道:“穆卿的记性这般好,可否还记得星云城中那盗珠之事?”
穆临身子一颤,袖中双拳紧握,难道她竟知道了?!既然知道了这次召自己来是清算过去?想到这里,穆临喟叹一声道:“微臣离开的早,不知那贼人可抓到了?”
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抓到的。穆卿,你说呢?”
穆临有些尴尬,仍旧点了点头道:“娘娘说的是。”稍而又抬头看向那女子道:“不知娘娘召微臣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情。”那女子在殿中的福椅上坐下,摆弄着她小指的玳瑁甲套,笑了笑道。
“娘娘请说,微臣一定尽力去办。”穆临侧过身子,朝向那女子恭敬道。
“穆卿觉得本宫与公主比,谁更美一些?”那女子向穆临抛过来一个媚眼,可是那眼中全无情爱之意,倒像是有个挖好的陷阱等着穆临跳进去。
“娘娘乃是公主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