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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干什么?”
李氏的脸色便是一白,似有些后悔似的低唤了一声:“澈儿,阿娘也是……罢了,你放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夺桓澈手中的汤碗,不料,桓澈陡地仰首,将一碗羹汤喝了个干净,然后将汤碗丢到了桌上,道:“罢了,阿娘想要如此,那便如阿娘所愿,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似极为嘲讽而厌倦的看了李氏一眼,道:“该留下的人留下,不该留下的人便走吧!”
李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颇有些愧疚而痛心的看了桓澈一眼,才点头示意身边的仆妇一起走了出去,隔扇之门关上,便只留下一婢女僵直着身体站在了门前。
桓澈背对着她,便这般站了许久,直到婢女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才忽然又道了一句:“过来,为我更衣!”
这声音实在是太过低沉也太过靡荡,婢女的脸色不禁一红,心也跟着噗通噗通直跳了起来,她踌躇了一刻,才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一步,然后慢慢的走到桓澈身边,竟是低低的唤了一声:“桓郎——”
桓郎,这个字应该怎么写?
桓郎,这个音节应该怎么吹?
桓郎,随绰随吟是什么意思?
桓郎,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我一定会达到你的要求,只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将我送出去!
“阿钰——”
桓澈陡地转身,一双赤红而瑰丽的眼睛便盯向了怯生生站在他面前的少女,他伸手抚向了少女的脸颊,神情专注而痴迷,却又在手指移向少女纤细的雪颈时,陡然间手中加力,竟是紧紧的扼住了少女的咽喉,沉声道:“顾氏阿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恨你!”
少女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不禁脸色发白,啊啊的叫了起来,而下一瞬间,一条手臂便紧紧的圈在了她的腰间,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床塌上,少女的脸色也是惊恐而变,而当一张精致而绝美的面孔朝她逼近时,她又禁不住神情一呆,逐渐陷入痴迷!
多美的一张脸啊!不知令多少春闺少女着迷,多少名门贵女幻想了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青睐或是能被他看上一眼。
顾芸心中一时竟生出一丝自豪和满足感,哪怕他将来会变得极为暴虐无情,哪怕他会弑兄杀父手染鲜血,可那又怎样?只有他才能掌控这大晋朝的命运甚至主宰天下,
也只有他才能让她成为强者,成为手握权柄的人上之人!
顾氏阿钰,你不甘愿为棋子,我甘愿!
棋子不会永远为棋子,总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天!你便等着吧!
这般想着,她竟有些得意而欢喜的笑起来,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伴随着那令人沉醉而酥麻的欢愉,顾芸亦伸出手来,紧紧的抱住了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躯……
……
谢府之门大开,谢玄从府中匆匆的疾步赶了出来,一群婢女急急的追上,正惶惶不知所措时,前方便出现一道人影拦住了谢玄的去路。
“阿逷,你站住!阿姐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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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这个家到底是谁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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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到底与她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说的?”
在听到顾钰决然离去的消息时,谢玄难以接受的同时也似有些惶惶失落而不愿相信。
谢道韫便将她与顾钰之间的谈话原封不动的重述了一遍,又道:“阿遏,对不起,这件事情是阿姐有错,阿姐自私了,我承认在做这件事情时,有利用她感情之嫌,这女郎不仅貌美聪慧有能力,而且其身后还有吴兴沈氏这一强大的支撑,谁得了她都将势不可挡,不可小觑,桓澈又对她势在必得,我绝不能让她落在龙亢桓氏的手中,否则,这将会再次壮大桓大司马的野心,使得健康城再次面临兵祸大乱!”
“所以,你在施以恩惠的同时,还对她下了药,就是想以感情来束缚她,让她死心踏地的归附我谢家,以此来索要回报?”
谢玄不禁厉声斥问道,说完又极为痛苦的按紧了额头,心中浮出一丝苦笑:原来所有的一切美好都是假像,难怪会如此!难怪她会说那样的一番话?那个时候的她心底也一定是嘲笑和失望的吧?
“阿遏,我也并非完全利用她,要接受她,我们谢家承受的压力也不小,若是真的激怒了大司马,引起龙亢桓氏的反扑,这样的后果不是我们现在能承受得起的!”
“所以你将话说得那么圆满,其实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阿姐,什么是真诚?不管你对她有多么恩惠,欺骗就是欺骗,利用就是利用,这一点都改变不了我们在她心中唯利是图的本性,你这么做,让我与桓澈又有何区别!”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会儿,极为苦涩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她跟我说过一句什么话吗?”
谢道韫便愕然的看向了他,就听他道,“她说,感情不会成为囚禁她一生的筹码,她原本就不太相信任何人,你这么做,只会让她离我越来越远……阿姐,她身上都是伤,你叫我怎么忍心?”
说到这里,他似极为厌恶自己般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我又是怎么睡着的?我怎么能睡得着?”随着他自责的喃喃自语,有殷红的血珠自他指间溢出,一众婢女吓得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其中一婢颤声说道:“对不起,七郎君,是那女郎……那女郎说七郎君一日一夜未眠,便叫奴点了安神香!”
谢道韫亦愧疚的看向他,轻声道了一句:“阿遏!对不起,此事的确是阿姐做错了,但阿姐一定会想办法说服三叔父,让你尽早娶了她,可好?”
“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不会要施舍得来的感情,她也不屑!”说罢,他竟是突地转身,以闪电般飞快的速度向着乌衣巷口疾奔而出。
婢女们惊惶的看向了谢道韫,就见谢道韫也是脸色大变,踌躇愧然伫立了许久,才似想起了什么,突地唤来一名部曲,吩咐道:“快去!多加几名人手,保护七郎君!”
那部曲应:“是!”忙退身而去!
……
此时的顾钰已然恢复了一身白色束袖服的女装打扮,回到了健康城西的顾府之中,而因她两日未归,整个顾府之中也如这健康城的风云变幻一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顾钰也知道因顾敏一事,顾家难免会受到影响,但她也没有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刚踏进顾府之门时,便有婢女传来顾毗病危的消息,顾钰的心下也是一沉,还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径直冲进了顾毗的房中。
顾毗的寝房中亦是聚满了人,满堂济济都压抑着一种极为悲伤恐惧的气氛,哀哭声连连,婢女们尽数跪在了地上,看着她的眼神既是害怕又是敬畏!
而顾毗便安安静静的躺在床塌之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已俨然类同一个死人,医者侍在床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钰问。
张氏便嗤笑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十一娘,我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姓顾还是沈,你为了你那疯子母亲,就想要我们整个顾家来陪葬么?你祖父就是被你气病倒的!”
跪在地上的诗琴红着一双眼,便立即反驳起来:“大夫人,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娘子做了什么,她什么也没做,你三言两语就想给她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而这两天,您又做了什么?如要说老郎主是被气倒的,那也是被您气倒的!”
张氏脸色一白,顿时气结。
“你这贱婢,你胡说些什么?”
她话刚说完,便陡地听到耳边一声厉喝。
却是顾钰在厉声问道:“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在问你,大伯母,你莫非忘了,这个家到底是谁作主,是谁管理庶务!”
说罢,她手一指平日里伺候在顾毗身边的仆妇,重重的吐出声音道:“你来说!”
张氏的身子猛然一缩,赶紧便闭上了嘴,仿佛第一次看清顾钰一般满目露出惊惶和不敢置信!
而随着她这一声喝,满堂的哀哭声顿时嘎然而止,静了下来。
被问话的仆妇亦是一惊,忙抬起了头来,颤巍巍的指向张氏,答道:“娘子,是因为大夫人……大夫人跟老郎主说了一些话,老郎主一时气血攻心,所以才……”
“她说了什么?”顾钰再问。
大夫人说了什么?
跪了一地的婢女亦是颤抖惊惶,就连医者的眼中都是神情变幻,露出不一般的吃惊和赞赏来!
原来这就是顾十一娘啊!
这就是那个让顾二郎主身名败裂,让顾老夫人自愿交出沈氏嫁妆而自请入佛堂的顾十一娘啊!
这就是那个在中正考核之上赢得众名士的称赞,与沈氏黔郎一同扬名健康城,并使整个顾家都处在风口浪尖,顾二郎主葬送了性命的顾十一娘啊!
这就是那个传言中,谁得罪了她谁就会遭报应的顾十一娘啊!
“她杀人从来不用刀,她杀人就一句话的事,你们看,看顾二郎现在的下场!”
“我就说,她平时不说不代表她就已经忘记,她不出手不代表她就已心软仁慈,她一出手,后果怎样?你们现在都看到了吧?”
“她不仅要人命,还要整个顾家跟着倾覆陪葬,这就是她的报复!”
“这个贱婢,她身上流着谁的血,父亲,您忘了吗?她与她的生母一样,残暴,狠毒,没有人性,在她的心里,就没有所谓的亲情和道义!”
“而父亲,您却还要跟她讲亲情和道义,岂非可笑致极?”
这两日府里的人都在传,也都在说,可说得再多也不如亲眼一见,小小年纪身上便有连一般的世家宗妇们都没有的气势,这小姑子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啊!
待仆妇鼓足了勇气,一连串的说完,顾钰便冷笑了起来。
“亲情和道义?你们可有跟我讲过亲情和道义,在质问祖父的时候,你可有跟他讲过亲情和道义?”顾钰厉声问。
张氏的脸立即就白了下来,瑟缩着连连后退,躲在了顾衍的身后。
顾衍被推出来,神情不免有些尴尬,忙道:“十一娘,你大伯母说话没有分寸,你也别怪她,她只是被吓怕了!毕竟二郎之事连累到了我们顾家,她只是害怕……”
“害怕什么,怕你们会跟顾敏一样?正身直行,众邪自息,没有做过亏心事,又何必害怕鬼敲门?”说完,顾钰再次伸手指向了门外,“我现在不想与你们争辩,你们马上出去!”
张氏张口结舌,似想要说什么,却被顾衍一把拉住。
“那好,十一娘,你祖父晕迷之前便念叨着想要见你一面,他一直都很疼宠你,必然也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那这里就麻烦你来照顾了!”
顾衍施了一礼,便拉着张氏大步朝外走了去,张氏似有些魂不守舍,两人走出数步远后,她才战战兢兢的问道:“夫君,十一娘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那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后,就一定会有鬼来敲门?夫君,你说,她下一个是不是就要对付我们了啊?”
顾衍越听越不耐烦,忽地一顿步,甩开了她的手,道:“张氏,你别总是疑神疑鬼,作为长辈,却屡屡给侄女手中送去把柄,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