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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只有去了那里,在众多衣履风流亮才英博的士人中崭露头角,得到那些侨姓望族的认可,才有可能提高吴兴沈氏的士族地位吧!
“祖父,我当然愿意去,那可是我晋朝国都,车骑雍容的繁华之地!”顾钰笑答道。
顾毗笑着道了一声:“好,待琅琊王身体好了之后,也许就在这两三天,我们便随驾去健康!”
说完,又站起身,满含慈爱的对顾钰道:“还有一件事情,在去健康之前,也要解决了,阿钰,你现在便随我去一趟怡心堂吧!”
此时的怡心堂中已济济一堂聚满了人,三房的郎主夫人们都已在此等候,看着顾毗带着顾钰前来,一个个眼中皆露诧异与疑惑来。
顾敏和周氏的目光更是如毒蛇一般向顾钰射来,都是因为这个贱婢,二房所有的一切都毁了!
此时聚在堂中的人大概都想不到,还有更令人震惊的事情等着他们。
就在众人好奇着顾毗会与他们商议什么事情时,就听他辞言厉色的看着顾老夫人道:“陆氏,你将沈氏的嫁妆以及账册全部都交出来,给十一娘吧?”
什么?沈氏的嫁妆?
几乎是这话一落音,堂中所有人皆惊得齐刷刷的抬起了头,望向上前的顾毗以及顾老夫人。
虽然顾老夫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不甘心,愤怒,她冷笑了一声,哆嗦着唇道:“你说什么?交给她?她一个及笄不到的小姑子,她能管好这些嫁妆吗?这些可是攘括了整个吴中的田产地契,酒肆林铺……”
话说到这里,她猛然住了嘴,因为此时的她已然感觉到了儿子们嘲弄的眼神!
果然嫁妆是被她私藏起来了啊!
“陆氏,既然二郎说,沈氏的这些嫁妆是你代为管理,那么现在拿出来也不算晚,但也绝不早了,十一娘聪慧明事理,行事稳重有理有度,我想,打理嫁妆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现在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拿出来交给十一娘,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顾老夫人问。
顾毗便冷嘲的笑了一声,说道:“陆氏,你以为今日发生在凤华居里的事情,天子与琅琊王殿下便想不到是你所为吗?削去二郎的官职,只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给我们顾家一个警告!你用心如此歹毒,犯下来的罪孽已经报应在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女身上,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是想将我们整个顾家都毁掉吗?”
这话一说完,顾老夫人一哆嗦,脸色迅速的惨白下去。
“可这与沈氏的嫁妆有什么关系?”她喃喃的道了一句,忽一抬眼,看到正长身立于堂中的顾钰,那双清清冷冷的眸子,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有时候玩笑也不能乱开的,会遭天遣!”
陡地一句话划过脑海,立时便让她想到了张氏阿琴,再想到如今的十娘和二儿子顾敏。
“好,给她!”
踌躇许久之后,顾老夫人一咬牙,终令周妪将一匣子契纸拿过来,将其摔在了桌子上,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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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 赴约谢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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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钰即将要随顾毗一起去健康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顾府,得知此消息的诗琴与诗画皆是喜不自禁,整个暮烟阁中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氛。
“娘子说要带我们一起去健康,她说带我们一起去,我们终于也可以去健康了!”诗画高兴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诗琴也跟着盈盈含笑,这个时候的她才深刻的体会到娘子那一句:“我好,你们便好,我若不好,你们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嘲笑轻视过娘子的人,算计过娘子的人,顾十三娘还在禁足之中,大夫人张氏丢掉了管家之权,张氏阿琴名声败坏,二郎主顾敏被削去了官职,如今连老夫人也独自搬到佛堂里清修去了。
听说顾老郎主还让老夫人彻底的交出了府中账册,将当年沈姨所有的嫁妆都交还到了娘子的手上。
而作为娘子贴身侍婢的她们竟然还能得到去往健康的机会!
诗琴不由得看了看那个安安静静坐在书桌前的娘子,那个正坐在案几旁浓睫低垂翻看着账册的娘子,心中不禁暗叹道:这才多长时间啊,整个顾府之中便已然天翻地覆!
对着账册清点完所有沈氏的陪嫁之后,顾钰又将这只装满契纸的匣子交到了陈妪手中。
陈妪亦是满心欢喜惊诧骇然,不禁问道:“娘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让顾老夫人奉还了沈氏所有的嫁妆。
顾钰笑了笑,没有作答,而是说了一句:“我并没有做什么,妪,这才刚开始,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你代我向阿娘说一句,她的仇,我会替她报!”
说完,顾钰便拾了一套行装匆匆向外走去。
陈妪不由得喊道:“娘子,你要到哪里去?”
顾钰没有回头,但她的声音却已遥遥传至了陈妪的耳边。
“友人相约,千里命驾,我去见一位朋友!”她道。
……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在接连受到打击后的顾敏此时便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既恨又恹恹无力,尤其是看到顾十娘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的怒火便如同油煎一般熊熊燃烧,连带着周氏也看着有几分厌恶起来。
“夫主,你是在怪我吗?可这一切都是你母亲所为,是她害了我们,害了我们的女儿十娘,她若不是一心想着利用十一娘攀高枝,我们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周氏也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如果不是你生的这个女儿太过愚蠢,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顾敏反驳了一句。
听到顾敏这句话的顾十娘却是躲在一处冷笑了起来:果然她这个父亲并没有多在意她这个女儿,对他有利的时候,她这个女儿就是宝,对他不利的时候,她这个女儿便是蠢货了!
“我生的女儿,不也是夫主你的女儿吗?”周氏亦寒心的说了一句,“夫主,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妾身在为你出谋划策啊!否则夫主哪能有今天呢?”
“我有今天也全拜你所赐!”顾敏不由得吼了一句,全然没有了从前那种名士从容的优雅风度。
话说到这里,两人不禁都有些愕然,从前的甜言蜜语夫唱妇随,原来在大难临头时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所谓的拜她所赐,便是指当年那件事情吧?
“难道十一娘如此步步紧逼,便是为了报当年沈士居之仇?”周氏不免大惊失色的问。
提到沈士居之仇,顾敏的神色也极为警惕的阴沉了下来,忽地他紧紧的咬了牙,按住塌几道:“不管怎么样?这丫头绝不能留了,想尽一切办法的杀了她,还有那只匣子,绝对不能落到她的手中……”
说到那只匣子,周氏的目光也是一凝,想不到沈士居当年还留了这么一手!
……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一辆青蓬双辕的马车辘辘驶过,车厢之中,顾钰倚靠在车壁之上微微小憩,妙微便坐在她对面,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娘子,我们今日要去哪里?”
“你觉得我今天会去哪里?”顾钰反问了一句。
“奴,奴不知?”
顾钰便看向了她,忽地问:“阿微,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一个人,会不会为了他而背叛我?”
妙微便是一颤,眼神扑闪,不过,很快她便整容含笑望向她道:“怎么会?娘子可真会开玩笑,奴是娘子的婢仆,这辈子都是要伺候娘子的,怎么会有资格喜欢上别人?”
顾钰哦了一声,笑了笑不再看她,而是掀起车帘,望向了车外,几个摆着小摊的商贩笑嘻嘻的哟喝着,卖糖人的,弹阮的一个个将目光朝她斜睨了过来。
“娘子,有件事情奴不知当讲不当讲?”在顾钰凝神看向车窗外时,妙微忽地说道。
“什么事?”顾钰放下了帘子问。
这时的妙微竟是一脸的犹疑娇羞,好似不好意思的答道:“昨天,奴是亲眼见到十娘进了凤华居,可那个时候琅琊王已经……”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车外一片喧哗吵闹声,听到这阵喧闹,顾钰的唇角边忍不住也勾起了一抹笑,便令车夫转过一道巷子,在一间绸缎衣帽肆门前停下了车来。
“你就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如若半个时辰之后,我未来,你便可自行离去!”
说完,顾钰没有任何迟疑,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留下妙微一人在车上诚惶诚恐,不由得朝周边打量了起来。
几个藏在暗处的黑衣人便立时如同一张迅速聚拢的网,很快蛰伏在了那间绸缎衣帽肆的周边,一双双眼睛一刻也不放松的看着那间衣帽肆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可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竟还没有等到顾钰从里面走出来。
“糟糕,那小姑子该不会是换了衣装逃走了!”其中一人率先醒悟过来说道,剩下的人闻言骇然。
……
而此时的顾钰已然到了东江月华亭的附近,东江其实是晋陵之地京杭大运河的一个分支,江面开阔,水光接天,好在今日春光明媚,从江面上吹来的风也算温和适宜。
“春风动春心,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
江面之上画舫凌波,鳞次栉比,笙歌袅袅,传来女子《子夜吴歌》的吹拉弹唱,江边亦有一些垂髫束发的童子踏着木履谈笑风声的行来,顾钰顿觉心胸开阔,自重生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也逐渐消散。
“暮春者,春服即成。引童子五六人,冠者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忽地一个声音好似从江面上传来,飘飘袅袅,清澈悦耳,如冰玉相击,传至耳畔,“阿姐,你看这晋陵的风光比之健康秦淮河,如何?”
顾钰便倏然回首寻望,就见一只极为精巧别致的乌蓬船正停靠在不远处的江边,虽算不上有多么华丽,却是曲幽通格,珠帘半卷,看上去极为素净雅丽,而船头上所走出来的一人果然正是一身青衫磊落风度翩翩的谢七郎。
不一会儿,另一名白衣人也从船中走了出来,笑问:“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猜那位顾家十一娘今日会来吗?”
谢玄笑了笑,没有回答,蓦然之间,他们所乘的船忽地微微一沉,却是一道人影从空而降,落到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看到侨装打扮成一名青衣童子,脸涂得差点让人认不出来的顾钰,谢玄不由得皱了皱眉。
“此人是谁?”谢道韫没有认出来,以为是一些不懂规矩的陌生人造访,便不悦的问。
这时,顾钰才拱手作揖行了一礼道:“故友相约,中心感慰,两位谢君别来无恙!”
她这么一说,谢道韫便也明白了顾钰的身份,便笑了一笑,回以一礼:“顾十一娘,别来无恙!”说完,便率先走进了船舱之中。
顾钰正要问,谢玄约她来所谓何事,却在这时,另一艘精致的画舫向这边驶来,那画舫之上,一位身着紫绢云纱广袖长裙的容颜极为端庄雅丽的女郎手中握着一枝开得正绚烂的桃枝,向谢玄这边望了过来,
先是盈盈福了一礼,旋即吟唱道:“有匪君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