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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有说你要害十一娘吗?”顾毗却是反问了一句。
张氏的脸瞬间更白了,再次争辩了一句:“阿家,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听身边的仆妇回报说,是有人在马厩之中给阿家为十一娘准备的马喂吃了黑豆……”
张氏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说完,顾毗的脸色便更难看了。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顾毗又问。
张氏顿时语噎,她当然不会说,此事与她无关,她何必多说这些话给自己惹麻烦,若不是眼见冲之爬上马车……
“张氏,我且不论你是否有害十一娘之心,但凭你以怨报德之态度,如何能教导好我顾家的儿孙?”顾毗说道,又叹了一口气,“罢了,冲之想去健康,便和十一娘一起去健康吧!到了健康,我再请夫子来给冲之授课!”
张氏听罢,大惊失色,忙道:“阿家是什么意思?冲之是我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放在我身边教导吗?”
“他是你的儿子,更是我顾家的子孙!以后,冲之与十一娘一起,由我亲自来教导,就不劳你们挂心了!”
顾毗一句话说完,似乎觉得很累,没想到这一趟回顾家,见到的都是这些腌脏事,想到此,不免又看向了顾钰,也不知这孩子在这府中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都要离开顾府了,竟然还有人想要害她!
便在这时,顾七娘也跑了出来,朝着顾毗喊道:“祖父,阿瑾也想去健康,阿瑾心慕十一妹的字,想与十一妹一起学习,求祖父能成全阿瑾!”说罢,恭恭敬敬向顾毗行了一礼。
顾钰倒是没想到,临出门时,还多了三个人,只是那张氏哪里肯放心让顾冲之随她们一同去健康,硬是拉着大伯父顾衍一起跟了上来。
于是,顾府一共有四辆马车遥遥跟在了车队的后面,顾钰原本与沈氏、陈妪、诗琴和诗画一起同乘一辆马车,现在因为有了顾思瑾和顾冲之,祖父只好另外又加了一辆马车进来。
而顾冲之又吵闹着要与她同乘一辆,顾钰只得与顾冲之和顾思瑾坐在了一辆马车之中。
一路上,顾冲之都格外的兴奋,总是撩开车帘频频朝车外相望,而马车之外自然也是人声鼎沸,与几日前健康来的车队迎进城时一样,街头巷尾都聚满了人。
人群之中欢声笑语,议论纷纷。
“诸君今日离去,也不知相见何期,还请诸君再次收下我们的香囊!”
随着这一声,无数香囊如雨一般落了下来。
而就在这人声鼎沸中,突地又有一女声高喊道:“听闻玉泉山上清谈雅集有位绝世琴仙桓氏郎君,不知桓氏郎君可在车队之中,可否打开车帘容我们一观!”
有了一人开头,紧接着便是一阵女声欢呼,齐声喊道:“绝世琴仙桓郎君,请打开车帘容我们一观!”
竟然与来时一样,只不过,来的时候,这些少女们喊的是琅琊王七郎和陈郡谢七郎,如今回程的时候,竟然就变成绝世琴仙了?
听到绝世琴仙这四个字的顾钰不禁有些好笑,她记得前世的桓澈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称号,健康的贵女们都喜欢称呼他为玉郎,是真正人中美玉之玉郎!
看见那些少女们兴奋高呼的样子,顾钰微微失笑,放下了车帘,正侧过头来看时,就见顾七娘神情呆呆,似在想什么出神。
“十一姐,她们叫的绝世琴仙是谁啊?”顾冲之睁大着一双极为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望着顾钰问道。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此时的顾钰竟见顾冲之的眼瞳中似乎有微微闪泛的淡蓝色,波光流转,极为潋滟,而这时的她似乎才发现,顾冲之虽为大伯母张氏之子,但与张氏及大伯父长得并不像,论起五官来,顾冲之的眉眼鼻唇可谓是精致绝伦,比张氏不知美上了几百倍。
“十一姐,你在想什么,怎么没有回答我的话?”见她发怔,顾冲之又扯了她的衣袖道。
顾钰回神,忙笑了笑道:“我其实也并不知绝世琴仙是谁啊!”
“十一姐,你骗人,你一定知道的,说不定你还和他很熟,是不是?”
当顾冲之说完这句时,顾七娘的脸色便变了一变。
顾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时顾冲之又凑到了她的面前,说道:“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将我从树上救下来的时候,我说要告诉你一个密秘,却一直未有机会与你说,你现在想不想知道这个密秘是什么?”
说罢,他将小手凑到了顾钰的耳边,极小声的说了一句话,顾钰的脸色大变,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眼前的这个才满六岁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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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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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顾钰问道。
顾冲之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十一姐,这个密秘我只与你分享,你千万不可告诉别人哦!”
顾钰见这孩子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面上也跟着一笑,只是心中颇有些忧虑起来。
很快马车已驶出晋陵城,进入弯弯曲曲并不算平坦的官道,与顾大郎主顾衍同乘一辆马车的张氏早已是坐立不安,甚至有些焦躁起来,她频频撩开车帘望了望顾钰所乘的那辆马车,不禁嘀咕道:“夫君,我儿呆在那辆马车上不会有事吧?”
她这一问,顾衍不免更来气,道:“不管有没有事,那都是你惹出来的事,你知道那马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张氏一听就不高兴了,连声道:“若不是十一娘这么邪门,我能这么疑心她吗?而且当年那件事情……我这不是怕她查到我们身上暗地里报复吗?”她极小声的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顾衍更是不耐烦。
“你这妇人,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此事都是老夫人与二弟做出来的事,与我们无关,你如此做贼心虚,就算十一娘不疑你,你也会给她留下疑你的把柄!”他说道。
张氏一阵惶恐,忙又压低了声音,好似自我安慰道:“好,好,我不再说了,我不说了,可我们的儿子……”
“没有关系,我见十一娘似乎很喜欢冲之,而且她字写得好,又善玄辨,极得那些世家子弟喜欢,冲之跟着她不仅能与那些世家子弟结交,而且还能学到更多,总比跟你这种见识短浅的妇人要好!”
听完顾衍这番话,张氏是既委屈又无可奈何,终是被噎得无话可说,谁能想到呢?她不过是想看一出鹬蚌相争的好戏,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倒成了小丑,连儿子都被夺去了!
这个贱婢……果然邪门得狠啦!
张氏不由得恨恨的捏紧了帕子,这时顾衍又道:“到了健康,你多多往十一娘那里走走,她那生母尚在病中,多去看看帮着照料一下,你这个做大伯母的也要费点心。”
张氏的脸便是一僵,心里直叫苦,她也想啊,可在顾府的时候,那暮烟阁的婢子硬是门都不让她进,防着她呢!
但想归想,张氏还是点头赔笑道:“是,夫君教训得是!”
顾衍没有说话,颇有些嫌恶的看了张氏一眼,便倚靠在车壁上睡了去。
顾十娘作为琅琊王的良媛被单独安排在了一辆马车上,这辆马车紧随在琅琊王的马车之后,但顾十娘的眼睛望的不是琅琊王的马车,而是另一侧标志着陈郡谢氏徽记的马车怔怔出神,她身边的婢女见了很是奇怪,便小声的提醒道:“娘子,你现在是琅琊王殿下的良媛了,夫人吩咐了奴婢,不能让娘子在琅琊王府中出一丁点的差错,娘子可千万要谨慎了!”
顾十娘的脸色便是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拿母亲的话来教训我?”
婢女吓得赶紧垂了头,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
“你怕什么?怕我喜欢上别人?”顾十娘小声的问。
婢女便不敢说话了,她看得出来,十娘这一路上看那辆陈郡谢氏的马车就是不一样,她也听闻过陈郡谢七郎之大名,可是姑子已经是琅琊王的人了,实在不应该肖想那些高不可攀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这一念闪过,不料顾十娘竟喃喃自语似的接道:“我自然不会去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也仅在自己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她顾氏阿钰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很快夜幕降临下来,窗外之景也渐渐笼于一片暮色之中,经过了一日的颠簸,车队才停下来选了一个空旷平坦的地方扎营。
而经过了一日周车劳顿之苦的世家郎君们也终于获得了可以休憩的时刻,皆齐聚在一片空地上就着婢女们所铺好的素锻塌几,再次谈笑风声,诗酒交流起来。
顾七娘也随着顾钰、顾冲之一起下了马车,将席位铺在一颗扬柳树下,取了一些果脯和点心,就着茶饮吃了起来。
顾冲之看了看四周扎起来的营账以及那熊熊燃烧起来的篝火,很是新奇,目光频频四顾,拉着顾钰很是兴奋的喊道:“十一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野外也是可以搭建房子的,这些小房子也真是美!”
顾七娘不禁有些脸红,忙说了一句:“冲之,那是帐蓬!”
“是么?那我以前没有见过,阿娘也没有告诉过我!”顾冲之搔了搔脑袋说了一句,那边听到的张氏不禁也跟着脸胀成猪肝色,忙赶了过来,就要将他抱走。
“阿娘,我不走,我就要跟十一姐在一起,十一姐能跟我说好多故事,我喜欢听她讲故事!”顾冲之执拗道。
“你是男孩子,是我顾家的嫡孙,哪有跟庶女待在一起的道理,快别闹了,跟娘回去!”
张氏逮着机会不放,硬是要将顾冲之给抱走,原本这声音说得极小,也只是说给顾冲之听的,不料,一个声音传来道:“顾大夫人,我见这孩子分明是自己喜欢跟顾十一娘呆在一起,你却非要将他给拉走,虽说世家大族嫡庶有别,可我怎么见你这做夫人的还不如一个庶女有雅量呢?这一路上大家都看到了,十一娘待这位小郎君可是极好,莫非夫人心中不快,就是见不得自己儿子与十一娘走得亲近!”
张氏见说话的正是王五郎,脸色禁不住就是一白,这王五郎洒脱不羁惯了,说话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也没个顾忌,上次宴会之上顾二郎主因王五郎的一言而名誉尽失,没想到转眼,这话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虽说她只是一个妇人,可得了这样的评语,以后怕是与健康那些夫人们结交时,也难免会受到轻视。
张氏尴尬的笑了一笑,只得放开顾冲之,又讪讪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这边世家郎君们已经开始煮酒交谈起来,一个个长翩飘飘,木屐哒哒,好不潇洒热闹。
顾七娘的目光却是穿过这些世家郎君直直的望向了一颗丹桂树下倚树而坐,闭目养神的白衣身影,他似乎并不喜欢与郎君们一起群居而谈,而喜欢独处一处,身边也仅有一婢作陪。
那婢女显然也是个懂他的,并不打扰他,只是轻轻的给他披上了一件袍子,静坐在一旁,偶尔看一下四周的风景。
顾七娘忙从车厢之中拿了一些酒出来,送到各郎君的塌几上,十分端庄恭敬的行礼,先是吟了一段:“刘伯伦曾说: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朝为须臾,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