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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顾氏阿钰的名声传扬出去,到了健康,想取她性命的人多得是!
而健康城之中,自然也会有属于她的朋友。
在众郎君饮酒欢笑之时,顾钰也坐在一旁深思起来,她也深知,此健康一行虽然是摆脱了家宅中的一些阴私,可健康城中那些波谲云诡的局面又何尝不是另一处深渊,她既然已经答应了琅琊王殿下为其出谋划策,就一定要阻止那件事情的到来!
而且前世天子的突然驾崩也是在今年……
正在她这般想着时,顾冲之又闹着她道:“十一姐,冲之想学笛子,可吹得不甚好听,十一姐可否教冲之学笛?”
顾钰笑了笑,道了一声好,便拿着笛子吹奏了起来,前世她跟桓澈学的最熟练的便是笛,而这柯亭笛在前世也几乎是桓澈的最爱,最后桓澈亦将这笛子送给了她,未想这一世,这支笛子经张十二郎之手,还是到了她的手中。
顾钰对这支柯亭笛亦有很深的感情,所以吹起来也私毫不觉得生疏,更仿佛是多年的故友重逢一般,前世她住在深宫之中,那空荡的殿宇,长夜寂寂,也便只有这笛子以及那些书帛能让她从中寻找到一些乐趣了!
是故她吹出来的笛声既有水滴石磬的清越,又有英雄末路的沧桑,还有一种宁折不屈勇往直前的勇毅,随着这笛声传出,渐渐的,郎君们的欢声笑语停了下来,就连四周的虫鸣声也安静了下来。
万籁俱寂,风声习习,月白色的丹桂仿佛受这曲音感染落了一地,就连坐在丹桂树下的桓澈也不禁坐直了身体,静静的倾听起这一曲来。
“郎君,这顾十一娘的笛声吹得可真好,竟好似能与郎君媲美。”婢女情不自禁的赞了一句。
桓澈的目光陡变,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顾钰,久久的凝神不语,就仿佛脑海里突然开了一扇窗,让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也似在教着一位少女吹奏着这一曲。
“桓郎,这一曲名叫什么?”那少女望着他极为天真浪漫的问道。
“你说这曲子叫什么?不如由你来取名?”
“悲伤似击渐离筑,忠愤如抚桓伊筝。桓郎的这一曲堪比桓伊筝,不如就叫桓郎清歌行!”
“好!你说它叫什么,它就叫什么!”
一曲吹完,顾钰正要将笛子交到顾冲之手中,不料身前陡地一黯,一道颀长的身影罩住了从疏影横斜中投洒下来的月光。
顾钰抬头一看,就见正是桓澈走到了她的面前。
而桓澈也定定的看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记忆来,忽地,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陡然间将她一拽而起,竟是不管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就将她拉到了一片林中。
“你干什么?”
他的手攥得极紧,顾钰竟是一时挣脱不掉。
也是,别看他一副文文弱弱的君子模样,因为自小就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成汉公主李氏也是请了人专门教他习武的。
而且他的武艺还不弱,前世她就曾试图偷袭过他,却没有一次成功。
“顾氏阿钰,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忽然道。
“解释什么?”顾钰一脸的愕然。
桓澈便看向了她,他道:“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很熟悉,而且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有恨意,为什么?是什么样的仇恨会使你不惜设局来杀我?”
顾钰怔了怔,没想到直到这一刻,他依然还在怀疑她,而且已经笃定。
既然瞒不过,顾钰也只好如实回答:“君子设局欲杀我在先,我是否应有还手的余地呢?”
“你说什么?我设局欲杀你在先?我为何要杀你?”桓澈不禁好笑道,似乎这是他听到的一个最不可思议的笑话。
可旋即他也笑不出来了,因为顾钰的眼神是如此的冷定而锐利,她绝不是在说笑话。
“难道我二伯父顾敏不是你桓澈手下的人么?哪些崇绮楼的杀手不是你派来的么?”顾钰问道。
说到顾敏的时候,桓澈的目光也似疑惑般的变了一变,但听到崇绮楼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脸色便再也镇定不了了,竟是十分惊讶的重复一遍:“崇绮楼?”
看到他眼中的惊讶,顾钰也很吃惊,桓澈不可能不知道崇绮楼,否则前世又怎么会将她从那里买去并告诉她崇绮楼中的一切,可为什么他这表情好似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这时,桓澈也若有所疑的问了一句:“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承认了?”顾钰亦反问了一句。
“承认什么?”桓澈道,旋即也似明白了顾钰这一问的意思,又道,“顾氏阿钰,我可以告诉你,顾敏确实是我父亲手下的人,不过此人不受我调令,而且你所说的崇绮楼,据我所知,只不过是健康城中一个伎馆之所,我如何会派那里的人去杀你,我又为何要杀你?”
听完他的话,顾钰心中的疑惑便更深了,不是他?难道她的推测全是错误的,如果这个时候的桓澈还并不知道崇绮楼中的真实底细,那么前世那个算计她的人又是谁?
带着这些疑问,顾钰只得向桓澈施礼说了一声:“报歉!”便准备离去,却在这时,林中一阵疾风涌动,同时一阵呜呜声响起,似旋风一般席卷而来!
“狼——”
顾钰的眉头一紧,陡地喊了一声,立时向着篝火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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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这样的顾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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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郎君们还在谈笑宴宴,忽见顾钰急急的奔至他们面前,说道:“快,大家快齐聚一起,将火把举起来!”
“怎么了?顾十一娘?”王五郎调笑的问道。
“有狼来了!”顾钰十分严肃的答道。
她话音一落,众人皆是一呆,旋即竟有人大笑了起来。
“顾氏阿钰,你在开什么玩笑?别说暮春时节野味到处都是,狼群根本不会袭击人,这里可是临近健康城的官道,哪里来的……”
取笑她的正是那瘐氏子弟瘐成,可他话才落音,就听得一声尖叫声起,几个妇人早已抱成了一团,甚至有几个世家郎君也忍不住吓得尖声喊了出来。
“狼群,果然有狼群!”
随着这一声尖叫,那呜呜的嗷叫声更是一阵接过一阵的传来,一阵疾风呼呼而过,林中落叶以及丹桂的花瓣也被吹得四处飘散,席卷乱舞,众人就见,树林之中竟然出现了数条魅影般的黑影,这些黑影虽几与夜幕同为一色,可一双双幽亮的眼睛就似一盏盏绿莹莹的灯一般,照得人心中发寒,双腿发软!
这些世家郎君们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又哪里见过这般凶恶可怕的狼群,一个个吓得尽皆惊惧后退,瘐成更是双腿一软向后坐倒在了地上,身体直哆嗦打战。
还是谢玄第一个反应过来,忙唤了几名部曲出来,吩咐道:“备弓弩,射杀这些畜生,保护天子与琅琊王殿下以及诸位郎君!”
他话音一落,已有数名部曲应命上前,拉弓如满月,只听“嗖嗖嗖”的破空之声,那些以箭一般的速度袭击过来的狼群已有数头跌倒在了地上,但这并没有阻止它们的进攻,反而令得这些畜生一声嘶嚎以更迅猛的速度朝人群这边飞扑了过来。
“嗷嗷”的狼嚎声在树林里回旋,使得那些世家子们更是内心恐慌惧怕起来,就连素以风流不羁处变不惊著称的王五郎也不禁变了脸色,不禁在心中暗道:难道今晚吾等竟是要葬身于这些蓄生口中?
便在这时,一道白色人影忽地跃至他身前,说了一句:“都退后,不要离开这些篝火的包围圈!”说完,便抓起地上的两根火棍就跳到了那些狼群面前,以火把杵向了那些凶猛扑上来的饿狼。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阿钰,你回来!”
这些吓得抱头不敢看的世家郎君们才惊得抬起头来,望向了那个身先士卒挡在众人面前的白衣人影,就见那人影果然便是顾家的十一娘顾氏阿钰。
“阿钰,你快回来!”这时又有人接二连三的喊道。
最先喊出这一声的正是张十二郎,紧接着顾毗、琅琊王也吓得连声喊出,顾大郎主与张氏也惊愕的看着这一幕,顾七娘更是白着一张脸陷入呆怔之中,而顾十娘从车轿之中探出头来,看到被狼群包围中的顾钰,惊诧之余禁不住内心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狂喜来!
看来是上天也助我!顾氏阿钰,既然你爱逞英雄,那就祝你如愿以偿的殉身来成就你的美名吧!
就在她得意的勾唇暗笑之时,却见一旁的天子竟似隔着帏帽朝她看了过来,她忙又吓得赶紧放下了车帘,重又躲进车轿之中。
桓澈也在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举着火把长身立于狼群之中与凶恶扑上来的狼厮杀在一起的白衣少女。
如厮场景,如厮美人,竟是让他心中漾起了不小的波澜,曾几何时,他也曾见过那样一名少女被关在笼子里被当成野兽一般与人厮杀。
“这个小姑子我看上了,她身上有狼之性,不如我以千金及丝绸布帛来换这个小姑子,如何?”
“既是桓郎君看上了,岂有不敢从之理,这小姑子还是完璧之身,你若喜欢,便送给你吧!”
“楼主果然乃豪爽之人,她叫什么?”
“顾氏阿钰,原不过是顾家的一名庶女,犯了事,被顾家的老夫人赶出了顾府,我便派人将她抓到了我崇绮楼来,这丫头资质不错,如你所说,有狼之性,将来会是一件很不错的武器,而且我敢保证,这丫头长大了必有妖绝之色,正好……也可慰藉郎君长夜漫漫之苦。”
顾氏阿钰!
桓澈不禁又有些头疼的抚上了额头,而他身边的婢女也怔怔的看着他,竟十分惊诧的看到他眸中有潋滟的波光闪动,好似饱含愧悔之情般的清冷谲艳!
“郎君,可是头痛症又犯了?”婢女不禁问道。
这时,桓澈方才抬起了手来,十分淡然而镇定的说道:“狼群不会无故前来,定是有人在操控,派人去林子里搜寻,将这个操控的人找出来,另外,再叫几个人去相助这个顾家小姑子,务必要将她毫发无伤的从狼群中带出来!”
“郎君……”婢女很是惊讶,心中略有不甘,暗道:那小姑子既然已经承认了刺杀过郎君,郎君为何还要救她?若是怕杀了她引起这些世家郎君们的不满,何不就让她被这些狼群吃掉,也算是报了那一箭之仇。
可想归想,婢女还是恭敬的点头答:“是!”然后将藏身于树林之中的隐卫都唤了出来,分成两批,一批人去寻找操控狼群的杀手,另一批人持刀剑去相助顾钰屠杀狼群。
这时的顾钰已经杀红了眼,一头狼倒下,另一头狼又袭身而上,鲜血溅了一地。
不知不觉中,顾钰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前世那个头戴面具的男人所说的一句话:
“兵者,乃不祥之器,你手握不祥之器,还心存仁慈的话,那便是取祸之道!”
那一时刻,她杀的不是狼,然而那些饿疯了的流民所流露出来的饥渴的眼神与狼无异!
而这一时刻,顾钰也仿佛疯了一般,只用两根火棍便将一头又一头的狼击倒于地,那些倒在地上的狼嘶吼着,很快便奄奄一息。
一旁旁观着的世家郎君们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