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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人瑞从一开始的观望,到惊讶与她拳拳到位,刚硬并柔的力度,到拿捏到位,融会贯通的功夫,到佩服,再到此时的心惊。
那股煞气在她眸中倾斜,流窜到她的拳法中,每挥动一下,就想挥打到身上,那霸道非常的气势,逼的他退了两步。在看她那双冷漠冰凉的眸子,只一眼,就心里发凉,无意识的就收敛了呼吸,怕惊扰了猛兽。
一套太极拳下来,李晨语眸子都亮了不少,脸上懒懒的神色尽褪,只剩神清气爽。
那双冰冷无情感的眸子不见了,周人瑞仿佛看到一头猛兽陷入沉睡。隐隐松了一口气,面上的严峻神色却怎么也松不下来。
李晨语对周人瑞前后的变化看在眼里,见他神色冷峻,便缓缓笑起,说道:“周老想学太极拳吗?这个很好学,只要手脚协调,看几遍就会。”
李晨语一笑,仿佛冰雪消融。周人瑞在心里叹了一声,“你这属于绝学,随便就教了人吗?”
“哈哈哈,”李晨语叉腰笑了几声,笑得面颊泛粉,“这算什么绝学,这就是个强身健体的玩意儿,跟绝学二字不沾边儿,别说是您,任何谁想学的人,我也没有不教的。”
周人瑞看她不似客气,就想起那行云流水,又柔和了引导术,和吐呐术的内外兼修的拳术,就有些心动,但还是要问清除。
“你这是跟哪位高人学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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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个高人学的太极?李晨语脑海中闪过一副一群大爷大妈在广场在打太极的模样,又想到末世时教官教授太极时说:主要用来练习吐呐,静心,养性,练就刚柔并济。但要说跟那个学的,这真不好说。
李晨语咳了咳,双手背到身后,摆出一脸的高深莫测,“这是一位游离四海的老先生教的,老先生是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
周人瑞半信半疑,她打太极的功夫到炉火纯青,刚中带柔的地步,若不是有人教,哪里会捂出其中精髓,这家伙,是不想说罢了。
李晨语将打太极的精髓说了一遍,周人瑞记在心间,默背了两回。刚摆开架势做了几个开式的动作,陶子龙与送饭的小厮便来了。
见两人收势的动作,陶子龙就问了一回。得知缘由,大概惊奇,没开饭,就央这李晨语在打一遍太极拳。
李晨语也不拒绝,不紧不慢的又打了一遍。得了几句陶子龙少年英雄,将来必成大器的夸赞,几人才同座用了饭。
在廊下闲坐,周人瑞叫住要开工的李晨语,招手让她坐。
说道:“你数出多少片叶子了?数到那个地方了?”
李晨语斜眼看了他一回,抬手指想树冠,“从树梢开始,大概数了不到两丈,”扭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一共二十万五千七百四十六片,叶子。”
陶子龙挑起一根大拇指,嘴里称赞着厉害。
莫名的,周人瑞有些尴尬,有种欺负小孩儿的错觉,心里同时也很是惊讶,惊讶她十几个时辰就数了两丈,怪不得敢说五天之期。这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呢!
李晨语灿然一笑后,就走了两步,看向大门处。片刻,就见白衣翩翩的季白,领着洗砚来了。
“这么早就来了?”李晨语打了声招呼。
“少爷,”洗砚连忙见礼,后退到季白身后。
季白点了点头,就见她衣服上沾着些许灰尘,想到弃了行礼没带,连身换洗衣服也没,庄子里没有准备,他也不好开口讨要。
“可是用过饭了?”季白道。
李晨语扭过身,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陶老也在,我们一块用的饭。”
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季白又看向李晨语的衣服下摆,伸手指了指,“下摆有灰尘。”
李晨语低头看了看,没动作,无所谓道:“脏就脏了吧,拍干净了等会儿上去,还的蹭脏。”
树后的陶子龙轻拍了一下脑门,摇头对周人瑞道:“你看我这记性,听钰娘说过他们来时没带行礼,竟然忘了吩咐下人给李少爷准备换洗衣裳。”
“那是个不拘小节的,”周人瑞说了一句评价,就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这么点距离,说了什么自然听得到,闻言,季白失笑摇头,走了几步,躬身见了礼,陪着坐下说闲话。
李晨语就走到背人处,闪身上树,在树叶间找到标记,朝下一看,树缝间隐隐约约的竟能看到人影了。
没法,只好重新找了个树杈坐下,仔细看了一回,周边被树叶围的密密麻麻,任谁也看不到踪影,才又使出精神力。
“少爷?”洗砚双手捂在嘴边,轻声喊了一句。
这声动静自然没逃过李晨语的耳朵,但她不打算理会。
“宋庭让我拿来一包羊奶方糖,”洗砚这声说的更小声了,眼睛盯着银杏树看。果然,听见羊奶方糖,树叶子间就露出一个小脑袋,哼了一声。
李晨语翻了个白眼,道:“刚才你怎么不说?故意跟我捣乱呢?”
“冤枉,”洗砚嘟囔起撞天屈,“刚才没机会不是,刚想说,你转眼就不见了,哪有机会啊,哪敢跟你捣乱呐。”
“少废话,”李晨语侧耳听着他抱怨,在看他受了多大冤枉的表情,直觉的这家伙是因为没吃到方糖委屈呢,毕竟洗砚也才十七岁,半大孩子一个,又与宋庭感情好,然而宋庭又对她格外的照顾,这家伙吃醋呢。
“不就是糖吗,你值当的跟我甩脸子呀,都给你。”李晨语一脸好笑的表情,小脑袋镶嵌在绿叶中,看着让人发笑。
洗砚却气的跳脚,直想把油纸包砸在她脸上。他哪里甩脸子了?谁整天甩脸子来着,动不动就冷脸来着,这不是倒打一耙吗!
洗砚这样想,完全是李晨语平时的表现所致,她从不拿架子,看人时一碗水端平,跟洗砚宋庭他们,有时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跟他们坐一起吃饭,遇见好吃好玩儿,还跟他们同乐,她这般平易近人,洗砚心里不得劲了,也不会想着忍耐,不自觉的会发作点儿小脾气,反正李晨语也不会生气,还会时不时的让这他,一次二次,早就成习惯了。
“少爷下来拿走吧,省的让属下手脚不得闲的给弄掉了,你在树上呆着也无聊不是,”洗砚也不看李晨语,低声说了一句,他是怕被另外几个人听见,要不然别人说起他不懂礼数,五爷少不得要在人前说他几句,他多划不来啊。
羊奶方糖是李晨语最爱吃的甜食之一,宋庭少不得三五天的要买上一回。
闻言,李晨语翻身而下,衣襟飘翩,黑发飞扬,落到地,向洗砚走近,目光来来回回的打量这他。
洗砚斜这眼看人,伸手把东西递给李晨语。
李晨语接到手里就把油纸拆开了,里面是四四方方的,小块的乳白色糖块,捏了一个放到嘴里,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化开,又香又甜。
她抬抬手示意洗砚吃糖。
洗砚切了一声,伸手抓了一大把,放低声音道:“这是宋庭死乞白赖的跟我接的银子,你可得还给我,小三两呢!就买了一包这玩意儿。”
“德行吧,”李晨语欻(chua)的收回手,白了洗砚一眼,“就你这扣了吧唧的样儿,我还能欠你银子怎么得?找你主子要去,我吃喝用费他全包,就看你有没有把银子要出来的能耐了。”
“少来这套,”洗澡才不怕她,这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同样一个白眼还回去,“你不给,我就跟赵先生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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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洗砚斗了一回嘴,李晨语抓着油纸包又上了树梢,躺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边眯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边咬着糖。精神力也没丝毫松懈,木炭正在高速挥舞这,穿梭在绿叶间。
树下,季白撇了一眼耷这肩往角落里走的洗砚,方糖的事儿洗砚早就跟他说过,刚刚也听到了李晨语的声音,向来这两人又斗嘴了。
“前几日听到一传闻,”陶子龙的话拉会季白的注意力,他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陶子龙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会儿,“前几日有一农夫,在山上看见一草,看那草香的可爱,他就踩一把回去,泡成水当茶喝了。谁知道这一喝,当场就死过去了。”
哼的一声冷哼传来,季白看向周人瑞脸色发黑。
陶子龙无奈一叹,抬手朝下压了压,示意他不必动肝火。接着道:“那农夫死了家人哭了一场,就把他入土为安了。奇的是,那人入土死了半月,一日,有人从他坟前过,竟然听有人喊救命,那人差点吓死,跑回村里说闹鬼,村里人听说就涌去看,把那坟头扒开一看,那农夫坐在棺材里直喊饿。”
季白的拳头猛的攥在一起,浑身绷紧,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心想,陶子龙是个什么意思,是知道李晨语的身份在试探他?但他怎么会知道李晨语的身份。还是他说的真有其事。
季白面露惊讶,“还有这等事儿?”
“这种事情古书上也有提及,几十年前老夫也有所耳闻过,只不过,唉……”陶子龙长叹一声,倚在椅背上没了在言语的兴致。
“在下也有所耳闻,只当是不真切的传说,今日听陶老所说,这地竟真有这样的奇事儿?”季白面带回忆,面上全是沉稳之色。
“死里逃生,也终究还是一死,”周人瑞神色不屑,冷冷道。
看周人瑞的神情,像是跟那农夫的事儿有关。季白不动声色的暗想,周老的话说的虽然隐晦,但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那些死人复生的人,被当做妖邪打杀了。他若是在问,难免有装傻的嫌疑,毕竟去年季家家仆中出了妖孽的事儿,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云川也不必疑惑,”陶子龙撇了一眼气闷的周人瑞,神色也跟着渐沉,“几日前听说了农夫的事儿,老夫与周老就下山去了靠山村,看了那大难不死,却被当做妖邪的农夫,周老特意给他把了脉,确定了他是误服了千日醉。周老心善,不忍他被屈死,就叫来他家人说明了其中缘由。活该农夫命该绝,那些个愚昧无知的人竟都不信,只认定农夫是妖邪,将我二人赶出村子,放出话说要烧死农夫。”
季白跟着叹气,惋惜。实则心里捏了一把汗,李晨语的身份像个大石头,又一次压在他心上。万一,万一她的身份暴露出来,那死的就是成片上百的季家人啊!
“那个人烧死了吗?”李晨语不知何时立在树杈上,她双手环胸,不知立了多久。这一出声,把心里叹息万千的几人惊的回过神。
陶子龙哂笑,“小友猛的一出声,吓了老夫一跳。”
“我站着老半天了,”李晨语撇了撇嘴,饶有兴趣的挑挑眉,“您老说的那人烧死了没有?”
“今日午时,”周人瑞袖手旁观,冷冷吐了几个字,神色不愉快的很。
“今天?”李晨语话音未落,就一脚踏出来,衣襟携风而至,端的一派仙人之姿。
周人瑞、陶子龙看的呆了,只觉的李晨语会御风御云。
不怪他们惊呆,李晨语跳下来的位置足有五丈高,且速度不是下坠,像是踩这风,不紧不慢,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