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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先宽还没说话,一个陌生男子就急急挤地进来,对杜锦宁一揖到底:“杜案首是不是还带了鞋子?这位姓梁的兄台鞋没掉,杜案首你能不能把鞋子借给我?考试过后,我一定重重感谢杜案首。”
却原因这人的鞋在来的时候被挤掉了一只。只他家境贫寒,又没带家人,便是想找人要一双鞋子都不知道找谁要去。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跟黄澄明说说,让他家小厮把鞋子让给他。听得杜锦宁说带了备用的衣服鞋袜,他自然大为惊喜。
“……”一听要借鞋子,杜锦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杜锦宁没有马上答应,那人顿时尴尬起来:“对、对不住,是我唐突了。”说着便要再钻回人群里去。
博阅书院门槛高,收费也高,入读的学子不光家世好,才学也是顶尖的。外面那些小私塾的读书人在博阅书院学子面前,总有那么一点自卑。这人家境贫寒,平时就不大自信,能问杜锦宁借鞋子已是鼓足了勇气。这会子见杜锦宁犹豫,自然是无地自容
杜锦宁一见他误会了,赶紧叫道:“哎,这位兄台,我不是不借,是在看你脚有多大。”见他停住,忙示意汪福来拉他过来。
那人的脸色这才从羞愧转为感激,朝杜锦宁行了一礼:“无妨。”
杜锦宁从包袱里掏出鞋子,递了过去:“那你试试。”
那人把自己的袜子抹抹干净,伸脚进鞋子里一试,顿时尴尬了。他的脚还有小半在外面呢,鞋子就已伸不进去了。
杜锦宁心里一阵大汗。
别看她长得高,但这脚却不大,按现代的码子算,她穿的就是三十六码的鞋。男人的脚相对都比较大,起码三十九、四十几码,她的鞋这人能穿得进才怪了。
这也是她刚才犹豫着没马上答应的原因。
“汪叔,把你的鞋脱下来给这位兄台试试。”她只得道。
汪福来忙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递了过去。那人穿上走了两步,还好,虽有点松,但还能走路。
“一会儿你就呆在这里,叫鲁小北帮你拿双鞋过来。”杜锦宁吩咐汪福来。
汪福来点了点头。
“当,当……”一阵锣声从府学门前传来,差役们齐声大喊,“入场了。”
人群里顿时耸动起来。
杜锦宁看梁先宽已把她的衣服换上了,大小还算合适,她便放下心来,站在那里等着差役们喊县名。
“少爷……”鲁小北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抹着汗道,“没看到梁少爷……”话声未落,就看到梁先宽站在杜锦宁身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梁少爷来了?那就好,那就好。”
梁先宽拱手道谢:“多谢小北去寻我。”
鲁小北摆摆手,站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喘气。他跟杜锦宁进来的时候就挤掉了一只鞋,这会子又把另一只也挤掉了。一会儿考生们入场了,没准他能在地上捡上十几双鞋哩。
因要听差役们喊县名,原先嘈杂的府学门前一片安静,就听得差役们一个个县地喊着,喊一个县进入一批。
入场的顺序是先大县再小县。漓水县在桂省诸县里不算大也不算小,排在中间。因此等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漓水县”三个字。
黄澄明连忙将手一挥,几个在他安排下听令的身材高大的下人当先开路,一路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余下的家人和下人在后面殿后,把学子们夹在中间一挤往府学门前走。
走到门前,黄澄明高喊一声:“漓水县学子到。”三个彛派纫徊浇ィ严匮煤拖匮Ц牡纳矸葜っ鞯萆希醚Ч偌觳檠槊鳎潜蝗啡掀渖矸萁ブ蠛螅沤跄遣诺靡耘哦右来渭觳椤
在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杜锦宁就有意耽搁了一会儿,此时排在了后面。看着前面的众考生脱衣脱鞋脱袜,检查的程序跟县试一样,差役并没有对他们的身体上下其手,或者要求他们脱掉中衣光膀子检查,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四个差役同时检查,检查又不是特别严格,队伍前进得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轮到杜锦宁了。当头的那差役先将她的考引看了,望向院里作保的廪膳生问道:“县案首?”
“对,杜锦宁,是今年县试的案首。”彛派敲Φ馈
那差役的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拱手对杜锦宁道:“还请杜案首宽衣检查。”
跟杜锦宁一批检查的梁先宽不由对杜锦宁揶揄地眨了眨眼。这些差役对他们可没有这么客气,不喝斥你几句就算是好的了,哪里还会给你笑脸?看来县案首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杜锦宁回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对差役回了个礼,客气了几句,便脱下外袍和鞋袜给他检查。那差役草草检查了一下,就将衣服还给了杜锦宁:“杜案首请吧。”
除夕夜了,大家做了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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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府案首是我们的
第299章 府案首是我们的
“多谢差爷。全本小说网,HTTPS://。m;”杜锦宁接过衣服穿上,将鞋袜套上,先梁先宽一步进了府学。
一面往里走,听着三个彛派运矸莸淖鞅:吧睦锖苁歉锌?蠢凑獍甘椎纳矸莼故怯幸恍┯么Φ摹R歉运材苣酶霭甘祝遣皇窃菏缘氖焙蚣觳橐脖绕渌艘硭尚矶嗄兀
她这还没感慨完,就见一个差役走到她面前行礼道:“杜案首,这边请,您的座位在这边。”说着便在前头领路。
迟她几步进来的梁先宽和另外两个学子看到杜锦宁竟然有专人引路,不由更加羡慕起来。作为案首,还是有不少优待的呀。
府学因为要举办府试、院试和乡试,每年都有一次大考,而且在院试和乡试这些科考中,京中会派学政来主持,府学太过落败会在京官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这关乎着面子问题,所以这地方修建得比县学要好很多。不光有四进院落,每个院子也都十分宽大。考试的条件也比县试时要好很多,能容纳六七千考生的屋舍是没有的,但知府每到大考前都会叫人临时搭建考棚,考生们被安排的位置再不好,也不用再像梁先宽那样在露天考试了。
当然,因为临时搭建考棚的材料是年年要用的,知府也不可能年年拔钱出来以作考场建设,所以这些材料是用了又用,一直用到朽烂不堪才买新材料补上。因此有些考棚是上面下大雨,下面下小雨的。冒雨考试的情况还是时常可见。
杜锦宁一边打量着府学里的考场布置,一面跟着差役往里走。他们穿过临时搭建的考棚,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进了原来当作正厅的屋子。
杜锦宁心里顿时一喜。看来这次她的运气不错,再不像县试时那样在走廊里考试,或进考棚。府试可是要考四天的,每一场之间还要隔上几日,战线拉得很长,今天不下雨不代表下一场或下下一场考试不下雨,能混进屋子里去考试,看来她这一次的运气还不错。
可等杜锦宁在差役的带领下进了屋子,在座位上坐下来时,这才发现并不是她的运气好,而是很有可能这是县案首的优待。
因为她的位置是屋子第一排的边上,从门口走过来,她发现中间的考号已坐了好几个人了。而这一排考号的前面,放了一张雕花案桌和椅子,面对着考号摆放着。一看这熟悉的布置,杜锦宁就知道,上面跟他们这些考生面对面坐着的,定然是此次的主考官知府大人。他们这些各县的案首,都被集中在了屋子里前面两排的考官眼皮子底下。
府试与县试在座位设置上也有不同。县试是一张张桌子直接摆在屋子或其他地方的,而府试的考号是用木板隔开的,每个人只有一个四平方米左右的隔间。隔间三面都是木板,只有前面那一面是敞开的。隔间里此时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板凳。待考生进去,把门口的一张木板横放下来,就成了桌子,正好卡在门口处。
杜锦宁正打量传说中的考号,隔壁的一个二十来岁的考生就伸出头来,好奇地问她道:“你也是县案首?”
杜锦宁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测没错,这坐在考官眼皮子底下的,就是各县的案首了。
她朝那人笑笑,点了点头:“是。”
“我是兴宁县案首周致,请问你是……”那人拱了拱手,又问。
杜锦宁看了领路的差役一眼,见他并不阻止两人说话,便也回了一礼:“我是漓水县案首杜锦宁。”
周致又问道:“不知杜案首今年贵庚?”
也不怪他好奇,他进来时观察过其他考号的考生,年纪最小的十六七岁,最大的已有四十来岁了。只有杜锦宁,个子虽高,但面仍然十分别稚嫩,看样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这让他忍不住要问上一问。
杜锦宁无奈。
她很不愿意谈年龄,毕竟十二岁的县案首,问题比较敏感,容易被人怀疑是作弊。要是她这次考得也不错,把这些比她大的人都比了下去,这些人对她绝对不会是佩服,而是不甘与怀疑。
但周致问到面前了,她又不好不答,只得道:“十三了。”虽说桂省人不大爱讲虚岁,但她讲一讲虚岁想来也无妨。
屋里比较安静,周致和杜锦宁对话又是正常声音,他们的话屋里的其他案首都听到了。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说杜锦宁已把自己的年纪说大了一岁,但十三岁的县案首,也是不可多见了。
忽然一个考生惊呼起来:“我想起来了。去年的府案首似乎就是漓水县的,他年纪也不大,也十三四岁的样子。”说着他从考号里探出头来,极力想看清楚杜锦宁的模样,“杜案首,这人你可知道?”
杜锦宁点点头:“知道,是我书院里的师兄。”
大家越发惊讶,又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书院?”
“博阅书院。”
“博阅书院啊。”大家都感叹起来。
博阅书院的名头,在桂省还是比较有名的,不知道的人很少。
不过即便听到齐慕远和杜锦宁的出处,大家眼里的怀疑还是没有消退。一个书院里,偶尔出现一个少年天才,还算正常。但连续两年都出现少年天才,那就不大对劲了。莫非这博阅书院为了自己的名声,专门去各地网罗资质出众的少年天才,加以悉心培养,这才能连续两年以十三四岁的年纪拿下案首?
要不是县试监考的县令不是本县的县令,而是别的县轮流抽调过去的,去年跟今年监考的县令还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要怀疑漓水县在用少年天才来制造噱头了。
不过博阅书院再机关算尽,他们也不会让这个想出风头的博阅书院得逞的。去年的事不可改变倒也罢了,今年的府案首,绝对不会是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屁孩儿。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能中个县案首,跟他们坐在一排已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想跟他师兄一样再把府案首收归囊中,绝无可能的。他们这些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大家都在心里齐齐下定决心,一定要夺得府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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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