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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
能得当朝大皇子入户为夫,就已经很好了。谁敢要皇族子弟入赘啊,非把皇上气死不可。
众人齐齐摇头,林俊娥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该准备点什么?咳咳,我们给美娘,也是备了点东西的。只不知按什么规矩来,请先生指点。”
上官令眯眼一笑,“这个嘛,无须太多。回头我拟一份礼单,你们帮着云大家准备齐全就好。等到后日,美娘生辰,她立下女户,便摆上喜酒,完成大礼,如此可行?”
“可行!”
秋大姑悬了多日的心,总算落下了。
她近来不待见闵柏,就是因为这婚事闹得不上不下,实在糟心。
说没成亲吧,堂都拜了。
说成亲了吧,后继怎么办?
要去问男方他爹,皇上肯定是不能同意的,也不能等他同意。
否则这盘黄花菜,迟早要凉!
如今既有上官令作主,快刀斩乱麻,闵柏自己也答应迎娶美娘,完成大礼,那就行了。
至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起码如今,事情总算有个交待了。
要说林俊仁,还是有点不甘心。
女儿嫁高门了,还是大燕王朝第一高门!他肯定想沾光。可想想要冒的风险,确实又怂了。
那亲家公,可是皇上嗳!
万一看自己不爽,嘁里咔嚓,一刀砍了,不跟砍死只小蚂蚁似的么?
算了算了,想想如今连林方氏都不站他一边。林俊仁也不再啰嗦,签字放女。
七月二十二。
美娘生辰一早,便收到官府送上门的女户文契。
此事不违法不违规,从此美娘要交的税赋,比从前还略高了些,无人能卡。
为了方便美娘落籍,秋大姑把丘宅也一并转她名下了。
林俊仁眼红不已。
可他再眼红,也只能看看而已。
特意来送新文契的,还是个老熟人,韩彻韩县尊。
随着何知府的调动,虞亮的倒台,他也给调来了江州。接手的是谭大人当初的通判一职,掌管刑律诉讼,干回了自己老本行,正好也就接手了美娘的户籍调动之事。
美娘收到新户籍时,都忍不住打趣,“不管从前在双河镇,还是芜城,大人都是我的父母官呢,往后可靠您多多照应了。”
韩彻苦笑,连称不敢。
他是真不敢当。
美娘和闵柏的事,并不瞒人。
虽只有短短几日,但上官令还是一丝不苟,依着古礼,准备了三书六礼,还让闵柏拎着只活蹦乱跳的大雁,送去女方提亲。
又让美娘准备了四担茶叶,八盒果品点心,十二匹布,以及十八坛酒,送入汉王府。
别小看这些东西,虽不起眼,却是做足了规矩。不管是民间成亲,还是皇族贵族,都必不可少。
其中的茶叶,是林俊武从云州千里迢迢带来的。
酒,是林俊娥从定州老家族人自酿,按美娘岁数准备的。
布,是集各家亲朋所赠。
其中有块大红土布,还是专程请来的田奶奶,亲手纺织给美娘的。
至于果品点心,更是女方邻里相帮,一帮子妇人亲手所制。
谭迎春终于苏了一把,费尽心机,烤了一块奶油蛋糕。虽有些粗糙,但心意难得。
汉王殿下收到,当即将礼物分发给府中上下人等,吃喝用掉,毁灭“证据”了。
将来就算是皇上想还,可这样饱含家族亲人邻里情谊的礼物,皇上再有钱,又怎还得出一模一样?
莫非皇族中人,还能集体下个厨?
上官令算无遗漏,还亲自提笔,为二人写了婚书。
师长如父,皇上若要否定他,就是否定天下的师道了。
等到今日,汉王殿下被美娘派出一辆大红彩车接进家门,可是两地百姓看到的事实。
女方派去迎亲的,是美娘的亲叔叔,云州土司巴夫人的丈夫,三品嘉议大夫林俊武。
接汉王殿下进门的,是女方的亲姑姑林俊娥。
不管从民间认定的,出嫁的姑奶奶为大,还是云州那个女尊男卑的习俗,这门亲事将来皇上想不认,估计都得费不少工夫。
而汉王殿下虽不是上门入赘,却到林家为夫的消息,也是令如今江州湖州两地的官场中人,难以启齿,无法评述。
好在汉王也不为难他们。
今日摆酒,没请一个官员,请的只是美娘交好的那些女眷。
譬如韩彻的夫人韩王氏,也是带着女儿英娘,一早来了的。
到时就算皇上秋后算账,能来找一帮子婆娘麻烦么?
可要是不找,她们就都是现成的人证了。
但韩彻觉得吧,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人家成亲的大事。就算为了避嫌,不好请他们,也不能装作不知。
于是办完公事,他还是咬了咬牙,主动跟美娘道,“听闻今日府上有喜,下官可否讨一杯水酒,敬一下主人?”
美娘乌眸一暖,“多谢大人盛情,请去前厅入席。”
等韩彻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情,走进前宴客厅,却是惊讶的发现,坐了乌泱泱一屋子男人!
第392章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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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屋子全是男人。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也全是江州湖州,两地官场的同僚们。
以何知府为首,正雅致的坐在那儿,如常说笑闲话,好似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家宴。
韩彻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狠掐了大腿一把。
咝!
好疼,竟然不是做梦?
何知府瞧着不雅,招呼他来坐下,皱眉叮嘱,“看你素日也算老练,怎地如此经不住事?”
韩彻恍若大梦一场,结结巴巴,“大,大人,你们为何?”
何知府少见多怪的瞥他一眼,“林姑娘入籍江州,赚钱有方,将来乃是本地的税收大户。她年纪虽小,但办个寿宴,咱们来吃吃又何妨?你可不要因此就瞧不起人。”
“可今日不是……”
“今日不是什么?你们知道什么吗?”何知府故意高声问向左右。
一帮官员顿时摇头打配合,“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吗?”
“不知道!”
众官员齐齐摇头,继续谈起风花雪月,诗词歌赋。要不就说起桌上的酒菜点心,屋里的花卉摆设。或者谈谈公务往来,正经差事,就是没一人提起婚事。
“所以,你瞧。”何知府语重心长,谆谆教导,“什么事都没有。大家只是借个机会聚聚,有什么问题?”
韩彻抬眼,往前看。
汉王殿下进来了,穿着一身成亲时才会穿的大红喜袍。
喜气洋洋,俊逸非凡。
这样,还能装作没问题?
然后韩彻,就见何知府端起杯酒,一马当先,喜笑颜开的迎上去。
“哎呀呀,今日殿下可是份外精神喜气。嗯,这刚打了胜仗回来,就是不一般!来来来,下官敬您一杯!”
“下官敬您!”
“下官敬您!”
……
一屋子官员,就在韩彻面前,现场教学何为难得糊涂。
吉祥话照说,酒照喝,可不该说的,没一个吐露半句。
最后何知府红着老脸回来,拍拍韩彻肩膀,“你呀,就是刑官当太久了,凡事都太较真。这世上哪这么多黑白分明?百姓都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去吧,敬殿下一杯,好日子哪!”
韩彻心服,端酒上前,“殿下,下官也祝您马到功成,心想事成。”
“好好好!好一个马到功成,心想事成。得喝,得喝!”
……
等到殿下回新房时,一张俊脸已经红扑扑的,就跟涂了层胭脂似的,快跟身上喜袍一个颜色了。
美娘不悦,“那些人来咱家吃了那么些好酒好菜,怎么还把你灌成这样?”
她自家的地盘,却是没人敢灌她的。倒是收了不少银钱好礼,拆得正起劲呢。
殿下一双凤眸亮晶晶的,拉着她坐下,还将头埋在她肩上,跟小动物一样亲昵的蹭蹭。
“不是他们灌我,是我自个儿高兴。嘿嘿,想喝……”
丫鬟们识趣,悄无声息的掩笑退下。
大红的喜房里,只留下二人,安静的让人心虚。
美娘只觉耳根滚烫,莫名有点慌。
“那,那我给你绞个帕子,擦擦脸。”
嗯。
殿下应了,却两手环着她的纤腰,半点没有松动的意思。
美娘一颗芳心,狂跳如鼓,口干舌燥,也不知如何是好。
夏衫轻薄,没一会儿,她突然感觉到腰上,透过闵柏手心传来的濡湿汗水,以及他肩膀的细微颤抖。
几乎瞬间,美娘就明白过来。
他,他跟自己一样,也在紧张!
羞得头都不敢抬,目光也不敢对视。
然后,似是心有灵犀般,两个早就拜过堂的小夫妻,偷瞧一眼,又忍不住齐齐噗哧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终于放松了。
殿下伸手,将美娘舒服的搂在怀里,低头赞美,“你今天,真好看!”
美娘抚过喜袍上精致的绣花,满心欢喜,“我也这么觉得。这身喜袍,你做多久了?比咱们在泉城穿的那套还好。”
她今儿身上穿的,是一件百花凤袍。
一百朵喻意吉祥的花,当中簇拥着一只凤凰。刺绣繁复,精美绝伦,断不是随随便便,能赶制出来的。
闵柏一脸得意,“那年你从京城回来,我就让王府工匠开始做了。一开始,我也不知将来如何,便只想着要给你做一件最好的嫁衣。可做着做着,我又不甘心,便让他们又给我做了一件。这龙袍上便是一百种香草,从此你是鲜花我是绿叶,刚好呼应。”
他忽地傻笑起来,“这也是我唯一的嫁妆了,你往后可别嫌弃。”
如今他是上门为夫,秋大姑没要任何东西。除了三书六礼,殿下就只带了这两身喜袍来啦。
美娘忍俊不禁,“有这两身衣裳,就足够了。大姑看你用心,高兴着呢。只她也早托梅姨给我做了身嫁衣,只可惜穿不上了。”
“怎会穿不上?明早穿了给她敬茶去!”
也好。美娘一想,便同意了。
然后殿下还说,要把这几套喜袍都收起来,将来告诉儿女,都是有故事的。
“不过我还欠你一场婚礼,迟早补给你。你先慢慢做着喜袍,做一件特别华丽的。将来让天下人都看到!而不是象今日这般,偷偷摸摸的。”
今日虽也算是高朋满座,可殿下还是觉得人太少啦。
要依他原先打算,就在江州湖州摆上三天流水席,让两州的百姓都来吃!
好在这事,被上官先生毫不留情的打断了。
首先,这样的粮食供应太可怕。
其次,他们不能把皇上活活气死啊!
得了便宜,也得学会见好就收,差不多就得啦。
美娘倒是对这场小而温馨的婚礼,十分满意。
日子是自己过的,又不是给人看的。
才想说他们统共就成一次亲,还得预备多少套喜袍?
闵柏忽地在她耳边轻声问,“大姑从前不是说,有一副雕板,要等你成亲时安床上么?安哪儿了?”
他居然,居然还当真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