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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是真的有所倚仗,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吧?
唯有虞亮,当看到美娘离去时,便十分确信。
“他们这是黔驴技穷,故布疑阵!要是此时不攻击,回头就没有机会了!”
可任凭他喊得声嘶力竭,言之凿凿,无人肯信。
说到底,虞亮自己又不能手提刀剑,冲杀在最前面,那么他要如何带动这群强盗山贼?
时间就这么平白消耗。
而城门里,无论是守城官兵,还是王府侍卫,又或者是临时征召来的民伕。
简直是拼了老命,在悄无声息的搬运大石,修补门墙。
热汗,从每个人的头上,象溪流一样淌下。
但没有人停歇,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退却。
在城门关里,临时收拾出来的一间小屋里。
美娘是真的要早产了,却死死咬着白帕,没让自己喊出半声。
出行时就带在身边的白太医,同样汗流得跟下雨一样,低低哀求,“少夫人,不行,不行就放弃吧……”
眼下,他还能用不痛的方式,尽快放弃这个孩子,保全大人。
否则这样生子,真是太危险了。
可美娘乌眸凌厉,吐出咬出血的白帕,如护崽的母狮般,扔出两个字,“你、敢!”
七个多月了的孩子,放弃相当于谋杀。
“做好,你的本份……”
美娘又狠命吸了口气,压下阵痛,还操心着外头的局势。
“城中应该找不来,那么多的石头……不行,就去把林府拆了,把砖块搬来!”
横竖她们家离北城近,运送也容易。
丫鬟们听着傻眼。
要是房子拆了,她们回头住哪儿?
美娘已经看出她们疑惑,忍不住骂道,“笨!咱们,咱们还可以花钱,住客栈……可若是那些寻常百姓,他们要是拆了房了,可住哪儿呢……不过是个房子,拆了重……”
话音未落,她又被新一波的疼痛,攫取了全部注意力。
但是,深知她心意的丫鬟们,还是把她的号令传出去了。
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城北的百姓们,也是顾全大局的。
已经有不少百姓主动拆了自家院墙,来送砖瓦了。
许多人说,“要不是当初少夫人,找了给军营煮饭营生,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如今哪还住得起这样的大砖房?要是城破,我们俱是个死,死守着这些房子又有何用?”
于是,丫鬟们“擅作主张”,把美娘的命令给改了。
要是百姓们因此毁损了房屋的,回头可以找她家少夫人报损,由林府找人修补。
然后,项大羽也背着多年不用的小背车,带着一群自愿来帮忙的青壮妇人们赶来了。
他不好进产房,便隔着窗子跟美娘喊话,“小十三带着青壮们都去守城门了,想着你们这里危急,我们跟街上商铺老板商议着,先送了些吃食来。美娘啊,你别急,大伙儿都在呢,肯定能守住芜城。”
再然后,是白龙观的道长们也来了。
带着伤药,无声无息的穿梭在伤员之间,裹伤救治。听说缺守城之物,他们便把香炉香灰都一起背来了。
神仙保佑,用香灰迷着贼人的眼睛,香炉砸强盗的头!
神仙慈悲,那是对好人。对付作恶的坏人,也一样有雷霆手段。
美娘在里头,无声的笑出热泪。
是的,有这么多人众志成城,她就不信,光凭一个虞亮和一帮子山贼,能翻起多大浪来!
大家一定可以守住芜城,守住她们的家!
只是她们在这里拼死拼活,汉王殿下究竟上哪儿去了?
美娘不信自己的男人,这么容易就死了。
可他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还有京城,宫中。
既然选择了对芜城这样的重镇下手,还敢假传殿下的死讯,甚至假传圣旨,他们不可能不在宫中有所动作。
那么京城的天,变了吗?
京城。
汝阳长公主府。
中秋明月夜,本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但傅惜华怀揣着一颗兴奋激动的心,带着她亲手做的桂花糕,来了。
没法子,事关机密,连仆妇都不能用。所以这碟子桂花糕,是她自己动手,亲自蒸出来了。
毒药已经混入原材料里,制成香甜的糕饼。
不光是闻,就连尝,都吃不出半分异样。
试毒的,正是帮傅惜华准备糕点的贴身丫鬟。
徐太师为求万无一失,是不惜区区一条人命的。
傅惜华为求荣华富贵,也就顾不得多年情谊了。
想着那丫鬟吃下不久,就七窍流血,毒发身亡的模样。傅惜华不仅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想象着谢常平服毒后的场面,多了一丝快意。
要说谢常平并没有得罪过她,但她凭什么活得这么快意,这么好呢?
从小在宫中受尽恩宠,如今也是一把年纪了,却想不嫁人就不嫁人,皇上还把德阳长公主的部分产业赐给了她,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
所以,她就该死!
第573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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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全本小说网;HTTPS://。m;
明月高悬,歌舞升平。
因今年中秋恰逢二皇子,勤王闵杰的十岁生辰,是以徐皇后操持得格外隆重。
不仅请来了宫中的嫔妃及皇子皇女们,就连深居后宫的太妃,还有皇室宗亲,基本都到堂了。
大概是汉王殿下那儿刚送来好消息,青州一带的三年旱灾已解,燕成帝今晚显得格外高兴,基本是来者不拒。
宫宴才过半,他就已微有醺意。
甚至一反常态,许久未近女色的他,甚至主动召来两位才貌出众的小宫妃,让她们倚在身前,侍酒送菜。
有个伶俐的小宫妃,为了讨好徐皇后,便仗着皇上怜爱,主动提起,“今儿中秋,又是二殿下的好日子,皇上可赏些什么好呢?”
闵杰是个老实孩子,今儿过生日,便穿着一身百寿红袍,闻言红着脸庞朗声道,“孩儿不要赏赐,只要父皇母后安康,我大燕国泰民安就好!”
宗室嫔妃们纷纷鼓掌赞扬,“真是个好孩子。如此,皇上就更该赏了。”
燕成帝还未开口,徐皇后先接话道,“皇上纵是要赏,定也得思量一二。瞧皇上出了这些汗,仔细拍了风,不如臣妾侍奉皇上,先进去更衣吧?”
如此体贴贤惠,真是一个好皇后。
说不定帝后两口子,还有私房话说呢。
众人皆笑着起身,恭送皇上。
燕成帝凤眸微眯,随即搭着徐皇后的手,入内更衣了。
闵杰不知母后要讨要什么,唯恐父皇为难,还趁人不备,追上前小声道,“儿臣真的不要什么,母后您别费心了。”
徐皇后美眸一厉,燕成帝却是抬手拍拍儿子。
“大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回去好好替朕款待宾客。”
闵杰只得告退。
等帝后入了内殿,关了门,燕成帝才带着酒意,含笑问起,“皇后这是想为二皇子,讨要什么?”
徐皇后眼角一斜,扫向跟进来的李大海,威严道,“退下!”
李大海一怔,他是皇上的人,徐皇后可从未敢这么跟他说过话。
燕成帝挥了挥手,再度看向徐皇后,“看来皇后,是有什么机密要事,要单独回禀了。”
“那是当然。”徐皇后昂起头,略带轻蔑的看了皇上一眼,“不过皇上的事,想必李大海这个奴才应该知道。您若愿意留下他,臣妾自是没什么,只恐皇上脸上下不来,倒是难堪了。”
“呵呵,皇后要这么说,那朕就把这奴才留下了。李大海,替朕更衣。也听听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李大海一面答应着,一面麻溜的把大殿的门关上了。
另捧来一套龙袍,替皇上更衣。
徐皇后并不在意这对主仆干什么,事实上,她觉得自己要干的事情才比较重要。
“皇上,二皇子已经十岁了,他的勤奋好学,是您看在眼里,并亲自承认的。”
燕成帝嗯了一声,“是,所以朕封了他勤王,皇后可满意?”
“臣妾自然满意,且深深感激陛下。不过皇上,您若是今晚能把太子之位传给二皇子,臣妾会更加感激陛下。再说,诸皇子之中,除了二皇子,臣妾也想不出来,实在还有谁,能有这个身份,继承大统。”
徐皇后说完,便志得意满的看向燕成帝。
“这也是臣妾念着一场夫妻之情,对皇上最后的规劝了。皇上不要逼臣妾,说出不雅之事来。”
孰料燕成帝,却是用一种她意料之中的,故作惊讶之色看着她。
“皇后何出此言?确立储君,乃国之大事,为何逼朕一定要今晚作出抉择?莫非皇后,料到朕过不了今晚么?”
徐皇后装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装了,“皇上,收起您的惺惺作态,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的身体,已经不适宜继续坐在龙椅之上了!当年那金选侍,终究还是伤到了龙体,对吗?”
燕成帝,也不装了。
用他那消瘦俊美如天神般的脸庞,逼视徐皇后,“当年金选侍的行刺之事,是皇后主使的。或者说,是皇后一手推动的,对么?”
徐皇后到底心虚,给他看得目光闪躲,“如今计较这些陈年旧事,有何意义?皇上,您也不必再欺瞒臣妾了。臣妾偷偷查过太医局的医案,您这几年,一直在服食壮阳药材。但是您的胡子,喉结,甚至宠幸后宫的能力,再也不可能——”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甩在了徐皇后的脸上,打得她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唇角见血。
燕成帝指着她,凤眸冰寒,“朕自忖这些年,并未有对不起皇后之处。为何皇后会对朕,下此毒手?”
徐皇后捂着脸,痛得没有哭,反而越发狠厉。
“皇上要是真的对臣妾好,为何不早早赐死你的元配长子,立臣妾的儿子做太子?你一面利用着臣妾和我徐家的家世,坐稳这张龙椅,一面又对你的元配长子念念不忘。试问哪个女人能忍?”
燕成帝怒极,但到底帝王多年,让他涵养功夫远超常人,反而镇定了下来。
“皇后,你是一向自诩读过书,识书达理的。那你为何就不明白,这世间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
我娶徐贤妃,生汉王在前,娶你时,你又不是不知,你若不能接受,大可拒绝当这个皇后。如果说朕利用了你和你的家世,你和你的徐家,又不何尝不是在利用朕,想要天下第一等的富贵?”
徐皇后不服,“世间虽有先来后到,更有达者为先的道理!我无论家世容貌出身,比那徐贤妃,强上不止千百倍,为何还要平白忍让她们母子这么多年?
当年就算不是皇上即位,换一个人,臣妾未必不能坐上这个凤位,母仪天下。倒是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平白让臣妾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您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呵!
燕成帝大笑出声,只是笑声中,隐含悲凉。
“皇后啊皇后,朕算是明白了。原来在你的心里,朕这个夫君,只是个傀儡。可以是朕,也可以是任何坐在龙椅的张三李四。相比之下,徐贤妃就算百般不如你,但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