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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会想起来,要找我算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忘了小时候,咱们吵起来,外祖母每次都会向着我的。”
施璋瞅着丫头们,沉声斥说:
“先下去,我与表妹有话要话。”
丫头们没一个动的。
她们最最害怕的,是许染衣,在没有许染衣的准许下,哪个敢动?
有时候,人的奴性很可怕。
花钱也好,感情羁绊也罢,往往买不到的忠诚,在跟了如活阎王一般的主子之后,便就万事解决了。
因此上,也不能说许染衣就特别的笨。
最起码她不用花钱、也不用花更多的精力与人相处,联系虚幻的感情。
但她的丫头,可能是忠诚度最高的一种。
施璋挑了挑眉,像是主人一般,环视着屋子,语气出奇的好,但仍是带着丝丝的轻蔑说:
“我以为表妹会向我求救,如何太成所愿呢。”
许染衣摆手,让丫头们出去,脸上带着完全的不相信,以着质问地语气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我告诉你,你无论如何做,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施璋大爷似的走到屋内,然后坐上了屋内的那张并不是很好的木板床上,手很自然地在床上摸了把,讥讽着说:
“怎么,就想着在这么一张破床上,向太子献身?”
其实施璋要做得,与许染衣打算做得一样。
他是没有权力去瞧不起许染衣的。
可他就是站在了男人的角度上,觉得许染衣下贱不要脸。
准备用非常手段去占有女人的男人,心里却在狠狠地鄙视着有同样打算的女人。
这大概就是性别诧异带来的观感不同吧。
许染衣瞠着眼睛,声音都有些抖了,她以为施璋是来破坏她,或是想要要挟她。
于是,许染衣以极大的声音,来掩饰她此时的害怕,问:
“施璋,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别给我乱说。娶不到我,你就想要污蔑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施璋冷笑,说: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你放心,在我看出你的举动之后,我就知道我娶不到你了。现在就是你想嫁我,我也不会同意思。”
许染衣明显不信施璋的话。
他娶她又不是喜欢她,有那好处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弃?
许染衣心下开始盘算怎么样将施璋弄走,她不能在这儿与他耽误时间。
她不想最终嫁给施璋。
施璋在许染衣的眼里,依然是恶心加讨厌的死老鼠。
连只活的,都算不上。
所以,许染衣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急切地问: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说什么我也不会信的。施璋,我告诉你,你要是识相的话,就给我赶紧的给我滚得远远的。”
而许染衣闷在肚子里的话,则是,要出现,也要等她将太子骗到这儿来,上了床上再来。
反正那时候,她也正是要寻着人来看,好让太子对她负责。
她不介意多一个施璋来当观者。
施璋双手后伸,撑在床上,他整个人就那样以慵懒地姿势,半斜在床上。
然后以着一种仰视的角度瞅向许染衣。
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许染衣都是个美人。
可惜男人能容许自己坏,却非常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坏。
这大概就是太子和施璋虽然也觉得许染衣美,却不会对她动心的原因。
魏芳凝也不是个老实的。
但她的出发点却是保护自己,若者说是为自己讨公道。
许染衣弄不明白大多数男人的心思,实在是可惜。
如果她肯温柔些,或者够聪明,看透这一层关系,放弃太子,就是她的容貌,即使她够坏,施璋也不是不乐意宠爱她一些。
可是许染衣的厉害之处就是,她除了容貌之外,几乎将男人喜欢的品质,全部摒弃。
也算得上是一种,别人羡慕不来的本事了。
拜先前许染衣不遗余力地骂他,导致了许染衣将恶毒的话骂尽,翻不出亲花样来。
此时许染衣的话的攻击力全完不够。
所以许染衣越是生气发怒,气得小脸通红,跳脚来回来去的翻骂先前的话。
而施璋却是越发的平静,自在,不以为意。
直到许染衣终于骂不动了,施璋竟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许染衣,心平气和地笑说:
“染衣表妹别激动,要是没骂够的话,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好接着骂。我不走,就在这儿听着染衣表妹骂够了,咱们再谈别的。”
许染衣本来不想接的,但她也的确是骂得嗓子冒烟。
狠瞪了施璋一眼,许染衣没好气地几乎算得上是抢的,将茶碗拿到手里,然后一口气将里面已经半凉的水,全部灌进嘴里。
而撒过脾气的许染衣,也终于停止了骂她,语气里有些无奈地问:
“你来到底想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的坏水,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我的好处我自然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放手?你说不娶我,我也不会信的。”
许染衣此时的话,其实是真的很中肯,也是实情。
施璋瞥眼瞅许染衣,眼里有着怜悯。
对,施璋在怜悯许染衣。
既然知道他不是好人,找她来也没安什么好心,为什么就不能提高警醒?
居然还敢喝了他递出去的水?
也许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所以施璋不介意给许染衣少有的好语气,微微地笑着,倒是带着几分斯文气,说:
“你喜欢太子都到了要献身的地步,我估计对于三从四德,妇容什么的,也不会很看重吧?”
许染衣回答得很直接:
“只要我嫁不了太子,我就不介意随时爬墙太子。”
男人爬墙是风流,女人爬墙就是下流。
许染衣的直接,还是让本就知道答案的施璋,还是吃惊不小。
他倒是有几分佩服许染衣了。
一般人都是偷偷的不要脸,即使是男人抓墙,也都会遮遮掩掩。
290 找来
像她这样,明目张胆不要脸的,就是施璋自己都要甘拜下风,自愧弗如。
可能是因为清楚许染衣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施璋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嘲讽地勾起唇角,然后如冷风刮过冰面一般地说:
“所以你就是有再大的好处,我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己的头上,顶上绿帽子?所以咱们谈一谈交换条件。”
许染衣不懂,虽然清楚施璋肯定是没安好心。
但许染衣却不像施璋以为的那样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背后的那些个条件,都是娶到她之后,而不是她自己手里握有的。
所以许染衣听了施璋的话,并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而她之所以没有说话,则是身体上的异样,让她不知所措。
许染衣虽然说话、行为大胆,却也是个十足的黄花儿大姑娘,对于男女之事,其实并没有她说的那样懂。
所以,她身体上渐渐发生变化,自己去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施璋却是个中老手,瞅着许染衣站不安生,脸上逐渐爬上红晕,就知道药效渐上。
而他对她下的,不光只有那种药,还有一种让人陷入迷幻的东西。
施璋并没什么真本事,但在此刻,却是出奇的有耐心。
看着许染衣的眼神一点一点的迷离开,然后引着许染衣,隔着门给她自己的丫头下命令。
太子与魏芳凝两个,在去小枫林的半路上,拉了梁祖跟着他们去小枫林。
魏芳凝一脸同情地瞅着,自认为老谋深算的梁祖,暗暗发笑。
太子果然天生就是个算计人的。
从进入梁家开始,太子便就一步步地在算计着碰见的每个人,算计得那样的云淡风轻,如行动流水一般的让人看不出刻意的痕迹。
就像将梁祖弄到小枫林,其实是太子想要一个许染衣、施璋出事,他不在场,也不知情的证人。
可是,太子采取的不是直接相邀,或是当面用言语骗他。
而是学姜子牙钓鱼的法子,让梁祖自己跟着太子去的小枫林,然后一直陪在旁边,直到有下人急匆匆地跑来报信,说园子里出事了。
许染衣在太子的万般刺激下,终于失去理智,打算着要算计太子。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众人看着的,却是许染衣和施璋两个。
只不过,已经猜着许染衣真正身份的太子,终归还是手下留情,没给施璋真的将许染衣怎么样的时间和机会。
就在许染衣在迷糊下指令的时候,一直担心会出事的许行书、许飞,被太子的人提醒,直接去了那院子。
只是还没容他们离开,无上长公主等一众贵妇,在许染衣丫头的带领下,也正好赶到院子。
衣衫不整,神情迷糊的许染衣被许行书打横抱出来,许飞正在痛殴施璋。
这情景不用说,也不用解释,大家便就已经自动补全整场戏。
当然,抱信的不会大声地说出来,只是在梁祖地耳边,轻言轻语。
太子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闲适模样,给魏芳凝续了杯刚煮好的热茶,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既然舅舅有事,就先去忙吧。孤和凝妹打算在这儿呆会儿,外面太乱了,人又多,舅舅应该知道,孤最烦这种场合了。”
虽然说这种事根本瞒不住,但被当面看到,与背后听到,却完全是两回事。
梁祖也没想太子怎么会如此的体贴,如得了特赦令似的,一阵风的跑了。
很显然,许染衣与施璋闹得那一出,虽然宴会继续,但主人家却已经焦头烂额。
魏芳凝小声与太子说:
“你真狠。”
太子笑了,完全不在意魏芳凝的话,也同样的,轻声在魏芳凝耳边说:
“你要快点儿适应,你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害怕吗?”
魏芳凝想起之前,太子说的上辈子她的订婚男人,一个一个早亡,应该是太子做的,此时完全相信。
看来自己才最了解自己,虽然太子并没有像她一样的重生,记得上辈子的事。
魏芳凝忍不住也跟着笑,在太子的耳边回说:
“不怕,反正这辈子我都会一直跟着你,再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不过我只求聪明绝顶的太子分分神,为了咱们的儿子我努力才行。”
其实魏芳凝说这话的意思,是让他将那些个不想让她生孩子的牛鬼蛇神收拾了。
不过太子故意曲解魏芳凝的意思,笑得十分的暧昧,还故意在魏芳凝的耳边呵热气,以着魅死人的音调说:
“难道我的努力不够吗?不能让贤妻满意是我的错,我知道了。”
虽然成亲有些日子了,但魏芳凝还是不能忍受太子这样,厚着脸皮说这种话。
于是颇有暴力倾向的魏芳凝,狠狠地拍了太子一巴掌。
太子自然不会还手,边躲边笑,然后将被惹恼的女人搂在怀里安慰。
夫妻两个如若无人的在这儿打情骂俏,被一个愤怒的人给打断了。
是许飞,若不是侍卫反应快,大概太子就要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