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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平伯府的后院,谁不知道沈太夫人,可是连承平伯都敢揍的。
蓬莱仙境里,魏芳凝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几年没有进来过了。
她的祖父承平伯,自是也难得见上一面。
人都说酒色是刮骨毒药。
承平伯六十七了,人看起来也颇为老态。
但却也是个长寿的。
60 吓死
吴赵氏说:
“你别管听谁说的,到底有这回事没有?”
吴妈倒也没有瞒着,说:
“是在马棚呢,不过你放心,大姑娘也不想出人命,已经着人给看伤了。不过伤好了,也要跟着许公子一起铲马粪,没跑的。”
吴赵氏说:
“你能不能在你们姑娘哪儿给求个情?小世子哪儿受过这份罪……”
没等吴赵氏将话说完,吴妈冷冷地说:
“嫂子这是想我死吗?现在是什么时候?别说为小世子求情,就是提,我现在都不敢提呢。”
吴妈又说:
“好了,我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你着小丫头给我递消息的事,我们姑娘弄不好已经知道了。若我回去晚了,又该疑心我与文昌侯府上,藕断丝连。”
吴赵氏一见,自己今天看来真要无功而返,颇有些不服气,说:
“可是……”
吴妈已经站起身来,说:
“没有可是,我与嫂子说的事,嫂子回去和太夫人说。若真想知道大姑娘的事,就想个法子,将我弄回去吧。承平伯府,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话说到这份上,吴赵氏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与韦太夫人说,并放吴妈走。
而吴妈走后,魏芳凝并没有闲着。
将绿竹喊来,问了昨儿晚上,她祖父承平伯与文昌侯去的勾栏院,几时回来的。
绿竹打听了一早上,这个知然知道,说:
“据奴婢打听,伯爷到了后半夜,醉醺醺地才被人架着送了回来。今儿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魏芳凝笑了。
到底也是快七十的人了,身体各方面都不行了。
不过,她祖父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之所以没有动作,肯定是在等着文昌侯许的诺兑现呢。
看重利益的人,就是醉死,也还记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魏芳凝吩咐绿竹:
“你着人看着蓬莱仙境还有后门,昨儿伯爷喝醉了,没有机会吩咐,一会儿醒了,准是要让人去后门上知会一声的。”
知会一声,文昌侯送东西来,直接放行,别拦着。
魏芳凝冷笑。
却没说出口。
她被她祖父卖了个什么价,上辈子,魏芳凝就已经知道了。
这辈子定也不会太差了。
魏芳凝又让绿竹去找宁妈,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通。
听得绿竹,脸上表情比吴妈还要精彩。
绿竹说:
“不会把伯爷吓死吧?”
魏芳凝哼:
“让你去你就去,吓死也是我的事。”
绿竹出去。
魏芳凝吩咐红芍和紫菊,将她的头发解了开,披头散发的。
然后又换了身素色的衣服穿上。
将脸上的妆也去了。
红芍、紫菊不知道魏芳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问,只得依着魏芳凝的吩咐做事。
待魏芳凝收拾好,这要是换成夜里,整个女鬼一般。
在镜子前照了会儿,魏芳凝很满意。
竟然还将两手伸直,像僵尸一般,跳了几个逗趣。
红芍几个都快哭了。
魏芳凝瞅着自己花枝一样的丫头,突然觉得有些不满意了。
这也忒单薄了些。
一会儿去蓬莱仙境,承平伯的人根本就顶不住。
想了想,魏芳凝吩咐说:
“将守门的常妈、郑妈喊进来,我有话吩咐她俩个。”
百花园里的人,以前全是沈太夫人安排的,自然全是十分信得过的。
而常妈、郑妈两个,虽然模样不丑,但身材壮实。
毕竟以前都在边关上住着。
丈夫以前是沈家军里的,后来受了伤,不能继续在前线了。
沈家将她们的夫君给了沈太夫人。
她们自然也是跟着,在承平伯府上行事。
常妈和郑妈两个进来,给魏芳凝行礼。
魏芳凝连忙亲自将她俩个扶了起来,笑说:
“两位坐,我请你俩个进来,是有事想要两位妈妈帮忙。”
红芍和紫菊搬了绣墩,并倒了茶水果点来。
常妈和郑妈两个坐下,说:
“有用得着老奴的,姑娘尽管吩咐,不用客气。太夫人让老奴来侍候姑娘,老奴自是全心全力的侍候着,定不敢偷懒。”
魏芳凝也就不再客气,说:
“一会儿伯爷让人来请我过去,常妈、郑妈也承着我去。”
然后又是这么那么的一番吩咐。
到底常妈郑妈经过风浪,不似先前的绿竹,还有现在边上的红芍几个,听了之后,面带惊惧。
常妈和郑妈两个,十分淡定地说:
“老奴别的没有,力气倒是使不完。我们男人,都打不过我俩个呢。”
此时屋里的人……
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荣的吧?
拿出来显摆,真的好么!?
魏芳凝安排完之后,绿竹也回了来。
她带回一个消息。
承平伯大概是昨晚上喝得有些多,一直没有醒。
还是文昌侯的东西,先到了后门上。
然后着人去给承平伯送信,将承平伯给喊醒了。
承平伯自然是吩咐着,让将东西搬进了他的蓬莱仙境。
魏芳凝让红芍拿了一丸药给她,攥在手心里。
很快的,承平伯便就派了人来,请魏芳凝过去。
承平伯近身侍候的,全是美女。
全不能过二十。
看着被承平伯派过来,请她的人,魏芳凝微叹。
十八九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真真是作孽啊。
虽然是她祖父的人,魏芳凝也恨不起来,反倒是十分同情她。
所以很是和蔼地与她祖父派来,名叫柔柔的姑娘说话。
也没有为难柔柔,带着常妈、郑妈,还有红芍、紫菊过去了。
柔柔松了口气。
她来之前,承平伯特意叮嘱她,看住了,别让魏芳凝去给沈太夫人送信。
柔柔都快哭了。
她能管得住?
虽然承平伯也让她带了人过来,将百花园门口给守住了。
但魏芳凝要真派人去,承平伯的人也管不了。
在承平伯府的后院,谁不知道沈太夫人,可是连承平伯都敢揍的。
蓬莱仙境里,魏芳凝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几年没有进来过了。
她的祖父承平伯,自是也难得见上一面。
人都说酒色是刮骨毒药。
承平伯六十七了,人看起来也颇为老态。
但却也是个长寿的。
61 老脸
她俩个人的话,倒也提醒了承平伯,连忙下封口令,不得乱说。
郑妈、常妈出不去。
但,承平伯的人,也近不得魏芳凝跟前来,看个究竟。
魏芳凝就是不想让她祖母操心生气,才唱的这一出。
她就是要一劳永逸。
让承平伯这辈子,想要再管她的事,都要好好的想一想。
躺在美人榻上的魏芳凝,嘴角微翘。
红芍和紫菊魂都被吓飞了,怕被人看见,赶紧的用身子挡住。
郑妈常妈说要去寻沈太夫人,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双方正胶着着,外面就有人说:
“太医、太医来了。”
承平伯连忙喊:
“快……快……”
可惜,他如此焦急,不是担心孙女儿,而是担心自己的老命。
待那名太医进来,承平伯一看,正是家里惯常用的太医。
那太医后面,跟着个药僮,提着药箱子。
都是老相识了,承平伯与那太医也没时间寒暄,连平常的客套话都省了,只一个点儿的催促着:
“孙太医,快、快……”
常妈和郑妈一见,这两人认识,心里不禁有些嘀咕。
但她们让请的太医,常妈和郑妈俩个也不能拦。
孙太医也不客气,紧忙上前。
红芍从边上搬了个凳子给孙太医,连声说:
“奴婢的姑娘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就昏迷不醒了。快救救奴婢的姑娘吧,奴婢给太医大人磕头了。”
孙太医坐下,十分认真地给魏芳凝把脉。
好半晌,就见孙太医的眉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然后,又看了看魏芳凝的眼睛,直摇头,说:
“这位姑娘不会是想自杀吧?这绝命丸也是随便吃的?”
光听名字,好唬人。
承平伯一听,以为魏芳凝没得救了,身子一晃,堪堪没有晕过去。
他身边的丫头手急眼快,伸手扶住了,喊:
“伯爷、伯爷节哀啊。”
承平伯气得:
谁节哀,你全家才节哀呢!
孙太医一看,劝承平伯道:
“伯爷何苦这样伤心?这丫头自己的命自己都不急,你又急的什么?老夫一生,最看不起自尽的人。好在伯爷有许多孙女儿,也不差这一个。老夫也不救她,成全她吧。”
承平伯一听,这是有希望。
死死地拉住孙太医,承平伯说:
“听太医的意思,这丫头还有救?”
孙太医点头,说:
“绝命丸解药难配,正好老夫有,但老夫不打算救她。她既然不想活,我救她一次,不能救她一辈子。更何况这绝命丸的毒药好配,解药可十分的贵重,小小一丸要五百多两银子呢。”
说着话,连连摇头说:
“不救也罢,不救也罢了。”
五百多两是贵了些,但承平伯现在如何顾得了这些?
承平伯拉着孙太医的手,情深意切地说:
“孙太医,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看在我一把胡子的份上,救救这丫头吧。老夫保证,这次救了她,再没有下次了。她定不会再寻死了。”
孙太医却是不信,说:
“伯爷不懂,老夫行医多年,见着的病人也是各种各样。就有这么一种病人,整天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每天想的,就是怎么个死法。没救的,浪费药材。”
承平伯都快哭了,但他也知道孙太医脾气犟,不是个眼里揉沙子的。只得说:
“大丫头不是这么个情况,是我给她订了一门亲,她不乐意,跟我置气才会吃药的。只要我不逼她了,她定不会再行这一步了。”
谁知道,承平伯不说还好,这一说,孙太医竟然生起气来,说:
“伯爷要不说,我兴许就救了。伯爷一说,因为这个,定不救的了。自来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爷是她祖父,给她订婚,她竟然还不乐意?还敢吃药抗挣?”
孙太医摆着手,就让药僮收拾,说:
“不救不救,就这样吧。三天之后,就可以埋了。”
常妈和郑妈头来前,魏芳凝可是叮嘱过的。
此时见孙太医要走,连忙上前拉住孙太医的衣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
“太医大人明鉴,可不是老奴的姑娘不想活,而实在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