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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云?申屠云眼眸微眯,双手一紧。
“我毒发,吴叔大急,又回不了曲东城,就直接回了逐月山庄。”严逐玥露出一丝惨淡,“排毒的第一年……丑丫,你见过我最后一次排毒的情况,第一年就是那般过来的。”
“谷主说过了第一年排毒是频繁了些,第二年就半年一次,第三年一次就能彻底解毒。我想只要与他说清楚,应该不会影响大婚。只是……”严逐玥顿住了,陷进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当中,绝望、悲伤、无助,甚至彷徨。
频繁?申屠云的呼吸微微一变,心里痛得紧。最后那一次的排毒只让他惊心动魄,差点要了他的命,还频繁?那一年玥儿该是如何度过的?
申屠云见严逐玥愣怔着,唇瓣蠕动了一下,难怪月筝找了机会就跑到轩王府去大闹,月琴则为之打掩护。难怪山庄里的人都不提及轩王,尽一切的可能回避,实在无法,那人就成了轩王的别称。
过了好一会儿,申屠云才继续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什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以往,他知道我回京城都会悄悄来见我,那一次回京城他却没有出现,一次都没有出现,自然就没有机会说。太后想在百花宴上让我们两见见面,他找了借口没来,我知道。最后……最后,我想赌一把,想等着拜堂揭了盖头后,我就能亲自说明情况,他也能知道我是谁。大婚前一晚他的护卫,唤作炎云的护卫来传了话,我已经……只是……他还是没有给我机会。”
没有给我机会。
这话说完严逐玥的眼眶立刻湿润,浑身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悲伤的情绪。看,时间还是不够,以为自己能平和了,其实不然。原来还是能悲伤,还是能很痛。“一点机会都没有给我,他……好决绝!再不喜欢我也不能那般的决绝吧?我想不通,想不明白。”
好决绝!
是呀,当初的自己怎么就那般的决绝了?
当初遍寻不到她的身影,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想要守着她就那般过一生,因为心里的绝望,才决绝的吗?
申屠云双手拽得紧紧地,甚至有些咯咯着响。就算没有看见留书,只要能让本王看一看她的眼睛,就能认出来。自己怎么就那般的决绝了呢?去看一眼都不愿意?
太皇祖母召她进宫那一次,秦公公到府上来过,自己推说有事。百花宴那一次,自己又借口病了。大婚那一日,他关门闭户不出现,还是她的丫头强行敲门要求自己出来说清楚。见到的她时一直盖着盖头,直到写好合解书,揭开盖头的那一刻她已然背对着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她的面目。
是自己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能见到她的机会,能认出她来的机会。
两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间安静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申屠云有些艰难的问道,“小姐,您有没有想过轩王若是没有见到留书呢?”
没见到留下的书信?不是没想过,想过。
“想过。”严逐玥稳了稳心神,收回自己的情绪,道:“留书交给了漫云护卫,漫云护卫想要隐瞒下那留书极其容易。我想过,他极有可能没有见到那封留书。可是,那又如何?漫云护卫是他的人,他的手下竟然能做出隐瞒他的事情来,自是他制下不严。这能说是天意吧,说明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只是……就算我与他没有情,我觉得至少还能有一些义吧?看来义也是没有的。都是自己在多情,自作多情。”严逐玥的语气已经变得轻松了起来。
婚事合解以来没有人与自己这般交流过,她们都怕自己伤心,因此都不敢提。自己也不想陡增烦恼,让身边的人不自在。今晚与丑丫这般说说、聊聊,竟然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
一直以来感觉心中蒙着一块薄纱,或者盖了一片羽毛,今晚这般一说,薄纱没了,羽毛吹走了,心里轻了!
自作多情?严逐玥心里轻了,申屠云却重了,更加的沉重了。
申屠云闭了闭眼睛,问道:“恨吗?”
“恨?恨他吗?”严逐玥看了看丑丫,摇摇头。
“不恨?”申屠云不解,“为何不恨?”
“为何要去恨?不恨,是不想让自己因恨而变得扭曲,一旦扭曲受累的人只有我娘,我弟弟,我身边的人,又不是他。想,当爱已经变得荒凉不堪的时候,还能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最后的尊严。是呀,最后的尊严。人都有自己的尊严,自己不守护何人会来帮你守护。
“丑丫,当你的族人因为你的容貌而欺负你的时候,恨了吗?”
族人的欺负?恨,他们恨不得自己死,自己也恨不得要他们死!
申屠云点头,承认自己的想法。
“恨其实容易。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人生短短几十年,弹指一挥间,转瞬即逝。恨,其实是自己折磨自己,何苦来?”
恨是自己折磨自己?申屠云顿时觉得浑身都凉透了。爱已经荒凉,连恨都不给吗?玥儿这是超然了吗?对婚事如此淡漠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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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认真 山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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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不超然,严逐玥不知道。她只是觉得有爱才会有恨,既然无爱了,就让恨随之消散。
“爱恨情仇,爱之不在,何必让恨难过?情已消散,何必留仇而苦?”难过的是自己,苦的也只能是自己。
爱之不在,何必让恨难过?情已消散,何必留仇而苦?申屠云望着说完话起身的严逐玥,他慌了,彻底的慌了。
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逐玥对婚变之事不提、不碰、不想,并不是凡事都藏着、掖着,而是另一种态度。
既然爱与情都消失了,就让恨与仇随之去吧!
她只是想安静的拔除心中的情伤,并不是什么故做坚强去伪装。爱着的时候,认真的爱。拔除的时候,也认真的去拔除,默默地在拔除!
这一刻,申屠云还明白了一件事,他之前的想法行不通。玥儿在默默地、认真的抹去过去的一切,想要补偿给玥儿一个盛大的婚礼是完全行不通。
不能,过去的一切无论好坏,都不能被玥儿抹去!
与丑丫一席话,严逐玥睡了一个好觉,至于别人是不是睡了一个好觉,不在她操心的范畴。
徐鼎宗的生辰,炎国、姬国都派了专使前来,炎国自然是五皇子伊耆山带队前来。
徐初立不在,所有的接待都落到了徐初峰的头上,天色不亮就起身去城门口待着,迎接各地来贺寿的客人是笑得脸都僵硬了。好不容易盼着徐家几个表弟前来,他是生拉硬拽地拉了两个前来作陪。
“二哥,今天要迎接的是谁?”徐家二房的徐初策端坐在马背上问。
“炎国的专使。”徐初峰道。
“炎国的专使……炎国的五皇子会来吗?”徐初策有些小小兴奋。
“应该会来吧?”三房的徐初宸道,“他再是炎国的五皇子,身份高,名气大,也是常山书院的学子,别忘记了大伯父是他的恩师。”
徐初策点点头,大伯父徐书常是伊耆山的恩师。四岁时隐姓埋名的送来了常山就跟在大伯父徐书常的身边,直至十岁离开。
徐初峰看了徐初策一眼,对于炎国五皇子伊耆山他心中只有一个坑字,那货就是一个黑了心肝的。
去年齐王妃的生辰宴,就凭我徐初峰出手也能解了逐玥之危,那货却硬要出来插上一手,真是讨厌,害得玥儿记了他一大功。再来常山城单单与他会过一次面,都没来找自己这个真正的大功臣。如若不是说大哥会随着队伍回来,他才不想又到城门口来吹寒风!
等严逐玥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就听院子里的仆妇正与娘说话。
“夫人,大公子今日会随着炎国专使一路回来,二公子早早起身就到城门口迎接去了。”
大表哥今天要回来?严逐玥走出屋门,就听娘问:“炎国专使是谁,你们可知道?”
炎国专使?严逐玥唇瓣动了动,这么多年了,看来娘还没有忘记那个人。也是,毕竟是娘的初恋嘛。如若娘嫁人遇到一个知冷知暖的男人,初恋也就自然淡化了。可惜,娘遇人不淑,初恋就成了最美好的东西深藏在心。
“夫人,听说是炎国的五皇子。”那仆妇笑着说道。
炎国的五皇子?
伊耆山?
站在无屋门口与正好走出来的申屠云都听见了仆妇的这句话。
徐书雪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山儿来了!
山儿来了!
娘?严逐玥眉头微微一蹙。伊耆山来了,娘激动个什么劲?
“娘?”严逐玥跨出一步。
徐书雪见逐玥过来,神色有些微的慌乱,笑着道:“玥儿起身了,你大……表哥今天回来,这孩子娘都好久没有见到了。”
徐书雪差点就说成你大哥了,好在及时改了口。
大……表哥,好久?娘糊涂了?
“娘,大表哥去年才到山庄去过,还不到一年呢。”严逐玥已经走到了徐书雪的近前。
徐书雪笑着拍了女儿一下,掩饰着说错了话的那一丝丝突兀,“那也是许久没有见面了呀。”她的山儿是许久没有见面了,有十九年了,十九年没见了。不,二十年了,二十年没见了。这般一想,徐书雪的眼眶就红了。
“娘?”严逐玥挑起眉头盯着娘,有些无语,娘这也太爱哭了吧?
“收拾一下,咱们去接你大表哥?”徐书雪也知道自己这样看在女儿眼里一定很奇怪。
“娘,你收拾一下,我带你与逐瑾去逛街?”严逐玥道,“那只小懒猪还没有起身?”严逐玥四处看了看,没见严逐瑾的身影。
“逛街?也好。”徐书雪想着去接儿子,逛街也好。“玥儿你等等,娘去叫那只小懒猪起床。”
“好。”严逐玥心情很好。
一听说要去逛街,严逐瑾一个翻身就起了床,以从没有过的麻利拾掇好了自己,抱着小白狐是阳光灿烂地站在严逐玥的面前。让严逐玥的唇角扯了好几下,看了一眼逐瑾身后的月钹,她心中一痛,唇边升起丝丝的酸涩,这孩子……被关在逐月山庄有四年了。
“姐,瑾儿准备好了。”
严逐玥摸了摸弟弟的头,对着月钹道:“把瑾儿的斗篷带上。”月钹转身进去取斗篷。
“瑾儿乖,再等一等,姐给娘打扮打扮。”
严逐瑾乖巧的点头,出来时严逐玥就给他讲了很多事,他知道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严逐玥在徐书雪的脸上抹了一点东西,整个人顿时老了二十岁,再杵上一个拐杖,顿时变成一个五十多岁快入土的老太太。
半个时辰后几人就缓慢地走在了常山城的大街上,严逐瑾第一次出门,更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繁华大街,一双眼睛完全不够使。
徐书雪是久别之后的新鲜感,也四下里看着,“这里原来有一家扯糖人的小店,生意特别好,怎么不见了?”
“娘,你说的是那孙糖人?”严逐玥问。
“孙糖人?”徐书雪皱起眉头,二十一年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