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看到,在荧光屏上,卡尔斯将军的头部,在经过了X光透视之后,有一大片阴影,就在包围着脑部的正中,有着一大片阴影。黄绢不是医生,她只是一个艺术家,但是她的父亲是著名的脑科专家,人头部的X光片,她看过很多。
有时侯,她父亲兴致好,也会向她约略解释一番人脑的结构,黄绢知道,人的脑部,只要有针尖大小的一个小瘤,就会使这个患有小瘤的人,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完了他生命的历程。而她却在卡尔斯将军的脑中,看到了那么大的一片阴影!
这片阴影,不是X光所能透过,看起来象是一片金属片,嵌在卡尔斯将军的脑中!
黄绢在震骇之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X光仪出了什么毛病,或许是电荷过重所造成的一种现象!
但是她立时推翻了自己这种想法!她冒险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弄明白卡尔斯将军的头部有什么特殊之处。如今既然有了发现,怎么可以诿诸于仪器的失灵?
黄绢从来也不能想象卡尔斯将军的头部构造有什么特殊之处,她和原振侠两人,曾经详细研究推理过,所得出得结论,也只是“一定有特殊之处”而已,而这种特殊之处,据他们推测,又可能和一种神秘的力量有关,这种神秘的力量,是可以致人于死的,羽仁五郎,黄应驹教授,就有可能死在这股神秘力量之下的。而这股神秘力量杀人的目的,看来又是全力保持着一个什么秘密,一个和某些人脑部有关的秘密!她如今看到这个秘密了!黄绢接下来想到的是!我要死了!
当黄绢心念电转,一刹那间,紊乱的思绪,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之际,原振侠也想到“我要死了”,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黄绢一直紧握着他的手,身子紧紧靠着原振侠,那只是极短的时间,可是对黄绢来说,就象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样。
可是,直到原振侠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死亡并没有来。黄绢虽然不知道死亡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但是她还没有死,这一点总是可以知道的。原振侠接下来问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黄绢在震动了一下之后,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不告诉他。
一直到过了很久,黄绢回想起来,还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会立即有了这样的决定。她并不是后悔自己这样做,决不是。
可是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来探索卡尔斯的秘密,从一开始起,就是她和原振侠合作的,知道有一个极玄奇的秘密的存在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原振侠之外,黄绢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可是,为什么有了这样重要发现的时候,她要隐瞒事情的真相呢?
黄绢轻轻地叹着气,还是那种带着几分惆怅的情怀,她不承认,自己会爱上这个跳跳蹦蹦,胡闹成性的医科大学生。可是,为什么会对他这样关怀?当然,隐瞒了事实,是对原振侠的关怀了!
知道了秘密的人,可能离奇死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主宰着,她已经知道了,她可能死亡,何必再让原振侠知道?
原振侠不知道黄绢何以会对他忽然淡起来,他更不知道,黄绢为了要使自己看来对原振侠冷淡,是多么困难。在巴黎机场分手之际,迎着扑面而来的风,不但掠起了她的长发也拨动了她心中的愁思。并不是一个善感的人,可是当她快步走出机场之际,泪水不由自主涌了出来,惹得几个途人用同情而又好奇得眼光望向她。黄绢在接下来得日子,几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话,她只是想着一件事:我要逃避,别让原振侠找到我,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卡尔斯将军的脑中,居然嵌着一块钢片!人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活着的,那么,卡尔斯不是人?如果他不是人,他又是什么?是不是轻见博士也同样?甚至在他死了之后,脑中的秘密,何以还不死?还是死亡之神,已在头顶盘旋,随时可以降临?
几百几十个问题,盘索在她的脑际,没有一个问题是有答案的。黄绢在离开了巴黎之后,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游荡着,到了东方之后,好几次,她想到日本去,但是硬着心肠,忍下来。不过,究竟忍不住,当她在新加坡机场,遇到了一个西方青年,知道对方要到日本去之后,还是忍不住要他去看看原振侠,带一句口讯给原振侠,她知道原振侠的脾气,不肯就此罢休,她要原振侠别再追究下去,因为她已隐隐觉得,这奇玄的事,不是他们的力量所能控制的。
然而,黄绢也知道,那劝告一定没有用。因为她自己是和原振侠一样脾气的人,在死亡的阴影盘旋之下,她也一样不肯放弃!
在到了香港之后,黄绢并没有闲着,一直在忙。她拜会了几个著名的脑科专家。由于她父亲是举世著名的脑科权威,所以那些专家,都很乐意和她见面。
可是专家在听了她的描述之后,反应是大同小异的。且举其中一位姓徐的专家作为代表。这位徐博士年纪很轻,才三十出头,个子高,故意带着一副黑眼镜,来使他自己看来老成一点。
当黄绢推门走进他的办公室之际,徐博士陡地愣呆了一下:这是男人看到黄绢之后的正常反应,脑科专家和清道夫,全是一样的。
他非常耐心地听黄绢发问,黄绢首先对他提及那种手提X光仪,徐博士说他在实习时用过,效果很好。黄绢于是取出带来的画稿。她是艺术家,而那天在屏幕中显示出来的形象,给她的印象又是如此深刻,她凭记忆将看到的情形画了出来,用的是炭笔,明暗对照得体,线条明朗清晰,使得看来和一张X光透视照片,不会相去多远。
然后,她问:“徐博士,一个人的头部,以X光照射之后,看起来像这样子,那说明了什么?”
徐博士的神态,本来十分认真,可是当他的视线,一接触到了黄绢摊在桌上的那幅画之际,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黄小姐,这是你的想象吗?没有一个人的脑部透视,会是这样子的!”
黄绢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了,她道:“你就当有一个人的脑部是这样的,请问,那说明什么?”
徐博士止住了笑声,神情也变得认真,盯着那幅画,道:“看来,这人的脑中,有一块……金属?”他抬起头来,望了黄绢一眼。黄绢没有表示,她只是等着,听专家得意见。
徐博士看到眼前这位动人的女郎的双眼之中,充满挑战的意味,他倒也不敢乱说,指着画,道:“这片金属片,看来正好在大脑的左右两半球之间,是原来纵沟的位置——”他讲到这里,停了一下,向黄绢望来,用眼色询问黄绢是不是听得懂脑部的专用名词。黄绢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金属片的大部分,接近交头叶和颅顶叶……如果有这样一个头颅的话,这是什么人的杰作?金属片一定又硬又锋利,不然无法插进坚硬的头骨之中。这……算是什么,最新的一种艺术形式?”
黄绢苦笑了一下,道:“你想,如果是和艺术有关的事,我会来请教一个脑科专家?”
“那倒不一定,别以为脑科专家是很沉闷的人,我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家”第九章黄绢没有给对方机会“推销”他自己,就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如果将这样的金属片,嵌进一个人的脑部,这个人会很痛苦?”徐博士陡地一怔,然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道“不,一点也不痛苦。”黄绢呆了一下,徐博士接着道:“一开始,这个人就死了,死人还会有什么痛苦?”
黄绢并不感到有什么幽默,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心中叹了一回气,享起了那幅画,告别离去。
所有的答案全是一样的:人的脑部,如果有了这样的金属片,绝不可能再活下去。然而黄绢清清楚楚地知道,卡尔斯将军的脑中,存在这样的金属片!
当然,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一点,就算提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也根本无法将卡尔斯将军抓了来,放在x光机前面,让大家看看他脑中的金属片。
她相信,在轻见博士的脑中,一定也有著古怪,说不定也是一片金属片,而那股神秘的力量,正在力图保住这个秘密,她是世界上唯一知道某些人的脑部藏有金属片的人。已知的两个人,一个是医学博上,一个是军事独裁者,这两个人似乎没有共同之处,然而他们早年的遭遇,却有共同的一点,一个长期失去空气,一个长期失去水份,他们都在不可能的情形之下,依然活着!
当黄绢想到这一点之际,她更感到了一般寒意:在地球上,有另外一种人在!
这种人,和普通人不同,识别他们的方法是:他们的脑部,有金属嵌着!
在会见了所有有资格的脑科专家,和听了他们几乎相同的答案,同时,推掉了其中几个专家的约会之后,黄绢又想了几天,才又通过几个介绍,和一个一向以想象力著称的人见了面。
对于这位先生,颇有不少,怪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但不必涉及了,那位先生听了之后的第一个反应,是直跳了起来,道:“如果有这种情形,那一定是机械人!”
黄绢也呆住了,她作过种种解释,但是绝来想到过“机械人”这一点。然而,她在呆了一呆之后,立时摇了摇头,因为她立射想起了卡尔斯将军那对昏黄的,奇+【书】+网充满兽性的眼睛,她摇了摇头,道:“不,不是机械人,为什么你有这样的想法?”
那先生皱着眉,道:“金属片在脑中,可以起指挥脑部活动的作用,如果整个人是机械人,那么,这金属片,就是指挥机械人活动的电脑组件!”
黄绢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道,“很有道理,不过不对!”那位先生压低了声音,道:“真有这样的人?弄一个来看看!”寅绢摊开双手,道:“哪里会有,不过是我自己的想象……谢谢你的意见!”
当她告辞之际,那位先生送到门口,忽然笑了起来,道:“黄小姐,如果玩中国文字游戏,你的名字和我太太的名字,倒是绝妙的对联。”
黄绢哦地一声,道,“尊夫人的名字是——”那位先生笑了笑,刚想说出他妻子的名字,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转身走了进去。黄绢等了一会,未见他再出来,也就没有再等下去。
多日来的推测,一点结果也没有,黄绢又几次想和原振侠联络,就在这时,她在报上看到了泉吟香飞机撞山的人新闻。
在第一天的新闻之中,黄绢就料到,和刑警铁男在一起的那个“不知名年轻男子”是原振侠。第二天,黄绢搜集了她能搜集到的空运来的日本报纸,用心看着,报纸上的报导,极其详细,黄绢看得呆住了。
她虽然无法设想何以铁男和原振侠要去追踪泉吟香。泉吟香的飞机殁骸,据报载,散落在上下两百公尺的山峰上,那是海拔达三千一百九十公尺的奥穗高岳,山顶几乎终年积雪,这时更是白雪皑皑。断折的机翼,破碎的机身,散落在积雪中,可是却没有发现尸体。
救援队虽然立即出发,但是还未能到达坠机的地点,只有两个勇敢的登山队员,他们有着丰富的登山经验,曾登上过阿尔卑斯山和喜马拉雅山几个主要主峰,他们为了争取第一时间,在几个传播机构的重金聘用下,由直升机送他们到出来地点的附近——出事地点的天气不稳定,有关方面严禁直升机接近,以免造成更大的不幸。当然,有关方面在作出这个决定之际,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