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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攀不是不知道此刻不是进攻的时机,他看着那布防图上那潼山五关如一条巨龙一般盘踞,虽然上官麒和贤贵妃都表示了关内已经安排妥帖,只要他按着计划来,不会有太大的事,到时候事成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但内心还是觉得隐隐的不安,粗眉紧皱抬头看着坐下两人:“九殿下,你们一直在关外,关内的事情,真的安排妥了?”
上官麒掩唇轻轻咳嗽,神色自若,完全没有泰攀的紧张:“这是自然,大汗自可放心,何况本王现在还在大汗这,有什么变故,我们二人项上人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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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散云飞尽不回 9
得到了上官麒的确定答复,泰攀将那地图收了起来故作轻松的挑眉一笑望向了下面的两人有些嘲讽之意:“我要你们二位人头何用?”在他眼里,上官麒和螟蛉的人头都不如帐外随便一匹马对他来说有意义。
上官麒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扬起脸看着他扯了扯唇,浅笑道:“只是这么一说,到底让大汗放心些不是。此次只是让大汗帮忙演场戏,所有死伤,我若回京,必然加以赔偿。”
泰攀仍旧笑了笑,沉默了。
叶罗的士兵也都是他的子民,他并不在乎贤贵妃允诺下的那些金银财宝和封底之类的,若不是当初欠了符家一个人情,现在也不会应了贤贵妃的要求带着上官麒以清君侧的名义去打轻雁关。
这次其实上官麒也没想到,螟蛉在澹优将他们送出关外之后带他来叶罗,更没想到,贤贵妃会书信一封让他与泰攀一起,以上官彧拿妖兽逼皇上立其为太子还加害于他妄图谋得皇位要清君侧为由去返回来打自己的国家。
他并不怪上官彧会陷害他,因为也算是贤贵妃动手在先,可贤贵妃将计就计将他逼的这一路各种逃命奔波着实下了狠心要逼他取跟上官彧抢太子,而如今他也算是退无可退,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娘被上官彧握在手里而自己就真的在叶罗躲一辈子吧,这皇位太子位他不一定要,但命他还是要的。
帐中的氛围有些沉重,几人都缄默不语,门帘一瞬被掀开,一阵寒风吹入,惹的本来就有些风寒的上官麒不住猛咳了一阵,而一身戎装的巴图鲁似乎是故意的,将帘子掀的开大开停留了一会儿才大步迈了进来,右手抚心弯腰恭谨行礼:“大汉,王子回来了,还带了之前放走的那个偷马贼。”
泰攀正在头疼,也管不上乌梢的事情,十分不耐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情随他去。你看着点就是。”
巴图鲁点头领命而去,出去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瞥了眼上官麒和螟蛉,眼神复杂,正好被上官麒看见。
上官麒承下了他那个并不善意的目光,也不怪他,毕竟他带来的不是和平,是战争,他也不关心那小王子干什么去了,但心中觉得巴图鲁说的那个偷马贼有些蹊跷。这时候,一个王子带个偷马贼回来做什么?而最主要他之前来的时候就听说那偷马贼是个汉人。
思量了一会儿,他便请辞出了大帐,想去会一会那个偷马贼。
而这边,乌梢去给澹优准备些吃的,澹优就一个人在大帐外玩着拴在帐门口的一只小狗,小狗完全不知道这会儿人们忙来忙去是为什么,只是抱着一根没肉的大羊腿骨又咬又啃,不亦乐乎。之前初一也喜欢咬着绘心给她做的一个小沙包玩,看着憨态可掬的小狗倒是有点想念那古灵精怪的初一了,可如今千里之遥,也不知道绘心和初一在老宅怎么样。
上官麒站在远处,风中带着些许草叶和沙,一切看起来都是模糊的,蹲在帐门口玩着小狗的人的背影看着觉得熟悉,犹豫了一下,他才提步,慢慢向着那人的方向走去。
及近,卷携着枯草和黄沙带着些牲畜粪便味道的寒风中,掺入了一丝极淡的清水芙蓉香,鼻子很敏锐的从那么多种味道中将那熟悉的味道剥离分析,他确认了眼前那个玩的不亦乐乎的人正是他那个表妹也是四嫂,乔装的男子。
“四嫂。”他站定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澹优跟小狗玩的正开心,就被这一声惊到了,整个人一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小狗还一路莫名其妙歪着头天真无邪的看着她那有点过激的反应。
没立刻回头,她慢悠悠的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干草和干牛粪渣,郁闷的脸上已经不知道作何表情了,怎么刚来就跟他遇上了?
腹诽了一阵儿,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转过身抬着向看着几日不见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但还是看起来病怏怏的上官麒,这一身白衣配着这黑色大氅,乍一看跟上官彧还真有些相似,看起来还真有点不大习惯,一脸皮不笑肉笑,粗着嗓子责道:“你认错人了吧,没看见老子是个爷们么?嫂什么嫂?老子姓谭,叫谭由!”
上官麒一愣,呆站在那仍由风裹挟这吹起他宽大的白袍搭到了一边的小篱笆上,粗刺扎透了那轻薄柔软的布料,澹优都能预料下一秒他要是一扯会发生些什么。
半晌回过神来,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振袖子,撕拉一声,那被勾住的袖子被撕了个大口子,澹优眼看着他撕掉了袖子,一瞬间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心道这王爷果真不大会照看自己。
空气凝结了一下,她轻咳了一声,化解了尴尬,上官麒双颊微微飞红,但表情没变,仍旧躬身施礼:“原来是谭兄,在下失礼了。”
一声轻哼,她抱臂打量了一下他那一副谦卑的样子和他那撕裂了的此刻如旌旗在风中猎猎飘飞的袖子,掩去眼底的真实的笑意斜睨着他,脸上挂着的笑的依旧冷冰冰的:“好说,在下这一介布衣,还配不上让九殿下唤在下一声谭兄。我还有事,先回帐了。”
“诶…”上官麒没想到她会这么不想见他,喊了一声,也没再继续了,正好这时候乌梢端着肉和酒过来,看见上官麒站在他营帐前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站在后面就开始警告:“九殿下,这是我的营帐,不是父汗的大帐,里面有我的朋友在,麻烦你离远些。”
上官麒一转身就看着乌梢端着酒肉在不远处站着,眼里有藏不住的嫌弃,有些不大好意思,行了个礼,扬起唇微微一笑,完全没什么架子:“不好意思,打扰到王子了和王子的贵客了。”
“你走吧,你别把风寒传染给我朋友,我进去了。”乌梢懒得看他那假客气,很不客气的就下了逐客令,上官麒毕竟是客,也不再停留,就转身离开了。
乌梢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端着酒肉就钻进了大帐。
他的大帐陈设不多,虽然他不一定在里面,但里面一直有炭炉取暖,一直暖暖的熏着不知道什么香,还挺好闻,同外面的环境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澹优此刻就坐在凳子上脱了鞋架着有些冻僵了的脚烤着火,看着他端了很多酒肉过来,赶忙起身趿拉着鞋过来帮忙端。
相较于那日席地而坐,今天光明正大的在桌上饮宴要舒服很多。乌梢拿的是一坛他从轻雁关带回来的酒,因为上次澹优喝叶罗酒的时候,不过几碗就开始撒酒疯了,今天就换了一坛柔和的。
澹优闻着这熟悉的酒香有些惊喜:“哇,是上好的千秋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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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散云飞尽不回 10
乌梢点头一笑,他的笑比上官麒的更暖如春日,因为他从小就是没什么坏心思的,单纯,在澹优心头久久不化的雪都被不经意的融化了:“这个是之前买回来的,搁了好久,父汗他们都喝不习惯,今儿你在,已经温过了,正好拿来喝。”说着他给澹优满上了一碗,再给自己倒了一碗,咧嘴露出了那雪白的牙:“谢谢阿谭能陪我回来。”
相对于京城喝酒的小盏小杯,这儿这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着实豪放,虽然澹优不是特别能喝酒,但这千秋酿喝个大半坛没问题,而且这会儿乌梢也高兴,就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个杯一口干了:“小事,还得谢谢你收留我呢。”
乌梢一口酒咽下,嘿嘿一笑,给她重新满上:“这儿什么别的不多,就是酒肉和帐篷多,留下阿谭不是问题,谢什么?我们俩这么互相些谢,今天这酒喝起来就没滋味了。”
温温热的酒液顺滑的从口中流入喉咙,打了个嗝,酒气弥散开,喝着酒吃着肉,气氛再和乐不过,之前同上官彧在一块儿也没这般惬意放肆过。
趁着酒劲儿已经上头,她思量了一下,不打算将认识上官麒的事儿隐瞒他,对乌梢坦诚道:“其实,刚刚那个人,我认识。”
乌梢一块肉还没进嘴,差点掉地上,他一手拿这小刀,略带讶异的看着澹优,咽了口口水:“他可是京城皇宫的九皇子,你们京城是随便就能看见皇子的么?”
“噗。怎么可能?”澹优原本还有点纠结的表情被他那夸张的表情一瞬逗破功,不自觉的就笑了,好一会儿才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他是我表兄。可是我已经不再回那个家了。”
乌梢闻言,脸上洋溢的笑容僵住了,投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黯淡了不少带着些不可思议:“表兄?你也是上官皇室的人?”
“不,不是,至少现在不是了。”她否认的很快,有点不想面对之前的事情,此刻再提,根本开心不起来,再多明媚此刻也化为了过眼云烟。
垂下眸子,端起酒碗又灌了口酒,相对于叶罗酒的极度辛辣,这酒的柔和就像江南女子的手轻轻拂过唇舌,香味清雅,唇齿之间都是弥散的都是淡淡的酒香,扯了扯唇,笑的有些苦涩:“因为不喜欢他们,所以我与他们没瓜葛了。”
“那,那你不能留在这!”乌梢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也不吃肉了,不由分说拉着澹优慌忙着就要送她出去:“他们现在就是要对付的上官家的人。”
“诶诶诶,怕什么?”澹优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了他把她往外拖,他那一脸的惊慌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笑,忙道:“我如今只是来这里做客的,况且都已经没有瓜葛了,有你在,他还能怎么奈何我么?”
被澹优一语点醒,乌梢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王子,保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了,立马就放松了,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看着身边的澹优,带着些稚气的脸突然一本正经的抄起了她原本就被她拽着的手放在手心握的牢牢的,掰正她的身子让她正视着他,煞有介事的看着她的已经带上些醉意的双眼保证道:“我乌梢别的本事是没有,但是阿谭,在叶罗的地盘,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看他那么严肃,完全没有之前的玩态了,反而有些不适应了,她有些尴尬的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别过头去,有些不屑道:“你呀。也就身份有用而已,就你那三脚功夫,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别抱着我哭就不错了!”
“嘿嘿。阿谭你知道就好,干嘛说出来。”乌梢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坦然道:“我确实武功不好。但也就凭着我的身份,保下阿谭你绝对没问题,这草原上,除了儿子会被母亲保护,其他男人是要保护女人的!”
“哦~”澹优应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下也不过与她一般年龄的乌梢,奸诈一笑:“那我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