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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道:“那,那怎么办?”
“你先回浮光掠影吧。”
她拎着小雨让她那双已经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自己,努力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告诉忘忧,,无论如何不能轻举妄动,如今要是轻举妄动,到最后师父身边的人怕是真的一个也留不下了,我不想杀了他,但我也不想让他再伤害浮光掠影的人来逼我杀了他,我做不到!”
“我,我说了他会信么?”小雨的哭腔止不住。
灵瑞苦笑了笑,笑的比哭都难看:“不信?那就问问他,他到底要杀的是谁?如今在上神体内的雁回还是上神?他若搞不清这些,那就来送死吧。大不了我陪葬,多等个十数万年,这十数万年里雁回将有的作为,他们会喜闻乐见的。”
“是,是。”被灵瑞那狰狞烦躁的表情吓到了,她从来没这么可怕过。
“你先走。我现在不能出昆仑。若是有事,你找个花仙来找我。”她将小雨放到了地上,催促她离开。
小雨没有人形,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她:“那,那我去了还能回来找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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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月沉西 (36)
“算了算了,别最后连你也折进去了,我们一起去吧,他们抓了我也杀不了我。”小雨的担忧也是她心中觉得隐隐不安的,说罢站起身来,将地上的小雨抱在了怀里,正好用肚子托着。本来娇俏的小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一路出了昆仑,还没下山,就遇到了十四娘。
一袭青衣,明眸皓齿,身姿妖娆,一出来就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恭谨的行礼,语气平静:“姑娘,这是要去哪?”
她收敛了脸上复杂的神色和瞳里的不安,盈盈一笑:“这小狐狸迷了路,我送她回家。怎么,十四娘要同我一道么?”
十四娘是条蛇,按道理狐狸是在她的食谱里的,她摇头:“还是不了。但姑娘月份大了,带上几个傀儡去吧。”说着手一挥,身后几个鬼面傀儡就出现了,黑袍鬼脸,有杀伤力,却没有实体。
小雨受惊,赶紧往她怀里钻了钻,一边钻还一边尖叫,灵瑞脸上显出尴尬之色,看了看眼前的傀儡和十四娘:“我怀里的小家伙,不大喜欢他们,还是不了,反正来回路也不远,若有什么事,再唤十四娘就好。”
十四娘对她这番话并不是很放心,欲言又止,眼神又落在了正在瑟瑟发抖的小雨身上,最后才道:“那,姑娘早去早回,我便在此等着姑娘。”
“那多谢十四娘了。”灵瑞微微福身谢过了十四娘,抱着小雨绕过傀儡一路下山。
“刚刚装的还挺像,你这大阵仗没少见,几个傀儡,如何就能把你吓成这样?”灵瑞招来了小云,隐了身形,坐了上去,怀里的小雨这才钻出头来,神色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坦言道:“不是装的,如今我还有什么是不怕的,漂亮哥哥变成了坏人疗愁姐姐不在了,如今,忘忧哥哥也受伤,如今只有你还在了。”
灵瑞摸了摸她小小的头,皮毛在风中被吹的有些乱,她很耐心的将那毛理顺,叹了口气:“你总有一日要恢复人形的,到时候你会遇到一个比你的漂亮哥哥更好的能保护你的人。我也不会在的。”
“那如果疗愁哥哥要你杀了漂亮哥哥,你会杀么?”小雨躲开了她的手抬头看着她:“他们都在说,你被雁回控制了心性,如今,已经不是天族的上神,已经是妖神了。”
“呵。”灵瑞料到了,端坐云头理了理被她压住的衣袖,干笑道:“我不想杀他,要不然我就不会躲到昆仑去了,至于他们要说什么,随他们说,即使我被万人唾骂又如何,他们不缺上神,我却缺我所珍惜之人。天下苍生,我只要那几个。其他的,守不住,与我何干。”
“灵瑞姐姐……哪怕是漂亮哥哥拿着剑要你杀了他,你也不会做杀?”
“他与我千年,为了杀他而培养我,确实太无私了,可无私的让人恶心。他既然要无私,我便自私,衬托他的无私,他的无奈,世人脏水如何泼我无所谓,他活着,就行。”人间八年,江山永夜的两年,她真的没有料到会有人真的是寒石心肠,她真不愿去想那十年中的点滴和这数千年的并肩,那张俊美清冷的容颜下,那颗冰做的心,难道真的没有一时一刻化开过?
小雨表情肃然,异常正经的对上了她那双不知道是爱还是恨的剪水秋瞳:“灵瑞姐姐,你喜欢上神么?”
她怔了怔,没料到她会问,如今冷静了些,也不会死之前那般歇斯底里了,却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脸上飞红,将她在怀里搂紧了些,笑了笑:“也许吧,如今,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我爱的是他还是雁回,还是人间的上官彧,到底他们三个如今只是一个人不是?”
小雨只觉得她现在说话她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就干点了点头,仍旧蜷在她怀里,眼前云海翻翻,满脑子都是有可能出现的灵瑞和辛夷的打斗,还有就是疗愁的死。而她也有段日子没回浮光掠影了,也不知道现在忘忧到底如何了。
两人一路回到浮光掠影,原本乱成一团的浮光掠影早已恢复原来的平静,整个浮光掠影有点愁云惨淡的感觉,疗愁已经羽化,只留下了些衣物,和地上的血。
回到浮光掠影,她没有直接去看忘忧,而是去了药庐。忘忧重伤昏迷了几日,才醒过来,还不能随意活动,阿翁还在为他医治。
去的时候,阿翁正坐在书案后开药方,几个小药仙正围着他等着拿药方去抓药煎药,一抬头看见她,有些惊讶,手里的笔啪嗒落到了地上,一张老脸上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难过,喃喃了好久才从嗓子挤出了一句话:“丫头?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灵瑞笑了笑,眼眶泛红,放下了小雨,轻轻颔首看了看阿翁堆了一桌子的医书和药材盒子,想必忘忧的病让他也颇为头痛,心中很是酸楚,可脸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的:“忘忧如何了?”
阿翁神色有些为难,蹲下身去捡笔的时候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温热的液体,再站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湿了满面,声音有些哽咽:“内伤,加上水麒麟的冰封之术,寒气入体,就是表面好了,也得调养个三五百年才能恢复了。”
“三五百年?”这已经算是个很重的伤了,看样子雁回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
“我带你去看看他吧……”阿翁看了看小雨,抹尽了脸上的潮湿,吸了吸鼻子从书桌后绕了出来,有些无奈:“想必,她已经把一切都跟你说了,疗愁…他自醒来就一句话不曾说过。”
“嗯。”灵瑞点了点头,放下小雨跟着阿翁去了忘忧的房间,一路上,灵瑞对着依旧生机勃勃的一院花草,想到了之前一直照管他们的疗愁和木兰,胸口只感觉闷的厉害,而阿翁,一直垂着头只看路,那玄色道袍下的干瘪身子似乎被千斤担子压着弯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老了数千岁,莫名的落寞。
等快到了的时候,阿翁站住了脚步,望着忘忧的房门,他对面就是疗愁的房间,他有些不敢看,只将目光落在灵瑞的脸上:“丫头,我真希望你不要回来。真的。”
灵瑞一瞬间有些奔溃,可她在袖中紧紧握着已经将手心掐出血的手传来的疼痛将她奔溃涣散的心神瞬间就收了回来,表面上阿翁这句话仍旧过水无痕,但她怎么可能真的对阿翁这句话没有感觉,只是如今,越是冷漠,最后所得到的痛,才回不那么痛。
深深呼吸了一下,她会给阿翁一个礼貌的微笑之后,转身进了忘忧的房间,不敢再去看阿翁老泪纵横的脸。
进了屋,熟悉的药香,她之前刚刚经历过,却没想到如今在铁打的忘忧的屋里闻见了。
阿翁站在灵瑞身后:“他一直都这么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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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月沉西 (37)
灵瑞嗤笑了一声透过屏风的纱隐隐绰绰的看着忘忧正在低低的咳嗽,似乎咯血了,看样子内伤真的不轻:“我看他恨不得现在就起身去杀了雁回。”
闻言,阿翁摇了摇头,神色忧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轻声音道:“老夫先去看着他们抓药煎药,你先去看看忘忧吧。”
阿翁走了之后,整个房间里便只剩了灵瑞,忘忧和小雨。下午的阳光,很和暖。可她也差点忘记了,这浮光掠影一直是四季如春,这暖是一直存在的,之前在梅庐的雪景中呆久了,乍一想到那一瞬会很舒心。可如今这浮光掠影,怕是没人再有这种心境去感受了吧。
绕过那薄纱屏风,忘忧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帐顶,他知道她来了,没有开口。
“如何?还好么?”
灵瑞先开了口,小雨跳到了床上,趴到了他的枕边,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小雨的头,半晌才将头侧了过来,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嘴角很用力挤出了一丝微笑,很难看:“还好。”
“阿翁说,他吩咐人给疗愁和贪狼合筑了一个衣冠冢。”她坐到了床边的小凳上,素手纤纤,拿起床边的粗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也给他到了一杯,递了过去。
“你觉得,我该让你杀了他么?”他直视着她,笑容消失了,整个脸很僵硬,充满了悲伤,谁又不是呢?
灵瑞抿了口水,迎回了他的目光,她不讨厌他现在看着她的目光,失望,愤怒,嫌弃,淡淡笑了:“可我们没人想杀了他,杀了疗愁的不是他,是麒麟。”
“有什么区别?”他打翻了她递过去的水:“疗愁死了!贪狼也死了!早杀了他,贪狼不死,疗愁也就不会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杀了他,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他的内伤很重,可吼的声音很大,她安静的接受着他的怒火。
他喜欢疗愁喜欢了这么多年,只求一个安好,结果却得来这么一个结果,这是她的错么?
灵瑞唇角的弧度大了些,修眉微挑了挑,将递过去的茶杯拿了回来,从边上拿了块棉帕子一点点的擦着被子上泼洒的水:“我杀了他,你们就会感激我么?我要那感激,能当饭吃么?”
一番奇怪言论,忘忧一下怔住了:“你说什么?”
“我以为你会不要我杀他,他同你们也是千万年的交情,远比我这数千年和人间一世来的要久远。”她看着他那琥珀色眸子里的惊诧。
“可却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他该死。并肩作战过的,曾经被他守护的。”擦掉了床单上的水,她手中的杯子还是那般平稳的握着:“就为了当初是他无意救出了被封印着的还是灵胎的雁回?他已经赎罪了,他封印了他数十万年。忍受着一身两魄。你们做了什么?”
忘忧没说话,她看着他,勾唇笑了:“你们责怪他。还有天君,明明当年已经休战,雁回元气大伤无意再打,他也是看着雁回长大的,你让他背将他解除封印的错,他背了,他中间调停了,两边止战了,你们私自偷袭,将他的成果付诸流水,他可曾怨过?你们败了,最后又逼着他去收拾你们留下的残局,他可说过什么?他无私,你们便一直利用他的无私,直到榨干他,然后就谋划着要将他推入万劫不复,要杀了他,还逼他自己培养这个要杀了他的武器。他可有怨言?他越无私,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