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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与金石听了,不由对视一笑。
小童这方在金石的搀扶下吃力地爬了起来,片刻方站稳了步子,引着二人颤颤巍巍地朝后殿而去了。
未几,三人便来到一小殿内。但见殿中布景虽不如大殿内那般金光闪闪,却处处皆是棕木雕饰,又有轻薄花绸、放形烛台、瓷器绿植等物,雅而不陈,赏心悦目。最显眼之物,乃是殿内最前方所置的一案台,其上放着一四四方方的棕色木盒。
“就在那盒子里面。”小童这方指了指那木盒道。
“去看看。”青萝当下对金石使了个眼色。
金石听了,方忙促步朝那案台行了去。待至案台前,心跳竟有些加速,只看了那木盒片刻,方才徐徐将双手朝前伸去。既触及木盒的盖子两侧,便将其缓缓打开了来——却见一形如奏折的东西放置于盒内。
金石当下一喜,忙将那“奏折”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转身示意着道:“青萝你看!”
青萝亦不由眼前一亮,忙道:“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金石不敢犹豫,忙奔去将那“奏折”递与了青萝。
青萝将“奏折”拿在手中细细地看了片刻,又将其翻开来,却见其上竟空白无一字,好生奇怪。因为在她看来,姻缘簿应当是一类似书本样的东西,上面记录着数不胜数有缘男女的名字,与眼前这物实在是两个模样。
金石见青萝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平静,忙凑近朝那“奏折”上一看,一时也是惊诧不已:“这……这上面为何一个字也没有?”
青萝一把合上了“奏折”,对那小童质问道:“这是姻缘簿?”
“当然。”小童颤声犹存。
“那为什么上面是空白的呢?”
小童苦色默了些时,方才道:“二位不知,这姻缘簿毕竟是主人的宝物,凡是记录在上的名字,只有经过主人施法,方能显现出来。所以你们看不见也是很正常的。”
“那我问你,”青萝接又道,“这簿上的名字都是如何录上去的?”
“用笔写上去就可以了。”小童低着头,一语简洁。
青萝勾嘴一喜,当下手指一弹,一颗青色光点霎时飞入小童的额头上。光点隐没之时,只听得“哗啪”一声,小童便朝地上昏倒而去。
青萝不敢犹豫,忙将那“奏折”递与了金石,“赶紧试试!”
金石当下转身促步行去,将“奏折”打开,搁放于了那案台上。又捉起案上的一只笔,蘸了蘸砚台中的墨,在“奏折”上写上了自己和玉瑶的名字。
刚一放下手中的笔,却见一道金光自那“奏折”散射而出,夺目至极。金石赶忙伸起双手遮上了双眼,吓得逃离了那案台前。
这般片刻,透过指缝间,他看见那夺目的光芒忽地变淡了些,这方将遮于面前的两手缓缓放下了。
这时青萝也已行至了金石身旁,目色汲汲地看起了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金石不解地问。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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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先看看吧!”青萝说着,目光不敢有一丝的移动。
却见话音刚落,那散射而出的金光之上忽地出现一块巨大的画幕,画幕中人影幢幢,好似一大开的窗户,而窗户内的人正在忙碌着何事一般。
金石心中愈奇,当下忙又走近了些,想看清楚那画幕中呈现的一幕幕。却是骤然一惊——他看见自己竟出现在了那画幕中!
画幕中的他身子稍显柔弱瘦削,束发扎巾,显然是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与他一直以来的农村樵夫形象迥然不同。
“莫非这便是我的来生?”他惊讶着念道,心跳不由加速。
……就这般,那画幕中的一幕幕接连不断地映入他的眼帘,俨然成了一段无穷无尽的故事……
半日,那画幕的颜色方才渐渐退去,最后终于消失在上空,而那散射的金光亦接着缩短、变暗,最后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画幕中拼凑成的故事让他宛若经历了另一个人生,一时竟沉迷其中,有些难以缓过神来。而他自然也明白了,那故事讲的是什么——是自己的来生,他这样想。
低头默了片时,他忽地欣慰一笑——因为他方才清清楚楚地看见,在故事中,自己最终和玉瑶走到了一起,尽管那时的他们皆已换了名字,但模样仍丝毫未改。
一时间,他心间如释重负,若要说眼下唯一令他耿耿于怀的,便是玉瑶的魂魄此时此刻正在地狱里经受着天大的苦痛与折磨,然而他没法改变这一切。他只希望,在经历了今日这事后,自己还能回到灵净寺,每日安安静静地诵经念佛,为玉瑶超度,以此减轻些她应受的苦难,同时也为她的来生求些福祉。
如此,他的心也就能获得宁静了。
正是思绪纷飞间,却忽地听见耳边传来一年迈男子的喝声:“尔等好大胆子,竟然来我月老府捣乱!”
金石方忙转身一看,却见一身着大红锦袍的白发须老者徐徐来了,手里拄着一雕头拐杖,面色汹汹。
青萝见了老者,一时竟有些面容失色,直唤道:“月老!”
金石听了,心中顿然一慌,心想这下事情要败露了。
月老一面走近,一面“哼”的一声道:“青萝,你好大胆子啊,身为一天上仙子,竟然带一凡人来闯我府邸,盗我法宝,还将我门下童子打伤,实在无视天庭法纪。还不快随我到玉帝那儿,磕头认罪!”
“我没有伤你童子,我只是施了些法,让他们暂时安睡罢了。”青萝否道,又不解问,“你不是参加蟠桃盛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别看老夫年迈,法力可灵通得很。你在我府上搞出这般大的动静,我岂会不知道!说!此来盗我宝贝,究竟有何居心?”
青萝迟犹良久,方才淡淡回道:“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借月老的法宝成就一段姻缘罢了。”
“哈哈哈哈……”月老仰天一番大笑,“成就一段姻缘?这姻缘之事就连老夫也掌控不了,岂是你一小小仙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青萝满眼不信地道:“谁都知道,你月老是姻缘之神,而你的姻缘簿乃是记录姻缘、造就姻缘的法宝,为何今日你却不敢承认了?”
“这么说,你们今日来,是为了我的姻缘簿喽?”月老笑问。
“没错。”青萝倒是干脆,“不瞒您老,我二人已经找到您的姻缘簿,并且已经在上面写上了一对男女的名字。既然事已成定局,还请您老给个面子,成全这一对痴情男女吧!若您心头实在觉得不甘,青萝愿意去玉帝面前接受所有责罚,但这姻缘簿请您万万莫再修改。”
月老笑意不减,当下指着那案台上那“奏折”道:“你们以为,那便是老夫的姻缘簿?”
金石和青萝双双扭头一看那“奏折”,回头时皆已面露惊色,后者忙问:“那不是姻缘簿?”
“当然。”月老捋了捋须,“这姻缘簿关乎天下姻缘,老夫岂能随意放在府中,自然是带在身上最为安全妥当。”
“那……那是什么?”金石指着那折子问。
“那只是老夫的另一件法宝测姻簿罢了。”月老满面轻松地回道。
“测姻簿?”两人听了顿时一副懵状。
月老这方以解释的口吻道:“你们不知,世间姻、缘二字乃是不同的二物,男女能够相遇相识谓之‘缘’,能够结为夫妻甚至长相厮守谓之‘姻’。故而有缘未必有姻,有姻必定有缘。而这缘多生于前世,却也未必受制于前世,姻起于缘,也未必受制于缘。茫茫大千世界,万事万物瞬息万变,无谁可以轻易掌控。”
青萝笑道:“月老真会说笑,您乃是姻缘之神,世间所有的姻缘之事都是由你决断,你又如何能说无谁能够掌控姻缘呢?”
月老摇了摇头,道:“世间姻缘皆由天定,老夫之职责,也只不过是顺天行事,促成姻缘罢了。什么造就姻缘,修改姻缘,皆不是老夫力所能及之事。便拿老夫的姻缘簿来说,上面所有的名字皆不是凭空所书,而是老夫经过精密的卜算推演而录,以顺从天意。若是随意而为,轻则毁人姻缘、害人性命,重则造成世间姻缘之事大乱,后果不堪想象。”
两人听了这话,意外中又带几分失落,不由焦目相互一视。
“那测姻簿究竟是何物,有何作用?”此刻的金石疑问不减。他自然而然地想到,方才他看见画幕中所闪过的一幕幕并非他来世当真会经历之事。
月老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道:“这测姻簿乃是老夫耗时千载,于不久前方才炼制成的一个法宝,此法宝之用途顾名思义,乃是用以测姻。只要持该法宝者将两位曾经相爱过的男女的名字写在上面,它便可以测出这两人后世之姻,并逐一以画面的形式呈现。然而,方才我也说过,有缘方才有姻,同理而言,无缘必定无姻。所以,这测姻簿所测出来的事,未必就是这两个人来世确确实实会发生之事,唯有两人缘分够了,这一切才会真正变为现实。”
金石听得虽是迷迷糊糊,但也大体听懂了月老之意,简而言之,他和玉瑶之间未必会像方才画面里所显现的一般,最终走到一起。心中顿时愈发一凉。当下忙又对月老道:“既然你说这姻缘簿上的名字都是你经过推算后所写的,乃是顺从天意,那可否恳请月老为在下也算上一算?”
月老却是“哼”的一声,身子不屑地一侧,行了三两步道:“你二人偷闯我月老府,盗我法宝,本已是触犯天条,罪不可赦之举,如今却又有求于我,你把我老夫什么了!再说了,这何人与何人有缘没缘,皆乃天机而不可泄露,否则上头知道了怪罪下来,乃是死罪,我岂能以身试法?”
“月老当真不再考虑考虑?”青萝当下冷冷地反问道。
月老不屑一笑,道:“此事绝无商量之地!”
青萝听了二话没说,霎时身子一转,便如一疾风般翩翩朝那案台前快速移去,片时一把抓那测姻簿,紧紧地以两手握住,直朝月老喝道:“你到底算不算,你若不算,我现在便把给法宝毁了。”
月老闻声已转过了身子,见得此幕,吓得脸色都变了,忙上前伸出一只手哀求道:“哎哟,青萝,咱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你可千万莫拿我的宝贝开玩笑啊。那可是我好几千年的心血啊!”
青萝勾嘴一喜,道:“那你究竟是算还是不算?”
“算!算!”月老连连点头,两眼急得发直,“你先将我的宝贝放下可好?”
“不行!”青萝不同意道,“你若言而无信怎么办?先将姻缘算了,我再将这宝贝还你。”
“好好好!”月老苦面重重一叹,忙又问,“算何人之姻缘?”
“算我!算我!”金石连忙双手指着自己,双目汲汲地道,“我叫金石。”
“金石……”月老掐指念了念,又问,“与何人之姻缘?”
“玉瑶。”金石回道。
“玉瑶?!”月老听罢重重一惊,“琵琶仙子玉瑶?”
“是!”金石点了点头,两眼坚毅如石。
月老这方闭上双目,掐指算了起来,这般良久,方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