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风重重一叹,道:“都怪这事太过巧合了。——你可知道死的那人是谁?”
彩苓垂目思了思,“听说是咱们县一员外的儿子,而且还是一恶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得罪的那富家子弟,叫吴子远。昨日上午在街巷遇到的那两位恶人多半就是他派来的。”
“是他!”彩苓一惊,又忙问,“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呢?”
长风轻叹道:“听说昨天下午放学后,曾兄曾将吴子远叫到街巷中,重重地打了他一顿。当时吴子远身边不是有两名仆从吗,两人见打不过曾兄,就先回去叫帮手,谁知待将帮手找来,却见吴子远死在了街巷中,而且是用匕首杀死的。所以县令大人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曾兄用匕首将吴子远杀死了。但今日在公堂上,曾兄却亲口说,他当时身上并没有带匕首,而且他当时只想教训教训吴子远,并没想着要要他的命,所以曾兄坚持不认罪。结果最后还是被判他杀了吴子远,并且……”方想继续说却又忽地止住了。
“并且什么?”彩苓忙问。
长风犹豫良久,方才道:“并且三日后斩首……”
彩苓一听这话,顿时吓得眼睛一瞪,脸色都白了,只颤巍巍地念道:“斩……斩首……”
长风见此,自知言语有失,不该将曾宏宇被判斩首这事说出来,当下忙扶着彩苓的臂膀,安慰道:“没事的,彩苓,我已经叫我一极好的朋友帮忙调查这事了,你可知道他是谁?”
彩苓依然苦着面,目色一动不动,似还未从方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长风忙又接道:“他呀,便是县令大人的儿子!你想啊,这案子毕竟是县令大人给断的,只要他去劝劝他爹再调查调查此案,相信很快便会查出真相,还曾兄清白的。”
彩苓听了这话,这方露出一丝曙光,目光看向长风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长风温声说罢,见彩苓仍是面色极是郁闷,方又道,“好了,莫担心了,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宏宇哥是好人,定会安然无恙的。”
彩苓听了,方浅浅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早上,长风又如往常一般赶去燕来书院。
快到书院大门前时,一抬头间,竟远远见得书院大门侧立着一位身着浅绿色衣服的年轻女子,正不止朝院内张望,不禁觉得诧异之至,当下忙躲至一旁,小心关注其一举一动来。
这般少时,却见一位书生自院内出了来,定睛看时,竟见是吴子远之弟吴子文。
吴子文既出,竟直接朝那女子行了去,待至其跟前,仅与女子言语了几句,便携她一同去了书院一侧的拐角一处,行为甚为怪异。
长风不敢犹豫,当下小心奔至了靠近那拐角处的一方墙面,屏气凝神地听起二人对话来。
但听得吴子远道:“若柳,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日我终于将那恶人给杀死,为你报仇了。”
“你……你杀了你大哥?”女子言语中透着一丝恐惧。
“没错。那恶人那般欺你,便是死上千百次亦不足惜!”
“可万一官府追查起来那该怎么办?”女子担忧道。
“放心,”吴子文语色轻松地道,“这事我已做得滴水不漏,官府不会怀疑到我头上的,况且我与吴子远是亲生兄弟,有谁会相信,他是被自己的亲生弟弟给杀害的呢。再说了,眼下已经有人替我顶罪,官府畏于我爹,定想着早早结案,不会深查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长风不由心惊肉跳,连呼吸都变得急骤起来。当下忙转过身,小心朝书院里奔去了。
进入学室的长风无精打采地坐在自己,心绪颇为不宁静。
他万万也没想到,杀害吴子远的竟是他的亲生弟弟吴子文。想平时与吴子文有过不少交往,一直觉得他是一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却没想到如今竟做的出这般荒唐的事情来,实在不堪想象。
在长风看来,也许吴子远确确实实该死,毕竟他欺凌过那般多的人,毫无悔过之心。然而,事实明明是吴子文是杀人凶手,却要让曾宏宇来背负这个罪名,他死也不会同意。所以他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真凶得到应有惩罚,让清白的人冤屈得雪。
思绪正是纷飞间,却忽地听得耳边传来一呼喊:“长风!”抬头一看,却见是夏杓来了,不由心生激动。忙起身将他朝学室外拽了去。
“怎么了?”被拽至学室外一僻静处的夏杓问长风。
长风毫无犹豫,当下便将自己方才在书院门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与夏杓说了。
夏杓听罢亦不由一惊,口中念念道:“没想到凶手竟然是他!”
“你打算怎么办?”长风当下忙问。
夏杓思索片刻,方决定道:“这样,此事你切莫与其他人说,以免打草惊蛇,坏了大事。我这便回衙门劝说我爹重新审查此案,希望能找到有力证据,将真凶捉拿归案,还曾宏宇一个清白。你便好好待在这书院,继续关注着吴子文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奇怪动向立即来告知于我。”
“好!好!”长风连连答应道。
夏杓既交代毕,便随即扭过身,离开书院赶回县衙里去了。
衙门里,夏洵正坐于案前忙着批阅公文,却见夏杓忽地回来,不由一惊,道:“你不是一早就去书院了,怎么又回来了?”
“爹!我知道谁是杀害吴子远的真凶了!”夏杓至了案前,兴奋道。
夏洵抬了抬目,漫不经心地道:“杀害吴子远的真凶?不是那曾宏宇吗?”
“曾宏宇是被冤枉了,真凶其实是吴子远的亲亲弟吴子文!”夏杓说着,满口的激动。
“胡说八道!吴子文既乃吴子远之亲弟,怎会为弑兄这等蠢事!”夏洵语气不轻,目色却不正眼看夏杓一眼。
夏杓见此,不由更焦,忙又解释道:“爹,是这样的。今早,孩儿的学友殳长风——便是那日闯公堂的那人,发现吴子文今早与一年轻女子于书院外一幽避处相会,甚觉怪异,便跑去偷听一番,结果竟听得吴子文亲口说是他亲手杀死了吴子远,而杀人的原因竟为了那女子。这也是我方才至了书院,殳长风才告诉我的。”
夏洵笑道:“我儿,这明耳人一听便知道,这分明是那殳长风编造的谎话,你怎么可以轻易相信呢!”
“怎么可能是谎话呢!”夏杓当即便反驳道,“孩儿与殳长风相识这般久,自是对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且说,吴子远这案子是命案,他哪有这胆子,敢说这般大的谎话?”
夏洵听了,当即便将手中的笔重重地搁在了案上,起身嗔道:“他没那胆子?!他没那胆子昨日还敢来扰乱你爹的公堂!昨日我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没跟他一般见识,谁料今日他竟又编出这等谎话,实在是不把我这县令大人放在眼里。今日你休要再说,再说的话,我定要派人将他抓起来,连同昨日的帐一起算。”说罢“哼”的一声袖手一挥,身子扭向他处,一副不屑模样。
夏杓再也忍不住,当下便将话挑明了些:“爹!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好歹也是一方县令,而吴员外只是一地主豪绅,地位远不及你。况且你只是公事公办,还众人一个真相而已,又有什么错?难道你非要让那曾宏宇含冤而死你才甘心吗?”
夏洵听了心头一跳,待急骤地呼吸了几气,方扭过头来,细算着道:“我儿,你且看看,眼下吴子远死了,凶手曾宏宇亦被抓了,待两日后一行刑,这案便可彻底了结,岂不极好。为何非要将事情弄得那般复杂,自找麻烦呢?”
“爹!你不能这样……”夏杓话还没说完,却被夏洵摆手喝止住:
“好了!爹才是县令!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如今身为一书院学子,整日不发奋念书,为考取功名而努力,反倒来蹚命案这趟浑水,真是不思进取!赶紧回书院去,莫再过问此事!”vipyplatform_viplimit_free_t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63章 纨绔之死(四)
(全本小说网,。)
“爹!”夏杓重重地唤了一声,当即跪倒在夏洵跟前,哀声道,“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深查此案,是因怕得罪于吴员外,难道你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一无辜之人含冤死去吗?你从小便教导于我,做人应当刚正不阿,做事当对得起自己良心,难道这便是你说的刚正与良心?我不知道,若曾宏宇真的含冤死去了,你是否会活得心安,然而我,也许是会一辈子活在这阴影之中,无法原谅自己……”
夏洵转身仰面长叹一气,沉默良久,方才道:“儿啊,为父是该说你长大了,还是该说你没长大?你现在的样子倒有些像爹年轻时的模样。尽管爹不乐意你插手此事,但还是为你感到一丝欣慰。爹不愿做违心之事,也不喜欢做违心之事,今日是你第一次如此苦苦恳求于爹,爹便是不顾一切也要为你做一次榜样。不过,以后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夏杓听罢,一时竟觉鼻酸喉哽,忙拱了拱手道:“谢谢爹!”
两日后,高溪县衙公堂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吴员外夫妇和曾铸夫妇自然也来了,甚至还有乐天村的不少村民。
终于堂升,既坐于堂案前的夏洵敲响了惊堂木,道:“昨日,本官因一时疏忽,误判了吴子远被杀一案,深觉有愧于青天及我高溪县百姓。故今日特意开堂重审,誓要将真凶定罪,返冤者以清白,还死者以公道!”当即又重重地敲了一下惊堂木,“带犯人!”
未几,但见吴子文与曾宏宇双双被衙役带了上来,皆是身着白色囚服,脚带镣铐,却是一者束发,一者披头,一者头扛枷锁,一者未扛。
此刻的曾宏宇倒是静了,而吴子文却是挣扎着不停喊道:“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冤枉的!”
众人因见吴子远的亲弟弟吴子文竟被带上公堂,都觉得甚是不可思议,不禁议论纷纷。而此刻的吴员外也已吓傻,只眼睛瞪得极大,不停摇首道:“不可能,不可能……”
“肃静!”夏洵狠狠地敲了一下惊堂木,“吴子文!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杀害吴子远的!”
吴子文一脸无辜地哀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未曾杀人啊!况且吴子远可是我的亲哥哥啊,我怎么会狠心杀害他呢!”
夏洵“哼”的一声道:“今日一早,有人亲眼看见你在燕来书院门前与一年轻女子幽会,并且亲耳听见,你对那女子说吴子远是你杀害的。你还敢抵赖!”
吴子文听罢一怔,忙辩道:“大人,小人今早确实与自己的心上人若柳于书院外相会,却仅是说了些情长情短的话,绝未说我大哥是被我杀害这般的言语,这定是有人胡言乱语,栽赃陷害啊!”
夏洵听了,当下一敲惊堂木道:“传证人!”
但见这时,长风被衙役带上了公堂,待于吴子文身旁跪下,方道:“大人,草民殳长风,乃是燕来书院的学生。事情是这样的。草民今日一早去燕来书院时,看见一年轻的女子立于书院大门一侧,并不停朝院内张望,行为甚为怪异,于是草民当时便躲在一旁,静静地观察起其一举一动来。这般未几,竟见吴子文忽地从书院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