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无感情?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王芙两眼烁烁,此刻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表达是好。
“身不由己?如何身不由己?”张波忙又问。
王芙一阵浅浅的苦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一女子能够左右得了的?”
听了这话,张波瞬间明白了一切,心中一时近乎奔溃。闭目苦面煎熬片时,脑中竟生起一荒唐念头来,当下忙拽着王芙的双臂,两眼汲汲地道:“芙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是有我的,而我也一直对你情有独钟。既然我俩真心相爱,不如就择一日远走高飞,永远不再回来,去过我们想过的生活,你看可好?”
王芙却是摇头道:“我好歹也是王家的一份子,怎可就这般狠心地离我爹娘而去,这不是极大的不孝吗?况且你只是一介穷书生,我仅是一介弱女子,离开了亲人,离开了家,当如何生存?”
“这又什么可担心的,”张波携着好些憧憬,“你有你的琴棋书画之能,而我有我的诗文创作之才,这便是别人抢也抢不走的财富,拿也拿不走的金银,何愁会流落天涯而无居无食呢?”
王芙听罢摇了摇头,面色不改地道:“你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你是一男子,自然可以洒脱任性,无拘无束,即便是流落街头也无所谓,而我只是一弱女子,哪禁得起颠沛流离,放纵恣肆?”
张波听了,仅有的一丝希望也骤然被浇灭,心绪瞬间降到了最低谷,只无力地垂下双目,将扶着王芙双臂的手缓缓放下了。片刻方转过身,却是将双眼紧闭,欲哭无泪。
对于此刻的王芙来说,她应该说的已经说了,若再多说,只会徒增她与张波心中的伤痛,丝毫无益。于是当下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走了,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去了。
张波此刻心中煎熬无比,他多想当下转身将王芙叫住,并将她留住,可事实却不允许他那般做。且说即便是留住了又能如何,一切始终是回不到从前了。
他站在那里煎熬了许久,却始终无法自拔,最后只得踉踉跄跄地缓步离去了。
他去了城里的一家酒馆……
三四日过去了,张波一次也没有去过书院。身为好友的长风和夏杓,对此自是感到极为诧异,不由担心他出了何事。又想着眼下离三年一期的解试也已不远,抓紧时间温习对考生来说自然极其重要,如若张波再这般长时间不来,其考试必然会受到影响。
两人思来想去,便决定亲自去张波家一趟,一看究竟。
因两人从未去过张波家,不知其究竟在何处,只知他家在一个名为杏花村的小山村,乃一偏僻之地。二人遂只得一路打听寻找,半日方才寻到他家。
只见一破旧的茅草屋前,一妇人正低头收拾着柴火。
“大娘,这儿是张波家吗?”长风朗声问那妇人。
那妇人闻了呼喊,忙起身来看,却见两位读书公子来,便起身走近了些,方回道:“二位公子找他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长风释道,“我二人是城里燕来书院的学生,乃张波的同学,因见他好几日都没来书院上课,所以来问问,想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妇人听了当下一怔:“什么?他这几日都没去书院?”
“正是。”长风回道,又问,“大娘想必就是张波的娘吧?”
“哎!”妇人皱眉应道。
“听大娘语气,难道连张波去没去书院也不知道?”夏杓当下问。
张波娘并未回答夏杓所问,一时垂目焦目,忧心忡忡。
夏杓见张波娘久地没说话,便又问:“大娘,你可有听我二人说话?”
张波娘这方回过神来,眉头紧蹙道:“不瞒两位小兄弟,近日小儿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好几日连书院都没去过。眼看这解试便要到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才好啊!”
长风慰声道:“大娘莫要着急,你且先将张波近日发生了什么事与我二人说一说,若他出了事,我俩身为他的好友,也好帮帮他。”
张波娘轻叹一声,方道:“前几日小儿一回来,我便感觉他不大对劲,满身的酒气,话不说,饭也不吃,像变了个人似的。我看着焦急,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却始终不肯说。后来的几日也是这副模样。不过,他每日还是如往常一般,早早地便出门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去书院上课,却见他每日回来都是一身的酒气。问他怎么回事,他只是说与朋友喝了两杯。每次我都会训他两句,可他偏偏就是不听……唉!真教我这做娘的好生心急啊……”
二人听张波娘这般说,便自然而然地猜到,张波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然又念他一向乐观,自是不会为生活中的小事烦恼,许是为情所困。因二人早便知张波与王家小姐有些交往,且情路有些坎坷,猜他定是在这其中遭遇到了某种挫折。
夏杓当下便出起了主意:“方才听大娘说张波每日回来都是一身的酒气,我猜他很有可能是去了酒馆客栈等地,不如我二人先去酒馆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他的踪影。”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长风当下也点头答应了。
于是,二人随之辞别了张波娘,一同朝街上赶去了。
到了街上,二人便挨个去沿街的酒馆里找寻,这般找寻了十多家,方才终于在一家老酒馆里见到了张波的身影。却见他独自一人饮着酒,面容甚是憔悴,身子也如没力似的。
“张波!你这是怎的了?一连几日都不来书院上课,还在此处喝闷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夏杓问。
张波见两人来,只带着醉意笑道:“长风,夏杓,你们怎的来了?是不是知道我在这儿喝酒,想来陪我啊?”
长风一把抢过张波的酒坛子,道:“你看你,都喝成这副模样了。别再喝啦,赶紧说说怎么回事吧!”
张波听了,却是指着长风斥道:“长风!你为何抢我的酒!你要喝你叫掌柜的拿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和我比诗。我告诉你!我不怕!我方才还写了一首词呢,我念与你听啊!”说罢,竟一把又抢回了酒坛子,忙饮了一大口,方带着醉意吟道:
钗头凤
明星眼,白荷面。一朝倾意终非变。心深动,书难送。恰似离索,苦愁何控?梦、梦、梦。
尘缘浅,空留念。须臾欢罢无缘见。求无用,相思重。冰栏残月,雪霜与共。痛、痛、痛!
张波愈吟愈伤,最后险些哭出声来。
听了这首悲情词,长风和夏杓自然而然也明白了张波如此颓废不堪的缘由,只是具体是怎么回事还不得而知。
长风想张波平日里放荡不羁,遇事总能乐观对待,且又总喜欢拿自己开玩笑,谁知今日竟变成这副颓废模样,纯属判若两人,当下忍不住携些调侃道:“莫非,是你的芙儿姑娘不喜欢你了?”
张波苦笑了一番,道:“喜不喜欢有用吗?到头来终究不能在一起。”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夏杓又问。
张波饮了一大口酒,哀伤递增:“芙儿她……她要成亲了……”
二人听了相互一视,不由心生感叹。
但听得张波又道:“三年了!我俩相恋三年了!这三年来,我每日都念着她、想着她,我的诗词中几乎全是她的影子。以前,每当我问自己为何要念书,我总能寻到答案,——而她便是我的答案。_free_t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78章 截花轿
(全本小说网,。)
夏杓听了,当下忙安慰道:“你的感受我与长风也是理解的。情这东西,既能让人笑,也能让人哭,可谓是有甜有苦。尽管我未曾有关于感情的经历,但也能从历代文人的诗词句中感受一二。不过,既然一切都无法改变,悲伤也是无用,倒不如重新振作,好好想想学习上的事。不管怎么说,这解试已不远了,不可不惜时复习啊。”
张波却苦笑道:“解试?科考?我已失败过一次了,此次又能如何?”
张波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他三年前已参加过一次省试,却未能上榜。而在当时那年代,像他这般屡屡落第的书生自是屡见不鲜,有的甚至失败过几十次,头发都已发白了,仍在坚持参加科考。故他这样情况还算较好。
长风想着张波出生于乡村家庭,自小应见多了他父母的辛劳,故这时便想着借他父母来激发他:“张波,你即便不考虑你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你爹娘啊,你想想,从小到大,他们为了你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苦。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争些气啊,好好努力,将来考个好功名报答他们,让他们过上好日子,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将来老了也跟着你一起受苦吗?”
长风说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本来是想激励张波,谁料张波却一阵苦笑,道:“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爹娘有我叔叔婶婶们照顾,自然会安然无恙的。我这不肖子,是没法光宗耀祖了……”说罢又是一口闷酒。
两人无论如何劝慰,终究没能使张波从颓废之中走出,不免极是头疼。然眼下又是再无他法,只得束手无策地看着,或最多说一些毫无作用的话罢了。
※∽※∽※∽※
转眼十五日便过去,到了周大少爷即周权英与王芙成亲的日子。
这日,一支浩大的迎亲队伍穿梭于大街之上,铜锣喧天,喇叭刺耳,所过之处,百姓们皆站于街道两旁观看热闹,赞叹声、议论声不绝。而周权英便坐于队伍前的高头大马上,一副威风得意的模样,不止地朝周围百姓拱着手,以示友好。
这时的他已然去了王家,将王芙接入花轿中,正处于返回的途中。
尽管花轿外是欢天喜地,热闹非凡,但花轿内却是另外一番气氛。一路上,头带红色盖头的王芙倍感心伤,抽泣不止,泪水流了又擦,擦了又流,竟将脸上的胭脂冲散,若作画所用颜料被水冲散一般。
自今日起,她便将成为周家的人,未来会过着怎样的日子不得而知,然定不是她所期盼的那般。此刻她心中竟是极为思念张波,思念与他谈诗论画、闲逛游玩时的欢愉,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却又远似天涯,教人无法触及。
她恨,恨自己为什么是富家之女,为什么不生于普通百姓之家,那样,她便不用如此身不由己,被一个不喜欢之人“逼婚”。亦可以待张波鱼跃龙门后,与他结为连理,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就这般,迎亲队伍正在大街上行着,一个人影忽地出现在了队伍前方,挡住了队伍去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波。
周权英见此一幕倒是略微一惊,忙将所骑之马喝止住,朝张波喝道:“喂,前方何人,为何挡我等去路,没看见我正接新娘子回府吗?”
张波表情淡然,只向前行至一周权英马前四五尺处,方才道:“这位周兄,你不能娶王芙姑娘!”
花轿里的王芙方才察觉花轿忽地停下来便觉极是奇怪,此刻又听见轿外之人说这般言语,当下便猜到定是张波来了,忙侧耳定神听起了轿外的对话。
周权英听了张波这话,一时怒火骤燃,想今日乃自己大喜之日,眼前这布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