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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抑着自己冲动的,马上就要进宫找淑妃的冲动,声音干涩的不像话,安慰着沈氏:“也许,是你认错了呢?”
……
直到这一刻他还是在质疑着自己。
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自己,只有他的那个妹妹,才是他能够真正信赖的……
饶是沈氏摔碎了那个镯子,饶是沈氏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再相信他了,她此刻的心,还是被伤害的一塌糊涂……
言遇庆自觉得自己这句话问错了,看着沈氏那张已经黯淡无光的脸,他突然很想扇自己两巴掌。
自己这做的是什么窝囊事!
言遇庆的声音颤抖着,他小心的靠近沈氏两步,见她没有退后,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里,才道:“婉婉,对不起……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查明这件事情好不好?”
看见沈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改口道:“不,你只需要给我一天的时间便好,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肯定给你一个真相!”
说完之后,他看都不敢看沈氏一眼,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
只是,在他走过门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压的极低,突然道:“对不起。”
对不起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糊涂事情,对不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给的信任,对不起自己始终这么懦弱,让她失望……
只是,这些话他都没说出口,说完之后,他也不管沈氏是否听见了,身影便离开她的视线之中。
剩下沈氏一人站在房间当中,她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么多年来,她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活,等女儿死后,她一面疯狂怨恨着害死女儿的元凶,还在这个世界上逍遥法外,守着宠爱的言如琳,一面又嫌弃着让女儿难产的直接原因——外孙萧小睿。
她以为,这些恨意会是她存活下去的唯一支柱,等恍然之间明白过来以后,她又突然发现,她把自己的儿子排除在外。
如果,自己注定不能在他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成长,那她不也能远远的看着他,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他一把手?
只是,造化弄人,在这个时候,却让她突然明白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自己的儿子,究竟流落何方?还是,他当年就已经被……
沈氏不敢再想,在她的眼中,她那个小姑子从她一刚进们之时,就对她不顺眼,要是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也是情理之中的……
夕阳渐渐落幕,剩下一缕余辉洒入室内,投射出一片孤寂的阴影。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延月宫。
延月宫此时正在一片人仰马翻当中,宫女太监们,哭的哭,喊的喊,但却无济于事,全部都被抓起来。
淑妃不可置信的看着房公公,脸上已经扭曲的不像话了。
她尖利的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中的软肉中,嗓子又尖又利:“房公公,你凭什么抓我!你所念的那些条款,全都不是我做过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干嘛要承认?!”
房公公面上一片慈祥,在宫中这么多年,看见了不少这样的事情,却没有一次是让他这么唏嘘的。
淑妃在高位中这么多年,饶是有大臣抨击她为人心狠手辣,容不下后宫其他妃子,她还是安然无恙的过来了,也从来未曾见过陛下对她的宠爱会少上几分。
但是,二十年前的一番孽缘被翻了出来,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不幸,谁的幸运……
皇上为此,都已经买醉两天了。
直至刚刚,他才稍微清醒过来,起草拟了这圣旨上了一系列条款。
上面铁证如山,全部都是淑妃这么多年来所犯下的错事。
淑妃虽然心中慌张,着急着怎么这些事情居然被皇上知道了,可是,她也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都能安然无恙,这些小事肯定不足挂齿,否则,英宗也不会容忍她这么多年。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诱发了皇上对自己的排斥呢?
她最近虽然为了言如琳求情,被他所冷落,可是,那些毕竟都是她算计好的,英宗根本也只是给她一个态度瞧瞧罢了。
必定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的,也许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房公公刚刚念的那四个“打入冷宫”的字眼,她就急的耳膜发颤。
不,她争了这么多年,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的!
淑妃冷声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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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前几日还对着她甜言蜜语的皇上,此时却像是铁了心一般,要将自己打入冷宫。
不,不对,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环节是她错过的!
淑妃陡然睁大眼睛,脑袋中划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着房公公叫道:“二皇子殿下呢?二皇子殿下呢?他出了什么事情?我要见他!”
房公公此时心里也是一阵唏嘘,淑妃从高位上被瞬间踢下来,精神有些发狂也是正常的。
只是……
她突然之间提及到二皇子殿下,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个结果的原因?
房公公并没有多加猜测,他听见自己用着平静的声音道:“二皇子殿下昨日已经被皇上派去南安了,淑妃你难道不知道吗?娘娘,此时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场面也不至于太难看。”
房公公并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对着淑妃,他尽量以着平常心来对待,并没有多加嘲讽。
但得知答案的淑妃,却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既然萧承夜都没有活罪的话,以着皇上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允许混淆皇室血脉的行为存在的,既然他没有将萧承夜追回来,那也就意味着自己,意味着自己还有翻身的可能性……
如此想着,淑妃身上的铮铮铁骨又回来了。
她倨傲的抬起下巴,没有再像刚刚的那般狼狈,好似身边的丫鬟太监的哭喊声都不能动摇她分毫。
“我要见皇上,这不是要求,是命令。”
淑妃额声音尽量平静。
她隐在袖子中的手攥的紧紧的,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多么的不安。
只是,回应她的,是一阵蔑视的嗤笑声。
这倒不是房公公发出的,而是他身边的得力助手。
得力助手林公公,实在是看不惯淑妃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在宫中踩高捧低的事情,他做的也不少了,也不差这一桩,他咯咯咯笑了一阵,才道:“娘娘,我现在唤你一声娘娘,全是因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然而你呢,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冷宫弃妃罢了,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弃妃还能像见到皇上就见到皇上?你还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驱使的动我们?是吧,师父?”
说着,林公公朝着房公公眨了眨眼睛,在宫中这么多年来,他都是房公公一手提携的,况且,只要房公公一天还是皇上面前的第一把手,一天他就不能在他面前成风头。
房公公斜眼看了他一眼,心中又是一声叹息,却没有开口责怪小林,或是为淑妃找回来什么场子。
在这宫中,要论起人心,最是无情,淑妃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论其规则,恐怕也不在自己之下了。
只是,她从自己那个踩高捧低的主人,一下子变成了被动的角色,难免会有一些落差。
不,不止是一些落差。
房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淑妃一眼,心中倒是没有同情。
这个女人,能在陛下心中留有一定的痕迹,让他在这么多年以来心尖尖上只住着她一个人,必定是有着不下的本事,然而,却偏偏会犯下这样的事情……
恐怕,陛下心胸就是再宽大,也不会愿意让一个女人哄骗自己这么多年。
就是不知道,他对着萧承夜殿下,是作何表示了……
……
书房内,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在其中。
萧淮锦汇报完自己手上势力在紫玉国得到的消息,紧接着,便说起了自己即将要大婚的消息。
显然,他的语气只是告知,而非询问。
要是平日,英宗准会被气得吐血三升,好好骂他一顿才好,此时,他却没有心情。
他已经病了好些天了。
当然,对外只是说,操劳过度而已,朝堂上面的事情,太子渐渐做顺手了,大臣们也没有惧怕社稷不稳,只是表面上的关心皇上几下,一个却没有真的有什么表示。
比起以往来,他一生病,一个个大臣表现的就好像顶梁柱塌了一样,这样的寂寞如雪,真的让他很是蛋疼。
萧淮锦直起身子,眼看着他的话已经说完了,看这个臭小子明明闻到药味了,却任何关心的话都不说一声,英宗不得不说,自己都怀疑自己受到了二度伤害。
突然,在他临走之前,正在伤心中的英宗听见了“望陛下保重龙体”这一句简短却饱含着关心(雾)的话,他嘴角甚至隐隐有裂开的趋势。
这种好心情,一直保持到房公公进来的那一刻。
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下了不止十度,房公公整个人又弓了弓身子,显得更加没有存在感了。
只是,英宗还是开口了:“事情办好了?”
“是的。”
房公公自觉的站在了英宗的身后,帮他揉揉肩膀,敲敲背之类的。
英宗却躲了开来,声音不自觉的威严了几分:“你与我说说情况吧。”
初时,房公公还未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他顿了一下,才斟词酌句得道:“娘娘,她,说要见陛下。”
“见我,呵。”英宗脸上写满了不屑,抓紧桌角的手已经泛白。
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那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一样,从刚刚开始接近自己的时候,就不是带着真心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总会有几分的。
然而,她却是在不断的恃宠而骄,不断的挑战这自己的底线。
而他,一次后退,两次后退,要是再退下去,就要连基本的男人的尊严都要没了!
所以,他这才整整思考了两天,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只是,在面对着一个始终被作为棋子的萧承夜只之时,他心中却充满了犹豫不决。
萧承夜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而关在尼姑庵里的那个自己最厌恶的言如琳,才是自己的女儿……
很可笑吧,自己的妃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巧妙的利用自己的哥哥,来一场偷龙换凤。
最关键的是,在这场战役之中,他还察觉到了当年那些已经尘封的往事。
如果,言遇庆发现自己的妹子居然是这么冷心冷血,他又应该会是什么感觉呢?
萧承夜的性格不似他的母亲,他从来都不曾张扬过,饶是英宗知道,淑妃心底那不为人知的隐秘想法,知道淑妃给萧承夜定下的目标是要夺嫡,然而,英宗还是在这个孩子身上看见了几分不同的因素。
虽然,他与太子不亲昵,但很容易就能看的出来,他并不想从太子身上得到什么。
这就是他能够留下自己这个儿子的原因。
至于其他嘛,他眸光一闪,对着房公公问道:“处理干净了吗?”
房公公干净道:“老奴办事,陛下可以放心,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我和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