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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爬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皇祖母只是担心宁儿这丫头，你父皇的女儿们成年未嫁的只有她了。”
卫景明白了：“皇祖母是担心…”
太后摇头道：“凡事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父皇有何打算，虽然他现在没有提什么，但是难免以日后不提。”太后眼底划过一抹忧心色继续道：“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就怕到时候我哀家一走，宁儿的婚事会做了别人的踏脚石。若是嫁给朝中贵族还好，就怕到时候万一她…”
太后说到这就没再说，可卫景已经全懂了，太后怕长安公主会被拿来和亲。就像他的皇姑姑祥平公主一样。
“皇祖母放心，若真有到了那个时候，孙儿也定会拼尽全力护长安周全！”卫景忽然有些伤感，他看着已经在垂暮之年的太后。太后近日身上也越发不好了。她已经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变成一个老人，却还在为他们做着打算。
若不是太后，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就像他那些莫名其妙早夭的兄弟们一样。他现在才真正感受到太后是真的老了。
卫景心里酸酸的，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情绪，这种情绪让他觉得有些无力。是一种眼看着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太后又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就是重感情，从哀家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哀家就知道了。当时你还只有五六岁，那么小，现在却已经这么大了，还成了家。”太后眼底闪着波光，像是回忆起一段美好的事情：“哀家看着你高兴！”
卫景走上前握住太后的手道：“皇祖母！”
太后也握了握他的手笑道：“哀家还等着抱重孙呢！你和王妃要努力啊！”说完看着外面渐渐下去的夕阳道：“你下去吧，哀家累了，想睡一会儿，改日把王妃带来哀家再好好瞧瞧她！”
第185章 司徒占
太子府内
太子站在湖边，看着冰冻的湖面听着探子的禀报
“你是说旭王在藏书阁看的都是各国战争的书？”太子问。全本小说网；HTTPS：//。m；深神色虽然平和，却带着些许的阴冷。探子低着头，只能看见太子被风吹飞的衣角。
“是，属下看的很细仔细，还有些关早期东洲各国的人文方面的书！”探子一字一句说，生怕说漏了哪里惹的太子不高兴。
太子看着被阳光照的反光的湖面陷入了沉思，旭王无故找这些书做什么？他可不觉得他是求知欲旺盛。
“东洲各国早期的的书！”太子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却还是想不明白。
“算了，你继续盯着旭王！有什么异动即刻汇报。”太子说完，探子便退了下去。对于太子而言，旭王不过是个小角色，一个废人而已，还不能成为他的对手，他现在该想的就是怎么巩固自己的地位，以便在母后故去之后，不会有人浑水摸鱼。
“殿下！”
乔侧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三分温柔，七分惶恐。
“凝霜来了！”太子回头看着乔侧妃温和一笑，上去抓着她的手问：“冷不冷？”
乔侧妃有些害怕的看来了他一眼急忙道：“不冷！”
太子复杂一笑：“怎么？凝霜似乎有些怕孤？”
乔侧妃的确怕他，太子近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令她感觉陌生又琢磨不透。
太子见她没有回答，随机放开她的手道：“凝霜的母亲现在是乔府的当家夫人了吧！”
乔侧妃急忙道：“是，母亲让切妾身来谢谢太子殿下！”
太子突然变了脸冷冷一笑道：“不必谢孤，派人散布谣言说姜月华不回乔府，挑唆乔夫人去兴师问罪的可都是你母亲，孤什么都没做！”
乔侧妃低着头，手在微微发抖着抖，低声道：“妾身知道，这都是妾身母亲做的，与太子殿下无关！”
太子双手搭在乔侧妃肩膀，温柔道：“不过…给姜月华下药让她在那时候发疯，到的确是孤做的。你们感谢孤也是应该的！”
乔侧妃愣愣的看着太子，有些不敢相信。太子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而且脾气越来越古怪。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质。可惜自己从来都没看透过他。
乔侧妃浑身有些发冷，身子跟着微微的颤抖起来。
“凝霜是冷了吗？”太子说着脱下自己的斗篷给乔侧妃披上：“凝霜冷就先回去休息吧，若是着了凉，孤会心疼的！”
乔侧妃没说话，俯身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太子看着乔侧妃的身影，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随即大步像自己的院子走去。回到房间，太子坐在桌前喝了口差茶才说道：“司徒先生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暗处一个人影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的大斗篷连头都遮住了，只剩下一张带着金色的面具的脸。
“殿下！”司徒占说着笑了一声：“看殿下的样子，事情应该办妥了！”
太子却不答只是笑着看了司徒占一眼：“司徒先生总是以这副面貌见人吗？”
司徒占干笑了两声，声音干哑混浊：“太子殿下近今日怎么会计较起老夫的样子了！”
“孤只是好奇，司徒先生什么样的尊容，居然如此遮遮掩掩？”太子说着就要去碰司徒占的面具。却不料司徒占早有防备，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
太子只觉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铁钩紧紧抓住一般，疼痛难忍。
“司徒占你干什么？”太子额上浸出豆大的冷汗，吃力的说。
“老夫只是想告诉殿下，有的事情是不该好奇的！”司徒占说完才将手松开。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太子。
太子揉着吃痛的手，活动了一下，还好没断。
“司徒占！”太子说：“以后你若再敢动孤一下，孤就要了你的命！”太子眼中有掩藏不住的杀意。
司徒占却笑了，笑容回荡在空阔的屋子里，有些阴森：“太子殿下，老夫奉劝你，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若是合作成…”司徒占冷冷的说道：“那老夫留太子也没有用了！”
司徒占话中威胁之意很浓，太子知道他也动了杀意。两个人就那么互相盯了许久。太子终于笑道：“司徒先生，何必动怒？孤也只是好奇，并无他意！”
司徒占又干笑了两声：“殿下既然这么说，不如我们谈谈正事吧！”
“司徒先生请做坐！”太子满面笑容的招呼，将心底的那一丝愤怒藏了起来。
司徒占坐好，才问的道：“老夫吩咐太子殿下的事可做好了？”
太子道：“宫内孤已经安排了许多自己的人，母后殡天之后孤会让他们趁乱行动！”
“皇后娘娘还有几日的命数？”司徒占问，手却不经意放在了桌上。
太子看着那双手心中微惊，却还是不动声色道：“太医说，最多半个月了！”
司徒占似乎是想了想才道：“半个月时间太紧了，西潘那边怕来不及！”
太子叹了一口气，流露出一丝真感情道：“母后很痛苦，她一直强撑着！”
司徒占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道：“把这里面的药丸给娘娘服下，可保她一月的命。”
太子接过药瓶，正要打开，司徒占却拦道：“殿下，不可！”
“为何？”太子问。心中有隐隐不安。
司徒占似乎笑了笑才说：“这药丸里面包着蛊虫的卵。”
“你要给我母后下蛊？”太子急得站了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殿下大业未成，娘娘却病入膏肓，若是没有这蛊…”司徒占看了太子一眼：“娘娘若是不在了，谁还会真心保着殿下？老夫可听说，最近宁王和梁王活动频繁，而且陛下可一直不喜欢殿下您啊”
太子沉默不语，他说的不错，父皇不喜欢他，而且他的父皇身体康健，还能活许多年，到时候母后一死，谁还会管他？人人都知道他是储君，是太子，可是他也是他父皇的敌人，一个最有机会夺皇位的敌人！从他继位的那一天开始他的父皇培养他的同时也防着他。
太子就在母后的期望，和父皇的复杂情绪中以及其他兄弟的眼中钉绊脚石之中一天天沉沦。
他温文尔雅，却又脾气暴躁。他温良敦厚，却有心狠狡诈。
太子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第186章 嫡子 庶子
司徒占看着太子变换的神情，心中暗自冷笑
“怎么样，太子殿下决定了吗？”司徒占决定给他再添一把火：“若是事情成了，太子殿下可就是万人之上了，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杀想杀的人，不用委曲求全，也不用讨好谁，因为你是他们的王，没有人敢忤逆你。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他们能做的只是想方设法讨你欢心，让你高兴！”
太子的眼神渐渐有些炙热和疯狂，他一把抓住药瓶道：“孤会做好的！”
司徒占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一切就看殿下的了！”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像是有人碰倒了什么。屋内两人吓了一条跳。
司徒占首先冲了出去。太子紧跟这着出来。
屋外却没有人，司徒占看着地上碎落的瓦盆，以及里面植物上挂着的一丝布条说：“想必是裙子不小心勾到了盆里的植物。！”说完他俯身捡起了布条问太子：“这是谁的？”
太子看了看淡黄色的布条，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的，可他不想说，也不敢说。
司徒占看着迟疑的太子冷笑道：“太子殿下，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是不会把眼光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说完没看太子一眼，飞身不见了踪影。
太子拿着那块布条，神色黯然又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太子心中默念着，眼神盯着那抹淡黄，这个颜色在这样没有温度没有颜色的季节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
太子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攥紧了布条向内院走去。
后院的一处小院安静又别致。太子到了门口，见门口不见了周姑姑，便问道：“周姑姑呢？”
婢女道：“殿下，周姑姑给莲夫人做银耳羹了！”
“莲夫人呢？”太子脸色很阴沉，他从来没像现在这般烦躁。
婢女只觉不对，颤颤巍巍道：“莲夫人去说找乔夫人有事…”婢女还未说完，太子已经匆匆走了。
乔侧妃正坐在桌前喝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这药是她娘拖人送来的，说是生子秘方。
这些年乔侧妃已经吃了太多的生子秘方，可肚子依旧没有动静。她嘲笑的看来看那碗药，赌气似的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嘴里，乔侧妃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机械性的拿了茶水漱口。
太子这时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莲衣呢？”
乔侧妃猝不及防的被问的愣了愣。
“莲衣呢！”太子几乎是咆哮般的问。吓得一屋子人谁也没有敢说话。
“莲衣不是呆在她的院子里吗？”乔侧妃惊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莲衣在哪儿！”太子咬牙切齿的说，手已经掐上了乔侧妃的脖子。
这一举动吓的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们都呆了，只是谁也不敢上去阻拦。只是一个劲的劝道：“太子殿下，您放开夫人啊！”
“莲夫人她确实没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