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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着脖子上的青筋，怒吼道：
“胡说——赫连鸿，你可以向我乞饶，说不定我会给你一个好看的死法，但你现在说我姐姐不是你杀的，难道你想求我放过你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话吗！”
“信不信是你的事儿，总之朕说了——墨玉不是朕杀的！不过，墨玉的死跟朕也不是丝毫关系都没有，如果你想算账的话，尽管算在朕的头上好了。。。。。。”
听赫连鸿的语气，就好像墨玉的死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这无疑更加激怒了墨涵。
“好！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了！我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等待你的救兵！不过，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墨涵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红色令牌上。
瞬间，那些任立在雨中的红衣死士如同过电一样，四肢抖动，不过很快，他们的瞳眸开始燃火，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杀——杀了赫连鸿——杀——杀——杀了赫连鸿——为我姐姐墨玉报仇——”
墨涵如一个疯子一般嘶吼着。
红衣死士们接到命令，如渐渐勒紧的松紧带儿，朝赫连鸿围攻而去。
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们的第几次攻击了，他们有不死之身，他们没有感情，不会流血，只是一副行尸走肉。
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接受红色令牌的召唤，服从手持令牌的人的命令。。。。。。
没出半盏茶的功夫，赫连鸿便从马上削落下来。
他如一只垂死挣扎的银蝶，在火焰中翻卷、扑腾。。。。。。
。。。。。。
看着红衣死士与赫连鸿厮杀成一团，看着他身上的铠甲被划开道道血口，而这倾盆大雨又不能用火烧毁掉红衣死士，墨涵哈哈大笑，一张俊脸笑得狰狞狂狷，任由雨水灌入口中，都不能阻止他肆意的大笑。。。。。。
“连老天爷都在帮我！赫连鸿，你今天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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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5 并蒂双生（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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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救驾来迟——皇上——”
远处，泥浆飞溅，苻泽天带着一大队人马冲了过来，赫连鸿不再是孤军作战。
墨涵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并不是因为苻泽天带来的救援兵马——那些红衣死士生生不息，不死之身，就算有千军万马都不怕！
墨涵怔愣，是因为羽芊雀在苻泽天的手上，她被苻泽天挟持在马上，手腕被困，嘴巴塞着，就像一支被风雨摧打的花朵。
。。。。。。
临近，苻泽天一手抓着羽芊雀，一手勒紧缰绳，朝墨涵大声嚷道：
“墨涵，命令红衣死士停手，否则，羽芊雀会死掉！”
“不！谁也不能阻止我杀了赫连鸿！”
墨涵虽然这么说，但心却开始倾斜。
羽芊雀和他的姐姐墨玉长得很相像，他已经把她当成了姐姐的化身，他是万万不希望她受到伤害的。
。。。。。。
“冥顽不灵！别以为我们烧不毁这些红衣死士！这雨总有停下来的时候，可我们要保护皇上的决心却不会停下来，你自己看吧，墨涵，看这场对弈谁会赢！”
身受重伤的赫连鸿被救上了马车，且车厢里有火把传递出来。
虽然这些火把会很快被大雨淋湿，但只要红衣死士靠近马车，都会被火焰烧到。
。。。。。。
苻泽天的脸上露出拧邪一笑，他非常自信道：
“墨涵，忘了提醒你！你知道皇上和苻瑶天是并蒂双生，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羽芊雀和墨玉也是并蒂双生么！其实，羽芊雀才是你的姐姐——”
“不会的！”
墨涵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羽芊雀，如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会，羽芊雀怎么会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明明就是墨玉的，我的姐姐。。。。。。”
“墨涵，马上束手就擒，否则，我会像杀了墨玉一样，杀了羽芊雀！”
“你说墨玉是谁杀的？”
“是我！因为她迷惑皇上，所以，她就得死！”
“是你杀了我姐姐——”
难怪赫连鸿说墨玉不是他杀的，原来是苻泽天做的！
苻泽天甚至还说出了杀害墨玉的理由——
“她都已经做了贵人了，还吃里扒外，知道皇上的秘密，她不死谁死——”
“。。。。。。三年前，也是这样的暴雨天，我给墨玉端了一碗红枣莲子羹，平日里，因为皇上叮嘱过她，不让她乱吃别人送过来的东西。。。。。。但墨玉曾无意和宫女们说过，说弟弟做的红枣莲子羹才好吃，红枣和莲子都是切碎成丁的。。。。。。于是，我就照猫画虎，做了一碗有毒的羹。。。。。。墨玉信以为真，还以为是你派我送来的。。。。。。等她喝了毒羹，死了之后，我又伪造了她上吊自杀的假象。。。。。。”
“该死！”
墨涵的唇咬破了血。
三年了，当他一直苦寻的凶手就在眼前的时候，何止一个“碎尸万段了他”才能解墨涵的心头之恨。
此刻，苻泽天架在羽芊雀脖子上的刀又近了近，锋利的刀划开了羽芊雀的脖子，刀壁上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刷掉。
苻泽天胜券在握，“羽芊雀才是你的亲姐姐，墨涵，墨玉死你没看见，那就看看你亲姐姐羽芊雀是怎么死在你面前吧！”
羽芊雀被绑着双手，嘴巴也被塞住，已经沦落成了被交易和利用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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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6 并蒂双生（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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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听了苻泽天的话，她还是很震惊的，从来没想过，她的身世，也是被掉了包的。。。。。。
。。。。。。
“不要杀羽芊雀——不要杀——我的姐姐——”
墨涵眼眶中流出了热泪，与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留在嘴中，依然是咸咸的滋味。
苻泽天阴邪一笑，得意洋洋——
“不杀羽芊雀，留着这个祸水？不可能！就算你今天不召来这些红衣死士杀皇上，羽芊雀也不可能活着！因为，凡是对皇上不利的女人——都得死！”
。。。。。。
苻泽天正要下手，早有准备的墨涵投出一枚暗器，刚好打在苻泽天握刀的手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令苻泽天的刀掉落在泥水里。
随即，墨涵从马上翻身而下，预要救出羽芊雀。
羽芊雀被堵着嘴，说不出话，但是她却能感觉到墨涵救她心切。
她蹙着眉，朝墨涵使劲儿地摇头，可都无济于事，待苻泽天挟羽芊雀下马的时候，墨涵也已经冲到了羽芊雀的面前。
。。。。。。
“我说过我会来接你的——”
墨涵对羽芊雀说，目露坚定。
冰凉的雨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脸，他的脸更白了，白得透明，他的唇角带着笑容，就像羽芊雀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一样——
温婉、无害！
可墨涵却不知道，他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也就相当于落入到了苻泽天的陷阱里。
苻泽天早已经将杀墨涵的微型手弩揣在了衣袖里。
。。。。。。
不能让墨涵来送死！
这是羽芊雀脑海中闪过的最强烈的念头！
情急之下，羽芊雀用肩膀狠狠地顶向苻泽天——苻泽天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手弩射出的那根如筷子般长短粗细的铁箭也调转了方向，朝羽芊雀射去。
墨涵连想都没想，替羽芊雀挡住了铁箭，铁箭不偏不倚，刚好刺中了他的心口。
墨涵倒在地上，苍白的唇角流出了鲜血。。。。。。
。。。。。。
羽芊雀一直都没有放弃挣脱开手腕上的束缚，眼睁睁地看着墨涵倒下，她终于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双手划破，手背也几乎折断，她才终于解放了双手，她立刻拔下口中的布塞，扶起了浸泡在血水中的墨涵。。。。。。
。。。。。。
“墨涵，你醒醒，墨涵，墨涵。。。。。。”
墨涵气息奄奄，心口流血不止，羽芊雀搂着墨涵的头在怀里，伤心欲绝。
伴着雨水，羽芊雀的泪水也决堤而下。。。。。。
。。。。。。
“对。。。。。。不起。。。。。。对不起。。。。。。是弟弟。。。。。。不好。。。。。。”
“墨涵，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你坚持一下，我让赫连鸿救你！”
羽芊雀想要把墨涵抱起来，可却根本奈何不了从墨涵心口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不行了。。。。。。但是我不会。。。。。。不会让姐姐。。。。。。有事的。。。。。。”
墨涵拼了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红色令牌放在心口，让它完全被鲜血浸湿。
他用微颤的声音道：
“红衣死士。。。。。。听我命令。。。。。。杀。。。。。。苻、泽、天。。。。。。”
。。。。。。
苻泽天的手弩刚装上一箭，正瞄准了羽芊雀，红衣死士们得到新的命令，忽然就不再纠缠赫连鸿，而是朝苻泽天攻来。。。。。。
羽芊雀不会再有生命威胁，墨涵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叫我。。。。。。叫我。。。。。。”
他近乎哀求地看着羽芊雀，羽芊雀明了，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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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7 并蒂双生（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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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弟弟——弟弟——墨涵弟弟——我的好弟弟——只要你好好的，我会叫你一辈子弟弟，墨涵坚持，坚持住，姐姐扶你离开，姐姐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
。。。。。。
墨涵闭上了眼睛，那丝笑容永远地定格在了他的脸上。
不论他的姐姐是墨玉还是羽芊雀，都已经不重要了！
能用自己的鲜血保护姐姐，能用自己的鲜血为姐姐报仇，墨涵的心里是极为极为幸福和知足的！
。。。。。。
天雷滚滚，闪电齐鸣，似乎是为了哀悼这个年轻的生命。
羽芊雀扶着墨涵起身，却不知茫茫大雨，哪里是她们的归宿。
不管她和墨玉是不是并蒂双生，她都认定了墨涵这个弟弟，认定了他是自己的亲人。。。。。
。。。。。。。。。。。。。。。。。。。。。。。。。。。。。。。。。。。。。。。。。。。。。。。。。。。
苻泽天根本不敌红衣死士们的攻击，那些前来救驾的侍卫们也被杀得所剩无几。
马车里的赫连鸿，在金泉的护理下，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不顾伤痛，问金泉——
“羽芊雀呢？世子呢？”
金泉忙答：“回皇上，女皇扶着死去的墨涵在外面，世子殿下正被红衣死士围攻——怕是不行了。。。。。。皇上，咱们马上回宫吧，您受了伤，需要。。。。。。”
金泉的话还未说完，苻泽天已经冲出了马车。
他从地上拾起一把剑，去解救被红衣死士围攻的苻泽天。
。。。。。。
“皇上，快走，这里危险——”
苻泽天浑身是伤，他还在做垂死挣扎，他想拖延时间，让赫连鸿安全离开。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赫连鸿竟然冲出马车，前来营救他。
“要走一起走！”
赫连鸿果断道。
“皇上，臣死不足矣，可您不一样！您还有重任在身，您要做个好皇上，咱们的南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咱们的血海深仇才能报啊！”
“谁说你死不足矣，你是我的亲兄弟——”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