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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你疯了吗——”
弦子要去夺羽芊雀的刀，羽芊雀却将刀比在自己的喉咙下——
“弦子，不要阻止我。。。。。。你好好。。。。。。好好看你的戏。。。。。。”
羽芊雀脸色煞白，如一层窗户纸，一捅即破。她强打精神，手拍心口，只为流出更多的心头血。。。。。。
她将鲜红的血递到苻瑶天的唇边，见他没有丝毫知觉，她干脆扬起他的头，将流血的伤口直接覆上了他的唇。。。。。。
一滴、两滴、三滴。。。。。。
羽芊雀的心头血似乎并没有润湿苻瑶天的双唇，而是润湿在弦子的眼睛里。。。。。。
“该死——羽芊雀——我允许你这样——”
弦子一把掳走了羽芊雀，羽芊雀失了血，没有力气，她身躯后仰，头重重地枕着弦子的臂弯。
“好舒服——”
羽芊雀的眼帘将合未合，她真想长睡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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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8 红尘情难尽（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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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芊雀，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做回你的妖娆女皇不好吗？”
怅然心碎浮现在弦子的脸上，他的眸子慢慢染上一层雾霭，悲凄哀凉，作为这场戏的看客，他终究还是入戏了。
羽芊雀的伤口触目惊心，她那颗砰砰跳动的心，不知道还有多少血可流。
弦子单手托着羽芊雀的后背，紫衣墨发蹁跹舞动，他屏气凝神，食指中指并拢，从体内度出真气，可刚刚给羽芊雀止住伤口血，就听到千万脚步临近的声音——
是蓝烟和金泉，带领一万赫连军，为救苻瑶天而包围了敛红妆。。。。。。
。。。。。。。。。。。。。。。。。。。。。。。。。。。。。。。。。。。。。。。。。。。。。。。。。。。。。。。。。
羽芊雀被弦子带走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心口中箭，那箭极深，深到将她穿透。
她不断下坠，下坠。。。。。。如堕入万丈深渊之中。。。。。。
羽芊雀想大嚷出声，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随后，梦醒了，她看见窗外灰蒙蒙的光亮，不知是清晨还是傍晚，但坐在床边的弦子，却是真实的存在。
。。。。。。
弦子侧身而坐，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羽芊雀看到了焦虑和急切。
她扯唇，苍白的脸，笑得不算甜，但足够给弦子宽慰。可这微微一笑竟又牵扯了她心头的伤口，一双黛眉蓦地蹙紧在一起，惹来弦子愠怒的命令：
“别乱动！”
羽芊雀不动了，只眨着眼睛，算是她最大的“活动量”。
“弦子，你对我。。。。。。还有成见吗？”
“有！”
弦子冷冷吐出一个字，侧身的幅度更大一些，故意不看羽芊雀的眼睛。
“我。。。。。。以前。。。。。。伤害过你？”
羽芊雀小声而试探问。
“羽芊雀，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弦子站起身，将刚刚给羽芊雀擦汗的绢帕掖入袖口，他不想让羽芊雀看见他对她的关心，他只想让她知道，他恨她，很恨，很恨，恨到心里，恨到骨髓里。。。。。。
羽芊雀干涸的唇，轻吐道：
“弦子，我真的不记得了。。。。。。”
。。。。。。
羽芊雀的记忆，是从第一次招寝苻瑶天开始的。
之前，关于自己这个“妖娆女皇”都做了哪些惊人壮举，竟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
羽芊雀的灵魂如同嫁接到这个身体里，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开始，她以为是因为自己大脑缺氧，才会忘记曾经的一切，直到她遇到殷凌月，并从他口中得知，她的魂魄是从千年后穿越而来，那时候，她的名字叫萧莠子。。。。。。
结合羽芊雀时不时脑海里钻出来的突发奇想和周围人不懂的学术名词以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公式、数字符号。。。。。。
羽芊雀总是感觉，自己现在这样，就跟“借尸还魂”的道理似的！
。。。。。。
羽芊雀没有必要为之前所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但她也想知道和弦子之间的过节是因何而起。
她虚弱开口道：“我知道‘妖娆女皇’这个称号，对于最初的我来说，并非褒义。。。。。。我之前是不是伤害过很多人。。。。。。与你，与苻瑶天。。。。。。还有蓝烟的脸，也是拜我所赐。。。。。。”
“别提蓝烟，我厌恶他！”
弦子面露不满，唇角绷紧，如果不是蓝烟被毛鼠咬伤，他恐怕一直都在羽芊雀的身边。
“弦子。。。。。。”
“别说了！”
弦子生硬打断，“你好好躺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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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9 红尘情难尽（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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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子出去了，他就算不下达“不许离开”的命令，以羽芊雀这“心头放血”的人，也动弹不了。
羽芊雀心口缠绕了厚厚的绑带，绑带上渗出丝丝的血迹，这一刀可谓大伤元气。
但此时，她的疼痛却减弱不少，她知道，这都是弦子的功劳。
她清楚记得，在自己阖眼之前，弦子面带焦急又懊恼至极，将体内的仙气度给了自己。。。。。。
。。。。。。
仰躺在床上的羽芊雀，缓缓闭上双眼，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曾经的‘妖娆女皇’到底是什么样子。。。。。。真的伤过很多人吗。。。。。。。”
蓝烟脸上的疤痕；
第一次见到苻瑶天时，他受的腿伤；
还有弦子，似乎也被自己折磨过，才会像现在这样爱恨交加、矛盾纠结。。。。。。
“好想知道那时候的自己。。。。。。不过，活着可真是好啊。。。。。。”
羽芊雀挺满足，至少她还活着，至少她伤害过的人还都在身边。。。。。。
她现在唯一可以的做的事情，就是弥补！
。。。。。。。。。。。。。。。。。。。。。。。。。。。。。。。。。。。。。。。。。。。。。。。。。。。。。。。。。。。
海无涯替苻瑶天诊脉，发现苻瑶天的脉象平稳，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
之前，他和蓝烟还怀疑苻瑶天中了彦燚君的续命丸，显然是他们多虑了。
蓝烟走进来，他看海无涯蹙眉沉思，再看苻瑶天依然闭着眼睛没有清醒，便轻声问海无涯：
“皇上到底怎么了？都三天了，竟然还在昏睡不止。。。。。。海无涯，你确定皇上没有中毒吗？”
“没有！肯定没有！”
海无涯猫腰，将苻瑶天的刚把脉完的手臂放到被子里，掖好被脚，随后他转身向蓝烟，依然没改自己嘴贱的毛病——
“蓝烟，我海无涯的人品你可以怀疑，但是医术你却不能怀疑。。。。。。我说皇上没中毒就是没中毒，至于他为什么还不醒来。。。。。。”
海无涯双手一扬，深表无奈——
“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年。。。。。。不过我敢肯定，早晚有一天，他会醒来的！不醒，也许是不想接受现实吧！”
。。。。。。
蓝烟走近苻瑶天，看着他姣美却苍白的面容，他在心里对苻瑶天说：
皇上，你一定要早些醒来，赫连国需要你，羽芊雀也需要你。。。。。。
。。。。。。
“蓝烟——”
海无涯将手腕搭在蓝烟的肩上，他是最懂蓝颜的，知道蓝烟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
但是彦燚君已经死了，即使羽芊雀没有死，也永远封闭在了绝情阵里。。。。。。而蓝烟，却依然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还指望着苻瑶天醒来，一起去救羽芊雀！
“别指望着羽芊雀能回来，现实一点儿吧！”
蓝烟如雕塑一样任立，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苻瑶天发呆，过了好久，说了一句：
“我不相信羽芊雀会永远困在绝情阵里！”
“这是事实！沉鱼对阵法最有研究，她说绝情阵是彦燚君用意念设下的阵法，如果彦燚君死了，那么绝情阵就只有绝路，没有出路，还有彦瑟瑟，她也这么说。。。。。。蓝烟，你清醒一下吧！”
“海无涯——我打算离开了！”
蓝烟转过头，对海无涯淡淡说道，但听了他这话，海无涯却淡定不了。
“蓝烟，你要走？去哪里？你不等着皇上醒了？咱们三个人可是最好的兄弟，现在兄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却说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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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 红尘情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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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蓝烟，你离开了我们，又能去哪里，你身体里可是还中了续命丸的毒呢。。。。。。”
“天下之大，自会有我容身之所！”
“蓝烟，我可告诉你，如果你离开了，彦瑟瑟她肯定不会跟着你，要是没有了她的续命丸，那你的日子。。。。。。”
“我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蓝烟一双英气的丹凤眼微眨，唇角露出一丝苦笑。斜挎鼻梁的那条长疤若隐若现，就好像记录着一笔永远都抹不开的记忆。
自从和海无涯做了最好的朋友，海无涯就一直想用他的“灵活”板正蓝烟的“固执”、用他的“聪明”弥补蓝烟的“愚钝”。。。。。。
可到头来，海无涯还是被蓝烟的“执着”打败了！
任由海无涯像蜜蜂追着花朵一样追着蓝烟，蓝烟只顾着大步向前，就好似他做下的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一样！
。。。。。。
“海无涯，放开我吧！”
之前赶海无涯，蓝烟都是以武力威胁，这一次，他只是淡如清风地说了一句，脸上甚至还带着礼貌的笑容。
这样的蓝烟让海无涯陌生，陌生到没有再挽留他的勇气。
“烟——”
海无涯从这个字开始，声音就带着些许哽咽。
严肃起来的海无涯，一改往日的拖沓，也是英俊帅气的，其实，他本来就眉清目秀，书卷气十足，深讨女孩子喜欢，后宫里的小宫女们提起海无涯，无不都是抿着嘴儿乐。
“你放心，蓝烟，作为好朋友，我会再帮你一次！”海无涯郑重道。
蓝烟没有问海无涯这话的含义，他只是朝海无涯淡淡一笑，算是告别——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海无涯放开蓝烟衣袖的手，留恋地停留在蓝烟的手上，直到蓝烟离开，他的手还保持着握紧的姿势。。。。。。
“烟，我会再帮你一次的！烟，要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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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犹记得第一次遇见妖娆女皇羽芊雀。
那是在她源羽国的后宫中，蓝烟以及十几个入围女皇贴身侍卫的男子站成一排，等待羽芊雀来检阅，并做最终的留用决定。
羽芊雀来了，排场极大，她一袭红如烈焰的宫装，发髻束得高高的，炫目的凤冠罩在青丝上，尽显华贵艳丽。
她姿态慵懒且高傲，长长的眉斜飞入鬓，一抹红唇魅惑万千，从蓝烟身边走过，冰冷如霜的眸子拂过他们十几人，大红的裙裳逶迤拖地，留下一阵醉人心脾的芬芳。。。。。。
。。。。。。
“你们——”
羽芊雀转过身，懒散斜靠在凤塌上，锦袍被宫人抬起摊开在凤榻两侧，如一簇红云围绕着她，更显她面如覆雪，身材玲珑婀娜。
“你们知道做本宫的贴身侍卫，都需要做什么吗？”
“服从女皇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