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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要是害张二驴，起码应该有杀人缘由吧！”
许捕头推了李哑巴一把，李哑巴手腕拴着绳子，又因吓得双腿打软，直接就撂倒在了地上。
这李哑巴就像许捕头逮到的大鲶鱼，只会动动，不会辩解，一双求助的眼神儿，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许捕头掐腰道：“他是哑巴没错，他卖的酒有毒，毒死了张二驴！至于杀人缘由，我也有证据——”
许捕头从怀里拿出一卷账簿，“看见没，这就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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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殷凌月篇：一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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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来了！”
捕快们马上让住一条通路，顾霖南和佟晓欣的身影渐渐走入大家的视线内。
顾霖南风度翩翩，如一棵雪松；佟晓欣身姿秀挺，恰一朵水仙。
两个人出现在一起，竟是别样的般配！
顾霖南肃声问：“你们在做什么？地上的人是谁？先给他松绑！”
除了严厉外，顾霖南的脸上还微带着愠怒，显然，他是对无缘无故绑人的行为表示不满。
捕快中有人抢先说：“是许捕头抓来的嫌疑犯，卖酒的李哑巴，说他的酒有毒，毒死了张二驴！”
“是这样的吗？”
顾霖南犀利的眸光转向许捕头。
“是，他的酒有毒，我查过了，张二驴出事那天，就是喝了他的酒！还有这账簿——”
许捕头递给顾霖南，“上面清楚记载了，张二驴每次喝酒都是赊账，李哑巴讨不到钱，就动了对张二驴的杀机。。。。。。”
“呃呃。。。。。。呃呃。。。。。。”
李哑巴不会说话，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摇晃。
顾霖南问：“许捕头，你说李哑巴的酒有毒的证据呢！”
“我自然是带来了！”
许捕头扭头搬出来一个木箱，把木箱盖子打开，提出里面的一坛子酒，再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坛子盖。。。。。。
“你们看，这就是李哑巴卖的酒，里面泡着蜈蚣，蜈蚣是有毒的，他泡到酒里，酒就带了毒，那张二驴就是买了泡了蜈蚣的酒，才中毒的。。。。。。”
“酒是哪儿的？”
“是张二驴家的，已经喝了不少，剩下小半坛了！”
。。。。。。
许捕头洋洋得意，“佟晓欣，你可有什么说的吗？”
佟晓欣走近酒坛，挑出里面的蜈蚣看了看，依然是平静无波的脸，却也带有与生俱来的自信。
“蜈蚣泡酒，有祛风止痛、解毒散结的功效，虽然蜈蚣有毒，但那毒却可以在酒中溶解，所以，不光是蜈蚣，像蝎子、毒蛇。。。。。。都可以泡酒喝。。。。。。”
提到“毒蛇”，佟晓欣想起了篮子里的殷凌月，也不知道关了一天的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是呀，蜈蚣泡酒，我也喝过，说对我的寒腿有好处！”
“李哑巴卖那么过蜈蚣酒，怎么没看见毒死别人？”
“光凭账簿，也不能看出两个人有深仇大恨吧。。。。。。”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许捕头无从还击，于是，他就将矛头转向了佟晓欣——
“佟晓欣，你到是有什么证据啊？你说张二驴是中毒加惊吓，既然他没中毒，那就是吓死的？他是谁吓死的？我不信，从天上掉下一只鞋子，就把一个大活人吓死！”
“不是一只鞋子，是一双鞋子！”
“一双？”
许捕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他冷哼道：
“佟晓欣，你开什么玩笑，这一只鞋子和张二驴的死都不一定扯上关系，还一双鞋子？”
正在这时，燕青带着放羊娃来了。
燕青未气息未稳，目露惊喜地向顾霖南汇报：
“大人，您说对了，这臭小子果然藏起了一只鞋子，因为那只鞋子上缝着一条银链子，他为了将银链子据为己有，就把鞋子扔到了水井里。。。。。。”
燕青说着，拿出一只湿淋淋的鞋子。
也是大红色，鞋子背上盯着一朵粉红色的绒球，这是只右脚的鞋子，左脚的鞋子是那只搁在张二驴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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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殷凌月篇：一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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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羊娃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是狗娃一时贪心，为将鞋子上的银链子据为己有，把鞋子藏了起来。。。。。。大人求您饶了我吧，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
殷凌月的通灵术果然是准的，鞋子是一双。
佟晓欣暗想，回去后，一定得给他买个鸡腿儿作为奖励。
。。。。。。
放羊娃交出银链子，许捕头见那链子，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顾霖南将手中的账簿扔在桌子上——
“许捕头，我让你去传翠娥，你传到了么？”
“。。。。。。我。。。。。。我。。。。。。翠娥。。。。。。翠娥她病在榻上。。。。。。根本下不来。。。。。。”
人人都看出许捕头的异样，不再是刚才的自信满满，而是字不成句，句不成章。
“许捕头，你？”
“大人！”
许捕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其实那张二驴。。。。。。是我杀的！”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诧住了，包括佟晓欣。
许捕头也是慌了神儿的模样——
“张二驴他就是个人渣，翠娥自从嫁给他，没一天好日子过，他平时好吃懒做不说，对翠娥非打即骂，尤其喝了酒，他。。。。。。他强迫翠娥，做出牲畜一般的事情，还侮辱她。。。。。。我见翠娥可怜，就给张二驴下了毒。。。。。。”
许捕头的话，顾霖南显然不信。
“那绣鞋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你说是你杀了张二驴，这双绣鞋又是从何而来？”
“这绣鞋是。。。。。。是我捡来的，我给张二驴下了毒，怕他不死，用捡来的绣鞋砸他脑袋，把他砸死了。。。。。。”
“既然想置张二驴于死地，为什么用捡来的绣鞋砸，而不是用石头呢？”
“这。。。。。。这是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让你们怀疑张二驴是吓死的。。。。。。大人，您就别问了，我说张二驴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我都已经承认了，你们干嘛还不逮捕我啊？”
许捕头急了，又对燕青说：
“我昨天不是打了你吗？你还不逮捕我？”
接着，他又对佟晓欣说：“你赢了，抓了我吧。。。。。。”
见大家都无动于衷，以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许捕头便把刚才捆李哑巴的绳子拿来，往自己身上绑。
“都说了你们还不信，张二驴真的是我杀的，是我一个人做的，你们不用再查了。。。。。。”
。。。。。。
“知远大哥——不要再糊涂了——”
脆弱的一声女音，却令许捕头握着绳子的手哆嗦个不停。
“大人，快逮捕我啊，是我杀了张二驴！大人，我求求你了。。。。。。”
许捕头刚跪下来，翠娥也如一片秋风凋零的落叶，跪在许捕头身边。
“大人，张二驴是我杀的，绣鞋也是我的，与许知远无关，大人明鉴，不要冤枉了他。。。。。。”
“翠娥，你胡说啥？”
翠娥已经泪流满面，“知远哥，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你这么做是不值得的。。。。。。”
“翠娥——”
许捕头哭了，这个汉子还是第一次流这么多眼泪。
当着大家的面儿，翠娥断断续续承认了一切：
原来，那翠娥还有一个孪生姐妹叫翠凤，花容月貌的一对姐妹，十里八村都小有名气。
翠娥心有所属，那人就是许捕头，不过，当时的许捕头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连捕快都不是，家里更是穷得叮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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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殷凌月篇：一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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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娥与许知远私定终身，许知远还将家里祖传的一条银链子送给翠娥作为定情信物，说等他考上捕快后，就来迎娶翠娥。
翠凤为了姐姐，缝了一双红绣鞋，因为银链子不能被父母知道，翠娥就让翠凤将银链子缝在了右鞋口上。
张二驴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他早就垂涎翠娥翠凤姐妹俩的美貌。
一次，在翠凤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张二驴喝了酒，壮着胆子来到翠凤家里，表达了对翠凤的强烈爱慕之意。
正在为姐姐做红绣鞋的翠凤，看见满身酒气的张二驴，以及他那张比癞蛤蟆还恶心的脸，非常生气，立刻驱赶他出去。
张二驴也是够不要脸的，既然来了，他就不想空手而归，活生生的美丽姑娘就在眼前，他手痒痒，很想摸摸，占占便宜再走。
翠凤知道敌不过张二驴的纠缠，抱着绣鞋就跑。
张二驴不顾一切地追，翠凤跑到林子里，因为慌张，并没有看见捕猎的陷阱，她一脚踩空，摔了下去，脑袋刚好磕到石头，年纪轻轻的，便香消玉损了。
张二驴见翠凤死了，酒也吓醒了，他想跑，看见陷阱边上的红绣鞋，怕是成为他误杀人的证据，干脆就把鞋子揣走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翠凤是不小心掉到陷阱里摔死的，没有人看见张二驴追翠凤。
张二驴因为做了亏心事，不放心，在深夜悄悄潜入翠娥家院子里，想听听他们家的口风。
翠娥以为窗外的人影是许知远，她依着窗子，问：
“。。。。。。你怎么来了？翠凤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张二驴吓傻了，翠娥竟然知道是他逼死了翠凤，但翠娥紧接着那句话又打消了他的顾虑。
“。。。。。。我知道跟你没关系，但你拿走那双绣鞋又是为什么，难道你喜欢翠凤，她死了，就就把那定情信物也带走了吗。。。。。。”
张二驴偷偷在外面听着，这才知道翠娥是与许知远相好。
“。。。。。。其实想想，翠凤应该也喜欢你吧，她说过，要是找相公，就找知远哥你这样的男人。。。。。。许知远，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到底你喜欢的人是翠凤还是我。。。。。。”
。。。。。。
张二驴心想，这可是个好机会啊，翠娥把他当成了许知远，那他何不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张二驴蒙上脸，潜进了翠娥的屋子。
翠娥以为是许知远，再加上她正是伤心欲绝和脆弱的时候，对于张二驴扑上来，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抗。。。。。。
就这样，张二驴得逞，毁了翠娥的一生。
可恶的是，他娶了翠娥，却并不珍惜翠娥，总是怀疑翠娥与许知远有私情。
平时日，便对翠娥非打即骂，百般虐待。
至于那双绣鞋，是在前几日翠娥回老宅子翻找东西的时候发现的。
一看绣鞋，她便想到翠凤的死肯定与张二驴有关。
一天晚上，张二驴在外面喝了酒，踉踉跄跄地朝家里走。
翠娥埋伏在树丛中，将绣鞋朝张二驴扔去，想用突然的方式吓唬吓唬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张二驴看见那双红鞋子，果然想起了翠凤摔死在陷阱里的模样，吓得他捂着心口直喘粗气，最后从小路摔倒，滚到了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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