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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月初七开始，你不在永安县，你在哪里？”
“在临县！”
“做什么？”
“卖柴！”
“卖完了柴呢？”
“去。。。。。。去耍了。。。。。。”
只是几个问题，李建仓便大汗淋漓，脚尖点地，一双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侯二宝见李建仓做贼心虚，“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
“‘耍’是什么意思？李建仓，你最好不要藏着掖着的，因为如果你不交代清楚，那马付芳的失踪就与你有关。。。。。。”
李建仓慌乱摆手：“我真的没看见马付芳，她失踪不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其实。。。。。。我其实是去偷东西了。。。。。。”
佟晓欣和侯二宝对视一眼，随后，问李建仓——
“你去偷了谁家的东西？都偷了什么？”
。。。。。。
李建仓交代了自己的盗窃行为，虽然不情愿，但起码不会让自己成为被怀疑的杀人犯。
燕青走进审讯室，朝佟晓欣耳语两句。
佟晓欣对李建仓道：
“李建仓，你随我的兄弟去接受偷盗的惩罚吧，我的问题问完了！”
原来李建仓的偷盗行为已被调查出来，在马付芳失踪这几天，他确实不在永安县。
。。。。。。
最后一个进审讯室的是书生贺东。
他一进来，就先给佟晓欣和侯二宝各鞠一大躬——
“见过佟捕快、侯捕快！”
侯二宝不禁赞道：
“不愧是个书生，就是懂规矩！”
贺东抿嘴一笑，眼睛瞥向佟晓欣，“贺某只是一介书生，哪敌两位捕快，整日为国家效力、为百姓安居乐业操劳，我是佩服你们，所以才向二位捕快行礼！”
佟晓欣受不了贺东的酸腐，扬手：
“请坐吧！”
“谢佟捕快！”
贺东坐下的姿势，也是文质彬彬，如果他手中有一把折扇，定能吟诵出风花雪月之作。
他说话也如唱歌一般，咬文嚼字：
“一直听闻佟捕快乃是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被您的英武风姿所折服！佟捕快，不知您今天晚上有没有空，可否与贺某小酌一杯，以满足贺某对您的仰慕之意。。。。。。”
佟晓欣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侯二宝也忍不住“咚咚”敲起了桌子：
“喂，贺东，今晚你能不能走出衙门还是一回事呢，竟然想着约我们的佟捕快，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啊！”
“侯捕快，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贺东，好歹也是一个文人，我们文人只会吟诗作对，写些文章，来衙门，是配合你们查案，你们怎么会不放我回家呢？”
贺东说完，还朝佟晓欣呵呵一笑，惹得佟晓欣又是一阵鸡皮疙瘩落地。
贺东油头粉面，满嘴奉迎，满眼女色，简直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佟晓欣板起脸，严肃道：
“贺东，既然你是个文人，为何曾对马付芳破口大骂呢？”
“我那不是‘骂’，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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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殷凌月篇：表哥耍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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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咂咂嘴，挺起身，做了一个朝地指的姿势，非常鄙夷道：
“就她，马付芳，一个挂红灯笼的风尘女子，竟然朝可怜她、救济她的男人要高价。。。。。。真是贪得无厌，不知餍足。。。。。。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受到教育，我那不是骂她，是教育她，让她悔过自新。。。。。。”
侯二宝奚落道：“说白了，你就是做了嫖客赖账不给钱呗？”
“给了，但她还要！还多要！”
贺东满脸都是不屑，“像她这么低贱的女人，能被我们文人雅士眷顾，乃是她三世修来的福气。。。。。。”
“你是不是说过要杀了她？”
“说过！她死性不改，以毁我功名为条件要挟我，所以我说要杀了她。。。。。。但说归说，我可没这么做过，真杀她，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你这犊子，嫌脏你别去上人家的床啊！你这么清高、自命不凡，到是别碰人家啊！”
“非也非也！”
贺东摇着脑袋，如背书似的道：
“食肉者，色性也，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虽文人，也为凡人，马付芳思维庸俗，但身体还算秀色可餐，我们也算是互相取悦。。。。。。”
“嘿！没理狡三分！”
“有理行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混账！”
“忘了提醒捕快大人了，杀马付芳的人肯定不是我，因为我不会闲到把她切成一片一片，更不会把她丢在自己家的菜地。。。。。。这不是没事找事，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
侯二宝气得要打贺东，佟晓欣忙劝住了情绪激动的他，转由她问贺东：
“贺东，从你家菜地挖出的那兜子人肉片，你怎么交代？”
“我不知道啊？我家菜地已经荒了多年了，我这几年忙着考功名，已经好久都不去种菜了！”
“八月初七到初九，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读书啊！”
“谁可以证明？”
“我孤家寡人一个，没谁给我证明！”
有问必答，贺东到是沉着冷静，脸不红心不慌。
“那你只读书，不吃饭啊？”
“有人给我送饭！”
贺东骄傲笑道：“我们村子里的老百姓们轮流给我送饭，因为我的乡试过了，他们还指望着我中状元呢！”
侯二宝一边记录一边叨咕：“要是状元真那么好中，那我也不当捕快了！”
贺东还在口若悬河，佟晓欣实在听得厌烦，后悔刚才没有阻止侯二宝打贺东。
最后，她朝贺东摆摆手——
“贺东，你可以走了！”
贺东走时，照样朝侯二宝佟晓欣深鞠一躬，甚至还朝佟晓欣挤挤眼——
“佟捕快，若有机会，咱们一定要小酌几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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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二宝一拍桌子，“妈的，真是气死我了！这个娘娘腔终于走了，老子几次都要出拳头教训他了！要我说，他的嫌疑最大，表面上看是个文人，其实就是个败类！”
佟晓欣道：“贺东刚过乡试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说不定，他还真能进殿试考上状元呢！”
“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状元，也是老百姓的祸害！”
“谁说不是，可这世道上，本就是不公平的。。。。。。不过说真的，侯大哥，你认为他们仨谁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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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殷凌月篇：表哥耍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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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付芳失踪到发现第一兜子肉片，一共三天。在这三天里，贺东闷在家里，但有人给他送饭，算是给他作了人证。。。。。。李建仓在临县，更没有作案时间。。。。。。唯独张猛，人证是他老婆，但他那个头儿你也看见了，比一头熊还壮实，除非消去一截，才会是霍小东说的那个人。。。。。。”
佟晓欣沉思道：“他们回答得都对自己有利，但并不是无漏洞可寻，比如贺东吧，村民只是在送饭的时间看见过他，白天的其余时间以及晚上，他照样有分尸、跑尸的可能。。。。。。”
“那贺东是凶手？”
佟晓欣摇了摇头，“不是，你看他的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双手，比我保养的都好，菜地荒废多年，都不去种，连饭都不做。。。。。。清高得要命，他又怎么会有那个耐性去分尸呢！”
侯二宝也发愁了，“事到如今，我认为他们仨谁也没嫌疑，没准儿许捕头说得对，死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马付芳，说不定过几天，马付芳又回来了呢！”
连支持自己的侯二宝也被“洗脑”了！
佟晓欣低头，将侯二宝做的记录翻看一遍，“张猛的老婆怀孕这件事怎么没记录？”
“他老婆没怀孕啊？我昨天在他肉摊上买肉，就是她老婆卖给我的，咱们永安县不是有这个习俗吗，怀孕的女人不割肉，否则生孩子容易大出血。。。。。。”
佟晓欣黛眉微蹙，“我记得张猛刚才说，老婆快生了，初七到初九，一直在家伺候老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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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饭准备好了吗？饿死我了！娘？娘——”
佟晓欣进家就直奔厨房了，可冷锅冷灶的，什么吃的都没有。
“不对劲儿啊！我娘去哪儿了？”
佟晓欣找不到佟大娘，便开始寻找殷凌月，令她奇怪的是，地上地下都找了，连殷凌月的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俩一起出去了？”
佟晓欣正差异的时候，老娘的说笑声传入耳畔，接着，便是大门推开的声音。
佟晓欣迎出去，正好看见殷凌月搀着老娘的胳膊迈门槛。
白天她不在家，基本上都是殷凌月和老娘在家，他们相处得倒还挺融洽的！
。。。。。。
“娘，怎么才会来，也不给我做饭？还有殷。。。。。。”
佟晓欣觉得话锋不对，赶紧改口：
“还有令羽表哥，你又去了哪里？”
佟大娘满脸笑容道：“当然是领你表哥见你表嫂了？”
佟晓欣探寻的目光转向殷凌月，发现这厮正笑得灿烂如花。
黑发、黑瞳孔的他，竟然也这么帅气，毫不逊色银发、紫瞳。
佟晓欣无暇欣赏殷凌月的俊帅，她凝眸问：
“你去见春桃了？”
“是！”
殷凌月笑着点点头，像是故意气佟晓欣似的。
“没想到，和我结亲的春桃竟然是这么漂亮的姑娘！”
佟大娘笑嘻嘻道：“令羽要是娶了春桃，也算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我们齐家，也是该开枝散叶的时候了。。。。。。”
佟大娘的娘家姓齐，佟晓欣的表哥，大名就叫齐令羽。
佟晓欣当然不会同意殷凌月娶春桃，她立刻阻拦道：
“不行！我表哥不可以娶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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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殷凌月篇：表哥耍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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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大娘上来就捏佟晓欣的胳膊——
“臭丫头！你在说什么？没大没小。。。。。。”
佟晓欣躲过佟大娘的攻击，“我说我表哥不能娶春桃，因为春桃这个女孩子。。。。。。毛病特别多，我怕我表哥接受不了。。。。。。”
“啥毛病？”佟大娘追问。
“她。。。。。。”
佟晓欣词穷。
要说春桃啥毛病，那也就是身材太好，脸蛋儿太美，太让十里八村的男人惦记了吧？
佟晓欣还真挑不出春桃啥毛病，只得说：
“春桃人家条件高，能看上我表哥嘛？”
“你表哥条件差吗？”
佟大娘不高兴了，“你表哥有手艺，有长相，怎么就配不上春桃了！再说，人家春桃姑娘见了你表哥，简直就是一见倾心，一见钟情，欢喜得不得了。。。。。。”
佟晓欣厉眸挑向殷凌月——
“真的？”
殷凌月歪头，得意一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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