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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孟姜喜欢,韦贵妃也断不会让她冒这个险。至少只要陛下活着,只要她还统御后宫,孟姜与尉迟宝琳便不会有什么瓜葛。
何况以她对孟姜的了解,小姑娘现在还不知情为何物呢。冥魅饮了口茶,再抬头时却看到了站在场边的崔钰。
男人身姿颀长,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冥魅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有些疑『惑』为何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却不亲自上场打上一局。
虽是书生,可崔钰并非手无缚鸡之力。遥记得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时不时也会与人打球赛马,比武『射』箭。崔府也养着几匹宝驹,那些马儿生得威猛,『性』子也烈,可还是让崔钰驯得服服帖帖。
那时他还教过她骑马,她坐在马上,崔钰便拉着缰绳,一圈一圈带着她走。
可学了许久她还是不会,回到家后,冥魅便泄气地坐在软塌上,垂着头问他,“崔钰,你会嫌我笨么?”
她是泰山府的帝姬,能御风腾云,能驭龙而行,可那都是依靠仙家术法,若是没了法力,她甚至还不及一个凡人会的多。
“就为了不会骑马?”男人挑眉,笑容中透着几分无奈。
“不止骑马,刺绣我也不会,做饭也不行。”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给他听,她甚至忘了自己是以长孙蓉嫣的身份嫁给他的,世家的小姐怎么可能不会女红。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崔钰轻点了下她的鼻尖,“会那么多做什么,我娶你是要娇养着的。”冥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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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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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在目,想起那句娇养,冥魅便红了眼角。全本小说网;HTTPS://。m;不想叫孟姜看出端倪,她寻了个由头出去转了一圈儿,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境,却发现挂在耳朵上的坠子丢了一只。
灼灼按着原路回去寻,冥魅便站在马场外面等她,没多久却看见崔钰走了出来。
男人向她拱手行了个礼,饶是不愿意理他,可却还是没忍住,“听说侍郎大人与长孙小姐的婚约推迟了?”
崔钰笑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句,“公主似是很关心崔某?”
做过夫妻,她深知他的『性』格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温润无害。崔钰有城府,只是对他的爱让自己一叶障目,才会发生了后面那些事。
冥魅冷笑了一下,用轻蔑的态度否定了他的自作多情,“我只是担心我那姨母罢了。”睨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甘心,便又追问了一句,“侍郎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说服了我父皇?”
她是真的不明白,太宗果决,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赔上自己一生英明。
靠近了一步,崔钰俯身,热烫的呼吸拂过她的鼻尖,吓得冥魅后退了好几步。可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仍笑着问,“想知道?”
他的眼像一汪澄澈的清泉,满满都是她的倒影,冥魅望着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告诉你。”
下一秒,男人复又站直了身子,两人的距离拉开,连周遭暖热起来的空气都倏地一下便冷了。可冥魅却觉得胸中似是有一团火,烧的她面颊都烫起来。
不告诉她?他居然存了心在耍她?气鼓鼓地转身就走,冥魅在心里暗骂着,当初自己就不该脑袋一热替他渡什么劫,活该让他被长孙一家拖累着,不得善终才好
脑子里嗡地一声,冥魅想起了当年她在幻境中看到的情境。虽未看清长孙蓉嫣未来夫婿的样貌,却也知是极为体贴温柔的人,只是最终被长孙家拖累,不得善终。
愣愣地站在原地。
十年过去,那些她在幻境中看到的事情,一步一步转为现实。崔钰不傻,时至今日,也能预测出薛国公府未来的命运。他现在是四品侍郎,又有魏征支持,何苦要和长孙蓉嫣搅到一起。
心中一片钝痛。原来如此。
她转过身,脸上是崔钰从未见过的冷漠,“怕被长孙家拖累是不是?”
什么心生愧疚,什么守着亡妻,都是骗鬼的。他兴许一早便算到今日了,甚至比她更早知道薛国公府的未来,所以哪怕知道她不是长孙蓉嫣,他还是将错就错了。
崔钰被她问得一愣,良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公主曾经劝我,不要误信人言,妖也好人也罢,都要有自己的思量。”
“而今,我想问公主一句,对崔某,公主可有自己的思量?”
那些话轻飘飘的,像是说话的人已用尽了气力,可砸在心里,还是重若千钧。
自己的思量?
她当然有,她与他朝夕相处过,被他亲手伤害过,怎么会对他没有判断?
可这次回来,那些流言,那些传说,一点一点汇在脑海中的时候,冥魅忽然糊涂了。她好像并未真正了解过崔钰,她甚至没有听他亲口告诉自己,当年那一剑究竟是为什么?
忽然就泄了气,冥魅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低着头默默看自己的鞋尖。可那男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到,“公主从一开始就对崔某颇为不满,可是因为那些留言,亦或是”
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一字一句,犹如惊雷。
“我曾做过对不起公主的事?”
猛地撞上他那双眸子,崔钰脸上的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深吸一口气,冥魅又退后一步,摇了摇头,她咬着牙对他道,“没有,崔侍郎从未得罪过本宫。”
她会弄清楚那件事,不会冤枉了他,可也不会立刻就原谅了他。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却忽听得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崔钰喊了一声“小心”,将她向后拉了一把。
冥魅转过头的一瞬间,马球杆几乎扫过她的眼睫,尉迟宝琳一只脚勾住了马镫子,整个身子都探了出来,扬手将那直冲着她而去的马球追了回来。
心里暗暗道了一句好险,幸好这两人都是眼疾手快,不然差了哪一步那球都是要砸到她的。
“没事吧?”崔钰一脸担忧地问道。
冥魅木讷地摇了摇头,仍是有些后怕。她这辈子最在乎这张脸了,即便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她也不想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十天半月见不了人。
“没伤到你吧?”男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冥魅回身,捂着心口答了一句,“没事。”
那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尉迟宝琳耳朵痒痒的。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一张俏丽的小脸此刻毫无血『色』,大抵是吓坏了。
孟姜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她无事也念了句佛,“姐姐,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听见临川公主的这声姐姐,宝琳一愣,随即便拱手行礼道,“不知公主殿下在此,让公主受惊了。”
稍稍福了福身子算是回应,冥魅还未开口,孟姜又继续问道,“灼灼呢,她怎么没在旁边伺候?”
“她去帮我找耳坠子了。”想来这小丫鬟也去了许久了,冥魅皱了皱眉,不知她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
抬眼看了看那白玉似的耳垂上空空如也,尉迟宝琳心中一动,不知什么样的坠子才能配的上这样的人。
桃花眼微眯着,望着冥魅和孟姜远去的背影,男人问了崔钰一句,“这是哪位公主,之前怎么没见过?”
挑眉看了他一眼,崔钰不太想告诉他,但还是答了一句,“汝南公主。”
“养在佛寺的那位?”
等了半天,见对方再未答他的话,这才收回眸光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侍郎大人不上场与我们切磋切磋?”
见他仍未置可否,尉迟宝琳笑着道,“我忘了,你那手连剑都拿不了,这马球杆此生怕是都与你无缘了。”
男人牵着他的高头大马又返回了马场,崔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此生么?他也曾以为许多人和事此生都与自己无缘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却并非如此。冥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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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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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魅和孟姜回去又看了一会儿的马球,才见灼灼走了回来。//全本小说网,HTTPS://。)//
小丫鬟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嗫着唇对她道,“公主,我没找到那耳坠子”
“无妨。”瞥了一眼她的裙角,冥魅淡淡答了一句,似是毫不在意。
“你慌什么,你家主子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了好了,快来陪我们看球吧。”孟姜以为她是害怕受罚,笑着打趣了她几句,灼灼闻言,这才挤出一个笑容。
日头偏西,天气已不像方才那样暖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冥魅眯着眼儿又看了眼灼灼,那不知在何处沾染的水渍污了裙角,湿答答地让人看着分外难受。
酉时了呢。
弦月当空,南薰殿内,冥魅坐在妆台前把玩着一只空了的金丝楠木锦盒,她记得之前那对南珠耳坠子就是收在这里面的。只是现在,不仅看马球那天丢的那只不见了,另一只,也不见了。
灼灼不在殿中,自那日之后,她总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殿里的掌事姑姑有次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说她几句,却被冥魅拦下了。
“公主,奴婢知道你心软,可这小丫鬟一直这样,成何体统啊?”姑姑一脸恨铁不成钢,她与灼灼一道从行宫调来南薰殿服侍,想来灼灼还是她推荐的。可这丫头却偏偏不争气,只让她觉得自己都被拖累了。
“算了,背勾去了魂儿的人,姑姑何必白费唇舌。”彼时的冥魅正在看书,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那姑姑以为她是生了气,自己便也不敢多事,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灼灼自求多福,可别被主子送去掖庭才好。
想起那日两人的对话,冥魅勾了勾唇角,起身对宫里人吩咐道,“灼灼还没回来,备盏灯,本宫去找找她。”
“公主,灼灼是个宫婢,怎能劳公主去找她。您若是不放心,奴婢去就是了。”一旁的婢女面面相觑,跪在地上低着头答道。
“不过是寻个由头出去转转,瞧把你们吓的,放心吧,本宫没有生气。”拗不过她,小丫鬟担心晚来风凉,还是为冥魅添了一件披风。
出了南薰殿,借着庑廊上明晃晃的宫灯烛火倒也不觉得暗,只是冥魅一路走着,渐渐远离了宫殿中心,反而朝着园子尽头那处偏僻的楼宇行去。
渐渐的,手里的灯笼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除了眼前的一小片区域,稍远一点的地方就照不见了。只是一片黑暗中,冥魅恍惚听见有谁在唱歌。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走得越近,那声音便越清楚,哀婉幽怨的女声仿佛就在耳边,给这静谧的夜『色』徒增了一抹诡异。直至走到了那庭院的门口,常年鲜有人至的地方,青苔爬满了石板路,破旧的门板摇摇欲坠,挂在上面的锁不知几时已经断落在地上,没入荒草不见了。
冥魅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高处的匾额,缠绕的蛛网似是比锁更牢固,饶是那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她还是认了出来,丽春台。
走进院子,穿过垂花门,庭院里有一汪清澈的水塘,塘边耸立着一棵桃树,在这夜『色』之下,那满树桃之夭夭的景『色』分外惹眼,仿佛这一间陋室之内唯有这一样活物,其余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