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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太监鱼贯而入,端上美味的珍馐。动人心弦的丝竹乐响起,身着粉色舞衣的宫女旋身轻舞,衣袂飘飘,身姿妩媚。片片花瓣飞舞,绚烂迷人。
席上觥筹交错,鼓乐齐鸣。众人酒过三巡,便开始四处走动起来。
毕竟难得有这种百官齐聚一堂的场面,再美味的酒食也无人顾暇。
萧清坐在自己位置上,环顾四周。她所在位置比较偏,位于筵席中间地段,周围是北境武将,都十分熟稔。
“你倒是会享受,在这窝着享清闲。”端木陵走回来坐下,萧清倒了杯水给他,“只是暂时而已。”
以之前的经验来看,她进宫赴宴从未有安生过。再加上从方才就频频投来的探究目光,恐怕能偷闲的时间也长不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能应付过去。”
这时褚睿走回来,一屁股坐下,“不行了,我得歇会。”
萧清好笑望他,“上战场打仗可从未听你说不行,怎么跟人喝个酒就不行了?”
褚睿摇头,“应付这群文绉绉的官,比打上百个流寇都累。”
若让那些文官听见堂堂宣武将军说这话,还不得气死?萧清暗笑。
“真佩服大将军,竟然从头至尾面不改色,应对从容。”褚睿望向那边被众官员包围的容宵感叹,端木陵开口,“将军是容府世子,这种场面想必见多了,自然应付无碍。”
这时,又一行人远远朝这边走过来,褚睿一看,顿时叹息,“是西境的人。”
萧清望去,就见一群武将浩浩荡荡走来。
“褚将军,许久不见啊。”为首是个络腮胡中年汉子,走过来朝褚睿拱手。
“更将军,久仰久仰。”褚睿起身亦回礼,随即两人客套了几句,络腮胡男子便将目光转向萧清。
“这位就是萧将军吧?”
萧清起身朝他一礼,“正是萧某。”
“哈哈,久仰萧将军大名,今日总算得见。萧将军的名号在咱们祁军可是颇有名气,不止北境将士,就连我们西境诸将,也仰慕许久。”
萧清淡淡道,“将军谬赞,不敢当。”
“哎,哪里不敢当,我说得可是实情!咱们回朝的武将何人不知萧将军的大名?勇退敌军,生擒主将,听说还救了当时有性命之忧的褚将军,这丰功伟绩,谁能与之一较?”
萧清嘴角微勾,此人话中有话,明摆着是来挑拨离间啊!
“更将军过奖。”萧清不接他话茬,态度不咸不淡。大汉见此,说得更兴,不多会,周围目光皆聚了过来。
“萧将军,趁此良机,不如你给我们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萧清轻笑,“将军有所不知,自从萧某在九嶷山受了重伤,身子就不太好。那几日发生之事,都给忘了。”
淡淡一句话堵得汉子压哑口无言,可以说毫不客气。
旁边褚睿咳了一声,有意提醒他,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原来是这样,那萧将军如今身子可好了?”
萧清淡淡道,“外伤虽愈,内伤仍在。萧清一向爱饮酒,就因伤势未愈连酒都给戒了,实在苦恼。”
汉子端酒杯的手一僵,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是苦了萧将军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再苦,萧清也只能受着,还能作何?”萧清做无奈状,惹得那汉子脸色发黑。
“既如此,那萧将军可要赶紧养好身子,腊月皇宫狩猎,我们可是等着看萧将军大展身手呢!”
萧清嘴角微勾,但笑不语。
“对了,还有一事,在下还未感谢萧将军救命之恩呢?”汉子忽然话锋一转,让一旁众人摸不着头脑。
褚睿疑惑,“更将军这是何意?”
“褚将军有所不知,那日我在茶楼中,无意被毒蛇给咬了,幸得萧将军赐药为我解毒,更某才侥幸捡得一命!”说着露出胳膊上两道深深的齿痕,“看,这就是那孽畜咬的。”
萧清眸光微闪,原来是他。怪不得方才听声音耳熟,原来是在茶楼中被小七咬伤的那个将军。
“茶楼中怎会有毒蛇?”褚睿不解。
“就是啊,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毒蛇放进来任其乱咬人,若让我知道了,定将它抽筋扒皮,乱刀砍死!”汉子直直盯着萧清,话中不知是说那咬人的蛇,还是说放蛇之人。
萧清心中好笑,原来是来报仇的。
“那蛇,是我的。”忽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转头望去。
梵君华缓缓走来,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退让。淡雅出尘的面容噙着一抹柔和笑意,在七彩宫灯照耀下,更显皎洁。
“梵丞相?”汉子听闻,顿感诧异。
梵君华走过来,容颜明净,“更将军不知,那蛇是我的家宠,那日它无意咬了将军,失礼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事情忽然转变,让大汉措手不及,“这…不敢不敢,我不知那蛇是丞相大人的,方才失言之处…”汉子脸冒虚汗,梵君华是什么人?岂是他能惹的?手下虽跟他说了当日情况,可没跟他说那蛇是梵丞相的啊!
“无碍,原本就是君华大意,才导致将军受伤。后来我托人给将军送了药,小七虽带毒,但抹了那药就不会留下伤疤,将军难道未用?”
什么?原来那药是丞相送的?大汉心中一惊,他以为是贼小将送的,就直接给扔出了,这下糟了…
“这…丞相大人费心了,只是小伤并无大碍。”
梵君华修眉微蹙,担心地望向他的伤口,“只是这疤…”
汉子忙将袖口放下,“我粗人一个,留点伤疤算什么?没事没事…”
那态度,简直跟方才截然相反,看得一旁萧清嘴角直抽。
望向旁边笑意温润的男人,她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微笑间杀人于无形,这就是最高境界啊!
这时梵君华目光转向萧清,讶异道,“萧将军也在?我正找你呢,关于此次陛下封赏之事…”
“啊,两位慢聊,慢聊,在下就不打扰了…”说着便拱手一礼,迅速退开了。再看不明白就太傻了,梵君华很明显帮着那少年,他若再纠缠,就吃力不讨好了。
周围看热闹的目光也逐渐散去,萧清望着身旁的人,轻笑,“你怎么来了?”
“随便走走,就过来了。”梵君华笑道,与萧清一同坐了下来。
“你何时给那人送药了?”她都不知道。
“那日事后,我就让小九把药送了过去。可能未留名,所以他不知是我送的。”
萧清叹息,“可惜那药了。”
梵君华轻笑,“小七闯的祸,自然得收拾。”
萧清点头,这时,有个宫女缓缓走来,“萧将军,太后娘娘有请。”
萧清眉宇微蹙,“不知太后娘娘找萧某所谓何事?”
“这个奴婢不知。”
“你先回吧,等会我带萧将军过去。”这时容宵正好走来,朝那宫女说道。
“这…”宫女为难,最终还是微微欠身,“是,奴婢遵命。”
容宵走来坐下,“萧弟放心,有我在姑母不会对你怎样。”
萧清轻笑,“容兄怎的将太后说得好似洪水猛兽。”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没什么事。走吧,我带你过去。”
萧清随容宵起身,朝梵君华道,“我去去就回。”
“嗯。”梵君华轻轻颔首,望着少年朝高台而去的身影,眸光微闪。
萧清跟着容宵一路走上高台,朝上方元宸和容月秋行礼,“参见摄国殿下,太后娘娘。”
“起吧。”容月秋望着一同来的容宵,柳眉微蹙,“宵儿怎么会跟萧将军一同过来?”
容宵笑呵呵上前,“我来见姑母,难道姑母还不高兴?”
“哼,先前不见你人影,这时倒会卖乖。行了,你到一边坐着去,哀家有事要询问萧将军。”
容宵走到一旁坐下,容月秋望向下方萧清,“萧将军也别站着了,坐吧。”
“谢太后。”
萧清目不斜视,走到一旁坐下。身侧不远处元宸懒懒地靠在软榻上,兴味地望着她。
“听闻萧将军最近染上了风寒,不知可好了?”容月秋开口。
“已无大碍,谢太后娘娘关心。”
“那就好,原本哀家想派人去问候一下,却听闻萧将军最近搬了宅子?”
萧清眸光微闪,“是。”
“哦?原来的宅子住得不舒心么?”
萧清淡淡道,“并不是,只是原本的宅子太大,萧清一人住太过浪费。”
元宸低醇的声音传来,“萧卿难道不喜欢大宅子?”
“也不是,只是觉得没必要。”
元宸望着下方垂首的少年,魅唇轻勾。一旁容月秋见此,美眸一沉,“据说萧将军原本所住之处是沐府的别院?”
萧清神色不变,“正是。”
容月秋抿唇轻笑,“看来你与沐府的小王爷关系深厚倒是真的,一个王爷,一个当朝新贵,倒也算惺惺相惜。”
“小王爷身份尊贵,萧清不敢僭越。”
“呵,瞧萧将军说的,你乃陛下亲封的二品将军,难道身份不尊贵?不过也是,听闻小王爷今日在才子殿选中大出风头,将来若承袭了沐府,入朝为官,怕更不同凡响,萧将军与小王爷同朝为官,可会有压力?”
“同为陛下效力,会有何压力?”
容月秋一噎,眼底闪过一丝薄怒。
这时容宵出来打圆场,“姑母,你找萧将军过来,所谓何事?”
“怎么?哀家跟萧将军闲聊几句你都等不了?”
“姑母不会真找他来闲聊吧?”容宵开玩笑道,容月秋哼了一声,道,“是有正事,只是之前萧将军一直久病未愈,哀家不便打扰,正好今日得闲,哀家就说了吧。”
“何事劳得姑母这般郑重?”容宵轻笑,容月秋卖关子道,“自然是好事。”
“哦?姑母说说。”
容月秋目光转向萧清,“萧将军十七了吧?”
萧清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回道,“是。”
“那正好!萧将军还记得之前你所救廖侍郎之女廖婷芳么?此女年方十五,为人知书达理,温婉谦和,哀家看与萧将军正合适,就自作主张,将廖府的小姐许配给你,如何?”
“娶妻?!”一旁容宵诧异,随即笑道,“姑母,萧将军还未及冠,现在娶妻是否太早了点?”
“早什么?这帝都中的公子们谁不是十几岁就成了亲?”
“侄儿就不是啊。”
“你不一样。”容月秋柳眉微皱,遂转头望向萧清,“萧将军放心,哀家事先打听过,这廖府的小姐蕙质兰心,与将军绝对般配。”
萧清眸子漆黑,缓缓起身行礼,“多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萧清年纪尚轻,正是建功立业之时,现在还不想娶妻。”
容月秋面露不悦,“大丈夫先齐家,后立业,难道萧将军是不满哀家给你安排的婚事?”
“并非萧清不满,而是我与那廖府小姐并不相熟,便强娶人为妻,实非萧某所愿。再者,亡父曾给萧清定下一亲,待时机一到便会与我成亲,既身有婚约,如何能再娶廖府千金?还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已有婚约?是哪家千金,姓甚名谁啊?”
萧清淡淡道,“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