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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道,“是何人找的马车?车行是哪家?”
秦征虽疑惑她为何总问马车的事,但还是一一回道,“是泽儿小厮在京安车行找的马车,府上用的车辆一直从那处买进的。”
京安车行…
萧清望向蒋济桓,“蒋大人,立刻派人将京安车行封锁,将雇给死者马车之日带来问话,或许他能给出犯人些线索来。”
蒋济桓迅速吩咐身旁的人,卓尧道,“萧将军是怀疑马车被人动了手脚?”
“萧某不觉得秦公子出门之际马车忽然坏掉会是个巧合。”
“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排除这个可能。”
卓尧道,“我查看了马车上的痕迹,除了车下的凹槽,并无其他暗阁能藏匿凶器,那犯人究竟将凶器藏在了何处?”
“这个暂且不提,卓少卿,能否先将此案相关证人聚集起来,方便闻讯?”
“萧将军已明白犯人的作案手法了?”
“大概。”
卓尧双眼微眯,若非方才尸房一事,他不会在此听这人在此多言。只是…
“去将相关证人都带过来,立刻。”
官兵立刻下去办了,卓尧望着面露沉思中的少年一眼,随即转向秦征,“秦大人,贵府在帝都可有得罪什么人或有什么仇家?”
“卓大人这是何意?”
“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凶犯极有可能是对秦府或秦家公子怀有仇恨之人,若秦大人隐瞒,可能会让犯人逃脱。”
秦征脸色阴沉,须臾,才开口,“秦某在朝为官,想来也会无意得罪些人。但仇恨道要杀我亲儿的,下官真想不到会是何人。”
“秦大人将能想到的人都告诉我,他们是否有嫌疑,之后我会一一查证。”
秦征将能想到的人都说了一遍,卓尧让身旁的人记下,随即让他们去查看。
“大人与江湖帮派可有来往?或无意中得罪过他们什么人?”
“在下身在朝堂怎会与江湖帮派来往?平日里深居简出,根本没有接触他们的机会。”
“难道犯人并非是江湖中人?”卓尧沉思。那么,或许是朝堂中人雇佣杀手杀害了死者?或者…
没过多久,官兵便将所有相关证人带到。
“你们谁给秦公子雇佣的马车?”
一名贴身小厮躬身道,“是小人。”
“是谁将马车雇佣给你的?”
“是车行的掌柜,府上的马车都是他推荐的,当日公子外出用的车也是他找来的。”
卓尧望向他,“他说得可是真的?”
掌柜道,“是小人将马车推给秦府的,但小人保证车行中的车子绝无问题,不止秦府,京城中还有许多府宅用的都是我家马车,他们从未出过问题…”
“你不用紧张,本官也只是例行查问。你只要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便可。”
“是。”
“车中可有何处能藏身,或者能藏武器的地方?”
“若是藏武器,车厢中确实有暗阁,但若是藏人…不太可能。”
“就算是能作为支撑的地方也行。”
江湖中多的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小人就不知了…但若是藏身之地,就算是七岁小童,也难藏于车中。”
卓尧沉思,马车上没有藏身之处,犯人就不可能藏匿车中杀人。但若将武器藏于车中,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毕竟大府规矩多,仆人也不敢疏忽大意。
这时萧清开口了,“马车是亲自经你手挑选,又亲自交给秦府的?中间都有谁接触过车辆?”
“是小人挑选,但并而小人亲自交过去的。金六是我身边的人,平日这些事都由他安排。”
“此人现在何处?”
“应该还在车行中。”
一旁蒋济桓朝旁边人吩咐,“去将人带来。”
卓尧道,“当时你们都接触过马车,可发现有何异常?”
掌柜沉思半晌,随即摇头,“并无什么异常…”
那小厮亦摇头,“小人也未发现有何异处。”
“你是秦公子贴身小厮,可发现他与平日有何不同?”
“公子每日作息都十分规律,因这两日在准备任职,所以只是睡得比平日晚些,其他就没什么不同了?只是…”小厮犹豫了下,随即望向旁边的秦征。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是公子不想老爷担心,所以就没告诉您。昨日公子回府后方,发现屋中有人进去过,而且…还留下了这个东西。”说着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旁边的卓尧。
那是一张画着鬼面人身的图像,只是画像脖颈被利器斩断,神情狰狞痛苦。
而让人诡异的是,这上面鬼人的死法,竟然与被斩断透露的秦玉泽一模一样!
卓尧脸色一沉,“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那小厮面色一白,忙跪地,“公、公子原本只当是书中散落下来的图纸,就并未在意。没想到今日公子出门没多久就传来被人杀害的消息,小人…小人也是怕自己会被纸上附身的怪物杀了,所以一直未敢提及…”
“荒唐!哪有鬼怪会杀人?胡编乱造!”
“是是,但小人也是害怕啊…因为这画像上的人也是被削了头颅,这不是跟公子的死一样么…”
“还不住口!”秦征一声厉喝,那小厮忙息声,面色惶惶。
“昨日发现此事时为何不报?若我知道今日就不会让泽儿一人出去,大胆贱奴,竟敢知情不报害我儿性命?!”
“小人冤枉啊老爷,当时是公子不让小的吱声,所以小人才没有禀告老爷啊…”
“你…”
“秦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尽快破了此案,抓住杀害秦公子的凶手,公子泉下有知才能安心啊。”蒋济桓劝解他,随即望向卓尧,“卓少卿怎么看?”
“这应该是凶手留下的,恐怕犯人早就计划好了要杀害秦公子。”
秦征脸色难看,“究竟是谁,竟然残忍得杀害泽儿,让我知道了,定将他挫骨扬灰!”
萧清走过来,“可否让我看看?”
卓尧将纸递来,萧清接过细细打量。这上面除了斩断头颅的鬼面人,还有一把锋利的剑。剑上刻钟一种不知名的图案,隐隐看着像是某种动物。
“这是什么?”萧清指着剑柄上的图样。
卓尧看了一眼,“看着像是蛇,又像角龙。通常鬼神杂论中此物都象征高高在上的神,凶犯画出此物,是想说明什么?”
“人身鬼面,神剑,斩杀头颅…”萧清低喃,眼底暗光闪过。
“可是…我觉得这图像中的鬼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卓尧打量半晌,蹙眉,“怪谈论或神鬼图样中都有记载,这种图像并不罕见,有什么不对?”
萧清皱眉,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就是有什么从脑子里瞬息闪过,快得她抓不住。
但她有种感觉,这是个非常重要讯息。
“游园惊梦,五鬼绕西京。此像画的正是《西京杂技》中的五鬼之一,燮牛。”
忽然一只修长的指尖挑起鬼像,元祁淡淡道。
“燮牛?”萧清疑惑望他,“《西京杂技》又是什么?”
元祁耐心为她解释,“《西京杂技》是一本鬼神记,讲述五鬼重生在人间霍乱,天神为了平息人怒,就派了烛龙化身来到人间斩杀邪鬼。烛龙化身为神剑,历经二十四日将五鬼斩杀。人间又重获太平,世人便将烛龙奉为神明,日日供奉,祈求福泽庇佑。”
“二十四日…五鬼…”萧清喃喃,望着纸上的鬼面人身,眸子微凝。
卓尧深深望了眼萧清身旁的男人,暗自揣测他的身份。蓦地一双幽沉的眸子淡淡扫来,卓尧陡然一惊!
此人…是谁?竟会有这般摄人的气势!
“萧将军可想到了什么?”蒋济桓望向她。
萧清面无表情,“若我猜得不错,凶手可能还会继续犯案。秦公子,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杀之人。”
“什么?!”蒋济桓大惊,“此话当真?”
“通过这张凶手留下的鬼面图可看出,凶手是在模仿烛龙斩杀五鬼的一幕。人身鬼面代表了被杀害的秦公子,画有烛龙的剑就代表凶犯自己。他将自己比作神明,来惩罚世间作恶之人,通过此像就可看出,犯人是有目的性杀人,其中怀有仇恨的可能性极大。通过将自己比作神明这点,便可看出此人极为自负,认为杀人是在惩恶扬善。”
卓尧蹙眉,“但或许此举只是巧合,并不代表什么呢?”
“若只是巧合,那便最好。但若不是呢?”萧清话罢,卓尧脸色一沉。若不是巧合,那犯人画出五鬼之一被杀图像,是不是代表接下来他还要再杀四人?
“该死!”
蒋济桓亦脸色阴沉,“绝不能让犯人再为所欲为下去!今日之事已经在京中引起骚动,若民众知晓犯人还会继续作乱,定会人心惶惶,所以此事绝不能传出去!”
卓尧道,“最好将此事告知巡城统领,让他加强京中巡逻,以免犯人肆意作乱。”
蒋济桓吩咐旁人,守兵领命迅速离开了。
“只是目前还未找到丝毫凶犯的线索,京城人流众多,如何将凶手揪出?”
卓尧沉思,“要想找住真凶,首先要了解犯人的作案手法。只是犯人究竟是如何杀害秦公子,又如何将头颅带走,目前还没有头绪。”
“时间紧急,我们不知道犯人何时会再犯案,若再磨蹭,下一个受害者就会出现!”
“二十四日…难道凶手也会用二十四日来作案?”
萧清眸子微沉,“不一定,或许是指五日也说不定。”
“五日?”
“犯人作案时间越长,就越容易暴露痕迹。尤其是这种下了预示的杀人方式,速战速决才是上策。若真花费二十四日,足够官兵将个帝都搜寻一遍,如此犯人的身份岂不是更容易暴露?再者,你们看图像上方的太阳,再看龙剑所指的方向,不觉得有些眼熟么?”
卓尧细细打量半晌,蓦地眼前一亮,“这是…日晷!”
“对,就是日晷。鬼面人身代表晷身,龙剑代表阳光投射下的影子,通过这种方式来确定每日的时辰。而从两者呈现出的角度来看,指着的位置,正是卯时(五点)。”
蒋济桓脸上闪过讶异,“还真是!剑刃正指卯时方位!”
卓尧脸色阴沉,“也就是说,犯人是在告诉我们,他会在五日之内完成杀人计划?!”
萧清望着手上的鬼面人图,“我想应该是这样。”
“狂妄!区区凶犯竟敢明目张胆挑衅,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卓尧眯眼,“若有王法,他也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了。蒋大人,此案是我等与犯人之间的角逐,片刻不能懈怠!”
“只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凶犯要杀害的四个目标是谁,如此一来岂不很被动?”
“现在最重要,是先弄清犯人的作案手法。如此一来我们才能继续侦查下去,萧将军…”卓尧望向萧清,眼中再无之前的轻视,“还请将军相助。”
只是通过不到一日的接触,卓尧对眼前的人看法就有了改变。虽然还是不喜她轻狂的性子,但至少她洞若观火,心思灵敏,能察觉出案